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选择

    第一百七十五章选择


    “什么？你还真去看？”女人的声音忽然拔高，带着不可思议和压抑的愤怒，死死的盯着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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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去看了，看了一晚上。她们比你好看。”司机仿佛没有留意到女人重新点燃的气势，木纳的继续开口。


    女子的胸口剧烈的起伏，指间的指甲闪烁着寒光，微微颤抖的身躯缓缓下压，远处柳梦忽然有一种错觉，这站在门框内的不是一个中年妇女，而是一只远古凶兽……


    “她们长的很好看，皮肤嫩嫩的，脸蛋水水的，腿很长、很细，抹了口红的嘴唇像蜜枣一样馋人，每当看到这些，我总是会想到你……”司机低下头，两手握着玫瑰，语气却渐渐平淡下来。


    “想我？想到我的丑、我的矮、我的胖对吧？”女人咬着牙，鼻孔撑的大大的，一根黑粗的鼻毛随着剧烈的喘气若隐若现……


    “不是……”司机抬起头，目光迷离的看着眼前肥硕的妇女。


    “看到她们灵动的睫毛，我会想到你早起带着血丝的眼睛；看到她们柴火棒一样的腰，我会想到你抗起煤气罐的背影；她们丝袜包裹的腿，会让我想到跪着擦地的你；那图的五颜六色的美甲，会让我想到洗衣、做饭、劈柴、提水……”司机说着，眼眶微红，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抓起了女人满是老茧的手。


    “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有钱，你也可以像她们一样的……”司机低着头，咬着嘴唇看着眼前苍老的手。


    “死鬼，哪学来的？”女人忽然抽手，顺势一巴掌拍在司机脸上，只是这一巴掌拍下去，气势全无，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摸，顺着这一巴掌，女人的手停在司机脖子上的抓痕上。


    “还疼吗？”女人的眼眶同样湿润润的，指间轻轻的抚摸抓痕。司机没说话，只是懵着嘴死劲摇头。


    “现在知道错了？”女人站在台阶上，轻轻将男人的头拉向自己，向是宠溺独子的母亲。


    语气之温柔与先前判若两人。


    “我不该嫌你不修边幅，不该嫌你不会打扮……”


    “行了行了，这花多少钱？”女人打断了男人的诉说，小心的抢过男人的手中的玫瑰。


    “五块。早上就买了，闷在后备箱，所以……”


    “你傻啊！街口那家才卖三块。进来！”女人白了眼司机，拽着男人走进\/平房。


    看着轻轻关上的木门，柳梦在绿化带内缓缓站起，没有恍然大悟，没有豁然开朗，没有如释重负，也没有感到丝毫轻松。


    夫妻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男人嫌弃女人不打扮，发生争执，打了一架，女人呵斥要看女人上街看去，男人真去了，然后男人看懂了……很简单、很琐碎的故事，这样的故事也许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可这个男人，却险些死于自己之手，仅仅是因为多看了自己一眼。


    因为自己的猜忌，因为自己的怀疑。一个平凡的家庭，也许他们过的并不幸福，也许他们过的并不快乐，他们会争、会吵、会打、会闹，会因为鸡毛蒜皮斗嘴，会因为柴米油盐动手，可他们依旧有着风花雪月，即便只是一支凋零的玫瑰；他们依旧有着山盟海誓，即便那些情话笨拙不堪、词不达意。


    就这样一个平凡的家庭，却险些毁于自己的手下。秘境之中，护道者可以肆意妄为，可以随心所欲，护道者凌驾世界法则之上，对于秘境中的生灵来说，护道者是主宰，是神……他们抬手翻云、反手覆雨，他们的一个念头可断人生，一点疑惑可判人死，可如果真是这样？


    护道者存在的意义何在？对于天道的平衡而言，护道者应该才是最该消灭的吧……柳梦走在幽静的小区，双臂环胸，紧紧的抱着自己，一股莫名的寒意笼罩，高跟鞋拍打地面的


    “吧嗒”声越发的清冷。不对！柳梦脚步忽然一顿，双眼骇然的瞪着前方的黑暗。


    “我有个疑问……”柳梦拿出口袋中的耳麦，对着通话器神情凝重的开口。


    “柳梦？怎么了？”回答的是眼镜男。


    “我们的任务是杀光该杀的人，我之前有问过，什么人是该杀的人，你们的答案是宁错杀，不放过……”柳梦站在黑暗中，眼神冰冷。


    “什么人该杀，我无法判断，用律法审判？还是用道德衡量？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我能确定：草菅人命，滥杀无辜之人，是不是该死之人？”通话器内一片沉默，所有听到柳梦说话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该死之人……报不报我们……”柳梦深吸一口气，咬牙问出最后一句。


    眼镜男没有回答柳梦的话，又一次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弯腰拿起脚边的一个黑箱子，手掌轻轻的在金属面板上滑过。


    胡子停下飞驰的摩托车，一只手按在油箱上，络腮胡下表情狰狞。青巧巧诧异的抬眼看着姐姐，却发现青玲珑神情木然，复杂的盯着前方闪烁的红绿灯，明明已经是绿灯了，白色的路虎却是停滞不前，任由身后的喇叭催出。


    李怀北抓起桌上的酒杯，沉吟许久，仰头一饮而尽，在酒保诧异的目光下，打开了第十七瓶……星见却是伸了个懒腰，缓缓从地上站起，顺着河畔的杨柳轻摆，脸上浮现一个古怪的笑容。


    “终于开窍了，对护道者来说，杀人从来不难，难的，是选择……”星见轻轻的关掉通话器，拢了拢衣袖，漫步于河堤柳下，远远看去，超凡脱俗…………李一鸣潇洒的抬手一甩，一个散发琉璃光彩的圆球离手而去，跳跃的冲向匍匐在前方的一只山龟。


    光球命中，庞大的山龟凌空飞起，消散在半空。李一鸣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双手随意的捋了捋身上的背带裤，这条款式独特的背带裤，在李一鸣吃下一朵七彩的向日葵后，颜色由大红变成了纯白，而刚才的那个光球，也是向日葵带来的附加能力。


    这一路走来，李一鸣过的相当的轻松惬意，山谷、岩洞、下水道，山龟、岩浆、向日葵。


    李一鸣完全沉静在童年的回忆中，甚至很多时候，面对咆哮的山龟，李一鸣都有些下不去手，毕竟，自己的童年是在他们的陪伴下度过的。


    看着眼前的石桥，以及石桥后的城堡，李一鸣知道，自己走到尽头了。


    石桥搭建在一个悬崖边上，桥底喷薄着岩浆，石桥的那头，矗立这一座孤零零的城堡。


    说是城堡，不如说是一座长的像城堡的碉堡。城堡不大，三层楼高，一门五窗，最高的那个窗户内，站着一个秀发垂颜的俏丽身影，精致的五官神情复杂，有欣慰、有担忧、有期待、有羞涩……少纤？


    李一鸣撇了撇嘴，没想到自己的


    “公主”竟然是她？原本李一鸣以为会是方水儿来着。将目光从窗户上挪开，李一鸣看向了石桥中间站立的一只龙龟，这是山龟的进化版，个头五米开外，浑身长满倒刺，龟背更是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尤其是一只昂首咆哮的龙头，威风凛凛、霸气无双。


    最终BOSS……李一鸣满脸渴望的看着凶狠的龙龟，眼底升起一丝怀念和期待，在遥远的记忆中，这头龙龟，自己只见过一次，那还是在隔壁哥哥的帮助下才见到的……战斗打响了，李一鸣带着童年的追忆，勇敢的冲向抓走公主的恶龙……好吧，战斗毫无悬念，龙龟跌入桥底，被滚烫的岩浆吞没，城堡消失，年轻冒昧的公主从天而降，李一鸣高高跃起，一把抱住公主，如神仙眷侣般的从半空落下。


    “你获救了，我的公主。”李一鸣看着怀中的少女，玩味的挑了挑眉。


    “谢谢你，我的王子。”少纤眨巴着大眼睛，痴迷的看着李一鸣，挽着李一鸣脖子的手忽然一用力，仰着头就迎了上去。


    四唇相接，李一鸣甚至来不急反应，一条柔软的舌头就伸入了口中，灵巧、湿润、温热、调皮……李一鸣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这是剧情设定？


    好像《超级玛丽》通关后，的确有这么个场景，只是那个年代的游戏像素很低，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可当李一鸣发现怀中的少女体温逐渐升高，身体越发柔软后，李一鸣有些尴尬了，李一鸣是男人，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可他同样清楚，《超级玛丽》当初的设定的年龄段是四岁，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情节。


    强行压下心中的邪念，李一鸣艰难的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怀里春意荡漾的少女。


    “你们可算是出来了。”一个干瘪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李一鸣诧异的转身，发现原本的地下洞穴已经消失不见，自己站在了一个长满青藤的峡谷中，远处是一片地形崎岖的山谷，陈泉满脸戏虐的站在自己身后。


    目光跃过陈泉，李一鸣发现了于润海盘肉球一样的背影，在他的身边，方水儿拿着罐牛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对上自己的目光，影后甜甜一笑。


    “行了，其他人不可能出来的，我们走吧。”于润海冷冷的转过身，看了眼李一鸣怀中娇羞的少纤，淡漠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