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登台亮相

    赵山河目前对于周姨这个圈子怎么运行的并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周姨必然不会跟姜太行高老头那边相同。


    因为姜太行高老头那种模式只适合内陆省份以及城市，并不适合经济发达势力纵横利益纷争的长三角地区，谁都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在这个地方只手遮天。


    其次就是姜太行高老头那种模式太过低级，周姨所处的层次显然要更高，谁让这里是上海呢？


    吃过早餐以后，赵山河就开着迈巴赫带着周云锦前往中山东二路，这里也属于外滩的范围，紧挨着外滩核心地区，同时可以眺望对面的陆家嘴。


    不过这次并不是只有赵山河，忠叔带着两个保镖跟着他们一起。


    从思南路这边到中山南路只需要二十分钟，没多久赵山河就按照导航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BFC外滩金融中心。


    这里曾经是魔都的地王，围绕着外滩金融中心这片地发生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从当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竞购这块地开始，到后面南北两家明星企业争夺控股权，再到最后上海本地这家明星企业全面控股而结束，前后时间跨度长达数年。


    谁让这是外滩最好的位置，总用地面积大约四点五万平方米，当年只是拍下这片地最后的成本就将近百亿，创下了全国单价地王的记录，建成以后的总建筑面积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四十二万平方米。


    周云锦当年就参与了这场纷争，可以说是深度参与到了最后，谁让牵扯进这场纷争的那几家公司的背景都非常的强硬，如果没有周云锦的参与，上海这家明星企业也不会笑到最后。


    这期间参与这场纷争的几家公司都发生了重大变故，先是拿地的那位后面直接被送进去了，谁让他得罪了某位大人物，这才成了弃子。


    本来上海这家明星企业能全面控股，谁知道北边有势力看中了这片地，在他的支持下北边那家明星企业暗度陈仓打了周云锦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直接拿到了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至此开始了持续五年的官司。


    不过过江龙还是斗不过地头蛇，在周云锦他们的强势支持下，整个项目推进完全由上海这家明星企业主导，最后在背后大佬出面谈妥以后，这两家明星企业这才选择和解。


    最终的结果就是北边势力全面撤出，上海本土势力宣告胜利，几乎是以当年的原价买回了股权，可见背后斗法是多么的厉害，可谓是神仙打架。


    这也让上海这家明星企业得罪了北方相关大佬，后期这家公司出事的时候，那边可没少落井下石。


    以至于那个时候上海这家明星企业开始了资产大甩卖模式，就是为了强行续命保住基业，就连这外滩金融中心的百分之五十的股权都再次卖出去了。


    只不过这局势谁都无法判断，后面的故事就是当年参与这场纷争的北方势力出事，北边那家明星企业股东夫妻更是甩卖资产远走海外。


    上海这家明星企业则在各方势力的努力下渡过危机，就连这外滩金融中心卖出去的股权也都重新拿回来了，如今再次开始了蓬勃发展。


    只是这期间付出了多少代价，也许只有周云锦这个级别的那些大佬才能知道。


    谁让这江湖不仅是打打杀杀，最终是纷纷攘攘的利益，也是精于算计的人情世故。


    这些故事赵山河暂时还不知道，他如今只是初入魔都的无名之辈而已，今天他将在周云锦这个圈子正式登台亮相。


    等到了外滩金融中心，赵山河跟着前面忠叔所乘坐的那辆路虎揽胜，前往属于周云锦他们公司的独立区域，这个区域任何其他车辆都无法开进来。


    赵山河没开多久就看见了入口，门口有两位安保执勤，在看见是周云锦的车队以后立刻放行。


    进入以后只觉得这片区域跟外面果然不同，只是这停车库就装修的非常的奢华，而里面此时已经停满了各种豪车，足以开个豪车博览会了。


    赵山河跟着忠叔一直将迈巴赫开到了地下大堂入口，这里已经有周姨的两位心腹等着了，两位都是跟周姨年龄差不多的中年人。


    当车门被拉开后，车外明亮的光线和一种无形的、凝练的气场同时涌入。


    周云锦并未急于下车，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车外躬身等候的两人。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从容，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与恭谨，于她而言都只是最寻常的背景板。


    赵山河这时已经下车了，他本想给周姨开车门，却被别人抢先了步。


    率先伸手拉开车门的是一位年纪约莫四十五六岁的成熟男人。


    他身着一套剪裁极其合体面料质感高级灰色西装，在车库的光线下泛着细微而柔和的光泽。


    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部线条清晰，眼神锐利而冷静，透着一股浸淫商场多年的精明与干练。


    这是一种典型的精英范儿，严谨、克制，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彰显着身份与能力，但在这份精英气质之下，又隐隐流露出一种对周姨近乎本能的敬畏。


    另一位则是位看上去与周姨年纪相仿的中年贵妇。


    她穿着身爱马仕的经典套装，颈间佩戴着一串光泽温润的南洋珍珠项链，每一颗都浑圆饱满，尺寸惊人，与她手腕上那只冰种满绿的翡翠手镯相得益彰。


    中年贵妇妆容精致，脸上堆满了热情而又不失分寸的笑容，但那笑容深处，眼神却同样敏锐。


    在这两位主角身后，稍远半步的距离，各自肃立着两名助理。


    “周姨。”


    成熟大叔和中年贵妇几乎同时开口，声音恭敬，伴随着微微欠身的动作。


    他们身后的助理们也齐刷刷地低头问候。


    周云锦这才缓缓下车，脚步落地，站定。


    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即随口问道：“他们都到了？”


    那位中年贵妇立刻上前半步，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语气却愈发谨慎道：“都已经到了。”


    周云锦再次点了点头，目光随即转向刚刚从另一侧下车，正绕行过来的赵山河，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地说道：“让他们停车，你跟我直接上去。”


    “好。”赵山河脸色平静道。


    随后利落的将迈巴赫的车钥匙抛给了紧随忠叔下车的一名保镖，动作自然流畅，没有半分迟疑。


    这下，原本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周云锦身上的成熟大叔和中年贵妇，以及他们身后的助理们，目光瞬间齐刷刷的聚焦到了赵山河身上。


    他们脸上原本程式化的恭敬表情，瞬间被浓重的疑惑所取代。


    这个年轻人是谁？


    他们都没有见过啊，本来以为只是新任的司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看周姨对他的态度，既非对待下属，也不同于对待寻常晚辈。


    难道是北京那边来的，或者是四大家族中哪家极为隐秘、从未曝光过的核心后辈？


    各种猜测如同电光石火般在众人心中闪过，但表面上他们都极好地控制住了情绪，只是那疑惑而又复杂的眼神一直盯着赵山河。


    周云锦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等赵山河过来后，周云锦便快步向进大堂。


    成熟大叔和中年贵妇立刻收敛心神，引领着周姨和赵山河走向专属电梯前往顶层。


    进入电梯以后，气氛静谧得有些压抑。


    周云锦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成熟大叔和中年贵妇垂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但余光却不约而同地、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站在周姨侧后方的赵山河。


    赵山河同样沉默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两股审视的目光。


    只不过他并没有回避，而是坦然迎上，同样冷静地观察着这两位，从他们的气场和反应来看，绝对是周姨的心腹，而且地位不低。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抵达顶楼，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整个顶楼独属于周姨，空间极其开阔，设计风格现代而极具艺术感，却又在细节处透露出厚重的底蕴与惊人的奢华。


    前面是周姨秘书和助理的办公区域，这里的每一个工位都拥有相对独立的空间，设计风格简约而高级，两侧则分别有两间大小不一的小会议室。


    当周云锦带着众人走进来以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起身看向周姨，眼神充满了敬畏。


    穿过这片区域再往里，越过一道颇具艺术感的透空幕墙，便进入了完全独属于周云锦的私人领域。


    这里的风格陡然一变，更加私密、沉静，也更显权势。


    有布置雅致、用于更私密会晤的小型会客室，有设施齐全的休息室，还有一扇虚掩着的、能窥见内部巨大书架的房门，那无疑是周姨的私人办公室。


    而这一切空间的尽头，也是最核心的位置，是一扇对开的、厚重的黑色金属大门。


    大门材质特殊，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却自带一股肃穆威严之气，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此刻，大门两侧各站立着一名身着黑色西装、耳挂通讯线、身形挺拔、目光如炬的保镖。


    他们如同两尊门神守卫着这里，谁让这是周云锦这个圈子的最高决策之地。


    当周云锦一行人走近时，两名保镖立刻躬身行礼，然后动作同步、沉稳地拉开了那两扇沉重的黑色大门。


    门轴转动，发出低沉而顺滑的声响，仿佛开启了某个神秘的秘境。


    成熟大叔和中年贵妇在距离大门还有几步远的地方，便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他们的神态变得更加恭谨，显然这扇门后的空间，并非他们可以随意踏入的。


    也就在这时，那位成熟大叔眼见赵山河似乎要跟着周姨继续前行，眉头微蹙，几乎是出于职责本能地迅速伸手，轻轻拦了一下赵山河的手臂。


    他脸色严肃，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告诫道：“这里你进不去。”


    成熟大叔的语气还算客气，但动作和眼神都明确表示，这是规矩不容逾越。


    然而，走在前面的周云锦仿佛背后长眼一般，就在大叔的手触碰到赵山河衣袖的同时，她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周云锦的目光平静地掠过成熟大叔略带紧张的脸，最终落在了赵山河身上，然后用清晰而平稳的声音说道：“山河，你可以进来。”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成熟大叔和中年贵妇瞬间脸色剧变，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个年轻人？


    周姨竟然破例让他进入这个会议室？


    这个会议室代表着他们这个圈子顶级的权力核心。


    这么多年来有资格踏入这扇门的，只有那些代表着四大家族利益的嫡系成员以及从北京而来的贵客，连他们这两位深受周姨信赖、打理着庞大具体事务的心腹，都从未被允许进入过。


    不过今天这场会议，即便是四大家族的嫡系成员，在没有得到正式认可和授权前，也绝对没有资格参与这场会议。


    因为每个家族只能有一位代表参加，除此之外则是北京来的两位代表。


    这个叫山河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何德何能，竟能让周姨如此打破惯例？


    难道他的背景比四大家族还要深厚？


    也是北京来的？


    无数个问号和震惊在他们心中翻腾，看向赵山河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疑惑、审视，彻底变成了震惊、忌惮，以及更深层次的不解。


    赵山河自然不清楚这扇门背后所代表的森严等级和复杂含义，但他从周姨那平淡却坚定的语气，以及身边两人剧烈的反应中，明白这绝非寻常。


    赵山河面色平静，只是对着那位还僵在原地、手尚未完全收回的成熟大叔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他刚才的阻拦，然后便步履从容地越过两人，跟上了周姨的脚步。


    在成熟大叔和中年贵妇如同看待怪物般的目光注视下，赵山河跟着周云锦踏入了那扇神秘的黑色大门。


    大门随即再次被保镖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彻底隔绝了内外的世界。


    而里面，又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天地。


    这是一个拥有近乎270度无敌视野的环形会议室。


    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将黄浦江的蜿蜒波光、外滩万国建筑博览群的典雅风貌，以及对岸陆家嘴摩天大楼群的现代天际线，尽收眼底，仿佛将整个魔都最精华的画卷铺陈在脚下。


    会议室里面光线充沛，却并不刺眼，被智能调光系统过滤得柔和而适宜。


    会议室顶部是一盏极具设计感、规模宏大的水晶吊灯，无数切割精美的水晶构件在光线下折射出璀璨却不炫目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河。


    脚下是触感极其柔软厚实的手工地毯，繁复而华丽的图案透着古老的艺术气息。


    会议室的四周并非空荡荡的墙壁，而是巧妙地设置了一些陈列柜和台几，上面摆放着的那些古董，足以让任何懂行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有铭文清晰泛着青铜幽光的商周青铜器，有釉色肥润画工精湛的明清官窑巨型瓷器，有包浆浑厚造型古拙的紫檀木雕……


    每一件都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气息和不容置疑的沧桑感，它们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无声地诉说着这个空间难以估量的财力与深厚的底蕴。


    会议室的中央，并没有摆放传统意义上的长条会议桌，而是环形布置着七张宽大舒适的单人沙发，每张沙发旁边都配有一个小巧而精致的黑色茶几，上面摆放着热气袅袅的茶杯或咖啡杯，以及一小碟精选的时令水果。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种布置，削弱了正式会议的紧张感，却更凸显出一种平等而又私密的氛围。


    此刻，其中六张沙发上已经坐了人。


    五男一女。


    当周云锦推门而入的瞬间，原本或低声交谈、或闭目养神的六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站起身来。


    他们的脸上带着应有的尊重，却又不卑不亢的齐声问候道：“周姨。”


    然而，这整齐划一的问候声，在他们看到紧随着周云锦走进会议室，并且就坦然站在她侧后方的赵山河时戛然而止。


    六双眼睛，十二道目光，瞬间如同探照灯一般，全部聚焦在了这个陌生而年轻的面孔上。


    他们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了与门外那两位心腹刚才如出一辙的惊愕、诧异和难以置信。


    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这个年轻人是谁？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姨带他进来，什么意思？


    所有的疑问，都化作了无声的震惊，在宽敞奢华却气氛陡然变得诡异的会议室里弥漫开来。


    赵山河，这个初入魔都的无名之辈，就在这各方大佬汇聚的核心会议室里，以这样一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登台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