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儒乐

    “究竟什么才是极境？”


    “极对应着的是极致，境对应的应该是捆绑在人身上的束缚，所以极境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突破极限。”


    “可是，为什么每个人的极境都不一样？”


    墨邪眸中带着思索，他忽然想到了骁落雄的极境，同时也想起了自己的极境，两个极境虽然名字相同，但是作用却不一样。


    “我的极境为了攻击可以舍弃一切，甚至是情感和痛觉也可以抛弃，打破了修士现有的思维枷锁。”


    “骁落雄的极境则是巨大化，打破了肉身枷锁。”


    “如果想要真正的掌握极境，必须要明悟自己的极境究竟是什么。”


    一道灵光忽然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当他想要抓住这道灵光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到，仿佛他就在你身前，明明一伸手就可以够到的东西，可是你的手伸多长，他距离就有多远。


    “看来还要体会一次极境才行，就是不知道我的道心能不能抵挡住，极境的同化了。”


    墨邪看着自己的身躯，一半血红色，一半是半透明，这两种颜色各占了身躯的一半。


    一股想要融合进极境的渴望感不停在侵扰着他的脑海，墨邪心里明白，只要他再一次进入极境中，那么他有很大的概率会被极境同化。


    不过如果墨邪现在就退出来，不在参悟极境，那么这也代表着墨邪日后绝对没有机会在去顿悟极境了。


    这种感觉十分奇特，就好像有人提前告诉他结果了。


    而且不仅仅是失去极境，他的修为境界到此为止，因为选择逃避，墨邪的道心就不再浑如一体，上面充满了漏洞。


    “极境么.....”


    墨邪看着刺目的极境丝线，眸子中迸发出一抹精光，眼神中充满了坚毅，身形融合进了极境中，再次开始尝试领悟极境。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


    “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


    一道道稚嫩的声音缓缓从学堂中传出，朗朗阅读声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在学堂的窗户后，一个小小的影子蜷缩在了一起，穿着已经洗的发白的粗布衫，上面缝缝补补的存在着很多补丁，黑黝黝的眼睛透过窗户缝看着学堂里面，嘴里也在同样的背着课文。


    他的名字叫儒乐，家里是城中有名的穷苦人家，他父亲死的很早，只有母亲跟他相依为命，从小喜欢读书的他，因为家里的条件，只好在学堂中找了一个杂役的活。


    干一些平常扫扫地，擦擦桌子之类的，不仅仅能赚些钱，还能偷听学习。


    “好了，这堂课就到此为止了，明日清晨，你们拿着课本在来学堂吧。”


    儒乐听得如痴如醉，只不过上课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下课的时候了。


    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连忙拿起扫把打扫起院子来。


    “你们看，那个穷小子又来偷听我们上课了。”


    “哈哈，穷的没钱上课，要是我的话，早就投江自尽咯。”


    “哎，每次看他的样子我都手痒痒，你们说是不是啊。”


    几个八九岁的小孩，看着正在打扫院子的儒乐，面带不善的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儒乐的扫把抢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烟尘顿时四溅，因为天生营养不良，让儒乐的身材很瘦弱，被这几个人轻轻一推就摔倒在了地上，拳头犹如狂风暴雨般的落在他的身上。


    半柱香后，这些人好像是打累了，喘着粗气结伴离开了这里，只剩下儒乐一个人蜷缩在地上。


    干净的粗布袍上面沾满了尘土，他吃力的撑着地站起来，白皙的小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不过他并未有愤恨的情绪，反而很淡然，仿佛已经习惯了一样。


    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弯腰拿起扫把，继续打扫院子，一切都跟没发生过一样。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


    “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


    他一边扫着地，一边重复着今天课堂上讲的知识。


    夜晚。


    儒乐回到家中，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之后，脸上带着笑容推开了门。


    “娘我回来了。”


    儒乐的家很破旧，用泥巴和茅草搭建的屋子里很简单，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再加上扑在地上的干草床，其余并无一物，虽然很破，但屋子里却很整洁，每个地方都很干净。


    “回来啦，饿了吧，娘这就给你做吃的去。”


    儒乐的娘岁数并不大，只有三十多岁，但她的面容跟年纪很不匹配，经常熬夜做工的她，脸上出现很多的皱纹，一双手也很粗糙，一看就知道是经常看粗活累活导致的。


    “娘你也注意休息，您看你这段时间又瘦了。”


    儒乐面带担忧的看着他娘，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娘把好吃的，好用的都留给了自己，而他除了能干点活添补家用之外，其他的一点忙都帮不上。


    这也是他这么拼命读书的原因，他想着如果自己有一天考取了功名，一定让他娘住在最好的院子里，吃最好的食物。


    抱着这个想法，儒乐坐在门槛上，拿出一根树枝借着油灯了光亮，在地上练习着今天所学到的知识。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两年。


    之后的某一天，他平淡而温馨的生活被人给打破了。


    他娘因为长期的过度劳作，在加上营养不良终于累倒了下去，家中的重担全部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生活的艰难和不易。


    “孩子，你要好好读书，娘没用，不能陪伴你了。”


    她眼中倒映出了儒乐的长相，眼中带着不舍和歉意。


    “娘！”


    儒乐抓着她的手，眼泪终于在这一刻犹如洪水一般爆发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悲伤的气氛笼罩在了这间茅草屋中。


    几天之后。


    “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读书，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儒乐站在简陋的坟包前，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悲伤，反而十分坚定。


    也在这个时候，天空中再次出现了黑色的雷云，极境再次降临！


    不过墨邪的关注点并未在极境上，而是全部凝聚在了儒乐的身上，就好像他身上存在着某种魔力一般。


    在这以后，儒乐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果断的变卖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包括屋子和一些田地，然后他拿着不多的钱，进入到了学堂之中，学习知识。


    而这一次，他是以学堂学生的身份来到了这里。


    儒乐就跟一块干瘪的海绵，疯狂的吸收着这里的知识，原本欺负他的同学，从一开始的嚣张，到了最后看到儒乐的神色都充满了恐惧。


    “知识会化作最有利的武器，进行攻击。”


    只要是欺负过他的同学，基本每一个都被儒乐算计到了，他们有些人受了点伤，有些人则是被赶出了学堂，但他们不敢有任何的报复心理，因为他们的内心中开始真正的害怕起了儒乐。


    一个有知识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会运用知识当做武器的人。


    不过在学堂中有坏人，自然也有好人，他的教书先生还有几位其他的老师和院长，都很喜欢儒乐，因为儒乐的好学和聪慧的头脑，往往看一遍书籍之后，都能记个大概，而且还会举一反三。


    当他十七岁那一天，学堂的院长推荐他参加了考试，从此之后，儒乐凭借着惊人的知识量，连续考取了各个阶层的第一名。


    身份也在飞速提高，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子，变成了有名的学士，从学士又称为了京城学府的院士，又从院士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师。


    “娘，你看到了吗，您儿子现在已经有了功名。”


    坐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中，儒乐透过了不停忙碌着的宫女和太监的身影，出神的看着蔚蓝色的天空，从他娘的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三十五年的时间，他从以前的穷小子变成了万人敬仰的帝师。


    天空上云彩缓缓的飘动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内心很纯洁，只是一心的想要读书学习，并未有其他污秽的东西。


    但是现在的他，除了学识惊人外，他也学会了阴谋诡计，或许从他娘死的那一天起，儒乐的内心就开始有了未知的转变，污秽的思想也在这个时候污染了他。


    不过唯一没变的就是他的求知欲和读书欲，哪怕是帝师，他也仍在学习。


    因为儒乐一直记着母亲临终前的话：好好读书！


    这句话也一直持续到儒乐闭眼的时候。


    极境也在这个时候，化作了一道红色闪电离开了儒乐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