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替林上涵说话

    在程湘和邓子怡互相谈话的时候，林上涵正因为程湘的回来而高兴的在和前面的胖子大声的争论着一道题目的解法，在林上涵大声的表象下没有意思秘密的影子。


    也许平凡的彼此，拥有的第一个秘密，就叫做喜欢。


    等下课铃终于响了，那些着急去吃饭的人一阵哗啦哗啦的动静过后，教室里才渐渐平静了不少，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还在教室里。


    程湘因为才来的缘故，也没有去吃饭，正拿着杯子准备来教室后面打水喝。


    林上涵看程湘走了过来，连忙中断了和前面胖子的谈话，想主动去和程湘问好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没能说出口，于是干脆从桌子里随便翻出一本数学练习册，随意的浏览着上面的题目，当然自己的心思也没在题目上，林上涵的所有感官都被调到了身体后面，似乎在侦测程湘的每一个动作，林上涵大气都不敢出。


    林上涵忽然感觉到，程湘似乎很多时候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可是林上涵硬着头皮没有抬头，集中注意力在纸上写着那些本来自己扫一眼就可以理解的解题步骤。


    林上涵感觉自己完全无法招架程湘的这种眼神——每天早读下课上厕所的时候，在路上无意中投来的一瞥，在每次收作业的时候，程湘习惯性的抬头一看，或者是每次在后面等水时遇到同样在等水的程湘时她抬头的一看......没有恶意，一点点都没有。


    甚至林上涵感觉程湘可能都没意识到她看了自己。


    可是林上涵却无法招架，为了程湘这一眼，本能的给自己的不好意思或者说是窘迫披上一层徒劳的伪装。林上涵也不是多么虚荣的人，如果对方不是程湘，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对自己的行为坦然一点点？就像之前每次在李怡萱面前的那样？


    林上涵不知道。


    然而，今天林上涵把这件事坚持下来了，林上涵觉得一切都有一些不一样了。


    很快，身后传来饮水机插上卡的“嘀嘀”的声音，然后就是水流下来到杯子里的声音，再到最后的拔卡时的“嘀嘀”声，林上涵感觉程湘做这个举动做的很慢很慢，像是刻意的慢。


    当林上涵估摸着程湘应该走了的时候，刚一回头，正看到在慢慢扭着杯盖的程湘也在看自己。


    程湘迅速把目光躲闪了过去，然后故作自然的走开了，只是因为仓促而有些不自然摇摆的身体显然出卖了她。


    林上涵瞬间感觉多巴胺分泌导致自己异常兴奋。


    这种兴奋来源于程湘对自己的关注。


    程湘走到位置上，林上涵也假装去找邓子怡故意凑了过去。程湘开始着手整理因为自己没来而漏下的几张试卷。


    林上涵一边和邓子怡闲扯，一边用余光悄悄瞄坐在里面的程湘。


    林上涵头一次感觉，专心学习时的程湘真的很像一位女学者那种严谨的样子，就像她平时走路的那个样子。


    “哎，程湘，你这道题解题步骤写了吗？”范红兵的声音从程湘身后传过来。


    林上涵对于这个家伙本来就很是反感，现在再听到就一股气直冲到脑门。


    程湘似乎没听见，头也没抬。


    “程湘今天没来你不知道啊，问什么呢？”林上涵替程湘回答了。


    范红兵把头抬了起来，有点不屑的看了看林上涵，又看了看程湘，眼镜耷拉在鼻梁上，像是一个奸诈的人。


    期末考试后，这个家伙因为连续好几次考了第一名，期末考试甚至考到了年纪前二十名，所以颇有点嚣张跋扈，班里的男生基本上都没什么人愿意理睬他，他却每天腆着个脸去找程湘啊、邓子怡啊等等周遭的女生聊天或者是借笔记，反正邓子怡跟林上涵说自己挺不愿意理睬他的，但是也都耐心的回答了。


    “哦，这个样子啊，你知道的很多吗。”范红兵头也不抬的说。


    林上涵气的当场就要站起来去揍他，被邓子怡死死的按住肩膀。


    “哎，我说话她听不见吗？怎么回事？”


    “人家成绩哪有你好呢，你多牛啊。”林上涵露出了死亡微笑。


    “呵呵，不敢恭维，你也——”


    范红兵话还没说完，程湘就摘下了眼镜，转头看向林上涵：“怎么了，你跟我说话？”


    “啊，没有啊，我看你做题目挺认真的。”


    程湘刚准备继续说却又顿住了，不放心的瞟了一眼身后的范红兵。


    范红兵脸上挂着一丝微妙的笑容，丝毫没有退出聊天的意思。这种多管闲事的样子，在从来对人爱答不理的他身上实在是罕见。


    “哎，是我跟你讲话呢，不要搞错了对象。”范红兵笑嘻嘻的对着程湘说。


    程湘皱皱眉头。


    哈哈的笑着说“是你啊”自然不是程湘的风格，程湘虽然和人聊天时比较随和，但是也从来不会灭了自家的威风，但是傻子都看的出来程湘在做题的时候很认真，和平时慵懒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范红兵这个德行让林上涵内心的火越烧越烈，但是自己实在不好去管，毕竟人家程湘也没说和你林上涵是什么关系啊。


    “你那么强呢，干嘛找人家要什么笔记啊。”林上涵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和范红兵讲话。


    范红兵像来对林上涵是爱答不理，之前坐在林上涵后面时就是各种显得自己有多牛，听了林上涵的话，他眼皮子一番，变本加厉的回过来：


    “我强是强，我就不能找别人要笔记了？再说我找的是程湘，关你什么事？这题目你还不见的能做出来呢。”


    假如要不是程湘在这里，林上涵三秒钟之内必然让范红兵的脸碰到地面。


    可是碍于程湘在，林上涵虽然气的牙痒痒，可是也不好做出什么有力的回击。


    程湘忽然笑了，轻轻的用笔敲着桌子，直视范红兵。


    “怎么了，我也不会做，有什么问题吗？”


    程湘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反倒让范红兵收起了那一脸尖酸的笑容。


    “倒是你”，程湘用最平常的语气说道，“我从来没把你当作对手，也不大喜欢你，看样子你也不大喜欢我，彼此心知肚明，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跟我说话了。”


    范红兵张了张嘴，想继续说什么，可是看着面前表情高冷的程湘，自认理亏也没在多说。


    林上涵默默的对着他比了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