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医馆的团年饭

    李善达换好衣服，飞也似的冲出去。来到车库，开车往人民医院疾驰而去。


    家离医院不远，李善达很快来到神经内科病房，他曾经与沈冰一起工作过的地方。徐刚正在指挥着护士用药，看见李善达过来，便将李善达介绍给沈冰的父母。


    沈冰的母亲在一旁无声地哭泣，父亲虽然强忍着伤悲，但满眼是绝望与无助。很显然，云州神经外科的医生的判断和作为，让他们已经手足无措了。


    李善达为沈冰做检查。只见沈冰往日靓丽的脸变得灰暗无光，死亡的阴影正笼罩着她。李善达打开天眼通，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李善达与徐刚拿着头部CT和MR检查的照片，来到医生办公室的读片灯前。新上任的主任是从外院调来的，并不认识李善达，但看到徐刚带着他，也不敢出面干涉。


    李善达看着头部MR的照片，心里不禁深吸一口冷气：好大的肿瘤，肿瘤内出血量也不少，一些血已经穿破肿瘤进入脑组织内。有一点令李善达感到欣慰的是，肿瘤生长在脑的顶部，而且正好在中线部位。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肿瘤这么大，沈冰却一直没有症状。


    “主任，我看值得一搏。这个位置并不在大脑的主要功能区，大不了术后损失部分功能。如果能以损失部分功能来换回生命，值得！”


    “我也是这么想，也将我的想法和外科医生说了，但他们都不敢。现在怎么办，往中海送？”徐刚也举棋不定。


    “据我所知，中海在这方面的水平与咱们云州差不多，送了也白送。我联系一下我的同学吧，他在魔都浦山医院神经外科，在这方面造诣很深，说不定他有办法。来，我将MR照片一张张拍下来传给他，看看他的意见。”李善达说罢，用手机对着读片灯上的MR拍了起来。


    拍完后，他将照片一张张地传给他在魔都的同学，并将病人现在的情况告诉他。很快，他的同学便回了信息：“学霸老弟，这种情况我们可以做，赶紧派人护送过来吧。路程这么远，必须联系航班才可以哦。”李善达在校期间成绩一直保持第一，年龄也是年级中最小的一个，所以，一直被年级同学成为学霸老弟。


    李善达一看，马上回了一条信息：“谢谢！等着我的消息哦。”然后，李善达对徐刚说：“主任，我们先与沈医生的父母说明情况，如果同意，我们马上行动。”


    “好”徐刚一边答应，一边和李善达来到病房。


    李善达将魔都的医生的意见和他以及徐主任的想法告诉沈冰的父母。早已处于绝望状态的沈冰父母，听完李善达的话，眼中闪过一线希望的亮光。


    “我们听主任和李医生的，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们都不放弃。陪同的医生和护士的机票以及其他一切的费用由我们来出，请主任和李医生尽快帮我们联系。”沈冰的父亲急切地说。


    “好，主任，麻烦您负责联系护送的医生和护士。我负责联系李书记，让他出面与机场方面联系，请机场开放绿色通道，不然登机都很困难。”李善达给出一个最佳的分工建议，徐刚马上答应了下来，两个人迅速分头行动。


    徐主任在科室威望很高，再加上新主任也不敢插手添乱。毕竟人命关天，此时此刻，他如果敢插手添乱，他在科室肯定呆不下了去了。所以，在徐主任号召下，不少医生和护士报名，最后徐主任选了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负责陪护沈冰到魔都，新主任也同意，这段时间算是他们出公差。


    李善达与李忠华的联系也是十分顺利。李忠华听完李善达说的情况后，二话不说，马上打电话和机场负责人联系。机场负责人也很干脆，马上答应打开绿色通道，并告诉李忠华，今天中午12点有一班直飞魔都的航班，他们可以乘坐这个航班去，座位的安排由他来协调，机票上机前再补办。


    救护车载着沈冰和配送的医生、护士直奔机场，准备陪沈冰去魔都的家属则坐在李善达的车上，一起往机场开去。


    来到机场，马上有机场的人员上来进行对接。很快，沈冰的父亲将所有人的机票按照绿色通道的价格办好，然后在另外一条通道上进入停机坪。


    沈冰的弟弟和机场人员以及两位医护人员一起，将沈冰送上飞机。看着昏睡状态的沈冰，想着她貌美如花的样子；想着她曾经对自己的追求；想着自己对她毫不留情的拒绝；想着刚才她父亲绝望无助的眼神；想着就此一别后的生死未卜；听着呼啸的北风在空旷的停机坪上刮过。


    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霎时间涌上心头，一首曾经喜欢的、林淑蓉演唱的老歌《我怎么哭了》也悄然涌入脑海：“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离别的滋味这样凄凉，这一刻忽然间我感觉好象一只迷途羔羊。不知道应该回头，还是在这里等候，在不知不觉中 泪已成行……”。一时间，李善达热泪盈眶。他知道生命的脆弱，但他万万没想到，这脆弱的生命常常出现在他的身边。


    将同学的姓名和联系电话告诉沈冰的父亲后，便与沈冰的父亲握手道别。李善达与徐刚默默转身，离开了停机坪，离开了那令人颤抖的场面。


    送徐刚回到医院后，李善达也直接回家。此时的他，没有半点的饥饿感，他需要的是独自静一静。


    几位大哥经常催促自己要谈恋爱，不要太过挑剔。自己总是不以为然，现在回头想想，几位大哥的想法是对的。人生无常，每一个人在每一个年龄段，就应该做与这个年龄段相符的事情。不要等错过了，才回头后悔。这个世界哪来的十全十美，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追求十全十美的人，到最后来一定是输得一塌糊涂的人。


    现在在自己的身边，谁最适合自己？梁婉茹与玲玲肯定不是，袁丹青也不是，小倩和小凤也许是适合的，但自己已经错过了。王丹凤？对，王丹凤是目前与自己有过接触的女孩中，自己感到最为舒服的一个。可惜的是，接触的机会太少，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更不了解各自对生活的态度。更关键的是，王丹凤会接受一个这样的李善达吗？


    “嗯，得找个机会多接触王丹凤，多点接触，才能对一些了解。总在等别人主动，不是男子汉所为，至于最终如何，听天由命吧。”李善达暗自想道。


    看问题一向很通透的李善达，在自己的问题上正陷入一种“身在山中”的困境。而在“困境”中的他，并没有意识到，很多事情的发生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一如以前小凤的云州行，一如他与梁婉茹的“水到渠成”。


    晚上六点半，李善达与肖儒、徐刚和医馆的员工几乎同步到达帝豪酒店3201房。李善达刻意要了一间可以放一张大桌子的房间，目的是让所有的人都坐在一起。这样一来，显得亲切和热闹，更不会让人产生“厚此薄彼”的感觉。


    李善达预先已经让人点好菜，看看人已经来齐了，便请服务员催促上菜，另一位服务员将早已倒入分酒器的红酒逐一倒给在座的每一位员工。


    李善达站起来击几下掌，大家马上安静下来。李善达说：“今晚，我们善达医馆在这里聚餐，提前向各位送上春节的祝福。这第一杯酒，祝福各位身体健康，阖家幸福，心想事成！”说罢便端起酒杯，大家也跟着端起酒杯，所有的端着酒杯的手同时伸向桌子的中央，一阵清脆的碰杯声响起，大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家先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免得伤了胃，我一会再说。”李善达说罢，便请大家吃已经上齐的、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


    看看大家吃了一会，李善达又站起来，说：“这一杯，我要敬所有医馆的员工，敬徐主任和肖教授。感谢你们几个月来为医馆的发展所付出的努力，医馆的发展，有你们的汗水和功劳，有你们在，是医馆的骄傲。谢谢你们！”说罢，再次端起酒杯，大家又来一次“向心性”的碰杯并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家又再度坐下来边吃边聊。大家聊得最多的话题是，医馆的发展非常顺利，速度也很快，固定到医馆就诊的病人已经达到相当可观的数目。大家都感到，在医馆工作，人生价值得到体现，个人得到尊重，更从医馆的发展中学到了不少知识和经验。


    听到这些话语，李善达感到十分高兴。这是李善达最希望看到的一种结果，一种积极的、正向的能量得到传播，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李善达在吃了点东西后，又站起来，说：“我提议，这杯酒，我们所有员工向徐主任和肖教授致敬。肖教授和徐主任的医术和医德，是我们医馆的招牌，也是我们医馆所有员工学习的榜样。来，我们一起敬徐主任和肖教授，祝福肖教授和徐主任身体健康，阖家幸福，永远开心！”李善达的话也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大家一起举起杯，又一次清脆的碰杯声响起，每个人的酒杯也跟着见底了。


    坐下来后，徐刚在肖儒耳边嘀咕几句，肖儒频频点头。一会，徐刚和肖儒一起站起来，肖儒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