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2 再得神功

    姜明哲眼神一亮。


    却故作迟疑道：“可毕竟是慕容家的家传绝学……”


    慕容匡叹道：“其实哪里还有什么慕容家？莫非你看不上老僧这几手功夫？”


    姜明哲连忙道：“那怎么会？天山童姥已经是世间一等一的大高手，全然奈何前辈不得，这般绝学我若看不上，岂不是有眼无珠？”


    慕容匡点了点头：“你随我来！”


    说罢转身，轻轻一抬脚，纸鸢般飘出窗外。


    姜明哲立刻跟上，阿紫道：“我也要去！”便往姜明哲怀中一跳，钟灵有样学样，也跳到怀中，和阿紫各自占据了一条胳膊，木婉清冷哼一声，熟门熟路跳到背上，只剩下阿朱、阿碧不知所措。


    姜明哲无奈道：“现在下面鱼龙混杂，你们一个是我嫂子，一个是我弟妹，我不能留你们在这险地。”


    阿朱阿碧对视一眼，脸孔一红，阿紫笑道：“姐姐你来，我抱着你，管保不让大生姜碰到你分毫。”


    阿朱啐她道：“呸，说的怪好听，我只怕要是真碰着他丝毫，你连姐妹都不要做了，也要和我翻脸。”


    阿紫嘻嘻哈哈，扯了她到自己怀中——


    阿紫坐在了姜明哲胳膊上，阿朱却坐在阿紫腿上，伸手扶住了木婉清，果然半点没有挨着姜明哲。


    钟灵有样学样，也把阿碧抱到怀中。


    姜明哲便似一架印度摩托，眼看窗户也跃不出，一抬腿，踢垮了半面墙，纵身而出，也不管那些江湖豪客大惊小怪，凌波微步展开，紧紧跟着慕容匡，东一穿，西一插，不久便远离了少林寺，来到林间一处空地。


    慕容匡立脚等着他们到来，见姜明哲一身小妞，摇头叹道：“老僧当年若有你这般倜傥，也不至于落到后来地步。”


    姜明哲正色道：“前辈误会了，晚辈不是薄幸浪子，心中对每个人都全心全意。”


    阿朱啐了一声，跳下来道：“我和他可没关系。”


    阿碧连忙点头，也跳了下来。


    钟灵道：“我我我，我有关系！”


    阿紫大怒，伸手去揪她面皮，姜明哲趁机放下她们。


    慕容匡也懒得多说，正色道：“我家功夫，稍微逊色些的，以你如今造诣也难入眼，老僧今日传你两门功夫，一门斗转星移，一门参合指，你得我好处，承我因果，他日见了无崖子，替我让他知道，老僧当年若不是看星河份上，早已灭他道统！”


    他说到最后两句话，已是声色俱厉。


    阿碧吓得脸色发白，她和函谷八友关系匪浅，是康广陵的入室弟子，正属无崖子一脉。


    姜明哲点头道：“好，无崖子虽是武林前辈，但做事唐突颠倒，实在令人难以敬佩，这一件事，我应下了。”


    慕容匡点了点头，也不避讳几女，便开始讲述：“我家斗转星移这门绝学，乃是我祖父龙城公所创，于借力打力一项，堪称世间第一绝学，这门功夫，共分如是几层……”


    他口中述说，手上比划，姜明哲用心倾听，渐渐领悟，其要点所在，便是快速找到对方出招时，重心、支点之所在，然后施力使其转移乃至反弹。


    以他此时见识，理解起来甚是轻松，顿时暗想，这般看来，斗转星移最重要的两点，第一是找到对方重心支点够不够快，若不够快，你还没找到，或者刚找到，对方已然变招，那这门功夫自然派不上用场。


    第二点，则是找到重心支点后，发力的手法是否高明。


    譬如同样的高手，慕容复出手，只能勉强移开对方的攻击，慕容博却可以还施彼身，其间差距，就是发力手法的区别。


    这般想来，也怪不得慕容家要学百家武技，其实就等于题海战术，训练快速找到对手发力的支点。


    他把自家想法说出，慕容匡大加盛赞，连连点头，喜道：“不料你悟性如此出众，其实他父子出手威力高低有别，本质还是功力相差太多，以你如今修为，大可直接跳过以招移招、以力移招两大境界，学成以气移招。”


    “以气移招！”姜明哲精神一振，喜道：“便是前辈所施展的无形气墙么？”


    慕容匡点头道：“掌法也好、指法也罢，一切内力外放的功夫，都是以内力代替手脚或兵器为目的，但内力毕竟只是内力，若要求威力浩大容易，若求变化精巧，那便极难。”


    江湖上能够内力外放之人，本也不多，似姜明哲这般把内力外放做为常规攻击手段的，无一不是一流以上的大高手。


    慕容匡这一番话说的朴实无华，但姜明哲却听得连连点头，晓得他所言正是根本问题。


    慕容匡见他听懂，也自欢喜，道：“你把双手放在老僧身前。”


    姜明哲依言抬起双手，一高一低放在他胸前。


    慕容匡道：“你且感受。”


    说罢运功，姜明哲只觉左手掌心一痒，随即被推开，却是一道内力绕体而过，但放在上方的右手却毫无反应，过了片刻，右手也被一道内力推开。


    姜明哲惊奇道：“原来如此！前辈你是一道一道放出内力，绕体旋转，看似是气墙，其实是由许多道内力组成，这些内力或快或慢，或轻或重，彼此配合，就能将对手的招数或是湮灭、或是转移、或是弹回！”


    慕容匡喜道：“不错！不过这对内功要求颇高，天下间柔顺温和的内功原本不多，老僧也是修了小无相功后，才能使出这一招，若是别家内功，再如何强横，也难运用的这般细致入微，不过即便粗得意思，也足以应付那无崖子一击！”


    说着便教他如何运气，如何驭气，如何化力，如何反弹，一一解说分明。


    姜明哲潜心记取，发现慕容匡虽然只教了他“以气移招”，但其实找点、发力的道理毫无所别，只是把手脚劲道换为气功而已。


    当下触类旁通，把以招移招、以力移招的境界也都想得明白。


    慕容匡细细解说罢了，又将参合指也一发传给了姜明哲。


    这门指法威力极强，原著中慕容博自夸可以媲美六脉神剑，那是纯粹吹牛，六脉神剑以气凝剑，施展的乃是剑法，长短随心，变化如意，早已超越了指法的范畴。


    若纯粹以指法而论，这门参合指指力无形，力道沉凝，威力略逊少林摩诃指法，堪比段氏一阳指，但对内力的消耗，比一阳指小了许多，兼具少林多罗叶指之快，无相劫指之阴，着实堪称精妙绝学了。


    凡是指头功夫，大多重于内力搬运，招式相对简单，姜明哲学起来自然快捷，不多时便已掌握。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一轮红日高悬天上，慕容匡传下了两门绝艺，微笑道：“施主他日去寻无崖子，莫忘今日之约，老僧至此心无挂碍，当觅地隐居，再不同人相见。”


    说罢合十，转身走去了林中，再莫能见。


    阿紫嘿哈大叫，戳了钟灵两指，拉着姜明哲笑嘻嘻道：“现在是去追我姐夫么？”


    姜明哲道：“去是要去，不过之前还有一桩事做，待会和了三弟再说。”


    当下下山，正遇没头苍蝇般乱转的段誉，这小子送了慕容复出少林，回转身来不见了姜明哲等人，急得上天入地，大喜道：“二哥，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丢下了我。”


    姜明哲笑道：“我本要丢下你，阿碧姑娘不肯。”


    阿碧大羞，扭头要跑，被阿紫、钟灵扯住，这时听见一人怒道：“呔，魔头，你怎么敢欺负我们阿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