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曹操兵败

　　那挑动两族仇杀的中年人，正是自青州随慕容林来到草原上的谋士郭图。

　　他自受了武威王之命，跟随鲜卑中郎将慕容林，为他出谋划策，帮他称雄草原以来，便跟着他，来到了鲜卑慕容部。

　　一开始时，他不大习惯草原上的生活，也只是碍于武威王的命令，不敢不遵罢了。但见慕容部族，尽皆对他恭敬有加，敬若神明，也不由暗自心喜。慕容林除了赏他大批部族、牛羊财宝之外，又送了他几十个美貌女奴，郭图见而大喜，每日里替慕容林出些主意，再处理完公务，便回去在穹庐中花天酒地，夜夜春宵，更是乐不思汉了。

　　这一次，出征乌桓，也是他接了武威王命令，向慕容林进言，要他出兵相助的。出兵一切事宜，尽是他帮助谋划，慕容林也只是率军的将领，他才是一切事务的主导者。

　　他的军事才能，不在这个时代众多军师之下。这次奇袭，他准备充分，计划周密，与慕容林一同带着鲜卑骑兵长途奔袭，在丘力居带着乌桓主力离开根据地之后，便即杀入敌军腹地，到处抢掠烧杀，抢到的乌桓女子也不在少数。让郭图暗暗欣喜，这一次，自己分到的美女，定然能大大充实自己的女奴阵营。

　　鲜卑骑兵得了郭图的命令，更是放开手脚，满村抢掠烧杀。村中男子，已经被他们杀得人头乱滚，尸横就地，乌桓的女人们想要反抗，却被他们一拳打倒，捆到马上，当作战利品带回去。基本上是谁抢到的归谁，因此鲜卑骑兵个个争先，都想要抢着斩尽敌军，抢到最漂亮的娘儿们，最值钱的财物。

　　乌桓村落中，到处都是哭泣惨叫声。财物被抢掠一空，年轻女子和孩童们都被掳去为奴，在村子上空，燃起熊熊大火，经日不息。

　　当这个村子被毁掉之后，郭图冷笑一声，带着自己的部下，继续向前推进，只待再抢光几个乌桓人的村子，便要与另一条路过来的慕容林会合，共同进击乌桓人的大城。

　　此时，丘力居正在汉地做着与鲜卑骑兵同样的勾当。就在乌桓骑兵们大肆烧杀抢掠的时候，绝没有想到，他们的家乡，已经遭到了同样的下场。亲人被斩尽杀绝，掳为奴隶，而他们的屋子，已经象被他们点燃的汉人房屋一样，彻底化为了灰烬。

　　……

　　曹操手打凉蓬，遥望远处的襄城方向，心中微微有些忐忑，不知道此次带兵攻打襄城，能否战败张辽，打通前往洛阳的通道。

　　他自豫州带兵前来，本来可直接前往宛城，救援袁术。可他却一向嫌恶袁术粗鄙，能得他缠住徐晃大军，更是求之不得，哪肯直接去救援，以自己的三万人马与徐晃五万大军硬拼。当下只按戏志才所拟谋划，直捣洛阳，若能逼得刘沙手忙脚乱，无法支应，出了什么差错，导致诸侯数路兵马中，有一路能攻入洛阳，那才是大功一件，让曹操出一口心中闷气。

　　谁知刘沙早有防备，令部下大将张辽、阎行等人率二万军前来迎敌，直杀入豫州颍川郡，夺了襄城，在当地设下防务，以阻曹操大军攻击洛阳。曹操闻讯，立即率军杀奔襄城，誓要夺回此城，将张辽一军，赶回司隶州去。

　　这次出征，因豫州并未完全平定，还有些官员、大族不服管束，曹操生怕自己走后，他们再趁机兴风作浪，便令戏志才、夏侯敦留下守卫豫州，镇慑有异心者。那夏侯敦一心报仇，本不愿留下，曹操却怕他真的上了阵，复仇心太重，只怕会坏了大事，便大声呵责，强迫他留下守卫，自己只带了李典、乐进率军奔襄城而去。

　　行至中途，远远见一支军拦在前面，当先打着一面大旗，上书一个“成”字。当先一将，手执长枪，在军前耀武扬威，指着曹操大声喝骂，正是西凉骁将成宜。

　　曹操见状大怒，指着成宜大骂道：“西凉匹夫，竟敢如此！谁与我斩此逆贼？”

　　乐进拍马而出，向曹操躬身道：“主公，请容我出战，斩成宜之头，献与主公！”

　　曹操点头应允，乐进当即拍马挥刀，直奔前方拦路的成宜而去。

　　二人刀枪并举，战于当路。数合之后，成宜挡不住乐进大刀之威，虚晃一枪，夺路而走。他部下兵丁，见主将败北，亦一哄而散，跟着成宜，没命地向襄城方向逃去了。

　　曹操一挥马鞭，大军向前掩杀而去。成宜部下兵丁见曹军杀来，尽皆大步飞奔，丢盔卸甲，只盼能跑得快些。幸好他们都是西凉壮丁，又在洛阳经过长期苦训，论起跑步来，丝毫不输与天下任何一军，虽是逃得乱哄哄的，却终究未曾被曹军追上。

　　这样一追一逃，奔出数里，斜刺里又杀出一支军，截住曹军，却将成宜放了过去。

　　当先一将，手挥长枪，纵声喝道：“乐进狗头，可敢与我相斗么？”

　　乐进定睛看时，却见他身后骑兵，打着一枝大旗，上书“程”字，此人正是成宜同乡程银，身材粗壮，手中长枪枪法寒光闪烁，满脸不可一世的模样。

　　乐进正要杀上前去与之交战，李典却按捺不住，拍马冲出去，与程银打马盘旋，厮杀在一处。

　　程银一边战，一边大呼小叫，纵声吆喝道：“先杀李典，再斩乐进！凌迟曹操，唯我称雄！”

　　听了如此狂言，曹操被气得唇青面白，怒发如狂，挥军掩杀过去，便要在乱军中将程银斩为碎片，以泄心中怒火。

　　乐进心中更是恼怒，挥大刀便与李典夹攻程银。程银见他马来，忙一枪逼开李典，拍马便逃，口中哈哈大笑，气得曹操及部下二将满眼火星乱冒，率军一路追杀过去，一心只想斩了程银、成宜，报此口舌之恨。

　　程银马快，率军一路奔逃，与成宜二军，打打停停，奔出数里。追逐许久，曹操部下军兵已是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那些瘦弱些已经是口眼歪斜，跌跌撞撞的，已渐渐跑不动了。

　　李典虽然心中恼怒，却见本军渐渐散乱，心中忧急，忙拍马驰到曹操身边，拱手道：“主公，军士疲惫，队形散乱，若遇有伏兵，只怕不利！”

　　曹操回头看到本军已如一条长蛇般，在道路上蜿蜒行进，军士个个汗如雨下，奔跑不速，队形也乱作一团，当即醒悟，勒马喝道：“都停下！先整队形，再追击逃敌不迟！”

　　话音未落，便听一串连珠炮响起，左右二路，伏兵尽起。

　　曹操大惊失色，举目看去，只见烟尘弥漫之中，两支大军，自左右两方，狂奔而至。

　　左边那支军，打着一面“张”字大旗，当先一将，手执大刀，英气勃勃，正是张辽张文远。身后将士，个个精神抖擞，放声狂呼，一心只要擒拿曹操，立下大功。

　　右边那支军，却是兵士个个强悍，满面狰狞，都是剽悍的西凉大汉。当先一员猛将，年过三旬，高大强壮，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正是西凉人人知名的大将阎行。

　　曹操大声惊呼，下令部下整军待战。曹军却都大步奔行十余里，个个累得半死不活，哪里整得起军来，急得曹操与部下二将大声怒吼，手足无措。

　　前方奔逃的成宜、程银见伏兵已出，也不再装模作样的逃走诱敌，当下整理军势，率着奔跑得满身大汗的士兵，缓缓向曹军逼来，便要三军合力，将曹军击溃当场。

　　不过转瞬之间，张辽、阎行已率军冲到，部下将士个个如同虎狼一般，刀枪并举，杀向曹军。

　　曹军士兵，已是奔得筋疲力尽，哪里挡得住这埋伏多时的生力军进袭，当即被杀得大败，在荒野中四散奔逃。李典、乐进虽是当场斩杀数名逃兵，也阻之不住，无可奈何之下，护住曹操，一路向后方败逃而去。

　　曹军已是兵败如山倒，大半被张辽、阎行等将率军杀散，小半随着曹操，一路奔逃。张辽、阎行哪里肯放，带着未曾杀得过瘾的朝廷大军，呼喝连天，向曹军追杀而去。

　　行到中途，忽听一声炮响，一将率军冲出，拦住去路，身后一面大旗，打着“梁”字旗号，却是西凉骁将梁兴，率军埋伏于此，只待曹军败退，便要冲出拦阻，截其逃路。

　　曹操见势不妙，也不敢与之恋战，挥军转向，向东而逃。李典、乐进拼死力战，杀透重围，护着曹操一路逃去。

　　曹操回头看向追兵，见敌军依旧军势齐整，追逐处烟尘障天，声势骇人。再看自己部下军兵，个个面如土色，已被杀散大半，剩下的也四散奔逃，无法统率，不由心如死灰，仰天长叹。

　　没奈何，为了保命，曹操令一死士，打着自己帅旗，拍马向南逃窜，自己丢盔卸甲，装作小兵模样，与心腹二将，混在乱军中拍马逃去。

　　张辽、阎行等将，率军追杀许久，见乱兵漫野，也都分散了方向，四处追杀，倒让曹操趁乱逃走，未曾捉到敌酋。

　　曹操星夜奔逃，待逃到许昌城时，身边卫士，只有十余骑。曹操看到这凄凉情景，挥泪长叹，凄凄惶惶，不可终止。

　　李典、乐进叫开城门，与曹操进城休息。又令城中守将派出兵丁，四处搜寻逃散的士兵，招兵买马，以应付张辽可能到来的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