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圣人无名
听着蛟龙的问题，厉朝峰也是皱眉道。
“我现在还不是刀灵吗？”
凤凰好笑道：“若你已经是第五刀灵，那你应该懂得控制五虫神刀，而不是征求我们的意见。”
厉朝峰心中叹气，现在的他和正常的普通人没有太大区别，行走时更是一个垂暮老者。
但小老头吴明的确有些难缠，他安排的计划只能对付一般的绝顶高手，对能消解经脉《混沌一气决》没有半点办法。
想到此处，厉朝峰也是叹气道。
“好吧，我该如何成为一个第五刀灵？”
听到问题，四灵神兽瞬间沉默，哪怕一直出言讥讽的凤凰也是如此。
麒麟一脸严肃的警告道：“在你成为第五刀灵之前，我必须要提醒你。”
“圣人的无情，既针对天地万灵，也针对自己。”
“就算如此，你还要成为圣人吗？”
厉朝峰看着麒麟，也是思考了许久，无奈反问道。
“我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凤凰接话，这次不再嘲讽，反而开始主动劝说起来。
“人死如灯灭，生者之间的争斗从来与死人无关。”
“你已经死了，作为一个死者，你没有放弃自由去拯救生者的责任。”
厉朝峰看着凤凰，一脸好笑的反问道。
“如果能放弃心中的责任，我早就成为一方霸主，而不会死后进入五虫神刀之中，对吧？”
灵龟憨厚点头：“当然，作为洪荒圣人打造的治世神器，只有能作为五灵之一存在的生灵，才能进入五虫空间。”
厉朝峰叹息，看向一直沉默的蛟龙，口中问道。
“所以，我该怎么做，才能成为五灵之一？”
蛟龙看着厉朝峰的眼睛，得到了确认后，也是开口。
“只要你愿意放弃厉朝峰这个名字，便能成为圣人。”
厉朝峰：“放弃自己的名字？”
蛟龙：“蛟龙、麒麟、凤凰、灵龟，本为族群之名。”
“在成为四灵之前，我们也拥有自己的名字。”
“而现在.”
蛟龙的声音由冷漠变得高昂，仰天长啸道。
“吾名蛟龙，乃天地认证之名讳。”
“而他们的名字，分别为麒麟、凤凰、灵龟。”
“成为五虫之灵，再没有凡俗之名，你想成为圣人也得这么做。”
厉朝峰皱眉道：“圣人不能有名字吗？”
蛟龙：“人心之欲，无外乎名利权势，其中名为第一。”
“有名便有利，有名便有权，有名便有势。”
“有名，便拥有了一切，所以.。”
“你必须放弃自己的名字，才能成为圣人。”
厉朝峰低头思索起来，但很快，他也是抬头问道。
“我该怎么放弃自己的名字，对着天地发誓吗？”
蛟龙摇头:“圣人从来与天地同级，天地何德何能能裁决圣人。”
回答了厉朝峰的问题，蛟龙的目光落到其他三灵身上。
各自点头后，四灵按照凤凰、麒麟、灵龟、蛟龙为序，列阵于厉朝峰前方。
四灵站定，凤凰开口。
之前的冷嘲热讽再不存在，只是收束双翅，明声询问道。
“凤凰明道德，敢问圣人，道德是否能改？”
厉朝峰听着问题，也同步想着答案。
道德不可改？
厉朝峰的混世龙魔之名，从来由当时的道德君子赐予。
而他一步步改造社会，他也成为了理所应当的赤焰龙神。
整个过程中，厉朝峰的心意从来没有改变分毫，真正的改变，是人间的道德观念。
厉朝峰叹气：“道德从来因时而生，也该因时而改。”
凤凰点头，麒麟开口，低沉且威严声音响彻天地。
“麒麟守仁义，敢问圣人，仁义是否能弃？”
能否放弃仁义？
作为将神龙帝国开疆拓土到小半个地球的赤焰龙神，厉朝峰治理天下时也怀有仁义之心。
但战事一起，很多仁义举动也不复存在。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世界变革可以以仁义为纲领，但执行过程中，并没有仁义存在的空间。
仁义，当然能弃！
但厉朝峰依旧犹豫许久，最终正眼回答道。
“为了天下无争，仁义可弃，为了百姓安居，仁义永不能弃！”
麒麟点头，灵龟接话，声线憨厚和老实。
“灵龟稳传承，敢问圣人，传承是否能断？”
传承不可断？
优胜劣汰之下，厉朝峰断绝的千年传承，可称沧海之珠，数不胜数。
厉朝峰看着眼神里带着期许的灵龟，也是叹气道。
“精华传承千古，糟粕自然断绝。”
“传承为人而生，不该为了传承而传承。”
灵龟欢喜点头，而蛟龙也是声音肃穆道。
“蛟龙求变化，敢问圣人，亘古不变之变化，是变还是不变？”
厉朝峰张口结舌。
前三个问题，虽然很纠结，但都是选择题。
蛟龙这个问题属于逻辑有问题吧。
问题中有陷阱，还是说蛟龙在阻拦自己加入他们？
永恒的变化当然是一种不变，但蛟龙问的是圣人？
圣人，执天下大权，谋万民福祉。
若是政策利国利民，自然以不变应万变。
穷，才会思变。
随着厉朝峰抬头，他也是满脸落寞回答道。
“变化只为众生而变，也会因为众生而不变。”
凤凰振起双翅，发出惊天长鸣。
麒麟高举头颅，身带无尽威压，气势浩然。
灵龟附身，与大地融为一体，憨厚的眼神里也爆发出无穷精光。
蛟龙直起身躯，五爪张开，却是目露凶光。
四灵显威，同时高问道。
“道德谁人来改？”
“仁义谁人可弃？”
“传承谁人去断？”
“变化由谁来抉择变与不变?”
厉朝峰看着四灵认真而坚定的目光，也是微微张口，满脸肃穆道。
“圣人。”
‘圣人’二字出口，那青黄交接的大地边缘处，一轮红日苒苒升起。
一股莫名感觉充斥厉朝峰心中，让他心中微微颤动，却依旧努力坚持。
天青、光白、地黄、水黑、日红。
五色华光充斥空间，四灵依旧高语。
“圣人为何改道德？”
“圣人因何弃仁义？”
“圣人何以断传承？”
“圣人何德，能定不变之变？”
厉朝峰心口开始发紧，但他依旧接受被五彩华光包裹起来的命运。
再次现身时，已经化为一个手持节杖，身白如雪的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眼神威严，口中冷道。
“圣人恒无心，以百姓心为心。”
“而道德、仁义、传承、不变之变，皆为百姓而生，须为百姓而亡。”
看着白发老者冷漠无情的眼神，四灵身上的无尽威压瞬间消失，眼神恐惧的低下头颅，口中恭贺道。
“人间四灵恭贺.圣人降世。”
白发老者冷漠点头，只是抬头看向空无一物的天地，正声喝道。
“所有兵将听令，随我护佑万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