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8】还在嘴硬

　　姜夜感觉再不济，他的恶灵程序也能够和这截仙人手掌持平，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恶灵程序能够带姜夜介入到不同的世界，看起来颇为神通广大，就算是面对那些拥有残存意识停留的异常身躯也能够使用寿命碾碎。

　　所以姜夜对自己身上的恶灵程序还是很有信心的。

　　姜夜询问程序：“程序，能不能检测背包中的这截仙人手掌？”

　　恶灵程序一如既往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尽管程序并没有任何的提示，但是姜夜大致上还是能够清楚一些事情的：“积年老怪的身躯中都有意识存了，更何况是所谓的仙人手臂了。”

　　仙人手臂在那位化神老怪的手里应该很长时间了，肯定会被炼化，说不定都已经烙印了什么精神印记。

　　要说把仙人手掌一直放在背包，姜夜也不是很放心。

　　这东西毕竟是自己出现在姜夜背包中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道标’、‘标记’之类的东西。

　　就像是姜夜使用红苹果将别的玩家变成自己的血祭品，然后进行追杀一样，谁也不知道这条手掌会不会是同样的情况。

　　所以姜夜也有些犹豫，希望恶灵程序给他长长眼，没想到这玩意一如既往没反应。

　　“还是得按照原定好的计划，我刚不过就让恶灵程序去替我刚。”

　　姜夜意念一动，将仙人手掌取了出来。

　　到现在姜夜才看清楚手掌的样子，整体凝实，白皙冰冷，金色的血液散发着磅礴得压迫感，姜夜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攥紧了一样。

　　冷汗刷的一下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根本就喘不上气，眼珠子被挤压的好似要从眼眶中飞出去。

　　还不等姜夜有任何的动作，眼耳口鼻已经流淌出了涓流的鲜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直接冲到了姜夜的脑袋里，用力的一搅合，他的脑浆就成了浆糊。

　　鬼婴夺门而入，正好看到姜夜的脑袋像是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爆裂开。

　　姜夜顿时失去了意识。

　　等他得意识刚刚清醒，霎那间就又被泯灭。

　　“砰。”

　　“砰……”

　　一次次炸开。

　　隐约之间，姜夜听到了主卧的地方响起踹门的声音，随后便有无边的灰色残烬涌入姜夜的卧室。

　　灰烬是那种纸钱烧成的飞灰，大片细小的黑色灰烬组成了一个恐怖的人型生物，无风涌动，形成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裹挟着巨力拍向了仙人手掌。

　　“轰！”

　　姜夜眼前已经完全模糊，眼球爆裂让他的视线越来越弱。

　　而且因为有东西直接砸碎了他脑海的关系，姜夜现在又到了生死的弥留之际。

　　这种时刻，姜夜自己也忘了经历了多少次，甚至因为寿命的原因，他失去意识就能迅速醒来，导致身体现在还站在原地。

　　天旋地转，眼前的所有又开始模糊，趁着自己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意识：

　　“收回，收……”

　　噗通！

　　姜夜的尸体重重的摔在地上。

　　“好像出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不管是街上的还是居民楼中的万家，蓦然的看向了压迫感传过来的地方。

　　“怎么了？”感受到身后的男人似乎停了下来，女人脸色潮红的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正好照亮了女人光洁的后背。

　　男人起身披上浴袍走到窗边看向了窗外：“没什么。”

　　许多玩家都感受到了那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但是看样子普通人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不管是小型的玩家组织，还是什么零散的玩家，但凡在笼罩范围内的人全都感受到了心悸。

　　异调局分局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边。

　　“真是多事之秋，不会又是什么恐怖的灾难吧？”

　　也好在这道无形横扫出的波纹来的快去的也快，霎那间就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一样。

　　因为这东西不针对普通人，只针对玩家，而且离得远也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很快就被抛掷脑后了。

　　……

　　姜夜缓缓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鬼婴红彤彤的大眼睛。

　　夏雅也守一旁，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也许是因为随从程序的原因，夏雅显然是以姜夜为主得，但是她自己同样拥有独立的人格，具备完整的思考能力。

　　“呼。”

　　姜夜呼出了一口气，因为寿命消耗的原因，他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后遗症。

　　但是正因为如此，姜夜才明白这玩意恐怖，只是看上一眼，竟然就压爆了他的脑袋，让他陷入了循环消耗寿命的行列。

　　要不是还能够使用背包把手掌给弄回去，姜夜感觉不需要多长时间，自己就会因为寿命耗光而死。

　　“你们没事吧？”姜夜看向身旁的鬼婴和夏雅。

　　阴鸦早就爆了，比姜夜还早被压爆，重新变成了黑气。

　　鬼婴瘪着嘴，爬到姜夜的肩膀上，伸出小手轻轻的抱住姜夜。

　　又或许是因为害怕姜夜太疼了，呼了呼气，似乎是想减轻姜夜的疼痛。

　　感受到头上丝丝凉风，姜夜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揉了揉鬼婴的小脑袋，安抚着鬼婴：“我没事儿，不用担心。”

　　虽然鬼婴什么都不懂，但是却深得姜夜信任。

　　就算是有随从程序提升自身随从忠诚度，但是他们毕竟是有完整你意识和独立人格的异常，拥有这些，思想就会因为事情和时间而改变，也许会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让他们的忠诚度下降到能叛逃的程度。

　　夏雅眼中也闪过紧张的神色，不过也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因为本就对生死不是那么的在意，夏雅抻了一个懒腰：“可真是担心死我了，姜同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你要是死了，老师我不就守寡了吗？”

　　说着泫然欲泣，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要不是因为夏雅抬头偷偷瞧姜夜神色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莫名的笑容，姜夜还真以为这位育文中学的鬼王说的是真的呢。

　　姜夜笑呵呵的说道：“说的比唱的好听。”

　　姜夜才不会信夏雅的鬼话连篇，他这么多随从里，若说谁最有希望成为反骨仔，姜夜肯定首推夏雅。

　　当然，只要他的力量一直增长，能够压的住内部矛盾，就不会出现反骨仔。

　　夏雅打了一个哈欠，瞥了姜夜一眼：“真是个无趣的男人。”

　　刚要起身，却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在地上。

　　“都这个时候了还贫。”姜夜叹了一口气，走到夏雅的身边，从商城兑换了‘高等屠夫培育药剂’。

　　解开夏雅的袖子，露出宛如美玉的手臂。

　　姜夜拿出‘高等屠夫培育药剂’，药剂散发着淡淡的金色。

　　拔掉针管帽，扎在夏雅胳膊的位置上。

　　静脉注射姜夜已经轻车熟路了，只要是能静脉穿刺的地方其实都可以打，只不过姜夜没有选手腕，手腕神经丛分布太多会很疼。

　　一针一百天寿命，饶是姜夜也感觉心疼，不过考虑到夏雅立下的功劳还有这么重的伤，花了也就花了。

　　打完了针夏雅就睡着了。

　　高等屠夫培育药剂见效很快，基本上是立竿见影，一针下去，濒死的夏雅就被救活了。

　　半小时后，夏雅猛的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姜夜使用恶灵之眼查看了一番夏雅的状态，已经恢复如初，而且就连能力都大有提升，等级更是连跳了三级。

　　姜夜微微点头，这高等屠夫培育药剂果然很有效果，虽然贵，但是对于随从的提升幅度也很大。

　　贵的的东西就这点好，除了贵都是好处。便宜的东西，除了便宜一无是处。

　　花了点功夫把夏雅打发走，姜夜这才看向自己的属性面板，就刚刚那么一瞬间和仙人手掌对峙的时间，他的寿命竟然消耗了26天，也就是说他足足死了二十六次。

　　这东西也不是针对体魄，而是针对精神。

　　直接击溃了姜夜的精神意识，从内部炸开，这才导致姜夜的脑袋炸开。

　　说到脑袋炸开，姜夜想起来了，他卧室四周全都是炸开的血肉碎片和红白血水。

　　整整搞了两个小时的卫生才弄好，打扫自己的身躯残片，这种东西还真是挺猎奇的，姜夜清扫出了一大堆的血肉残片，顺手都给顺着马桶冲走。

　　好在碎片不大，不至于堵，要是真给塞住了，说不定会弄出很麻烦的事情来。

　　“看来暂时没法吃仙人手掌。”姜夜坐在自己的电脑椅上思索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针对了，还是因为天星子附加的精神禁制都还在，这手掌刚拿出来就要碾碎姜夜的脑袋。

　　连下嘴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姜夜就是有心也无力，连给恶灵程序替他刚的机会都没有。

　　也只能让这东西先待在背包里吃灰了，等他的智慧属性高了再说。

　　“我出门一趟。”

　　关上了门姜夜出现在大街上，在大街上走了一段时间，随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安然的停在姜夜的面前。

　　看到了这辆车，姜夜的脸上顿时露出些许笑容，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才打开车门。

　　只不过刚一打开，一个穿着紧身女仔裤的女人就挤到了姜夜的身边，麻利的向出租车的副驾驶上挤去。

　　姜夜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姑娘，这是我先拦的车。”

　　那位面容清秀的给姑娘眼巴巴的看着姜夜：“小哥哥你行行好，我就在前面不远下，我已经等半个小时了，捎我一程吧，我给你我讯信号好不好，下次我请你吃饭。”

　　她自己等了半小时车都没有来，而姜夜刚下来不到三分钟就拦到了，现在不争取一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姜夜哑然失笑，颇为意外的再确认道：“讯信号就算了，只是你确定要和我一起乘坐？”

　　“嗯嗯。”清秀姑娘赶忙点头，没拿到讯信号也没关系，一路上时间也不短，说不定还有机会。

　　而且她最主要还是先回家。

　　姜夜倒是不讨厌和人拼车，只要别离他太近就行，不管男女。

　　至于说女人的问题，姜夜也是正常人，只不过因为初来乍到，朝不保夕，根本就没有时间思考这种事儿。

　　如今虽然稍微已经有了成就，姜夜依然不会想这种事儿。

　　他的问题一大堆，不管是身份问题还是他的秘密……

　　一大堆的麻烦事儿等着他处理，心中的那点心思也早就被冲淡了。

　　“也行吧。”

　　姜夜和那个清秀的姑娘谈好了，但是开出租的大龄司机却开口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我这车后车门坏了打不开，只有副驾驶一个座位。”

　　“我看你也不着急，要不就让那位姑娘先走吧，等会儿我再回来捎你。”

　　“怎么会这样，要不，我再等等……。”清秀姑娘有些退缩，虽然她等的时间长，但是这毕竟是姜夜拦下的，她也不好强行给占了。

　　姜夜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没关系，并不是坏了，只有被卡住了，轻轻一拔就开了。”

　　说着，后车门的就已经打开了。

　　看起来有些不那么和善的司机，脸上顿时露出些许凶狠的神色，一闪而过之后说道：“好吧，你们都上来吧。”

　　“谢谢，谢谢你。”姑娘坐在副驾驶上一个劲的感谢姜夜。

　　“没关系。”姜夜摇了摇头。

　　随后心中想道：“可怜的娃，非要和我乘坐一辆车。”

　　姜夜佯装着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本刑侦类的书籍‘犯罪心理学’，基本上讲的都是一些比较特别的案例，还有对心理的刨析，但是都没有所谓的‘完美犯罪’。

　　姜夜看这个倒不是学习犯罪，作为遵纪守法的好人，姜夜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需要主动去犯罪来证明自己的什么。

　　有那种想法的，要么就是心理不正常，要么就是精神不正常，又或是性格缺陷……

　　“嘎吱！”

　　“怎么了？”

　　“完了，车熄火了。”

　　“熄火了？”

　　“对，刚才急刹的太猛，本来就老旧的车子熄火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

　　“小伙子，要不你下去推一下，给个助力就能打着火。”司机通过后视镜瞥了姜夜一眼，随后脸上露出颇为和善的笑容。

　　姜夜吧嗒一声合上手中的书，点了点头道：“好啊。”

　　“我也下去推。”清秀姑娘有些过意不去，说着也要下车。

　　“不用，小伙子一个人就足够了，不用那么麻烦。”

　　“那好吧。”

　　眼见着姜夜打开了车门下车，真到了后面去推车，司机眼中的喜色一闪而过，然后一脚踩在油门上。

　　“滋滋滋。”

　　前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司机面露喜色，他终于甩掉了这个狗皮膏药，真是烦死人了。

　　只是司机这才发现他们好像没有挪地方，回头一看，惊的他长大的嘴巴可以塞进两个鸡蛋。

　　车子竟然整个的倾斜了过来。

　　“这好像并没有熄火啊。”

　　姜夜单手抬着后备箱，两个后轮全都悬空，疯狂的空转着。

　　而一旁安坐着的清秀姑娘已经完全懵了。

　　砰！

　　姜夜重重的放手，车子狠狠的砸在地上，转轴的地方已经冒起了些许的火星子。

　　“对嘛，现在才是熄火。”姜夜带着笑容走到驾驶位置上，一把拉开车门，薅着司机的脖领子将他拽了出来。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羊角锤，直奔姜夜的脑袋。

　　“啊！”

　　姜夜攥住他的手腕，咔吧一转，整个手腕歪了过去。

　　一拳砸在这司机的肚子上。

　　司机顿时宛如煮熟的大侠弓在地上。

　　姜夜把司机身上的钱包捡起来，打开钱包，露出了一张身份证。

　　‘刘建清，你叫刘建清？’姜夜踮着脚尖蹲在司机的面前，拿着身份证比量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说道：“这好像不是你啊？”

　　“这就是……我。”

　　“驾驶证也是刘建清，但是刘建清是双眼皮，国字脸，你怎么长的是申字脸，你脸上的胡子呢？”

　　“这确实不是你啊。”姜夜摇了摇头。

　　“这就是我。”尽管疼的汗水直流，但是他似乎还在嘴硬。

　　“胡说，这根本就不是你。”姜夜起身，一脚踩断他的双腿，双腿顿时被踩成麻花。

　　“啊啊啊，这不是我，这确实不是我，我杀了他，冒用的他证件和出租车。”

　　姜夜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对嘛，我都说了这不是你，你非要嘴硬。”

　　“我不嘴硬了，我投案自首，我争取……”

　　“不不不，你这并不是自首，你是被我抓到了，属于被人民见义勇为的制服，算不上自首，也没有办法减刑的。”姜夜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楞着干什么，报警啊。”姜夜看向那个好似吓傻了的清秀姑娘。

　　“报警？”

　　“没错啊，我们抓到了杀人犯，不报警还等什么。”

　　被姜夜这样看着，清秀姑娘手哆哆嗦嗦的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电话，她总感觉那个笑着踩断人双腿的英俊少年似乎更加令人害怕。

　　他分明带着和善的笑容，但是就是让人直打哆嗦。

　　“喂……”清秀姑娘的声音都在打哆嗦。

　　“您好，这里是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的？”

　　我要报警，我遇到了杀人犯……。”

　　“不要挂断电话，三十秒内定位您的位置，五分钟内将会有警务人员赶到。”

　　等到赵敬吾率领着一干人等赶到的时候，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场景。

　　一个哆哆嗦嗦的清秀姑娘躲在车里，而车门旁是一个四肢都被打断不正常扭曲的中年人，羊角锤落在一旁。

　　“救命！”

　　“先叫救护车。”赵敬吾说道。

　　“您好，我们是……”

　　赵敬吾让自己队伍中的女警去安慰清秀姑娘，并且准备返回做一下笔录。

　　姜夜早就离开了，他出来可不是耽误在这些事儿上的。

　　趁这个时间，他正要去一趟玩家的地下交流市场，也就是俗称的‘黑市’。

　　等一会儿天亮了的话黑市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