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灵石之谜

    ————————————————————神界——————————————————


    巍洲神域


    “祭坛？”偌大的紫薇神殿充斥着冷峻威压的气氛，当听到祁渊说到从极之渊偏殿的祭坛，帝君敖烈本自若的神情变得晦暗不明。


    祁渊也不敢再多言语，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父神怅然若失的神情，看来此次事件并非偶然，定是有人有意为之，其间的牵扯也必不简单，祁渊不免为洛寒担忧。


    “偏殿的祭坛。”帝君敖烈回想起当年的情景，喃喃自语。冰夷，最后一次见她便是在那祭坛，冰夷当时的警告犹在耳畔，想到那警告，敖烈下意识握紧住葱岭鎏金白玉椅座的扶手。


    紫薇神殿在这诡异的宁静中显得愈发压抑，祁渊竟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半晌，敖烈长叹口气：“这件事你不必再进行调差，洛寒的下落我会亲自去寻，你此番击退从极之渊魔物已有些时日，你得空便多去烛姬那边多走动走动，她近日念叨了你几回了。”


    祁渊微微一愣，便领命离开。有一事他尚未禀报，灭冥真火，母神向来与人为善、贤良淑德，他断是不信母神会加害于洛寒，可这灭冥真火的痕迹为何会出现在从极之渊。此事父神既明令他不得再查，就需要在父神发现此事之前查个清楚，切莫因此让父神和母神生出嫌隙。


    —————————————————尘骊圣境——————————————————


    “日月星辰列为天，江湖川峰为地数，撑地立天人身来。松腰松胯，气沉丹田。”数日来，洛寒还是未能探得清扬真身，想借教她修炼之际觅得一二踪迹。


    清扬有样学样的盘腿而坐，可她着实不懂洛寒在讲什么，昏昏欲睡。


    灵狮在一旁打着盹，妖狼则在一边卖力的撕咬着洛寒用来换洗的衣物。


    三个时辰过去了，清扬的四周仍未聚齐灵力。洛寒愈发对她感到好奇，可幻化成人形，却无法聚集灵力，这本身便是矛盾的。自小由于丧母的缘故，神域的神们总是背地里说他是不祥之物，父神敖烈也很是疏离他。因此他习惯了无论何事都在心中思忖，不喜与人交心。


    “你为何如迷一样？“洛寒温柔的声音很轻，清扬却立刻睁开眼睛，瞬间清醒过来，眨巴着眼睛看着洛寒，又看看灵狮。


    灵狮并未睁眼，伸出舌头撇过头去，并不理会清扬的求助。


    洛寒轻轻摇头，罢了，问他恐怕也只是徒劳，但仍自嘲似的吐了句：”清扬真身会是什么呢？“


    清扬见灵狮并不理她，暗暗决定一会儿洛寒准她活动了，定要收拾收拾灵狮一番，却听见洛寒这句，大喜。这个问题不需要求助灵狮，她知道，终于有她能回答的问题了。


    “石头。”清扬一脸兴奋的回答他。


    清扬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洛寒哭笑不得，冥思苦想些许时日，竟不想如此简单便得到答案。灵石多以土系法术修炼成大宗，水系灵石确也少见。既然也开了口，不妨继续问下去。


    “那清扬的水系法术已修炼到各种程度？”


    清扬看了看灵狮，灵狮继续假寐。清扬决定今天晚上一定不挨着这头傲娇的狮子睡了。


    清扬不太敢向洛寒提问，因为灵狮时常会被她问得烦躁动怒，她不想洛寒烦，只得摇头。什么是水系法术她不知。


    洛寒听罢，便调动起周身灵力，在手上结出一朵冰花，道：“六界之中有水、火、雷、风、土五种灵力，分斗士、魂者、尊师、大宗其中修为等级。斗士可聚灵力增强自身力量、速度，魂者可聚灵力为冰刃利器，尊师可引灵力收放自如，大宗则可与灵力合一幻万物。”


    洛寒缓缓放下手，那冰花便幻化成一颗冰鸟，朝妖狼飞去，连啄了好几下青禹脑袋。


    该死的小白脸，若不是老子身受重伤被打回原形，又在这该死的地方聚不了灵力，你早就被揍的不成人形了！我要咬碎它的冰翅膀！


    青禹朝着洛寒龇牙怒吼一声，便去追那冰鸟。


    清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学着洛寒的模样，摊开手心…空无一物。


    洛寒笑到：“无碍。”


    清扬聋拉着脑袋，洛寒虽在笑，可好像并不开心，许是自己的表现让他失望了。


    想想你救他的时候，体内那种涌动的力量，别垂头丧气的，丢我面子。灵狮不知何时已经站起，傲然看着清扬。


    清扬甩甩头，闭上眼睛，试图回想救小狼和洛寒时体内的异样。洛寒温柔凝视着清扬，认真的样子着实养眼。忽地，一阵风吹来，洛寒只见清扬四周灵力涌动，那灵力…竟是五色！


    清扬感觉到体内气流涌动，猛然睁眼，风将她的鬓发吹起，愈显出尘脱俗之质。清扬缓缓抬手，手掌间，五灵力齐聚。


    洛寒被眼前这一幕惊得愕然失色，竟能同时修得五种灵力，据他所知，这六界之内，连两种灵力同时修得都曾未有，怎会有如此天方夜谭之事呈于他眼前。


    洛寒一把抓住清扬的手踝，吓得清扬手间灵力瞬间消失。


    “清扬，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洛寒正颜厉色，清扬连连点头。


    “今后无论何种情境，断再不可于他人前呈现这五色灵力。你可明白？”洛寒强令自己冷静，他似乎明白为何此处包裹着对灵兽们不起作用的结界，可每当他和妖狼一靠近，便会被结界强劲霸道的力量弹开。


    也可知为何此处灵力无法聚集修炼，可即便是这样，清扬却仍能修为人形。


    她绝非寻常生灵，拥有超凡出世之姿，举世无双之技，这里，是为囚禁她而建造的！


    清扬不明为何那五色灵力会另洛寒大惊失色，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五种颜色一起齐聚于掌中，为何今后不可再现。可见洛寒从未如此正容亢色，清扬下意识的点点头。


    洛寒若有所思的摸摸清扬的头，如此天真烂漫的女子，只愿她一切安好，切莫乱入世间纷争。


    秋夜渐凉


    洛寒看着墨黑的天空中繁星点缀，璀璨的北极星恒久地挂在天空，久久未能入眠。


    从极之渊一事，如若他再不出现，恐怕神魔免不了又是一场大战了。而这秘境却又因诡异奇殊的结界而无法离开，如若打破这结界，清扬又要如何处置。


    洛寒长叹一口气，看着怀中熟睡的清扬。不知从何时起，这孩子就喜欢赖着他一起睡觉，洛寒又无法很清楚的解释男女授受不清这句话，经不住清扬每晚的死皮赖脸，竟也习惯了听着清扬的呼吸声入眠。只是每每看到灵狮那哀怨的眼神，似乎自己抢走了它的孩子，洛寒亦觉好笑。


    洛寒刚闭眼便觉得被注视着，猛然睁眼对上妖狼幽幽的眼睛。虽然不能与之对话，但洛寒能清楚的感受到妖狼急迫的也想要离开此处的心情。


    “我知你应是妖界狼族，许是同我一样有要事待办。你带我来此处是发现了出去的线索了吗？“夜色为洛寒俊美的容颜蒙上一层清冷，妖狼朝他点点头，便带他往湖边的深山中走去。


    山巅萤火环绕，雾气弥漫，显得此处愈发神秘，山巅处竟有颗参天神树，神树根须毕现，盘根错节，树木葱茏，树干非数十人合抱而不可围，树下似有一身影。还未靠近，便见妖狼身躯躬起，毛发竖起，紧盯前方的身影。


    洛寒施法拨开面前弥漫的雾气，竟是只老态龙钟的猿猴，塌鼻凸额，白头青身，似人般盘腿而坐，闭眼研修。洛寒自幼习水系法术，对水系神兽亦是好奇，古书中有记载上古淮水水怪，名曰“无支祁”，善施结界，大禹治水是被镇压在淮阴龟山脚下，书中描述的便是这番容貌。


    妖狼见洛寒驻足原地，这小白脸怎么胆子这么小，见一老猿猴也能被吓的多动不了。妖狼嗤之以鼻的朝猿猴走去，未比洛寒多出几步，猿猴未睁眼只一挥手，妖狼便被一股气浪弹出几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