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番外3：一触即发
各部队顶着零下40度的严寒和缺氧，好不容易抵达前线后，除了后勤单位，所有战士立刻转入了训练。
高原作战与平地打仗可以说是完全不同。
战士们除了要克服严寒缺氧对身体造成的影响，还得重新矫正射击诸元。
高原上面气压低，这会导致炮弹飞的更远，往往瞄的准，但是却打不中。
除此之外，严寒缺氧还会导致枪炮打不响、机枪不连发、手榴弹不爆炸、喷火器不出火、无线电没信号等种种问题。
战士们必须要在战争爆发之前习惯这些事情，一旦打起来，这可都是会要人命的。
而战士们在前线不加掩饰地训练，也让一山之隔的印军看的一清二楚。
不过印度根本就没有意会到中方的意思。
印军士兵哪怕明知道中方增兵了，依旧没有任何担忧。
别说后撤，哨兵甚至都没有向上报告。
直到印军114旅旅长赖纳来前线的视察的时候，才有个哨兵趁机献媚，将这件事当成关键情报进行了报告。
“长官，中国军队在对面有个非常怪异的火力点，是一个没有枪口的大碉堡。”
“碉堡没有射击孔？”
听到哨兵的报告，赖纳属实有些奇怪。
拿起望远镜查看一会儿后，赖纳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看错了，这不是什么火力点，分明是个指挥部！”
“指挥部？敌人把指挥部放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旁边的那些印军军官非常吃惊，也纷纷举起了望远镜。
见众人始终没有看明白，赖纳一脸得意道：“你们看那些络绎不绝的人。”
“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看上去还急匆匆的，而且想要进去，还得等里面的通知，依次进入。”
“这不是高级指挥部是什么？”
听到赖纳的解释，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拍起了马屁。
摆了摆手，赖纳命令道：“去，调一个迫击炮排过来，给我打掉中军的这个指挥部！”
“我要让他们知道，以后碰到我114旅，最好后撤10公里！”
对于炮击可能引发的武装冲突，赖纳没有丝毫的担心。
此时印军上下所有人都认为中方是软弱的，而印度却是世界第三军事强国。
即使真打起来，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很快，几发81毫米迫击炮的炮弹落下，阵地上扬起一阵烟尘。
这几发炮弹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赖纳却是越发的不屑。
只是爆炸冲击波，就将中方指挥部给摧毁了，这让赖纳摇起了头。
“中方人软弱，工事也软弱。”
“炮弹都还没打了，指挥部就塌了，要是炮弹正中，岂不是化为灰烬？”
“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走吧，去其他地方视察。”
赖纳一挥手，离开了这个山头，其余人则是立刻跟上。
至于炮击后中方的反应，他们全都抛之脑后，根本没人在意。
“他孃的，印军有病吧？！炸我们厕所干什么？！”
看着塌了的厕所和飞出来撒了一地的屎，9连长气的脸都白了。
幸亏没有人员伤亡，不然他能当场气死。
“连长，咱们其他工事都修在隐蔽的地方，印军应该看不见，他们可能以为这是什么重要的地方。”
想到这个可能，9连长彻底无语了。
“我真是服了，他们就不用脑子想一想，谁家军队会孤伶伶的修一个工事？”
别说这厕所是土木结构的，就是混凝土构造，孤零零的一个碉堡也没用啊。
“我听说印度人没有厕所，一直都是随地大小便，可能他们没见过厕所吧。”
“唉”9连长无奈的摇了摇头：“上报吧。”
“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再修个厕所，别再发生拉着屎被炸的事情了。”
虽说现在不少主力部队已经进抵前线，但是什么时候打响第一枪，得由中央决定。
在此之前，任何人不能妄动。
9连现在不能还击，只能是骂骂咧咧的将情况上报。
随着时间推，紧急入藏的各主力部队逐渐完成所有准备工作。
对印反击战一触即发。
作为战役的生力军和拳头部队，21师承担了对印军前锋部队的第一波攻击任务。
麻麻，21师指挥部，李赤水召开了作战会议。
21师参谋长任五六指着地图向众人报告道：“根据情报，印度在东段地区集结了一个军部，一个师部，三个旅部，共计15个步兵营，再加上师属、军属部队，共计约两万两千人左右。”
“其主力第7旅已经进至沙章一带，越过了传统习惯线一百多公里。”
“这个第7旅，就是21师第一阶段的主要目标。”
“印7旅下辖5个步兵营和1个重机枪营，还有一些保障联勤部队，总兵力五千五百余人。”
“印7旅属于印军的王牌部队，曾经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在缅甸与鬼子发生过多次战斗。”
“而且因为他们长期驻扎在藏南地区，所以对当地的地形气候非常熟悉，习惯于山地作战，适应严寒低氧的生活。”
“印7旅现在以营为单位，从塞章湖到沙章一字排开，其旅部设置占多，这里还有一个营作为预备队，印4师的战术司令部设置于吉米塘。”
等任五六将所有情况介绍完毕后，21师师长李赤水站了起来：“根据情报，印7旅摆在塞章湖一带的是杰特联队第5营。”
“这个杰特联队，曾经参加过两次鸦片战争，火烧圆明园、镇压太平天国也都有他们一份，1904年，英国人入侵也有他们的事，他们的手上沾着中国人的血。”
“中央首长有命令。”
所有人立刻立正站了起来。
看着站直身子的众人，李赤水说道：“这支部队，不接受投降，必须全歼！”
杰特联队属于团级单位，是英国在殖民印度时期组建的。
英国人从印度选拔了大量身体强壮的青年男子，由英国教官统一训练，配备当时最先进的枪支和火炮。
而印军独立后的编制，依旧沿用了英军的编制方法，由旅直接下辖营。
在印度，团一般是用宗教或者是民族来划分，比如锡克团全都是由锡克人组成。
每个团都会有数量不定的营，根据战斗需要，这些营会被分配到不同旅部。
因此在战场上，负责实际指挥的是旅这一级。
因此杰特联队自然也是拆分后归于各旅指挥。
而印军的这种编制，看上去凝聚力非常强。
不过印军内部种族歧视非常严重，各营背后捅刀子的事情频频发生。
这也是杰特联队各营分散到各旅后，一直担任排头兵的原因。
其他各营都是一个民族的士兵，就杰特联队什么人都有，其他营自然是把第一欺负目标放在他们身上。
将上级关于杰特联队的命令宣读完毕，李赤水示意众人坐下。
指着地图，李赤水说道：“这片山区，海拔都在5000米以上，比高800到3000米之间，坡度60到80度，山体基本都是断崖和峭壁。”
“在这些关键的隘口，印军修筑了相当牢固的防御工事，完全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不过敌人的这个短腿丁字阵，并不难对付。”
“只需要将我们的3个团横向展开，印军的阵型立刻告破。”
印军占据了隘口，主力沿山谷一字排开，21师各部想要横向展开，就得翻山越岭。
不过对参与过长征，爬过雪山的李赤水而言，几座山头还不在话下。
说完敌我态势，李赤水说道：“对接下来的作战，我做如下部署。”
“211团从西开始进攻，首先歼灭这个杰特联队第5营，然后一路往东推进。”
“212团派一个营，沿边界线向占多迂回，其余兵力配合211团正面推进。”
“213团翻过隆山后，突袭控制三岔口，切断敌人退路，主力先歼灭右翼敌人，进而配合全军围歼敌7旅。”
“高炮营在麻麻附近展开，任何进入火力范围内的飞机，不予警告，不需请示，直接击落。”
因为地形因素，印军摆的阵型很简单，李赤水的应对方法也很简单。
迂回合围、向心攻击、关门打狗。
塞樟湖前线，211团团长李如义趴在草丛里正观察前面的敌情。
看着印7旅杰特联队第5营的阵地，李如义嘟囔道：“孃的，这地形可真让人头疼，正面打过去，无疑是送死。”
说着，李如义让一旁的作战参谋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地图。
但这是一张1比20万的地图，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正常的军用地图，一般是1比5万，一些关键的要点，得做到1比1万，甚至是1比5千才能做出战术安排。
一张1比20万的地图，李如义跟看马赛克没什么区别。
在这趴了一个多小时，身子都冻僵了，李如义却没有找到丝毫的头绪。
现在只知道敌人在这里设立了地堡，但是地堡有多少、在哪里，还没有完全掌握。
要是直接开打，无异于脸探草丛。
盯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李如义的目光逐渐上移，随后眼前一亮。
“就是那儿！05高地，那里就是能否守住这片山区的硬钉子。”
“不过印军可以用，我们自然也可以用，只要拿下这个高地，我们就可以像个钢钉一样楔进去，撕开印军的防线！”
一旁的参谋长丁国栋说道：“不好拿呀。”
“高地周围的山坡坡度最小也得有60度，上面有多少敌人我们不知道，敌人的火力配置我们也不知道，就这么仰攻，危险太大了。”
李如义肯定道：“那也比211团去冒险要好。”
“2营长！”
“到！”
“你带一个步兵连和团侦察排去给我拿下这个阵地。”
“如果有敌人，你们就利用夜色强攻，干掉他们；如果没有敌人，就山区藏好，别被发现了。”
“但是你要注意，上级有命令，不能暴露主力意向，所以这次你的进攻没有火力支援。”
“团长放心！保证拿下这个阵地！”2营长坚定道。
虽然李如义说的是两种情况，但是大家都很清楚，任何一个正常的军队，都不会放弃至关重要的制高点。
晚上，2营长带队出发了。
他们趁夜摸到了05高地下面，然后小心翼翼的向上攀爬。
这么陡峭的山坡，一个脚滑就会直接滚到山底。
战士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第二天中午爬上了这座比高3000米的山峰。
一登上山顶，战士们迅速沿着山崖边展开，准备强攻敌人阵地。
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战士们紧张兮兮的一顿潜行战术配合，却是一个敌人都没有看到。
“孃的，印军怎么不占高地？”2营长抓了抓帽子：“早知如此，就少带点弹药，多带点镐头了。”
没有敌人，不用攻坚，但是挖工事却又成了难题。
零下40度的地位，山头上不但有厚厚的积雪，地面也是冻的梆硬，铁锹只能一点一点的抠。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2营的战士们只能是埋头苦干。
而侦察排则是悄悄深入敌后，准备查明印军的布防情况。
211团团部内，看着敌人的部署，李如义很是不解。
“印军不要制高点，反而用兵把守山坡，什么意思？”
侦察排已经将敌人的大致情况摸清了，印军也不是一个制高点都不要，他们在05高地背面的07高地上有一股部队，但是其他的高地就完全放弃了。
整个杰特营的兵力，基本都放在子渠轧公和弄丸轧公上面。
（轧公翻译过来是山坡的意思。）
丁国栋在一旁笑道：“团长，你要问印军为什么不守高地，恐怕没人知道，不过这对我们却有好处。”
“你说的也是，管他怎么想的，咱们能占便宜就行！”
“根据敌人的部署，我决定由二营正面佯攻，牵制敌人注意力，一营经05高地，沿山梁俯冲而下，直插敌人侧后，断敌逃路；3营同样经05高地，攻击弄丸轧公，两营会师后，再回过头来全歼敌军。”
“上级可是有要求，杰特联队一个不留！”
虽然印军没有占据所有高地，但是对211团来说，这依旧是一场艰苦的攻坚战。
而就在211团紧锣密鼓准备的时候，一个糟糕的消息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