第501章 权利的认知

    飞机穿过云霄，头等舱里面只有赵山河他们三个人，可能是过年这趟航班人并不多。


    这是赵山河第一次去北京，也许已经去过上海了，心情并没有那么的激动，不过却有些期待。


    一个是经济中心，一个是权利中心。


    谢知言和喵喵都去过北京，上次还是陪着韩哥去北京出差，这次再去已经是陪赵山河了。


    赵山河虽然已经贵为西部控股集团的董事长，可却没有姜太行排场那么的大，姜太行每次出差至少要带十来个人，保镖助理秘书等等人数众多。


    赵山河就只带着谢知言和喵喵就足够了，聊了会天以后赵山河就开始看书了，看书对赵山河来说是时间过的最快的方法。


    谢知言和喵喵回家过年并没太多意思，陪着家人吃过年夜饭再走了几家亲戚，并没有结婚的他们少不了被催婚，还不如跟着赵山河出去有意思。


    喵喵有些馋嘴的说道：“师父，等到了北京，我请你吃烤鸭。”


    谢知言则随口说道：“我更喜欢吃羊蝎子，这季节吃羊蝎子或者铜锅涮肉更舒服。”


    相比于这些吃的，如果有时间赵山河更想逛逛北京那些历史人文景点，故宫长城这些是肯定要去的。


    “忙完正事以后，你们想吃什么都行，我都无所谓。”赵山河不以为然的说道。


    如果不是高铁没有票，赵山河他们肯定不会坐飞机，还是高铁出门比较舒服，不过赵山河貌似还没坐过高铁。


    两个半小时的理论时间，最终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首都国际机场。


    当赵山河他们出来的时候，北京公司这边的同事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车，一辆比较正式的奔驰S480，随后他们就赶往酒店。


    林若影本想来机场接赵山河，赵山河就没有让她折腾，他们直接在酒店汇合就是了。


    赵山河并没有提前告诉弟弟赵山河他要来北京，他准备等去过林家以后再联系弟弟，至于要不要见顾思宁待定，除此之外还有孙秉文也在北京。


    赵山河在北京认识的人并不多，也就这么几个人了，既然来了有时间都想见见。


    安若曦这边给赵山河所订的酒店是王府井大街的文华东方酒店，这里距离林家所住的四合院非常近，开车过去不到十分钟。


    同时安若曦所订的高楼层东方套房，站在窗前可以眺望整个紫禁城的风景，当然价格也非常的昂贵，只是这不用赵山河花钱，都是由集团报销，赵山河也不会心疼。


    从首都机场开车到文华东方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还好春节期间车流量比较少，不然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点能堵死他们。


    当他们开车到文华东方酒店的时候，林若影已经在酒店大堂等着赵山河了，这是距离林若影上次跟着赵山河回老家后再见，据此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时间了。


    林若影看见赵山河等人进来以后，就直接旁若无人的扑进了赵山河的怀里，反正她跟谢知言和喵喵都已经熟悉了，随后才跟谢知言和喵喵打招呼。


    谢知言和喵喵在办理入住的时候，赵山河就问道：“等多久了？”


    林若影挽着赵山河的胳膊笑道：“从我们家过来挺近的，我也刚到没多久，爷爷奶奶他们知道我过来找你。”


    赵山河就问道：“我明天什么时候去？”


    林若影柔声说道：“十点左右就行了。”


    等到办理完入住手续后，众人就把东西拿到了房间，赵山河这个套房的面积非常大，足有一百多平米，打开窗帘瞬间就能看见紫禁城的夜景，夜幕降临下的紫禁城神秘而又充满魔幻。


    这次赵山河带了些老家的特产，除过给林家带了些，其他的都是给弟弟带的，这些都是赵山河让王斌准备的，然后派人开车去老家带回来的。


    一年多没回家了，想来弟弟也想念老家的这些美食了，以前赵山河经常给弟弟邮寄。


    喵喵想吃烤鸭，林若影就打电话订了大董的包厢，然后带着赵山河等人去吃饭了。


    当赵山河到北京的时候，北池子大街那边的赵无极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陈清言在听说赵山河来北京后有些激动道：“没想到山河这个时间来北京，我们要不要找机会见见？”


    今天赵无极这边还有客人，每到过年给他拜年的人不少，只是有些可以推掉，有些却没办法推掉，不过还好今天的客人并没有留下来吃晚饭。


    赵无极知道陈清言这是开玩笑，不过却饶有兴趣的说道：“你要想见倒是可以找机会去见，我就算了吧，我怕他认出我来。”


    赵家还有赵无极的照片，赵无极并不想这么冒险，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万一赵山河认出他有所怀疑，这会影响后续的计划。


    陈清言倒是无所谓，赵山河跟她没有任何交集，她已经见过赵山海了，再见见赵山河也没什么。


    陈清言有些犹豫不决的说道：“那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让我好好想想。”


    赵无极把玩着手中价值不菲的紫砂壶说道：“我倒是想给他找点麻烦，让他知道这四九城可不是西安城，别看他现在有点小成就，但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是。”


    陈清言有些不悦的说道：“你有时候真是无聊又幼稚，怎么这么喜欢考验他？不让他吃点亏吃点苦头，你心里不舒服是么？”


    赵无极起身走到陈清言的背后，给陈清言按着肩膀说道：“你以为我愿意？你啊就是太心软，该经历的都得经历，这些都是迟早的事情。既然来了不能白来，我们不主动让他感受下四九城的水深，到时候别人可不会比我们手软，至少还能在控制范围内。”


    陈清言靠在沙发上抬头看着赵无极说道：“你准备怎么做？”


    赵无极似乎早就想好了对策，就说道：“他既然到北京了，那肯定会去找山海，他们兄弟俩一年多没见了，这是不错的机会。”


    陈清言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赵无极在得知赵山河到北京后就想好怎么办了。


    这时候陈清言似乎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情，长叹了口气道：“我就是心疼这两个孩子，就像我心疼执业一样，谁让我们没有孩子呢。”


    赵无极听到这话脸色微变道：“你怎么又提这件事？”


    陈清言突然有些玩味的问道：“赵无极，你不会背着我有什么私生子吧？如果你真有的话，主动给我说，我不会哭闹，但你别让我主动发现了。”


    赵无极眼神坚定的说道：“清言，这种话以后不准说了，没孩子就没孩子，我赵无极答应你的事，这辈子说到做到。”


    有些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赵无极付出的代价就是如此，因为陈清言在年轻的时候就失去了生育能力，这也是赵无极为什么要给两个侄子铺路的原因之一。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并不是如此，而是他想拿回属于老爷子的所有东西，只是他已经没了这个资格，可是赵山河和赵山海兄弟俩却有这个资格。


    特别是赵山河，因为赵山海所走的路注定太漫长，赵山河这条路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这也是赵无极为什么对赵山河如此重视的原因。


    大董王府井店距离文华东方酒店很近，也就六七百米的距离，众人下楼以后步行过去了。


    每个城市都有每个城市的底蕴，这种底蕴就像每个人有不同的气质那样，赵山河走在北京的大街上，那种感觉跟在西安区别很大，就像他走在上海的街头一样。


    只是赵山河并没有不适，反而有种莫名的熟悉，这让他都觉得奇怪。


    林若影挽着赵山河的胳膊走在前面，谢知言和喵喵识趣的拉开距离走在后面并不当电灯泡，还多少有些羡慕这样的情侣漫步。


    大董的烤鸭味道还算不错，吃过晚饭以后众人就又步行回来了，赵山河和林若影回到房间以后，自然少不了一番缠绵，等到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林永贤打电话问林若影几点回家，林若影这才起床收拾准备回家，还不忘幽怨的瞪着赵山河说道：“都怪你，我的妆都花了，回家肯定会被发现的。”


    赵山河扬扬得意的说道：“那谁让我太想你了，再说了我们是男女朋友，发现就发现呗。”


    林若影实在是拿赵山河没有办法，她可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还没有尽兴的赵山河再欺负她。


    男女情侣异地恋，本就极度的克制着情欲，那见面以后干柴烈火自然是难免的。


    等林若影收拾好了，赵山河就送林若影回家，正好可以熟悉下明天的路。


    在胡同口的时候林若影就下车了，赵山河有些依依不舍的搂着她再调戏了番，最后目送着林若影到家。


    林若影回家以后，爷爷奶奶都已经休息了，林永贤和曹知微自然能看见女儿的异样，可是他们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特别是曹知微现在根本不敢说女儿。


    林永贤简单的问了林若影几句有关赵山河的事情，特别是赵山河明天几点来，这样家里也能有所准备。


    曹知微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再见赵山河总觉得有些尴尬，也让她觉得很没有面子，谁让她当初给赵山河放话太狠。


    直到现在曹知微都有些不死心，可惜杜家这边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也根本帮不上她的忙了。


    她都怀疑是不是正因为自己那段时间跟杜鹏飞走的太近，这才导致后面被削权了。


    这边赵山河回来以后，独自坐在窗边，悄然点燃了根烟，若有所思的看着夜幕下的紫禁城，他曾经无数次在书中读到紫禁城，却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到。


    此刻，古老的紫禁城在灯光下显露出庞大的轮廓，仿佛一头蛰伏于历史深处的巨兽，于寂静中散发着无声的威压。


    赵山河安安静静的抽着烟，烟雾模糊了玻璃上自己的影像，似乎让他身处其中。


    面对这片曾是帝国权力顶峰的宫殿，赵山河心中并无朝圣般的激动，反而是一种异常冷静的审视。


    这恢宏的建筑群，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一座用砖石木瓦构筑的关于权力的终极图腾。


    它如此具象，却又如此抽象。


    每一片琉璃瓦，每一根巨柱，都曾浸染过无数围绕最高权柄的角逐、倾轧、奉献与牺牲。


    它能赋予人世间极致的一切，也能吞噬所有。


    赵山河可以感受到的是一种近乎物理存在的磁场，一种沉淀了数百年的高度浓缩的冰冷而坚硬的规则体系。


    这里的规则，不同于商界的钩心斗角，也不同于江湖中的尔虞我诈，它是一种更原始更绝对的力量，定义着秩序与等级，主宰着兴衰与存亡。


    站在这落地窗前，赵山河仿佛能听到历史深处传来的回响，那是权力更迭时发出的沉重叹息，提醒着每一个凝视它的人。


    在这里，个人意志必须臣服于某种更大的无可抗拒的结构力。


    这感觉让他敬畏，并非敬畏某个具体的人或位置，而是敬畏这种力量本身的存在及其运行逻辑。


    它是那么的宏大深邃，且不容置疑。


    赵山河就这么盯着夜幕中紫禁城看了将近一个小时，只觉得让他的思想再次提升了高度，等有时间他肯定要进去看看，凝视深渊和进入深渊必然是不同的感受。


    次日清晨，赵山河睡醒洗漱完吃过早餐，这会时间还早着，而赵山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一趟长安街。


    当谢知言开着奔驰S480驶入长安街以后，两侧那些风格庄严肃穆气势宏伟的部委大楼和国企大厦瞬间扑面而来。


    没有喧哗，没有张扬，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沉闷的静默。


    然而正是这种静默，构成了最强大的语言。


    赵山河看着那些悬挂着国徽的大楼，很清楚那里面运转着的并非简单的办公室政治，而是能界定边界、分配资源、书写规则的庞大机器。


    他们的每一个决策，都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其涟漪能抵达这个国度最遥远的角落，影响无数生命的轨迹。


    这是一种系统性的、制度化的权力，它不再依赖于某个人的意志，而是化身为一部精密冷峻的仪器，稳定、持续地输出着它的影响力。


    继续往前没走多久，赵山河就看见了天安门城楼那巍峨的身影和前方开阔的广场，那种象征意义上的冲击力达到了一个高峰。


    这里是国家仪式的核心舞台，是权力向公众展示其正统性与神圣性的地方。


    它凝聚着认同，也彰显着不可动摇的权威。


    赵山河在电视上看过无数次，这次却是最直观的感受，也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再往前走了一段，当车辆经过那片著名的红墙，看到那扇戒备森严古朴厚重的大门时，车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这里无需任何说明，其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终极的宣告。


    它象征着权力的最终极形态，是无数信息与指令汇聚和发出的原点，是最高决策诞生的神秘之所，它代表着权力的最终秘密与最高边界。


    这一路赵山河就默默的看着，只觉得内心非常的震憾，这种震憾触及灵魂深处，跟外滩的繁华喧嚣和陆家嘴的财富张扬完全不同。


    长安街两旁的一切，诉说的是秩序、是统治、是规制。


    这里的权力是内敛的、结构性的、深邃如海。


    它不炫耀权利，因为它本身就是权利的定义者。


    它给人一种清晰的认知，在这套宏大的体系面前，个人的能力、财富乃至野心，都需要找到自身恰当的位置，都必须在这条既定的河道内奔流。


    它既不欢迎挑战，也无惧挑战，因为它就是规则本身。


    这种认知，带来的不是挫败感，而是一种奇异的清醒一种对真实世界运行底层的冰冷而深刻的洞察。


    赵山河此刻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顾思宁会让他来趟北京，只有来趟北京以后你才会知道自己的渺小和脆弱以及畏惧，这种感觉跟上海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在上海你还能野心勃勃再创辉煌，在这里你会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赵山河今天对所谓的权利二字有了最清晰的认知，也让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很长，更将他这一年侥幸得到的成就彻底打碎重塑。


    这一趟北京之行，走过一遍长安街以后，赵山河就觉得已经值了。


    在回酒店的路上赵山河就想到了弟弟赵山海，弟弟此刻或许就在那些部委大楼里面的某间办公室里，他好像也明白了弟弟为什么选择走这条路了，好像这条路也真的很适合弟弟。


    他相信弟弟的能力，终有一天他也会成为那些大楼里面的主宰者。


    等到回到酒店以后，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赵山河就带着谢知言和喵喵前往林家所在的胡同，礼物什么都在后备箱放着，赵山河也提前给林若影打了电话。


    此刻林家四合院里面，除过林若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林若影的姑姑姑父以及表弟表妹都来了，谁让今天是姑爷第一次登门拜访见家长的好日子，谁都不想错过。


    因为林永贤对赵山河非常认可，外加林若影和赵山河是初恋，林若影也喜欢了赵山河这么多年，因此林老爷子和林老太太才想见见赵山河。


    曹知微的态度林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当然能理解曹知微的想法，想让曹知微找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青年才俊。


    他们最开始的想法也是如此，只是感情这事注定是两个人的事情，外加他们对林若影的态度也很了解，因此才没有像曹知微那样非要如此。


    最重要的一点是，林永贤刻意提了赵山河和钱家的关系，林老爷子和钱老爷子那是故交，正因为如此才给赵山河加分不少，弥补了赵山河的劣势。


    当赵山河抵达林家四合院后，就给林如影打电话说自己到了。


    林家的客厅里面，林若影接到电话后就略显紧张的对着林家众人说道：“山河到了，我出去接他。”


    除过已经见过赵山河的林永贤和曹知微，林家其他长辈也都满脸期待。


    林若影的表弟表妹立刻跟着起身喊道：“姐，我们跟你一起去接姐夫。”


    这声姐夫让林若影瞬间红了脸，谁让当着林家这么多长辈的面。


    林若影的姑姑林韶华就训斥道：“你们俩真是没大没小的。”


    林家其他人倒没说什么，这件事好像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最重要的是若影的态度太强硬，就算是他们不满意又如何，总不能强行拆散吧。


    希望赵山河不要让他们失望。


    没多久，林若影就带着表弟表妹出来了。


    她的表弟叫罗景明，如今还在人大读研究生，是个非常阳光开朗帅气的大男孩。


    表妹叫罗景秋，今年刚上大学，跟林若影是校友，如今也在北大，长相比较清秀纯真，毕竟林家的基因在这里摆着。


    当林若影开门以后，就看见赵山河提着东西站在门口，后面的谢知言和喵喵手里也提着礼物。


    可能是弟弟妹妹在，林若影就有些矜持的打招呼道：“你来啦。”


    赵山河轻笑着点头嗯了声，这时候罗景明和罗景秋也看见了赵山河，当看见赵山河后罗景秋就下意识喊道：“哇，姐夫好帅啊。”


    这一声倒是把赵山河整尴尬了，他并不知道他们是谁。


    林若影就瞪了眼罗景秋，这才给赵山河介绍道：“这是姑姑家的表弟表妹。”


    罗景明非常落落大方的上前打招呼道：“姐夫好，我叫罗景明。”


    罗景秋则有些花痴的盯着赵山河说道：“姐夫，我是景秋，你也可以叫我小景。”


    本来他们还觉得谁能配得上他们美丽温柔漂亮执行婉约等等词汇完全无法形容的表姐，只是在见到这个姐夫以后瞬间就非常满意了，谁让姐夫太帅了。


    不仅帅，身材还好，身高过关，气质不错，还很有男子汉气概。


    这样的姐夫谁能不满意？


    赵山河客气的打招呼道：“你们好。”


    罗景明非常有眼色的接住了赵山河所提的礼物，谢知言和喵喵识趣的将东西放下，他们并没有进去，就在车里等着赵山河。


    于是罗景明和罗景秋提着东西，林若影带着赵山河走在前面，缓缓走向了林家客厅。


    当林若影带着赵山河走进客厅的时候，林家所有人的眼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赵山河，不得不说赵山河的外在形象让他在任何场合给人的第一印象都会很不错。


    只是此时此刻，却并没有人注意到林家老爷子和林家老太太的反应。


    他们本就有些老眼昏花，刚开始并没有看清楚赵山河的长相，等到赵山河走近以后才彻底看清。


    当看清赵山河的样子以后，林家老爷子和林家老太太却突然有些震动，脸色非常的严肃认真的盯着赵山河，脸上的表情好像有种难以言喻的震惊和疑惑。


    因为他们此刻脑海里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句话，那就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