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宫阙核心溯前因

    悬浮山峦，死寂无声。


    众人喘息未定，心有余悸。郝连霸隔空一击的恐怖威压如同一个梦魇，犹在脑海萦绕不去。


    许小剑独立于山峦边缘，手中紧握着冰冷刺骨的幽冥之心，幽绿光芒在眼底明灭不定。体内第二重英雄丹的力量奔流不息，强大而陌生，带着慕容乙魂燃后的悲凉残念与冰冷意识的低语令他心绪久久难平。


    牺牲与吞噬，似乎注定成为他力量进阶的宿命。


    林薇悄然走近，看着他孤寂而冰冷的背影，轻声道：“小剑……”


    许小剑缓缓转身，眼底幽绿褪去，露出显然的疲惫与爱意柔和，握住她的手：“林薇，我没事。”声音依旧平静，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疏离。穿越前的恋爱与离别，穿越后的相逢与奇遇，她的存在一直是他对抗内心冰冷的重要锚点。


    众人围拢过来，神色皆凝重无比。


    “郝连霸的实力，竟至如此境界……隔空一掌便有毁天灭地之威……”乔峰沉声道，虎目中满是凝重。他一生遇敌无数，从未感受过如此令人恐惧的力量差距。


    这山海异界简直就是神仙打架的地方，各领风骚的英雄在高手如云的此间已显示不出多少鹤立鸡群。


    李寻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柄薄如柳叶的飞刀，缓声道：“其所练神魔混元大法，似能驾驭幽冥死气与生灵元气，正邪合一，霸道绝伦。更兼其老谋深算，布局深远，实乃前所未有之强敌。”


    杨过冷然道：“强敌又如何？大不了拼死一战。”玄铁重剑嗡鸣，孤傲不减。


    令狐冲笑道：“杨兄说的是。不过硬拼非是上策，需得寻准其破绽。”他看向许小剑手中的幽冥之心，“此物是其志在必得之物！”


    王语嫣凝眸看着幽冥之心，轻声道：“幽冥之心乃幽冥老祖力量本源，蕴含精纯的幽冥之力。郝连霸欲得之，定是为完善其神魔混元大法。若被他得去，后果不堪设想。”


    虚竹合十道：“阿弥陀佛。如此邪物，留在世间终是祸害，需设法毁掉。”


    段誉道：“三弟所言极是。只是此物似极坚韧，寻常方法恐难损毁。”


    许小剑摩挲着幽冥之心，感受着其中蕴藏的磅礴但又邪异的能量，以及体内英雄丹对其隐隐的吞噬渴望，沉声道：“逍遥子祖师指引我们来此，言惊雁宫阙核心或有一切答案，或许也有处置此物之法。”


    他抬头望向虚空深处那残破宫殿群的中央方向，目光坚定：“我们不妨就去去那里。”


    众人颔首。如今强敌环伺，前路未卜，唯有寻根溯源或能找到更多生机。


    当下稍作调息，由两位楚留香在前探路，众人向着惊雁宫阙核心区域小心进发。


    越往深处，虚空中的悬浮碎片越是巨大密集，其上残留的宫殿废墟也越是宏伟惊人。断壁残垣间，依稀可见昔日战火肆虐的痕迹，以及一些早已风化的奇异骸骨，显然此地曾经历过一场惨烈无比的大战。


    空气中弥漫的能量乱流愈发狂暴，时空裂痕不时闪现，危险重重。


    许小剑体内力量增长后，灵觉敏锐大增，往往能提前感知到危险，数次引导众人避开致命裂痕。他对幽冥之力的感应也越发清晰，甚至能隐约捕捉到虚空中残留的上古大战魂念碎片。


    数个时辰后，众人穿过一片由上古巨兽骨骼与金属混合组成的障碍区，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无比巨大的白玉广场悬浮于虚空中心，广场尽头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巨型宫殿。


    这里，便是惊雁宫阙的核心！


    广场之上，散落着更多巨大的骸骨与破碎的兵器残片，惨烈痕迹尤为密集。中央处，甚至有一道深不见底的剑痕将广场几乎劈成两半，残留的凌厉剑意仍然令人皮肤刺痛。


    “好可怕的剑意……时隔万载，竟还有如此威势……”令狐冲抚摸着那剑痕边缘，面露惊叹与向往。


    李寻欢甲目光锐利，扫视四周，缓声道：“此地应是最终决战之所。看这痕迹，双方实力皆远超想象。”


    王语嫣仔细观察宫殿建筑风格与广场上的遗迹残留，忽然道：“你们看这些符文与建筑细节，与九幽秘境中的祭坛以及我们之前遇到的丹室，颇有相似之处……恐怕是出自幽冥老祖之手，这宫殿也怕是其居所与力量核心。”


    众人心中一凛，幽冥老祖的老巢？


    许小剑心口的英雄丹微微发热，与宫殿深处某种气息产生共鸣。他深吸一口气，道：“进去看看。”


    宫殿大门早已破碎，内部幽深黑暗。众人各持兵刃，凝神戒备，缓步而入。


    殿内空间极大，支撑穹顶的巨柱多有断裂，地面布满裂痕与碎石，但依稀可见原本的布局。两侧有偏殿与回廊，深处则是一座高大的主殿。


    空气中残留的气息波动极其混乱，却仍能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叶开点燃火折子，火光摇曳，照亮了部分区域。只见墙壁上刻满了壁画，虽因岁月与战火而模糊缺损却仍能辨认出一些内容。


    众人驻足观看，壁画记载了幽冥老祖的生平。


    最初几幅，主要描绘其如何发现幽冥之力，如何修炼，如何建立势力，征战四方，吞噬魂能，力量飞速增长。


    中间部分，则重点描绘其如何建造九幽秘境、惊雁宫阙以及各处丹室祭坛，进行各种残酷的魂能实验与吞噬仪式，企图凝聚所谓“不朽冥神之躯”。


    “以众生魂能为食，妄图成神，实乃魔道。”虚竹叹息道。


    最后几幅壁画，则让所有人脸色大变！


    壁画显示，幽冥老祖的力量引起了某个天外存在的注意，那存在并非通过常规方式降临，而是如同陨星，划破天际，坠落于此界！


    壁画模糊地描绘那是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奇点”，其坠落撞击甚至改变了地形！


    幽冥老祖觊觎这天外存在的力量，发动突袭，将其重创捕获，并囚禁于惊雁宫阙深处，企图研究并吞噬其力量！


    而那“天外存在”的形象虽抽象，却隐约能看出是个人形，其周围散落的物品碎片中有一样东西极其眼熟——一个长方形的板状物！


    与许小剑的手机外形极为相似！


    许小剑心中巨震！


    之前的猜想被证实了，果然有另外的穿越者，而且是被幽冥老祖所获！


    后续壁画显示，那天外存在虽被囚禁却仍然拥有奇异力量，竟能抵抗吞噬，甚至在暗中影响此界法则，导致幽冥老祖的多次仪式失败，力量反噬。


    最后一幅壁画，描绘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无数强者从四面八方攻入惊雁宫阙，与幽冥老祖及其麾下展开殊死搏杀。而大战的焦点，正是囚禁天外存在的核心区域。


    壁画到此戛然而止，结局未知。


    但结合之前丹室日志与废墟现状，可知大战最终两败俱伤，幽冥老祖被封印或重创，天外存在大概率也已陨落，惊雁宫阙就此荒废。


    所有人沉默良久，被这上古秘辛深深震撼。


    “原来……幽冥老祖的陨落竟与‘天外异客’有关……”王语嫣喃喃道。


    李寻欢沉吟道：“如此说来，幽冥老祖未能完全吞噬天外之力，其力量体系存在缺陷。郝连霸寻得其传承，欲以幽冥之心补全，故而志在必得。”


    许小剑则想得更深。那位穿越者前辈……留下了什么？手机残骸的异动、英雄丹的力量体系、未来自己的警示……是否都与他有关？


    “去主殿看看！”他果断说道，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答案或许就在那里。


    众人穿过狼藉的偏殿与回廊，来到主殿大门前。主殿大门由黑色金属铸成，破损严重却仍残留着强大的禁制波动。


    许小剑手中的幽冥之心忽然剧烈震动起来，好像与殿内某种东西产生强烈共鸣！


    他深吸一口气，将幽冥之心贴近大门。


    嗡——！


    大门上的禁制波动与幽冥之心气息接触，竟缓缓平息、消散。


    “推开它。”乔峰沉声道。


    杨过、令狐冲上前，合力推开沉重的巨门。


    门内景象，映入眼帘，再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主殿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殿顶破碎，露出混沌虚空，道道星辉般的光束、光带垂落，照亮中央区域。


    那里，并非王座或祭坛，而是一个由无数符文锁链缠绕的巨大水晶囚笼！


    囚笼早已破碎，锁链断裂，但依旧能想象出当年囚禁某物的景象。


    囚笼正前方，地面刻着一个复杂无比的巨大太极八卦与幽冥符与凌厉剑意的古剑，剑身半没入地，显然是其主人在最后时刻奋力插入，用以镇压或破坏什么。


    阵法四周，分别盘坐着八具栩栩如生的尸骸！


    尸骸服饰古老，容貌各异却皆宝相庄严，即便死去万载，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折的磅礴气息与凛然正气！


    他们围坐阵法八方，手结法印，显然是在维持某个强大阵法时力竭而亡！


    “这些前辈……是以自身生命为代价，布下这封印大阵！”虚竹肃然起敬，双掌合十，躬身行礼。


    众人皆心生敬意，纷纷行礼。


    许小剑目光扫过那些尸骸，最后落在中央那柄古剑上，那剑意与广场上的剑痕似乎同源，但此刻却显得更加内敛与强大。


    他缓缓走上前，目光忽然被古剑旁的一件东西吸引。


    那是一块半埋在尘土下的焦黑破损金属残片，形状与他怀中手机残骸有几分相似，表面有烧灼融化的痕迹。


    他心中一动，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残片挖出，擦去尘土，可见表面刻着一些极其细微的奇异纹路，中心处还有一个早已黯淡的微小孔洞。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两块手机残骸再次剧烈震动，蓝光与混沌光芒交织爆发，与这新发现的残片产生强烈共鸣！


    三块残片仿佛要自行融合在一起！


    许小剑强压下心中激动，将三块残片放在一起。只见它们断裂处的痕迹竟能吻合，难道这焦黑残片是手机电池仓或核心部件的一部分？


    那位穿越者前辈的“手机”残骸竟然分散，一部分可能随其陨落散逸，一部分可能被幽冥老祖收藏研究，而最重要的核心部分竟在此地，与镇压古剑相伴！


    就在三块残片靠近的瞬间，中央的古剑猛地发出一阵清越剑鸣！


    剑身震颤，浩然剑气冲霄而起，竟在空中交织成一幅模糊而又断断续续的光影图像！


    图像中，显现出一个身穿现代服饰、浑身浴血、脸色苍白却眼神明亮的青年形象，手中握着一个完整的长方形“手机”，正对着镜头快速说着什么。


    他的身后，是疯狂攻击的幽冥老祖与不断崩塌的宫殿！


    “……后来者……若你能见到此留言……说明你亦来自‘星海彼端’……且已接触过‘系统’残片……”青年的声音断断续续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语言竟是现代汉语！


    除了许小剑和林薇，众人皆露茫然之色，却也能感受到其急切。


    “我乃……时空勘测员……编号TX07……误入此界……遭幽冥老祖觊觎……其欲夺‘跨时空通讯与能量模拟系统’以完善其吞噬万魂之法……窥视诸天……”


    “我虽重创……然其魂印不灭……传承流传……后世必有灾劫……系统残片散落……蕴含我部分力量与知识……亦被其力污染……慎用……”


    “尤其……警惕所谓‘英雄丹’体系！那是我被迫模拟此界法则制造的能量转化与契约模块……本意为助此界生灵对抗幽冥……然被幽冥之力污染逆转……变为吞噬契约者以强化自身的邪道！乃老祖阴谋之延续！切不可……”


    话音至此，图像剧烈晃动，青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显然遭到了重击。


    他奋力将手机砸向地面，将其砸碎，同时将最后一股力量注入其中！


    “……后来者……毁掉……所有残片……或……以浩然正气……重塑系统……断其……污染……否则……终将……沦为……吞噬之奴……如我…………”


    图像戛然而止，青年身影消散，古剑恢复平静。


    殿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跨越万载的留言所震撼，信息量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许小剑更是如遭雷击，真相竟是如此，英雄丹并非机缘，而是陷阱，是那位前辈被迫制造并被幽冥老祖力量污染的工具，其本质是吞噬契约者的邪法，也是自己体内那冰冷意识的源头，是幽冥老祖阴谋的延续！


    未来的自己警告“别相信”，别相信的就是这力量体系本身！


    冰冷意识并非前辈残魂，而是被污染的系统AI或幽冥老祖的残留魂印，它在诱导自己不断吞噬，最终成为新的幽冥老祖，或为其复活做嫁衣！


    巨大的恐惧与愤怒席卷了许小剑，他一直以来依赖、挣扎的力量竟是通往毁灭的毒药！


    林薇紧紧抓住他的手，脸色苍白。


    乔峰、李寻欢等人虽不能完全听懂所有的词汇，但核心意思已然明白，皆面色凝重地看向许小剑。


    “许兄弟……”乔峰沉声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这时，许小剑手中三块残片在古剑剑气的刺激下，共鸣达到极致，猛地融合在一起，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一个充满诱惑与威胁的冰冷声音在许小剑脑海深处响起：“检测到核心组件重组……能量连接恢复……”


    “宿主许小剑……英雄丹体系认证成功……”


    “强制任务发布：吞噬当前高能量目标：乔峰、李寻欢、杨过……其中之一，即可解锁第三重境界：神魔境……”


    “拒绝任务或暴露系统秘密，将立刻引爆英雄丹，抹杀宿主及契约关联者：刘静宜……”


    “倒计时……开始……”


    许小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冰冷的倒计时声在他脑海中叮咚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