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灵泉涤魂证本心

    瑶池灵泉，七彩氤氲，霞光流转，仙气盎然。


    泉边，西王母肃然而立，碧瑶侍立一旁，神色好奇中带着几分关切。乔峰、李寻欢、杨过等一众英雄围在稍远处，屏息凝神，目光聚焦于泉畔的许小剑。林薇紧握双手，美眸一眨不眨，满是担忧。


    许小剑褪去外衫，深吸一口冰寒彻骨却又纯净无比的空气，目光看向潭深不见底的七彩灵泉。泉水中蕴含的磅礴生机与至纯元气，令他体内浩然正气自发雀跃，而深藏泉底的温阳玉髓，更散发出一股令他心悸又渴望的灼热气息。


    “小友，入泉之后，紧守灵台，运转《瑶池净心咒》，引导灵泉之力与玉髓阳罡，涤荡邪根，炼化幽冥。其间痛苦非比寻常，邪力反扑更是凶险万分，稍有差池便有魂飞魄散之危，切记，切记。”西王母声音温和，却带着郑重的叮嘱。


    许小剑重重点头：“晚辈明白。”他最后看了一眼林薇，给予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旋即不再犹豫，纵身跃入灵泉之中。


    噗通！


    身体没入泉水的瞬间，难以言喻的极致冰寒与灼热同时爆发，疯狂涌入他四肢百骸。


    冰寒源自灵泉至纯元气，凛冽如万载玄冰，瞬间冻结经脉血液，思维都几乎凝固；灼热则源自泉底玉髓阳罡，炽烈如熔岩地火，灼烧着每一寸血肉骨骼，仿佛要将他焚为灰烬！


    冰火交织，极致痛苦，远超想象！


    “呃啊——！”许小剑忍不住发出压抑的痛吼，身体剧烈颤抖，皮肤表面瞬间凝结出冰霜，又立刻被灼热蒸发出丝丝白气，循环往复，如同置身炼狱。


    他不敢怠慢，拼命紧守心神，全力运转西王母所传《瑶池净心咒》。咒文玄奥，音节古朴，每念动一字，便引动周遭灵泉霞光汇聚，化作道道七彩流光钻入他体内，与冰火之力融合，开始冲刷经脉，涤荡污秽。


    滋滋滋——！


    黑烟自他毛孔中冒出，那是被净化逼出的幽冥死气杂质。痛苦稍减却并未停止，净化之力很快触及更深层的邪力根源——那枚与心脏几乎融为一体的英雄丹！


    仿佛感受到致命威胁，英雄丹猛地剧烈震颤，幽绿光芒暴涨，磅礴的幽冥邪力疯狂反扑，试图抵抗净化之力。冰冷的意识再次苏醒，发出无声的尖啸与恶毒的诅咒，无数负面情绪与幻象涌入脑海，诱惑他放弃抵抗、拥抱黑暗、吞噬一切！


    许小剑咬紧牙关，牙龈溢血，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以莫大意志力对抗邪念侵蚀，死死维持净心咒的运转。浩然正气在咒文加持下，与灵泉霞光、玉髓阳罡完美融合，化作更加磅礴精纯的净化洪流，狠狠撞向英雄丹！


    轰——！


    体内如同天雷炸响！


    正邪之力猛烈对撞！


    许小剑狂喷一口鲜血，血液竟半是幽绿半是鲜红，周身经脉欲裂，痛苦达到了顶点！


    “小剑！”林薇惊呼，泪流满面，就要冲过去时被乔峰和李寻欢拦住。


    “稳住！相信他！”乔峰沉声道，虎目中也满是凝重。


    李寻欢指尖飞刀微颤，随时准备出手相助，却知此种内在冲突，外人实在难以直接干预。


    西王母面色平静，指尖微弹，一道柔和霞光注入泉中，稍稍稳固许小剑动荡的心神。


    碧瑶双手合十，小声念着祈福的咒文。


    泉水中，许小剑意识几近模糊，唯有一股不甘的执念支撑：“不能输……为了林薇……为了回家……为了自己！”


    他的脑海中闪过现代世界的灰暗与无奈，闪过山海世界的瑰丽与凶险，闪过乔峰的豪迈、李寻欢的孤高、杨过的孤傲，闪过韦小宝戏谑的笑容与最后的决绝，闪过林薇含泪的双眼……最终，定格在未来自己绝望而悲凉的警示上——“别……相信……！”


    他疯狂压榨潜能，将浩然正气、灵泉之力、玉髓阳罡乃至自身意志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到净心咒中。


    净化洪流再次暴涨，七彩霞光彻底包裹住剧烈挣扎的幽绿英雄丹。


    滋滋滋……咔嚓！


    英雄丹表面的裂纹再次扩大，幽绿光芒急速黯淡，冰冷的意识发出凄厉的惨嚎，逐渐被净化之力瓦解、湮灭！


    大量被净化后的精纯本源能量自英雄丹中涌出，反哺许小剑的经脉丹田，修复着损伤，壮大着修为。他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强盛、精纯、凝练！


    痛苦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与强大！


    就在英雄丹即将被彻底净化、冰冷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刻，许小剑怀中三块系统残片忽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屏幕裂痕中爆发出极其刺目的幽蓝与混沌交织的光芒。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诡异、更加冰冷的吸力，猛地自残片中爆发出来！


    这吸力并非针对外界，而是直接作用在许小剑体内即将被净化的英雄丹之上！


    仿佛感受到同源却更高等的召唤，英雄丹猛地一颤，最后一丝未被净化的本源幽冥核心，竟挣脱净化洪流，化作一道极细的幽绿丝线，瞬间被吸入系统残片之中！


    同时，灵泉中磅礴的元气、玉髓的阳罡之力，乃至许小剑自身的部分浩然正气，也被那吸力疯狂抽取，涌入残片！


    系统残片光芒大盛，表面那些被净化后略显黯淡的纹路再次亮起，却不再是纯净的蓝色，而是变成了更加深邃、更加诡异的幽蓝混沌色，其散发出的能量波动陡然提升一个层次，却带着令人不安的冰冷与混乱！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连西王母都未能及时反应！


    许小剑闷哼一声，只觉体内力量被瞬间抽空，虚弱感袭来，方才净化的成果陡然打了折扣——虽然邪力大部分被净化，修为也有大进，但英雄丹最本源的幽冥核心被系统残片夺走，并与大量纯净能量融合，使得残片变得更加诡异难测！


    那冰冷意识并未完全消失，反而似乎转移到了系统残片之中，且变得更加隐蔽、更加深沉！


    净化失败了？还是以另一种更诡异的方式完成了？


    许小剑浮出水面，剧烈喘息，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震惊与困惑。他能感觉到，英雄丹的威胁大幅降低，冰冷的吞噬欲望几乎消失，但系统残片却成了更莫测的隐患！


    “小剑！你怎么样？”林薇冲上前，扶住虚弱的他。


    众人也围拢过来，神色关切且惊疑不定。方才瞬间的能量异动与吸力，他们都隐约感受到了。


    西王母眉头微蹙，目光落在许小剑怀中光芒渐渐敛去的系统残片上，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与不解：“奇怪……那异宝竟能强行汲取灵泉之力与幽冥本源……其特性，老身竟也看不透了……”


    许小剑苦笑，将情况简要说了一遍。


    众人闻言，皆感匪夷所思。这来自天外的“系统”，竟如此诡异？


    李寻欢沉吟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虽未尽全功，然邪丹威胁已去大半，修为亦有大进，总是好事。至于那异宝……日后谨慎对待便是。”


    乔峰颔首：“李探花所言极是。许兄弟平安便好。”


    许小剑感受着体内确实增长不少的力量，以及对邪力更强的掌控力，心中稍安，对西王母躬身道：“多谢王母相助，此恩晚辈铭记于心。”


    西王母微微颔首：“小友不必多礼。此乃你自身造化。异宝虽变，然你已得净心咒与部分灵泉玉髓之力，日后勤加修习，当可压制其异动。三日后仙魔大会，尚需小友之力。”


    当下，许小剑在林薇搀扶下上岸调息。众人见他无大碍，也各自散去休息，准备三日后的盛会。


    瑶池为众人安排了清幽的客舍。许小剑与林薇同住一室，经历生死考验，两人感情愈深，相依相偎，互诉衷肠，暂且放下忧虑，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夜深人静，月华如水，透过冰窗洒落。许小剑盘坐榻上，默默运转净心咒，巩固修为，感应着变得诡异的系统残片，心中疑虑未消——他仍想带着林薇回现代社会，若有可能，也想带乔峰等英雄去现代世界游览一次，哪怕请他们吃一顿火锅、喝一杯啤酒也好。


    林薇已安然入睡，容颜恬静，许小剑靠近她深情吻了一下。


    窗外，一道窈窕清冷的身影悄然掠过，如同月下仙子，无声无息，是巡夜的小龙女。


    偏殿暗处，一双眼睛透过缝隙，冷冷注视着许小剑的房间，正是玉磬仙子。她手中捏着一枚漆黑的传讯玉符，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许小剑怀中，系统残片在月光下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混沌幽蓝光芒。


    脑海深处，一个比之前更加细微、更加飘忽的冰冷意念，悄然传递了一个模糊的讯息：“碎片……感应……西北……冰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