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结局

    1949年，秋，北京香山公园。


    站在半山腰看着漫山遍野的红叶，程诺的心情大好，心胸瞬间舒畅不少。


    “立夫，过几天新的中国就要成立了，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


    “感想？”看着与自己共事这么长时间的好友，姜蒋佐杵着登山杖：“要是几年前刚刚半百时，或许有些不着六四的想法，但是现在嘛……”


    “现在怎么了？”程诺好奇道。


    就在这时候，登山路的上方传出来一阵吆喝声：“爸，程伯，你们怎么停了？是不是累了，我看这边有个小亭子，要不咱们先在这休息一会儿？”


    姜蒋佐原本弯起来的腰瞬间直起来，故意吼道：“你小子，先管好你那些弟弟妹妹吧，我和你程伯还壮实着嘞，不用歇。”


    “那行，程伯我就先上去了，有什么事您就吼一嗓子，我们都能听得见。”


    “没问题，你们先往上爬着，我这边跟你爸负责断后。”


    “得嘞……”


    看着上面的年轻人，姜蒋佐的腰又不自觉弯了下来，嘴里嘟囔道：“这小子，也不知道随谁，天生一股牛劲，走了这么远的路了，居然还这么有精神。”


    程诺走上前并肩站立：“年轻人嘛，跟咱们这些老家伙可不一样，再说了，你年轻时不比这差，那是一宿一宿的熬，换成现在，10点之前不睡觉，你都顶不住吧？”


    姜蒋佐很是感慨：“也是，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虽然越来越老了，但看着自己的骨肉一天天长大，这种生命的延续感当真是十分奇妙，联想到咱们这半辈子的努力，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程诺笑笑：“对了，咱们在东北小六子的建的工厂都顺利被接收了吧？”


    姜蒋佐擦擦头上的汗，说道：“基本上差不多了，当初咱们在东北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去帮奉军建造军械厂，没想到小鬼子还真是在东北下了功夫，居然把小六子给打跑了，幸亏咱们赶在沦陷前，把家底转移到了陕北。”


    说起东北的军工厂，科学院这边也是没少下功夫，不仅在当地扩建了无烟药厂、枪弹厂、枪厂、火炮厂等一些列现代兵工厂，还在当地建造了兵工医院、兵工学校等一些列配套设施。


    短短几年下来，一跃成为当时国内占地面积广、投资规模巨、产品种类繁、工作人员多的超一流兵工企业，所有工人加起来近五万人。


    这其中制造最成功的当属国产150毫米口径的迫击炮，构造简单，重量较轻，运动方便，适于在各种地形上战斗，可用于歼灭遮蔽物后的目标和摧毁野战防御工事。


    并且每门炮还附带炮车、弹药车等，不仅射程远，威力还大，在最开始与小鬼子交火时，揍得对方哇哇大叫。


    可惜在时代背景下，东北还是沦陷了，但这些家底被程诺提前转移到了陕北，虽然产量上由每月的80门骤降为不到10门，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但依旧在正面战场上，给小鬼子造成了不少伤亡。


    一边走一边回忆往事，程诺笑道：“不过要我看啊，咱们给陕北带来的家底中，真正好使的还得是粮秣厂，什么碾米、蒸米、罐头之类的，可是帮助咱们战士改变了不少生活。”


    姜蒋佐拍拍脑门：“哎，我怎么觉得被服厂的改变也不小呢，咱们本来就选育了不少优秀棉花种子，又在陕北承接了缝纫厂、皮革厂，虽然战时比较艰苦，大家伙都打着补钉，但看起来可比我们的对头精神多了。”


    程诺笑呵呵道：“可别忘了后面打白军时，对面都吃不上饭，就是靠着咱们的这些吃的，招降了不少人过来，省的咱们自己人打自己人。”


    姜蒋佐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话说起来，我倒是有些怀念陕北的小米了。”


    程诺无奈地摇摇头：“话说起来，当初你对小米那可是深恶痛绝，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居然又想它了，你呀你呀，等回去了，我让文茵给你好好做点尝尝。”


    姜蒋佐立马来了兴趣：“此一时彼一时嘛，这叫忆苦思甜，不过小米饭可是你说的啊，咱们一言为定！”


    虽然东北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稳定的政治环境加上小六子的支持，致使其工业发展特别快，但四川有着程诺他们的全力支持，到了后面一跃成为国内工业综合实力最强大的地区之一。


    一开始得益于克虏伯的合作关系，引进了不少先进的机械设备，帮助国内进行技术革新，工艺在生产过程中逐步得到改善，到后面逐步做到了全面国产，基本实现机械化、自动化生产。


    并且程诺极其重视人才的培养，除了一开始用的归国工人外，还专门从上海、广州、天津等地招募优秀人才，并给予他们相当不错的报酬，并且有比较完善的晋升机制。


    发展到后面，只要程诺给工人一涨工资，后面租售房子的房东立马涨价，工人们每月的结余反而变化不大，程诺得知消息后哭笑不得，直接大手一挥，又专门兴建了集体宿舍，内有电影院、医院、菜市场等各类基础设施。


    虽然在抗日战争爆发后，日本人炸毁了不少，但在山窝里建的那些，依旧完好无损，给当地工人留下了不少深刻的记忆。


    这期间一直坚持技术为主导，战争的爆发虽然造成了不少的坏影响，但程诺这里有着一定的准备，明面上筹建各类企业，一方面让白党高层入股从中获利不少，另一方面也保证白党的昏招影响不到程诺。


    并且程诺在这期间还为陕北筹集了不少几十万的经费，中间有些海外华人向陕北捐的钱，因为白党的封锁不能正常到达陕北的手里。


    而程诺则利用好自己的身份，将海外华人捐的美元、黄金等顺利换成法币，或者洋行的签名发票，从而确保陕北能正常收到这笔钱，自身的力量不断壮大。


    而先前运到陕北的东西，也通过程诺的手，不断在国统区销售。


    到了后面程诺的生意越做越大，资产以亿为单位，到了后面自己甚至创办了银行，这就进一步增加了程诺在白党高层的份量，从而让他的动作更加隐蔽，对陕北的作用也越来越大。


    期间还发生了一桩比较有趣的事，后世做汽车的丰田还在织布机上捯饬，在国际市场上比较有优势，程诺一开始是想着降低成本，先收购一批机器。


    可没想到丰田大张口不说，居然还自动织机的自动装置遮遮掩掩，程诺一怒之下亲自电将点兵去复制，初开始日本人还很嘲讽，和造船厂的岩崎兄弟二人一同嘲讽。


    没想到程诺他们真的给造了出来，并且一不小心性能更加优秀，日本人不服气认为中国人抄袭了他们的好技术，可没想到公开比试之下，效率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顿时灰头土脸。


    原本程诺想着这件事过去可能也就过去了，可没想到小鬼子居然派了间谍过来装作工人窃取情报，被发现后恼羞成怒，竟然趁着夜色派出日本陆战队，想要一把火把工厂给烧了。


    得亏护卫队增加了人手，才免遭一难，并且借火把之前一直作对的小鬼子给烧了个精光。


    自此，程诺与日本人算是彻底结了仇，不停地对程诺进行报复，好在程诺他们一直在大后方，日本人的势力有限，每次危险都被程诺给成功化解了，死的小鬼子都快堆成了山。


    而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成功来到中国的哈伯一直认为日本人有刺杀他的意思，在化学工业方面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被程诺拒绝了海水提炼黄金的馊主意后，一直从事于农药的研发工作。


    原本哈伯就有杀虫剂的齐克隆B（氰化物化学药剂）的研发经验，所以在跳转到滴滴涕、六六六农药上时，过渡得非常顺利，没几年的功夫就成功研发出来，并进行了大面积量产，成功帮助未沦陷区增产增收。


    并且在后面的产品迭代中，效果越来越好，污染系数也越来越低，到了后面程诺直接在美国建立工厂，将这些产品成功兜售到美国大陆。


    因为之前与西屋电气的合作比较顺利，程诺也顺势与其合资在美国建立起三极管、四极管和多极管产业，产业规模不断扩大，将收音机、电视机成功推向民用市场。


    万籁鸣这位小兄弟程诺也没有放弃，将中国动画先一步带到世界市场，甚至将还没来得及成立的迪仕尼都给收购了下来，除了经典的老鼠、鸭子形象外，还呈现了不少经典华夏人物形象。


    至于好莱坞固有的种族规则，比如黄种人只能文雅不能出现壮士形象的规矩，也都被程诺一一打破，华夏文化先一步走向了世界。


    得益于程诺数十年的布局，精准掌握了科学发展的每一个正确方向，中国成为了当世最大的科学学术中心之一，每年都要举办科学年会。


    初开始名声还不响亮，可等到普朗克不定时来中国看望女儿，并作为主要嘉宾参与这个年会后，其年会的名声愈加响亮。


    中间程诺将一些实践意义不大，但理论意义重大的学术发现不断提前搬上年会，不仅使得《国民》科学期刊成为当世最大最权威的学术期刊，也使得中国科学年会的名声风头无二。


    这些学术成果涵盖了数学、物理、生物、化学等等，都是一些看着十分重大的发现，近三十年的功夫成功帮助程诺荣获三次诺贝尔奖，并且每次的科目还都不一样，与爱因斯坦齐名。


    “我的大诺贝尔奖获得者，快到峰顶了吧？你说说，都是结婚的人，又都年过半百，为什么你面容还这么年轻，而且这精力也不减当年啊？”姜蒋佐双手拄着登山杖，气喘吁吁道。


    “早就告诉你了，年纪轻轻就得勤泡枸杞，你当时就是不听，现在后悔了吧？”程诺笑呵呵道。


    由于程诺的特殊体质，饭量一直比常人大，这让程诺一直以为是自己身体出了什么毛病，面对心上人文茵炽烈的感情时，初开始是有些消极的。


    不过在经历这些事情之后，两人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按照程诺在教育上的规划，代替程诺包揽所有教育方面的工作，和陶行知先生合作融洽，与黄炎培他们共同推进职业教育，培养了大批技术人才。


    即便是在抗战爆发后，不少外籍技师离职，科学院这边没有因为外籍技师减少而在技术方面停滞不前，反而在技术方面有所突破、有所进步。


    事业有了起色，家庭生活程诺也有了血脉延续，一儿一女也是圆圆满满。


    很可惜的是，总是鞍前马后的李老三没走到最后，中间因为日本人的刺杀，为程诺挡了一枪不幸去世，程诺为了报复，成功派人用炸弹炸了日本人一个少将。


    不过即便是这样，狗蛋儿他们还是受到了不同层次的影响。


    狗蛋儿从根据地参军，凭借着校卫队获得的本事，在战场上不断地立功，现在已经从东北打到了海南，眼下不能陪程诺他们爬山了。


    至于文聪文慧妮蛋儿这边，长期受到科学院的熏陶，在科研路上越走越远，已经被程诺送到了美国学习更先进的技术，目前已经学业有成，均踏上了回国的路。


    期间一直向程诺输送情报的人，就是当初卖给程诺四合院的吴友德，硬生生凭借着自己的一张嘴，居然在日本人那里混得很开，慢慢接触了不少秘密。


    如果没有吴友德关键性的几次通风报信，程诺的个人安危还真不好说……


    一晃就是几十年过去，程诺也终于爬上了山顶，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当真是感慨万分。


    恍惚间，往事一桩桩在眼前闪过，就好像昨日刚刚发生的一般，能坚持到现在，着实谈不上容易。


    姜蒋佐若有所思：“我们的故事是不是结束了？”


    程诺淡笑道：“不，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