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三章 矛盾/间隙/努力
东部荒野。
这里是离开东部荒野的出口。
此时正有一支部队聚集在这里。
他们穿着精良的铠甲，手握锋利的武器。
正是已经到达这里的布莱克等人。
刚来到出口。
布莱克他们并没有搭建营帐。
而是就这样，在野地上聚集起来休息着。
此时的灰牙。
正接受着命令在天空中，骑乘着翼龙飞行着。
主要围绕着的，就是在出口的这片区域。
正是因为如此，布莱克等人看着地图，能够清晰地从地图上看见下方时不时闪烁出来的红点。
这些红点分布的方位，以及来来往往的地方都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就在布莱克旁边的爱查德。
看着这地图，忍不住说道。
“太清楚了，这些血族部队的布防，如同虚设。”
他当然知道，并不是血族部队不懂这些，而是有着上帝视角的他们看得太明白了。
布莱克同样看的地图。
众人观察了地图好一会儿，心中大概有了一定的印象。
拿出一张简陋的地图。
布莱克在上面画着。
“我们分成两队从这里包抄，这两边是敌人防御的薄弱点，甚至是空隙。
只要我们行动够快，在有地图的情况下，基本上可以在敌人毫无发觉的情况下将他们完全包围。
守夜人的实力，自然不容置疑，我们完全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将这群用来警戒我们的部队全部吃下。
由此为基础，开始向外扩张。”
有了全开的地图，对于他们来说，和血族的战争已经变成了简单模式。
更别说，守夜人的武力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这就让对血族的战争，从简单模式更是降低成了无双模式。
简单粗暴的计划，在他们看来是最直接的也是非常致命的，并且能够非常容易的规划出来。
略微补充了一下细节。
计划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那么，行动吧。”
守夜人的队伍立刻分出去两队，每队有着200人。
值得注意的是，这两队都骑着战马或是陆行鸟，当然更多的是骑乘战羊以及自身就是骑士的半人马。
随着人马部落的加入，这些人马自然毫不意外地加入到了【护光者】的队伍当中。
以他们的体型外貌和身体优势，实在是再适合这种正面作战的部队不过了。
此时的蕾莉娅也处在队伍的领头位置，在他的旁边是曾经的老酋长。
蕾莉娅此时语气不善的说道：“我警告你，等会儿不许喊什么为了部落为了奴风者的口号。
这是酋长的命令，如果，如果你再做出出格的行为。我会请求卡纳剥夺你守夜人的身份，亲自对你进行处刑。”
“这是阿碧丝教你的？”
“不，这是我自己的意志，不要逼我。”
老酋长看着蕾莉娅，心中充满了懊悔。
他懊悔的是，蕾莉娅成为酋长之后所做出来的事情。
她在消除部落，消除奴风者的荣誉。
自从蕾莉娅成为了酋长，所做的事情让他异常的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但酋长的身份又是他亲自安在了蕾莉娅的身上的，虽然他活着还有着老酋长的身份，在部落中依旧有着威望。
但在蕾莉娅和阿碧丝的行动下，这点威望很快便荡然无存。
成为酋长的蕾莉娅也露出了她的獠牙，将整个部落拆分的面目全非。
通过守夜人在建筑方面的能力，再加上赐福所带来的强力效果。
蕾莉娅和阿碧丝，硬生生地将部落给拆掉了。
让一些人类和半身人在草原居住下来，进行陆行鸟的培育和各种动物的训牧。
由于陆行鸟的稀少，战马再一次被寻找并培育起来。
还包括更多可用于食用的牛羊。
也就是说整个草原硬生生的成为了饲养场，如果只是这样，老酋长还不至于后悔。
让他惊恐的是，蕾莉娅和阿碧丝正在用某种手段，潜移默化的影响着部落的居民。
让人马忘记了部落的传统，甚至忘记了部落。
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融入到整个守夜人的群体之中。
这在老酋长看来无疑是一种背叛。或许能够加入守夜人，但必须是以部落，人马部落的身份。
而不是成为一个个体加入守夜人当中，成为完全的守夜人。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只是部落一员的那些人马，已经成为了一个个个体，成为了守夜人。
部落？奴风者？
真不熟。
短短的一两个月，蕾莉娅两人，硬生生的消磨掉了这样的印记。
能够如此快速，还要得益于守夜人那边所带来的优渥的生活条件，以及赐福所带来的强大能力。
速度之快，让老酋长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蕾莉娅要这么做，这对整个部落有什么意义吗？
半个月前，他如此问道。
“是卡纳吗？是他们让你这么做的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
蕾莉娅和阿碧丝只是看着他。
说道：“不要高看了自己，也不要高看了我们。我们可没有资格让卡纳分心在意这么多。”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抹掉部落？我们可是奴风者，难道要遗弃先辈的荣耀吗？”
老酋长是无私又自私的。
他的无私针对的是整个部落，他的自私也是整个部落。
固执的老旧的想法，让他完全无法理解和想不通两人行为的意义。
半人马不应该成为蕾莉娅以及阿碧丝强大的后盾吗？成为她们在守夜人当中地位的基石？
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解释也没有任何的用意了。
“我才是酋长。”蕾莉娅的这句话将老酋长的想法，击得粉碎。
当他试图重新聚集部落时，才发现一点意义没有。
他既没有名义上的权利，更给不出任何有益的东西。
他一辈子保护维系的部落。
蕾莉娅上任两个月就给他拆的干干净净，一丁点都不剩了。
老酋长看着蕾莉娅。
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根基？
说道：“那就让我看看吧，看看你能做出何等的成就。”
“那你就看着吧。”蕾莉娅说着转过头去。
不远处的阿碧丝看着这一幕，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不由得想到了很早之前的交流。
当酋长的重任压在蕾莉娅的身上时，阿碧丝没有从蕾莉娅身上看见任何的压力表现。
虽然阿碧丝对部落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毕竟蕾莉娅成了酋长。
她如此问道：“姐姐，您现在成酋长了，之后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部落啊，部落的发展。”阿碧丝有些无奈。
蕾莉娅奇怪的看着阿碧丝，然后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像是有能力的人吗？”
阿碧丝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要安慰一下。
这里就两姐妹，也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
蕾莉娅异常直接的说道：“我又不是傻子，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我知道我的天赋在哪里，我喜欢战斗，我能够战斗。那我只需要跟着战斗就行了。”
说着她也毫不客气的，看着阿碧丝说道：“你也一样，你很聪明，但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喜欢部落。
特别是那老东西，这么讨人厌，如果不是老萨满和你之前没能力，你早就已经劝着我跑了，对吧。”
阿碧丝有些惊讶的看着蕾莉娅。
“姐姐，你……”
蕾莉娅一些得瑟的笑了笑：“怎么样，被我猜中了吧。我可不是只会打架而已，想起事来我也是很聪明的。”
说着面色严肃，声音直白的问道：“你觉得，部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人马部落也就几百人。
“把大家聚在一起，更好的生活。”
“没错，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什么非得缩在这东部荒原小小的草原里？”
这问题让阿碧丝有些奇怪。
“我们跟着卡纳去过外面吧？那里有国家有势力，还有城市。
但是他们是人类，我们是人马，你应该见过那些普通人看我们的目光吧？
我们属于不同的种族，外面也不适合我们生存。”
阿碧丝觉得自己姐姐，不会连这一点就看不清楚。
“对呀，那我们为什么不让部落的大家都成为守夜人呢？”
什么意思？
阿碧丝有些不能理解，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蕾莉娅想要解释，又有些着急，不知道如何解释，挠了挠头之后说道：“就是，就是成为守夜人啊。
成为像我们一样，像阿莉瑞丝，像波波特，像布莱克他们一样的守夜人。”
这么说着。
阿碧丝瞪大了眼睛，她看着自己的姐姐。
自己的姐姐，直指了问题的本质。
蕾莉娅继续说道：“只是在部落中生活，为了小小的部落，大家也并不会过得很好，不是吗？
哪怕接受了赐福，但也不是守夜人。”
“那个老东西太自私了。”
反正在蕾莉娅看来，老酋长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狗东西。
就算是为了部落，但有了守夜人之后，看见了守夜人之后。蕾莉娅就是觉得老酋长的行为令人厌恶。
那老东西嘴上喊着部落部落的，并没有让大家变得好过。
反倒，天天用部落，让阿碧丝、让老酋长、让更多的勇士去牺牲。
“为什么，不是守夜人？”阿碧丝虚心求问。
她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但又没有抓住重点。
蕾莉娅想了想。
说道：“有了赐福，但还是部落的一员，就不是守夜人。
就像那些人类，很多也不像是守夜人，他们只是人类的守夜人。
那些精灵我不熟，不过感觉跟人类一样是精灵的守夜人。不过比很多人类要纯粹一点。
矮人，我不知道，感觉像又不像。
反倒是那些小个子做饭很好吃的半身人，他们就很像是守夜人，真正的守夜人。
就和你和我，和波波特他们一样，和卡纳一样。”
随着这话落下。
阿碧丝瞪大了眼睛。
她想通了。
她理解了蕾莉娅想说的是什么。
守夜人很混杂，这个组织从建立之初就注定了，它会有着许多种族和势力的成员。
这些分属于不同种族和势力的成员，是不可能因为守夜人就融为一体的。
相互之间一定会有着间隙。
这是必定的，是无法消磨的。
卡纳也很明显的看见了这一点。
所以便有了火炬议会，有了长老的制度。
只是因为守夜人的誓言以及卡纳掌握着赐福，再加上可见的黑暗未来。
即便有着间隙，但一同战斗，这个间隙会被消磨的看不见。
相互之间一起战斗，感情融入。
守夜人之间的各种族融合的已经非常好了。
甚至毫不客气的说，现在几乎没有其他的地方能够像这里一样，让好几个种族相互之间和平的生活。
但如果往长远一点畅想。
如果末日解决了呢？
这时因为头顶的压力，因为一同战斗而消磨的间隙。因为各种族想要的利益。
在末日解决之后，守夜人必定迎来分裂，这是绝对无法避免的。
没有什么东西是长远的。
矛盾只会积累。
毕竟那时候末日解决之后，誓言便已经无法在束缚守夜人了。
因为守夜人完成了誓言。
当然这只是对未来的畅想，能否应对那黑暗的末日都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蕾莉娅看得很明白。
伯爵、爱查德以及大部分人类的守夜人，他们先是觉得自己属于什么什么不同的圈子，然后才是守夜人。
守夜人不会是他们心中的第一位。
精灵同样如此。
矮人之所以看不太出来，是因为所有人当中是有着最多的矮人。
再加上矮人极其果断，全员投入守夜人。
再加上矮人的性格，所以在灰山矮人看来，守夜人就是一家人。
他们有着强烈的主人公意识。
什么人类、精灵、半身人都是一家人。
比他们更加有这样意向的，其实是半身人。
或许是因为半身人本就颠波流离，融入在各个势力国家之中。
现阶段，半身人是没有一个主权国家或者势力的。
所以他们很轻易的就融入到了守夜人当中，甚至因为卡纳的理念以及对他们的帮助和该有的尊重。
让他们非常在意守夜人，所以本能的就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守夜人。
和精灵人类他们略有不同。
半身人觉得他们是先是守夜人，才是半身人。
在蕾莉娅看来，老酋长想要干的。
比精灵和人类还要过分。
他想要人马，先是半人马，然后是部落的半人马，最后才是守夜人的一员。
这就是蕾莉娅所看到的。
简单直白的目光。
当然之所以现在会出现这种情况，也和守夜人建立的时间太短有关。
满打满算守夜人成立，也不过才几年的时间。
真正的稳步向前，也才这一年开始。
阿碧丝和蕾莉娅都能够感觉到，自从虚空生物那一次开始。
守夜人的意志开始占领上风。
这么一对比，老酋长的想法就非常的危险。
“我理解你的意思了，姐姐，我会帮你的。”阿碧丝说道。
回忆收束。
阿碧丝将注意力又放到了面前的战场。
“萨满，你已经看见了吗？”她不由得喃喃自语。
在她看来，老萨满才是真正的智者。
在很小的时候。
蕾莉娅之所以会成为酋长的后裔。
正是老萨满在旁边的诉说。
不过，老萨满已经死去了，说这些也就没什么意义。
蕾莉娅和老酋长的冲突。
布莱克看得清清楚楚，他自然了解这些。
“还好蕾莉娅比我们想的要更有能力，也更聪明。”
布莱克不由的松了口气。
不然双方多少会有一些间隙。
因为老酋长从一开始就被阿莉瑞丝盯上了。
阿莉瑞丝是什么人？
只有布莱克他们这些人才知晓。
【惩戒所】的审判长。
在之前的会议上，卡纳非常直白的说清楚了这个职位的功能。
而布莱克知晓的更清楚。
他不知道卡纳怎么做到的。
卡纳给了阿莉瑞丝一种能力，能够直接剥夺赐福。
而被阿莉瑞丝盯上的。
不是其他任何人。
反倒是这位老酋长。
布莱克同样深受信任，他有些无法理解老酋长，为什么一开始就被盯上了？
他一直以为是卡纳，看见了什么。
后来细致的了解才知道大概是什么意思。
在他的分析中。
如果之后出现一些分歧，老酋长绝对会干得出来背离守夜人的事情。
好在蕾莉娅做出了行动。
就算老酋长做出了错事，也不会连累到蕾莉娅，也更不会连累到已经加入到守夜人之中的这些半人马。
布莱克认为或许是卡纳的提醒。
而卡纳则认为这或许是波波特布莱克他们的提醒。
【爱查德：我们已经到了。】
“前进！”
布莱克立刻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