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调教！ 凯西尼！

　　一天之内居然在纽因港遇到了两个布罗克曼，这还真是有趣！杜尘摸着鼻子，心中暗自冷笑。

　　真正的布罗克曼身边有小提尔兽，不便跟踪，而假的那个也非常谨慎，剔骨带回来消息说，他和那几个佣兵已经离开了破落的院子，出现在另外一处据点，不过，只要他们还在纽因港就跑不掉，毕竟，这座城市还是姓杜的！

　　在城中走访了两天，对灾难过后的情形有了深入的了解，果不其然，比官员描述的更加糟糕，可有一点让杜尘非常疑惑，包括亲眼目睹灾难的乞丐流民在内，所有人都说，这一次袭击城市的足有数万鱼人，可最终只死了千多走避不及的老弱妇孺，数万对一千，这个比例是在令人匪夷所思――就算三五个鱼人分吃一个人类，那伤亡的数字也远不只如此了。

　　难道以人类为食的鱼人大发善心，看到这么多的‘口粮’也不动心？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城内虽然残破，但真正损失的财物其实并不多，最直观的一点，就是城内金行的金库甚至没有被人洗劫的痕迹……真正的意思就是，金库里的钱一点没有少！

　　看来那个给杜尘汇报情况的官员根本就没有实地勘察，不过是记住了几个重要的数字就去跟领主大人顺嘴胡扯去了。

　　对此，波特推着眼镜猜测道：“一没大肆杀人，二没抢劫金库，难道鱼人和盗匪勾结在一起，就为了在纽因港转一圈么？还是……他们在做别的事情，而无暇劫掠城市和人类？”

　　手头上的情报不足，波特也拿不出更多的推论了，他站在杜尘身后，和大家一同饶有兴致地望着远处街边的一个小乞丐。

　　此刻傍晚时分，天色阴沉，乌云密布，萧瑟的冷风吹打在街头，杂屑沿着街角盘旋飞舞，不时地，落在那小乞丐的身上，而小乞丐浑身衣着破烂，满身的污泥，神情惶恐呆滞地窝在街边的路沿旁，一双腿直愣愣地挺着，干裂的嘴唇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嘴巴一张一合，“哇哇”地，像个迷路的蛤蟆一样。

　　眼角下还有两行干涸的泪水，在乌黑的脸颊上冲洗出两道嫩白的痕迹，他费力地挪着身体，想要避开行人嘲讽和怜悯的目光，可他的样子，却时不时地换来面前‘叮当’一阵乱响――又有人施舍几个铜币了……我，我不要钱，我不是乞丐啊！

　　他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十几枚铜币，脑子一片空白！

　　“尊贵的大人，行行好吧！”小乞丐身边还有几个年长的乞丐流民，他们张口向衣着不多的行人讨要吃食，谦卑而悲戚，其中一个刚刚要来一块面包干，狼吞虎咽，又看到小乞丐呆滞可怜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软，推了推他，“喂，说话呀，你不说两句好听的，谁能给你食物啊！现在城内的灾民多，圣教发的粮食不够，咱们要饭的要是不想饿死，就得……”

　　猛地，小乞丐那无神的双眼愤怒地圆睁，‘呜呜’地叫着，胡乱地挥舞双手。

　　该死的，该死的！我纳米帝国王储，凯西尼怎么可以想别人讨要食物！？天啊，这太丢人了。

　　还有，你们这些混账乞丐离我远一点，臭死了！

　　凯西尼口不能言，腿不能走，只好奋力地挥舞双手，推开身边的那几个乞丐。

　　“嘿，你这臭小子，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还敢推我！？”乞丐顿时大怒，抓起凯西尼就给扔到了街上，“看你可怜，小小年纪就出来讨饭，才让你在我们的‘点儿’上占个地方，好嘛，还敢撒野了，滚！”

　　“呜！呜！”凯西尼趴在街心，狂怒地捶打着地面，可嘴里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弗朗西斯，你他妈的敢让老子做乞丐，你等着，老子跟你没完，妈的，我不要做乞丐啊！！

　　没人对凯西尼内心的悲鸣做出反应，哦，老天除外，不一会儿，原本就是阴沉昏暗的天色愈发沉闷，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正好淋到了凯西尼的头上。

　　“呜！”凯西尼一手捂住了鼻子，他身上满是干硬的腐泥，此刻被雨水一浇，立马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而另一手却死死捂住了衣袋――里面是师兄给的，十天份的‘解药’啊，绝不能被雨水淋湿了。弗朗西斯，你够狠的！老子，老子绝不会放过你！你等着老子的报复吧！他咬牙忍着。

　　远处，波特略有些不忍地对杜尘说道：“这样好吗？毕竟凯西尼还只是一个孩子，你让他做乞丐也就算了，怎么还请布鲁克先生引动雨水来作弄他啊！”

　　杜尘耸了耸肩，淡笑道：“这样是好是坏，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街上的雨水越来越大，凯西尼横在街心，不小心被慌忙躲雨的行人踩了几脚，痛得他嚎啕大哭，可他那‘呜呜’的声音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淅沥的雨水与他共鸣。

　　末了，还是把他扔出来的那一伙乞丐见他可怜，又把他拎了回去，“唉，原来是个瘸腿的哑巴，算了，你的样子也能让不少大人们大发慈悲，以后就跟着我们吧，保证有你口饭吃！”

　　凯西尼被几个乞丐抬着走进了小巷，惊得两手乱抓，眼神惶恐不安，好像，那条昏暗小巷是一头泽人而噬的怪兽一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杜尘心中泛起一股酸酸的感觉，当年，自己也是这样子进入帮会的吧，接着，凯西尼应该会见到社会最低层的阴暗，也能体会到社会最底层的艰辛……至于结果是他把自己恨之入骨，还是能有所触动，就看命运女神的安排了。哦，呸呸，是看造化了！

　　在斗神世界生活得久了，自己也快被这里同化了。

　　抖衣袍，挺身站起，脱去罩在外面的普通服饰，杜尘的脸色阴沉下来，“情况摸得差不多了，走，去城主府，接管这座城市！”

　　城主府坐落在纽因港的最中央，是遭难最重的地方，但也是灾后最先修复的地方，此时那四四方方，前后三进三出的贵族庄园已经粉刷一新，就连门厅花廊都已经重新栽好了植被。

　　“站住，这里是城主府！闲杂人等免进！”门口两排护卫横矛拦住了杜尘。原本见过杜尘的那些护卫在鱼人洗劫的时候或阵亡，或逃窜，这些临时征召起来的竟然不认识杜尘。

　　杜尘哼了一声，身前冰雪幻化，震开了长矛，大步前行，冷声道：“让这座城市里子爵以上，有政斧职务的人都来见我，我是弗朗西斯，这座城市的主人！”

　　哈里在后面已经展示了令牌和信物，卫兵一惊，旋即狂喜，大吼道：“领主大人回府！全员恭迎，传领主大人命令，城内所有子爵……”

　　大灾过后的城市最需要什么？食物，物资，救援队……这些都是次要的，现在纽因港内十万平民最迫切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给他们希望的领导者，一个可以让他们看到未来是什么样子的领袖！灾难中，精神支柱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圣教可以给，帝国政斧也可以给，但他们都不如身兼政神两职的纽因领主，弗朗西斯伯爵大人！

　　因为三十万纽因人的主人只有一个名字，弗朗西斯！

　　很快，二十几位官员出现在杜尘面前，一部分低头惶恐不语，另一部分出身莲花慈善基金，兴奋地望着他们坐在主位上的大人。

　　扫了一眼下面的众位官员，杜尘敲打着椅子扶手，淡淡说道：“我已经回来三天了，该知道的，都已经亲眼看见了。这次鱼人从南面的码头攻入，从东城门杀走，最后从东郊四十里外的纽因河支流撤回海洋……洗劫历时整整一夜，全城十六万子民中死亡一千人以上，伤者高达万人，东南二城区的建筑损毁无数，西北两处还算完好……从路线和伤亡人数来看，这一次绝不是简单的鱼人和盗匪勾结，不然，西北两处城区的金行和人口密集区不可能被鱼人放过……”

　　杜尘一面说着，一面眼神冰冷地瞄着那十几个低头不语的官员，说完城市的情况，他对那些官员挥了挥手，“抬起头吧，你们能在灾后留在城内与平民同甘共苦，这一点我很满意！”

　　大厅内的出气声练成了一片，最不贵族的屠夫领主之名给了他们太大的压力！

　　紧跟着杜尘喝道：“可其他人呢？鱼人一来，他们就逃到了内陆，抛下平民独自避难去了，最有趣的，是我的城区守备司令，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海防堡垒被盗匪攻破，然后让士兵护送他的亲眷逃出了城！结果灾后的第二天，港内无人管理治安，秩序混乱，鱼灾变成了[***]！”

　　官员们顿时又不敢大气呼吸。

　　杜尘哼了一声，“他既然走了，那就没有必要回来了，从今天起，纽因河八百里沿岸的武装力量全部由我亲自接管，港内警备司令由我的斗神随从布鲁克担任，城主府内务交由波特和哈里掌管……同时我会请圣教派人协防港口，都明白了么？”

　　“明，明白了！”众人低声应诺，有几个慈善基金出身的杜尘亲信互看一眼，选出一人低声道：“大人，圣教毕竟有不得干涉各国内政的约定，请他们协防一时倒还可以，但不可能永远依靠他们……港内经此大难，兵力已经不足五百人……”

　　杜尘点了点头，“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他递给波特一个眼色。

　　波特上前一步，打开手中的卷宗，朗声道：“现在，我宣布纽因河领地扩军计划开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