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一门之隔的自杀

    秦时哑口无言的看着秦翡，似乎不明白秦翡的意思。


    秦翡看着秦时清澈的眸子，目光落在洗手间的镜子上，看着上面的自己，看着那双眸子，突然笑了：“秦时，你见过一晚上不敢睡觉，就怕睡着的时候死掉吗？你见过为了一口饭在垃圾桶里和狗抢食吗？你见过为了一块钱被人打得半死吗？你见过……”


    秦翡看着秦时错愕茫然的目光，突然顿住了，低头一笑：“你没见过，所以，只是努力就能感动你，所以，你不明白拼命的人连活着都是奢求。”


    “秦晗怎么样，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说我毁了她，可是你有没有过，是她先动的手，事情不可能就到此结束，你们太不了解我了，我一直都在给彼此一个体面，但是你们不要，如此，以我的性子，也万不会强塞给你们，不然，你们总觉得我冷漠不在意，不然，你们总想要都找我谈谈，所以，我就以秦晗为例，告诉你们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我不当人很多年了，所以，别碰我的底线，不然，会死的很难看，秦时，回去告诉秦家，这只是一个开始，秦晗在揭我伤疤的时候，就注定废了，谁也救不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活的这么好，怎么还这么喜欢看别人活不好，非要感同身受一下绝望，才能明白做人的好处吗？”


    秦翡说完，将糖纸塞在了秦时的口袋里，转身就要走。


    秦时突然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你为什么恨我？”


    他忍了这么长时间，他一直都想要找秦翡问个清楚，可是却难以启齿，在这一刻秦时问了出来。


    他不明白，他们是双胞胎，本应该是最亲密的两个人，就算是秦翡因为丢了这些年过得不好，但是，也不该恨他，这对他不公平。


    秦翡顿住脚步，只说了一句：“回去问你妈，他们都清楚，还有，你想多了，我并不恨你，只是厌烦你们。”


    说完，秦翡也不再理会秦时，朝着教室走去。


    就在拐弯的时候突然就撞到了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看了秦翡一眼，立刻离开了。


    秦翡狐疑的皱了皱眉，听着上课铃声便也没有在意，朝着教室走去。


    这节课是秦翡最讨厌的语文课，秦翡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秦翡才悠悠的醒过来，站起身往外走。


    程小北正写着作业，听见旁边秦翡的动静，随口问了一句：“你干什么去啊？”


    “卫生间，要去吗？”秦翡逗弄着程小北。


    程小北的脸一下子爆红起来。


    看着程小北的反应，秦翡哈哈大笑的走了出去。


    刚好路过的郭子阳安抚的拍了拍程小北的肩膀，安慰道：“她这种人向来不要脸，别理她。”


    虽然这样说，但是，郭子阳的脸上也是强忍着笑容。


    程小北冷哼一声了不再理会这两个人，埋头写作业。


    秦翡到了卫生间门口，看着门是关上的，压了压门把，才发现门被锁上了，秦翡随手就从头发上拿出一个黑色细长的卡子，刚想要把卫生间的门打开，秦翡突然顿住了，想到上一次她从二楼跳下来被齐衍抓个正着的事情，之后，齐衍就教育了她一顿，严令她不准爬窗户，不准撬门。


    秦翡蹙眉，想了想，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索性去了楼上。


    从厕所里出来，秦翡好死不死的碰上了孟实，一个楼道里，秦翡想躲也躲不开，索性笑着和孟实点头打了个招呼。


    孟实停在秦翡面前，依旧是一脸愧疚：“姐，昨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哥真的是太过分了，不过，他也得到了报应，再回公司的路上被车给撞了，现在还在医院，你就别生气了。”


    秦翡一愣，随即眉头皱了起来，倒是没有想到孟严居然出了车祸：“他的身体没事吗？”


    孟实点点头：“受了点伤，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也知道，我哥的身体不太好，有点伤就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不过，这样也好，他能消停一段时间。”


    秦翡点点头：“没事就好，快上课了，我先走了。”


    说完，秦翡也不给孟实说话的时间，快速的离开了。


    下午，林慕戍站在京城一中门外，身上是青一中的校服，背着书包靠在一旁的树下，悠悠的看着京城一中的门口，看着一个个学生从里面冲了出来，抬手看了看手表，在抬眸的时候目光却落在了早早等在一中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上，林慕戍眯了眯衍经，那个牌子，他还是认得出来的。


    齐衍的车。


    转眼，林慕戍就看见秦翡跟着三个男生走了出来，依旧散漫，却有了直奔的目标。


    林慕戍低头抿嘴轻笑，他现在并不期望秦翡会到处看看，直到看到他了，抬步朝着几个人走过去。


    “秦翡。”


    秦翡一出来就看见了齐衍的车，程小北三人自然也看见了，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四人刚要说再见就听见了一个声音。


    秦翡抬眸看了过去，目光里带着笑意，脚下的步伐硬生生的转了一个弯：“小林子。”


    郭子阳也笑着招着手：“林慕戍。”


    林慕戍笑的温和，对着郭子阳点点头。


    秦翡一愣，看向郭子阳，又看了看林慕戍，蹙眉：“你们认识？”


    “一面之缘。”林慕戍走到秦翡面前，解释了一句。


    郭子阳是个话痨，将当时秦翡喝醉，林慕戍赶来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秦翡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她记得自己是喊过林慕戍的，但是林慕戍来没来，对于喝酒断片的她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索性转开话题：“你怎么来了？”


    “来京城办点事情，给你的。”说着，林慕戍就将自己的书包扔给了秦翡。


    秦翡笑了笑，转身就背到了自己的身上：“着急回去吗？”


    “不着急回去，不过，还有些事情要办，回头约。”


    秦翡笑了笑，点头：“允许了。”


    “感恩。”林慕戍看着下了车朝着这边走过来的齐衍，和秦翡挥了挥手：“先走了。”


    “拜拜。”


    郭子阳看着林慕戍快步上了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愣了一下：“这就走了？”


    这个时候齐衍也走了过来，看着林慕戍的车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却并没有说什么，对着几人点点头，低头朝秦翡问道：“回去吗？”


    秦翡笑着和几人挥了挥手，跟着齐衍上了车。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怕你生气啊。”齐衍好笑的看着秦翡。


    秦翡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朝着齐衍耍脾气，心里一下子就心虚了起来。


    齐衍的注意力却在林慕戍给秦翡的书包上：“这是什么啊？”


    “我朋友给我的，我也不知道。”


    “能看看吗？”


    秦翡无所谓，直接当着齐衍的面打开了。


    看着里面的东西，齐衍眯起了眼睛，里面居然是一摞一摞的现金，全都是一百块钱，旁边有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一些零钱。


    齐衍看向秦翡，见秦翡没有什么意外，只是看了看，便合上了书包，那样子应该是不止一次收到这种东西了。


    虽然里面的钱确实是不多，加起来也就是十几万而已，但是，让齐衍在意的是林慕戍对于秦翡的了解。


    齐衍还记得前段时间他要给秦翡一张副卡的时候秦翡的表现，当时他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调查，直到前两天关于秦翡进了少管所的视频爆出来之后，再加上孟严的出现，齐衍才有了些头绪。


    以孟家的财力，绝对不会因为一张副卡就至于大动干戈的将一个未成年送到少管所，以秦翡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做出偷拿这种事情，再加上秦翡和孟家的种种联系，这里面恐怕有不少不为人知的事情，也导致了秦翡对银行卡之类的东西的敏感和抗拒。


    想到这里，齐衍就觉得昨天撞孟严撞得轻了。


    也是，从他和秦翡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看来，秦翡真的没有一张卡，在这个每天刷卡的时代，秦翡兜里永远揣着现金，就算是去买贵重的东西，也是拎着一塑料袋的现金出去，从来没有用过银行卡。


    当然，在齐衍的记忆力，秦翡不怎么买东西，即便是自己花钱也是十分抠门的，能让被人请就让别人请，自己从来不请客，就连喝酒也都是去孤独隻的褪色，不仅因为那里的酒种多，也是因为不用给钱，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秦家亏待了秦翡，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秦翡的习惯，从小养成的习惯。


    不过，秦翡也不是什么人的钱都要，从秦家就能够看出来，所以，足以看出秦翡和林慕戍、孤独隻的关系了。


    齐衍见秦翡并没有要和他解释的意思，心里微微叹息一声，还是自己问了出来：“怎么这么多钱？让你保管吗？”


    秦翡耸耸肩，笑道：“应该是小林子估计着我这里要没钱花了，所以提前给我送过来了。”


    齐衍眯了眯眼睛，开口道：“没钱花了？阿翡，我什么时候这么穷了，我怎么不知道？”


    “……”秦翡清楚的感觉到了齐衍现在的不悦，虽然秦翡觉得莫名其妙，在秦翡看来，这种送钱的事情谁愿意做啊，一时间，秦翡再次感觉到了自己和这些权贵之人的差距，永远想不到他们为什么生气，不过，秦翡还是安抚的说道：“也不是我自己要的，不是他给我送过来的吗？不花白不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谁不知道你的身价啊。”


    齐衍抿着嘴角，语重心长的说道：“阿翡，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就是你的，你难道没有看见我放在家里的现金吗？那都是给你的，保险箱的密码我也告诉过你，你都可以随便用的，你也知道我的身价，所以，你怎么会没有钱？”


    说着，齐衍就将秦翡手里的书包给拿了过来：“这个没收，你要是用钱就在家里拿，没必要用别人的钱。”


    秦翡无语的看着齐衍，完全不能明白齐衍这种心理，不过，秦翡也不想惹齐衍不高兴，毕竟他们还不是正式的夫妻，她的房子还握在人家手里，再者，只要有钱就行，花谁的都一样，不过，秦翡看了看齐衍手里的书包，所以，齐衍不让她花，是要自己花吗？


    这有什么区别吗？


    秦翡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靠在车上闭上眼睛，今天就睡了一节课，好困。


    开车的赵书明十分无语的听着后面两个人的话，觉得两个人都挺奇葩的。


    毕竟他是跟在齐衍身边的，关于秦翡的一切，齐衍都是让他处理的，所以，对于秦翡他也是了解的，原本以为，秦翡是一个到褪色喝酒不用给钱的，出去吃饭永远被请客的人，车接车送，没什么花销，结果，还有专门给送钱的人，一送就是一书包的现金。


    而他们那个矜贵冷峻的老板居然会因为一袋子现金而吃醋，不就是十几万块钱吗？至于吗？


    车缓缓的停在了翡翠华庭里，齐衍见秦翡还没有醒，直接下了车，轻手轻脚的将秦翡抱了出来。


    赵书明简直没眼看，赶紧下车给关上车门，正好看见那个被他们齐总给抢过来的书包，急忙小声说道：“齐总，书包。”


    “捐了。”说完，齐衍又加了一句：“以林慕戍的名义捐了。”


    “……”赵书明格外无语的看着他们齐总抱着秦翡进了房子。


    再看看那一书包的钱，所以，现在的有钱人都怎么想的，他是不太懂，其实，给他也可以，何必捐了呢？


    虽然这样想，但是赵书明还是不敢耽搁，直接给基金会那边打了电话。


    第二天，秦翡刚走进学校就发现学生们议论纷纷的模样，不过，目光却不在她身上，秦翡皱眉，所以，现在的学生消息都这么灵通，为什么她每次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没关系，她有郭子阳。


    果然，刚到班上，郭子阳在她的位置上等着她了。


    一旁的程小北也难得的没有在看书，而是听着郭子阳说着什么。


    “怎么了？一来学校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儿。”秦翡将书包放在桌子上，踹了一脚坐着她位置的郭子阳。


    郭子阳立刻起来，程小北也赶紧把秦翡的作业给拿出来，要知道，除了上个月的月考前，秦翡特别靠谱的把作业都写了，其他时候根本就是一点都不碰。


    秦翡坐下，看着郭子阳，这个动作立刻满足了郭子阳的诉说欲。


    “你不知道，昨天放学之后不久，一辆救护车就过来了，一开始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在咱们学校自杀了。”


    “自杀？”秦翡皱了皱眉头，程小北也看了过来。


    郭子阳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们知道是谁吗？就是咱们高三的，十九班的一个女生，好像叫吴乐乐，不过，你们知道是在哪里自杀的吗？”


    “要说就说，不说拉倒。”秦翡凶恶的瞪了郭子阳一眼。


    郭子阳撇撇嘴，说道：“就是在咱们这个楼层的卫生间里，你们说，我就不明白了，他们十九班应该是在六楼吧，她在咱们这层楼的卫生间自杀做什么……”


    郭子阳还说着什么秦翡已经听不见了，她想到昨天她上卫生间的时候被锁上的卫生间的门，嘴角紧抿，拉住郭子阳的衣服，再次确认到：“你确定是在咱们这层楼的卫生间里吗？”


    “你这是不相信我，我是谁？我保证，除了关于你的八卦，我经常出现错误，其他人的我都是证实过的，昨天我听说了这件事情，我连迟子都没等，特地早早来到学校打听了一遍，连医院那边都问了，医生说了，是吃了大量的安眠药，已经抢救回来了，不过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一旁的程小北没有郭子阳这么精神大条，看出了秦翡的异常，小心翼翼的问道：“同桌，你怎么了？这个人你认识？”


    秦翡如实的回答道：“昨天，我去卫生间的时候卫生间的门被锁上了，我当时是觉得疑惑，周围没有正在清理中的牌子，里面也很安静，怎么就锁上门了呢，但是，到底没有多想，就去了楼上。”


    “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当时那个女生应该就在里面。”


    郭子阳和程小北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看着秦翡的表情，程小北立刻劝解道：“谁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会想这么多啊，你别忘心里去。”


    秦翡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没什么事情，自己想死的人，没办法阻止，只是感叹罢了，一门之隔而已。”


    秦翡抬头看向郭子阳：“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


    郭子阳摇摇头：“她还没醒，谁也不知道，不过，无非就是学习压力太大吧，听说她是个单亲家庭，有一个妈妈，是老师，对她的期望很高，在学习方面也管的很严格，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能上京城一中完全是因为成绩，之前是在三班，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成绩下滑严重，最后分班的时候直接去了十九班，这样的落差，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她妈妈那边，应该给的压力都挺大的吧，一时之间觉得承受不住，想不开自杀也是很有可能的。”


    秦翡点点头，虽然她还是不太明白这个理由。


    “别想了，人没事就行，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她自己想不开怪得了谁。”郭子阳见秦翡还在思索着什么，急忙打断。


    郭子阳生怕秦翡因为这件事情愧疚，其实，本来也就和秦翡没什么关系，谁能想去一趟卫生间还能出这种事情啊。


    秦翡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在意周围环境的人，可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但是有一时之间想不出来。


    “别想了。”郭子阳推了秦翡一把。


    秦翡摇摇头，皱着眉头：“吴乐乐，这个名字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啊。”


    听着秦翡的话，郭子阳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秦翡，你过目不忘，要是真的听过你会想不到在哪里吗？”


    “所以我才奇怪啊。”秦翡舔了舔嘴唇，她对自己的记忆力是非常有把握的，她听过的必然是会记得，所以，为什么会想不起来呢？


    “你肯定是自己记错了，你自己想想，你看一遍的课本都能倒背如流，你还能不记得什么？你也就是在喝断片的时候才会什么都忘记。”


    郭子阳这话音一落，秦翡猛地睁开眼睛：“是在褪色。”


    “不可能。”郭子阳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否认道：“褪色那是什么地方？她怎么可能进得去，你想什么呢，我看你是喝酒喝多了，听错了，或者就是重名，吴乐乐这个名字重名也很正常。”


    “也可能是重名，但是我觉得可能性不太大。”秦翡仔细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但是任凭她的记忆力再好，也挡不住她喝多了断片这件事情：“当时我虽然有点醉了，但是她，我多看了一眼，因为很明显看得出来不是一个圈子的人，而且年纪很小，我就是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然，肯定能认出来是不是我在褪色见过的吴乐乐。”


    郭子阳还是第一次看见秦翡这么执着一件事情，立刻说道：“你等会儿，我给你找她的照片。”


    秦翡点点头，解释道：“如果是因为压力而导致的自杀也就罢了，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我们这层楼里自杀，这不合理，如果不是因为压力而导致的自杀，一门之隔，我多少有些在意。”


    郭子阳的动作很快，把手机放在秦翡面前：“是不是她？”


    秦翡看着上面的照片，穿着校服，低着头，厚厚的刘海遮挡着半张脸，露出不大的小脸，深呼了一口气，点点头：“是她。”


    郭子阳一顿，程小北也是一脸震惊，抿着嘴唇。


    如果这样的话，这件事情恐怕并不像郭子阳说的是来自她自己和家庭的压力这么简单，就算是有，也不至于会闹到自杀的地步。


    “我再去问问情况，调查一下她周围的事情。”


    秦翡点头，看着郭子阳走出去，一转头就见程小北一脸复杂低落的模样。


    “怎么了？”


    程小北勉强的笑了笑，摇着头：“没什么，同桌，你这作业真的是一点也没有写啊。”


    秦翡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转移了，立刻点头，很是无辜：“嗯，太难了。”


    程小北嘴角抽搐，无奈的笑了笑，认命的开始给秦翡抄作业。


    郭子阳自习课根本就没有上，等他回来的时候，一脸沉重。


    看着郭子阳的样子，程小北和秦翡就明白了事情恐怕不简单。


    齐邵迟坐在后面，看着郭子阳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件事情多少也在电话里听见郭子阳说起了，齐邵迟心里多少有些猜想，在想想郭子阳的性子，其实，齐邵迟是不太赞同郭子阳探寻真相的。


    郭子阳看着两个人，张了张嘴，艰难的开口道：“应该是被校园霸凌，有人压着这件事情，我的力量不足以调查，我去了十九班，没人说，到了医院，也没有人说，根本问不出来，倒是三班有个女生说，吴乐乐有一段时间被她的舍友给孤立了，具体情况，那个女生也不知道，只说，之前吴乐乐是住校的，有一次那个她无意看见吴乐乐身上很多伤，就问了一句，但是吴乐乐说没事，她和吴乐乐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就没有多问，之后吴乐乐的成绩就一直下降，最后分到了十九班。”


    “我查了当时和吴乐乐一个寝室的人，都是京城有名的豪门世家的女儿，想要遮掩这件事情也很容易。”


    “而且，你们也知道京城一中这所高中本来就是权势聚集的地方，有些情况，就连校长都没有办法。”


    郭子阳这话一出，程小北沉默了，目光里带着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