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2.故旧复苏

    圣族跟人族不同。


    反而跟兽族有些相似。


    虽然在圣族内，不存在以血脉划分地位的说法，不管是什么种族的，都是圣族中的一份子，也没有什么血脉限制论，从理论上说，每一位圣族的修炼者都有可能成为新的圣神，当然，前提是如今的圣神死去，就像是天邪神一样，天邪神这个二代圣神之所以存在，主要就是因为第一代的圣神被周元镇杀，包括圣族也被驱逐，所以，他才能成型并带领圣族的这些散兵游勇活下去，跟兽族的血脉等级和品质不合格、就无法突破当前的境界、只有血脉进化后、才能展望下一个境界截然不同，但天邪神这个圣神拥有对其余所有圣族成员绝对的统治权，像这一点还是不假的。


    因为如今的所有圣族成员都可以视为圣神的造物。


    类似于原神里的初代水神。


    把纯水精灵变化成人。


    所以，初代水神自然对所有纯水精灵拥有绝对的掌控，起码对她变化出来的那些纯水精灵有。


    道理放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如果天邪神想要孤身一人。


    他是完全能做到剥夺其他所有圣族成员的生命的。


    只是他不愿意那么做罢了。


    至于创造生命。


    则要等他成为主宰境的强者，才能获得这个权限。


    当然。


    不仅仅是他。


    任何一个主宰境的修炼者，都能获得类似的权限。


    所以，对于那种无法被言语形容描述的宏观存在来讲，生命，真的只是他们随手创造的玩具。


    包括血肉和灵魂。


    也只是他们一念之间就可以随意改变捏合的造物。


    尽管以上这些，陆渊都不在意。


    说的更直白一点。


    圣族的本质和他无关。


    他不是圣族的成员。


    跟圣族的关系也仅限于合作。


    如果是天邪神出面，他确实会拿出几分尊重和友好的态度，毕竟，双方也算是有过合作的盟友了，但，其余人出面，原谅他没这个心思。


    所以，对于圣族的见面申请。


    陆渊同意归同意。


    但也没有卑微或谄媚的去拉拢这些圣族的天至尊。


    在摩诃古族认怂一事后。


    陆渊也就带着清衍静来到了边界线。


    边界线很长。


    毕竟，是他亲手圈出来的。


    约有大千世界三分之一的地盘，花了他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这还是在圣族那边的配合之下。


    要是没有圣族的辅助。


    他想要完成这个工作。


    所需要的时间起码要翻倍。


    虽然这个逻辑听上去很怪，圣族本身存在魔气，也就是被大千世界的世界意识降下的诅咒之气，用来折磨这些未经许可就擅自入境的敌人，而陆渊掌握的红尘丝，这么多年过去了，圣族依然是无从下手，哪怕有几个红尘行走，也仅仅是拥有了些许对红尘丝的抗性，外加引动红尘丝的能力，说的直白一点，就像避雷针跟雷电，避雷针本身并不具备产生电的能力，但它确实能帮建筑物避免雷电劈击，本质上，依然是无法控制雷电性质的，红尘行走相较于红尘丝，就是这个道理，综合上述所言，圣族应该帮不到陆渊才对，他们能不拖后腿，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句烧高香了，想要帮陆渊，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结果。


    但现实就是如此。


    圣族确实帮到了陆渊。


    哪怕他们帮助陆渊的方法比较奇葩。


    通过掠夺大千世界这边的物资，给陆渊提供相当珍贵的修炼资源，让陆渊得以在短时间内飞速进步，确保陆渊能以更好的状态布下手段。


    毕竟，下位地至尊时期的陆渊跟上位地至尊时期的陆渊，工作效率显然不同，而上位地至尊时期的陆渊跟地至尊大圆满时期的陆渊，工作效率显然又不同，这一点从认怂的摩诃古族上也能看出来，如果陆渊只是一名地至尊，就算拥有一气化三清这种绝顶神通，摩诃古族也敢硬撑，毕竟，地至尊大圆满状态下的陆渊只想当于普通一点的圣品天至尊，能和九帝对拼，靠的是一起化三清这道神通外加岁月刀和红尘丝，论个体战力还是比较一般的，顶多是跨越了三个层次而战罢了，但已经成为天至尊的陆渊，哪怕只是灵品天至尊，也能凭借自身实力跟九帝中的后八位交手，甚至是不落下风，如果底牌尽出，就算是不朽大帝也奈何不得陆渊，即便是再次见到天邪神，陆渊也不用跑，虽然他打不赢天邪神，但那种状态下的天邪神也别想打赢他。


    而这些资源如果让陆渊一个人去收集。


    不说收集到猴年马月。


    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以如此高效率的方式完成。


    所以，这条边界线到底有多长。


    或许清衍静不知道。


    或许圣族那边的天至尊也没估算过。


    但他的心里是有数的。


    另外，天邪神的心里也是有数的。


    也正因如此，在这条长的不知几何的边界线上，陆渊和清衍静也好，寻求见面的圣族天至尊也罢，真的只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小黑点。


    完全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至于交谈的方式，也很有意思。


    鉴于圣族的成员无法穿过红尘丝，因为红尘丝就相当于一层过滤网，对于那些前往圣族境内做生意的人来讲，来来往往真的很轻松，毕竟，他们本身不附带魔气，红尘丝只是会被动的带走他们身上的魔气，堪比从烂泥坑里爬出来之后洗个澡，完全不会影响到什么，但圣族本身自带魔气，一过滤之后就不剩下什么了，因此，圣族成员很难越过这层边界。


    但是，人过不来，物品可以过来。


    因此，等陆渊和清衍静赶到现场时。


    看见的就是相当滑稽的一幕。


    一张长约三米的桌子，被放在了相对平整的地面上，一米五在边界这头，被净化后的桌面泛着木头包浆后独有的光泽，也就是在大千世界这边，另外一米五则处于边界那头，也就是圣族的地盘上，即便能看出来保养的痕迹，但在魔气的侵蚀下，也依旧变的坑坑洼洼。


    尽管这些细节在此刻都不重要就是了。


    圣族方面，来了三个人。


    具体是不是人不好说。


    但长的都挺像人的。


    起码不存在那种看上去就不是人的圣族奇葩生物。


    毕竟，在圣族中，长的不像人的种族太多太多了。


    虽然事实证明，人类的身体是最适合修炼的，绝大部分部分圣族分支都会努力保留类人形态，这一点，也能从兽族的身上看出来，绝大部分兽族都想要化形，考虑的正是修炼加成。


    但圣族中也有一些不是人形的种族。


    比较奇葩一点的就是影魔族。


    影魔族甚至没有身体。


    有的只是千变万化的影子。


    而且，对于影魔族中的任何一个成员来讲，彰显他们实力的方式并不是变大，而是变小，身体越小，就代表着他们越接近虚无这种概念。


    直到他们彻底消失。


    那也是他们最强大的时候。


    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已经成为了影这个概念的本身。


    无处不是他们。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理论上的。


    修炼这条路就是这样。


    弱的千奇百怪。


    强的千篇一律。


    这也是陆渊为什么要强调，长的像不像人的原因。


    不过，说到底，也是他见的太多了。


    对大千世界这边的绝大部分人来讲，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圣族的分支有多少，都是什么样的。


    自然，也就不会有这种疑问了。


    而也就在陆渊观察时。


    代表圣族而来的这三位天至尊可不敢继续的托大。


    两男一女。


    其中，那名个头稍高，约有两米，身材纤细，远远看去，像是竹竿一样的清瘦男子是这三人当中实力最强的，达到了圣品天至尊的层次。


    而那名女子，身穿紫衣，中规中矩但眼角带有红色鱼鳞，则是三人中实力排名第二的人，观察她的气息，赫然达到了仙品天至尊的地步。


    至于最后的那个胖子，其他方面都比较正常，但肚子格外凸出，看上去好像怀胎十月一样，用啤酒肚都不足以形容，则是四人中实力最弱的，只有灵品，跟陆渊和清衍静境界一致。


    能从这个配置中看出来，圣族非常注意这一次的见面，不管是从人员的性别方面配置上，还是从人员的实力配置上，完美考虑到了每一个因素，所以，即便没见过这几个天至尊，用圣族的说法应该叫天魔帝，陆渊和清衍静也看出了这份深意，哪怕这是深意而非恶意。


    也正因如此。


    在陆渊观察之余。


    注意到陆渊到来的这三位天至尊兼天魔帝也连忙起身，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对陆渊鞠躬行礼，并由其中最强的那位天至尊拱手道：“见过岁月之主前辈……在下孤山，本名血青山，出自九锋竹魔族，这两位分别是伊娃与泰特蒙托亚，分别是海魔族与吞天魔族的强者。”


    “伊娃，见过前辈与夫人。”


    出身于海魔族的女子补充道。


    至于挺着大肚子的那个胖子，可能是因为嘴笨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前两个队友的介绍过于完美，以至于他无从介绍，还有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总而言之，他还是选择了闭嘴。


    保持沉默。


    安静的遵循礼节。


    一板一眼。


    让人挑不出毛病。


    当然。


    陆渊也没有鸡蛋里挑骨头的爱好。


    所以，在撕开虚空降临后，陆渊虽然没避开三人的行礼方向，而是光明正大的承受了这个礼节，但在承受的同时，他也是直言道：“不必拘礼……虽然你们相较于我来讲都是生面孔，但你们应该认识我，我也清楚你们都是圣族的人，这就足够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比如说，突然想见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望前辈明鉴。”


    “圣族在之前就展开了调查。”


    “只不过，受限于消息的迟滞性，因为圣族这几十万年以来都没有越过边境一分一毫……所以，等到圣族能够肯定您是岁月之主的时候，就是现在了……如今看来，确实是晚了点。”


    “但请前辈放心。”


    “圣族上上下下，皆会支持前辈。”


    “没有原因。”


    “无需理由。”


    “不计任何代价。”


    三人之中，出生于海魔族的伊娃相当认真的说道。


    随后，吐露道：“另外，距圣神大人破封没有多少年了，圣族内部近日对于这件事一直是争论不休，没有一个明确的意见，直到听闻前辈您出世，圣族内部才勉强整合了意见，想要问问您究竟该怎么办……因为圣神大人被不朽大帝封印在北荒之地，据圣族如今的地界太远，圣族中的我等不可能离开此地，就算有几位红尘行走，他们也很难保持在这一路的往返中不会泄露魔气，不会对大千世界造成污染……总而言之，不知您是什么意见？”


    “圣神破封吗？”


    陆渊自言自语了一句。


    陷入了沉思。


    天邪神跟不朽大帝的互封约定，他自然是知道的。


    当时的见证者有两个人。


    一个就是他自己。


    另一个就是心魔雷帝。


    虽然不清楚圣族派人过来告诉他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圣族内部的那些天魔帝都不愿意沾染这个麻烦，还是说，那些天魔帝真的想把这个权利交给他，因为他在名义上是圣族的二把手，在天邪神这个一把手被镇压后，他这个二把手说话自然管用，尽管万事万物都是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如果他这个二把手下的命令有什么问题，责任也是避免不了的。


    但不管怎么说。


    这件事确实值得重视。


    而且，现实情况也确实是像这个女性天魔帝所言。


    北荒之地跟圣族如今的地盘，一点不挨着，而天邪神作为圣族的源头，本身拥有的魔气必然是极大的，他破封而出，不说能够污染整个北荒大陆，被动性的污染半个北荒大陆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收拾起来显然是个麻烦。


    另外，还有不朽大帝。


    虽然契约成立。


    但难以保证天邪神不会撕毁契约。


    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哪怕只是维持平衡，他都有必要去看一看稳一手。


    “也罢。”


    “把他的具体破封时间告诉我。”


    “有空的话，我会去看一看。”


    “至于帮我……就不必了。”


    “摩诃古族比我想象中的软弱。”


    “现实也没有发展到开战的地步。”


    陆渊摆摆手，如此吩咐道。


    对此，这三位天魔帝自然不敢有意见。


    连忙应下。


    并目送陆渊和清衍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