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有目共睹

    临县城关派出所接待室。


    秋若水坐在一把椅子上。身旁站着派出所的指导员苏明。


    她刚去讯问室见过表弟许云松了。许云松到了派出所之后，一口否定他在酒店偷了东西，还说那是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派出所的便衣警察却认为陷害他的理由不成立。因为他许云松是没钱没势力的农民。家里还有一家老小等着他赚钱回去养家。


    谁吃饱了撑的跟他过不去。没办法，秋若水只好要求当事酒店派人过来协助调查了。


    两位所长碰巧都不在。指导员苏明只好亲自坐镇调查此事了。


    她认识秋若水，于是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秋总你放心，只要我苏明在，白的变不了黑的，黑的变不了白的。我一定帮你查清楚许云松的案子。一旦发现真的有人在栽赃陷害，绝不客气。”


    苏明此话大有讨好秋若水之意。陈力和范小叶去临城还没有回来。所以必须在他们回来之前把此事处理好。之前就跟两位所长通过电话了。两位所长都很信任他。倒是陈力是个刺头。幸亏他出去公干了不在。不然事情就没这么顺利。


    秋若水道：“那我替表弟谢谢你了。”


    “不客气。”


    苏明说完转身走出接待室，叫来一个民警如此这般地吩咐了几句。那民警赶紧点头走了。


    于是秋若水拿出手机给桃姐打了那个电话。得到桃姐的同意后才把电话挂了。


    苏明转身走进接待室问秋若水酒店那边打算派谁过来。


    秋若水说经理亲自过来一趟。苏明就想秋若水和酒店经理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这时候，负责讯问许云松的民警走进来向苏明汇报说，许云松还是一口咬定他是被人陷害的，还嚷着说如果派出所不把此事查清楚还他清白，就去法院告我们滥用职权。


    “这小子怎么回事，情绪这么激动。走，去看看。”


    苏明说完就走。


    秋若水立马追了出来：“苏指导请留步。”


    苏明回头看着她：“什么事秋总。”


    秋若水：“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苏明道：“不可以。”


    秋若水走上去，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苏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神情，足能说明了一切问题。苏明没办法了，就悄悄说此事不可以说出去。否则被人知道，他就算违规了。


    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说道谢谢苏指导。


    苏明说真拿你没有办法，跟我来吧。秋若水很高兴，屁颠屁颠跟苏明去了派出所讯问室。


    打开门走进去，第一眼眏入眼帘的就是许云松仰躺在椅子里眼睁睁看着头顶上的雪白天花板。脸上的表情诡异得离谱。谁也搞不清楚他脑子里在琢磨什么。


    “许云松，给我老实点。”


    苏明当秋若水的面呵斥许云松，可见他就是故意的。


    秋若水也没说啥，跟进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把手机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许云松面色有点苍白，额头的皱纹十分明显地彰显在那里。给人的感觉不伦不类。身材消瘦，手背上的青筋暴露出来竟是那般的明显。眼神凹陷。面如刀削。颧骨突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糖尿病。


    “什么事啊警官，我是冤枉的，别吓我好不好，好歹吓出个病来，你们负责啊。”


    依旧躺在椅子里，面孔朝上窥视着雪白的天花板，根本就不在乎苏明的大声呵斥。


    “看看。看看。你表弟就是这个德行。太不配合了。”


    苏明生气，可是没有别的办法，在秋若水的面前也不敢嫌疑人真的怎么样。再说这是一个文明执法的年代，刑讯逼供那一套早就废止了。


    许云松听到你表弟三个字，就知道是谁来了，如获至宝，立马像弹簧一样弹起来坐正身子，盯着坐在面前的秋若水的微笑：“表姐，你来了就好，我还以为你扔下我不管了呢。”


    秋若水：“扔下谁也不能扔下你啊。你是谁，你是许云松啊。谁敢扔下你不管。”


    苏明听着这话，心里在想莫非许云松在秋若水的眼里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然她也不至于这么说。琢磨一番之后不得不重新去思考这件事。


    许云松道：“表姐，我是冤枉的。求你救救我。”


    秋若水道：“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涉事酒店出示了你偷东西的视频证据，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跟我如实说说当时发生的情况。不许说假话，否则表姐真救不了你。”


    许云松：“哎呀，表姐，别听酒店一方是说辞，那些视频是他们伪造的。我根本没去那个地方。更没有偷什么贵重的物品。表姐你要相信我啊。”


    苏明见许云松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厉声喝道：“许云松，安静点。别大声嚷嚷。”


    许云松：“我大声嚷嚷了怎么样了，难不成你还要把我的嘴堵上。”


    秋若水不想表弟跟苏明指导员发生矛盾冲突，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放肆，懂点规矩好不好，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老婆家庭的男人了。怎么说话这么没有分寸，不分场合。”


    许云松见秋若水生气了，真被吓住了，赶紧压低声音说：“表姐，我....”


    “别我我的，赶紧向苏指导道歉。”


    许云松诧异：“啊，你让我跟他道歉，什么情况啊表姐。”


    秋若水：“你，简直不识好歹。”


    许云松目光温怒地盯着苏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也不说话了。


    苏明道：“算了，既然你表弟这么不配合，那就当我们白来一趟，走。”


    秋若水愣住，抬头去看许云松。


    许云松忽然从她眸子里读出了更深层次的内容，大声道：“苏指导，能否请你回避一下，我想跟我表姐单独谈谈。”


    苏明就想反正讯问室有窃听装置，只要被讯问的嫌疑人开口说话，声音再小也能辨别出来。于是笑笑凑到秋若水跟前说了一句什么。秋若水愣愣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然后苏明就把门带上出去了。他这一走，可乐坏了许云松。


    “表姐，你过来，我悄悄跟你说。”


    许云松一脸兴奋的表情，一边把脑袋凑到秋若水是跟前。


    秋若水吓一跳，说道表弟你想干什么啊。


    许云松说道表姐你小声些，别让外面的人听见了。


    秋若水就想许云松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派出所讯问室就没安装监控和窃设备的吗。真是脑子坏掉了。可是没有别的办法，她又不是特工，不懂摩斯密码和暗语。只能和表弟进行言语交流和沟通了。


    “说吧，我能听见。”


    说完这一句，竟然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


    ....


    苏明回到了隔壁观察室。他把电脑和监控以及录音装置打开，抓起耳机贴在耳朵上


    抛出所用的还是旧设备。新设备很贵，资金不足就没有引进。等两位所长从外面办事回来后，才能确定是否搞到了资金更换新的设备。


    监控上显示出来的画面如同身临其境。


    许云松在咬着秋若水的耳朵说话。声音很小，听不太清楚。于是苏明就把窃听装置上的声音开关开到最大值，逐渐地能够听清楚了。


    秋若水道：“你说什么，真偷了酒店的贵重物品。谁让你这么干的。”


    许云松：“没办法啊表姐，我是被他们逼的，全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们手里呢。”


    秋若水更惊讶了，“你说什么，他们在拿你一家人的性命要挟你，那你为什么不去报警。”


    许云松：“我不敢啊。他们说了，如果我报警就先弄死我妈。”


    “那你告诉我，你说的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许云松：“未曾谋面，他们只是在电话里通知我让我怎么去偷酒店的东西。哦，我手机里有他们的通话记录。手机在派出所的人手里。”


    秋若水：“那你好好呆在这里配合派出所的警察，我出去一下。”


    许云松：“那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秋若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许云松终于松了一口气。


    秋若水打开门走了出去。隔壁观察室的苏明赶紧关掉设备和电脑，迅速走了出来。


    他在门口遇上了秋若水。秋若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低头走了过去。她知道表弟刚才说的那番话，苏明全都听见了。心想苏明一定会查清楚那些人的身份。可是又对苏明不太放心。才见过苏明几次，不能把信任二字全部押在他的身上。琢磨之后不由想到了范小叶和陈力。范小叶为人清廉。陈力又是梁欢的同学，值得信任。如果此事让他们参与进来或许更好。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表弟许云松说的是否完全可信。万一他说的都是假话在骗她的呢。


    想到这里不敢想下去了。


    苏明跟上去问和表弟谈得怎么样了，许云松跟她说什么了等等。


    秋若水回答说苏指导你不是在隔壁全听见了嘛。


    苏明一愣，原地停下来不跟了。


    秋若水也没多想，直接走出派出所大门。


    本想找苏明要回表弟的手机。后来一想没有那个必要。表弟的手机落在警方手里，在此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一个外人也拿不走。于是决定不再要手机了。


    来到派出所门口上了车，启动引擎，把手机拿出来给范小叶打电话。


    结果刚把她的电话号码找出来，又犹豫了。


    对，还是先给梁欢打电话说明一下表弟的情况吧。


    梁欢的能力有目共睹，又肯帮忙，找他绝对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