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人的命，值多少钱？

    我主观意识上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


    ——刚刚在奴隶市场赎买了一名貌美女精灵的日系勇者


    ......


    一艘两杆风帆船，不大不小，载着一船人——若从社会身份的角度来细分，有5名奴隶，5名平民，2名狗腿子，1名贵族青年，以及1个来自异域的魔鬼——沿着岛屿的外侧弧线，驶向目的地。


    昨日，李迦束与阿尔卡蒂奥在海港小镇的私宅中见面后，一拍即合，并敲定了合作的细节。


    省略掉可以氵大量字数的寒暄对话，让剧情快进。


    具体怎么分赃，等安全返回之后再考虑。而具体怎么「分工」，则是阿尔卡蒂奥与李迦束商议拉扯的重点。


    作为一名封建剥削阶级的精英青年，阿尔卡蒂奥非常清楚，自己可以用金钱买命。


    尽管，他和自己的两名护卫，身手不凡，比普通人要厉害。


    但若让普通人顶在前排探路，对于他而言，显然是更安全的做法。


    道德是珍贵的，英雄是稀罕的。


    反正某位裁罪骑士眼下离开了队伍，独自搬去了城内的礼拜堂暂住，贵族青年自然不用头疼于「道德压力」。


    原本，李迦束从熟手的领民劳工之中，以每人3金币为赏金，招募了15名要钱不要命的「勇敢」平民，接着又从斯雷夫劳工之中，招募了5名愿意向领主大人献上生命与忠诚的......比较有想法的健壮奴隶。


    魔鬼确实打算给这5人一些奖励，前提是他们能活着回来。


    但最后在港口出发时，「勇敢」的平民也仅5人。怎么一回事呢？


    另外10人，他们被吓退了。


    他们被阿尔卡蒂奥的一阵操作，吓到主动退出冒险。


    极为有钱的贵族冒险者这样说道：「我与你们的老爷，在这次的冒险活动中，是互利互惠的合作关系，而我有自己的一套选人要求。」


    「平民们，感恩吧！我愿意给予一人10金币的报酬，先行支付一半。」


    「凯旋归来之后，我会支付剩下的一半——若你死在了这趟冒险之中，我以贵族的荣誉保证，这笔报酬会被交到你的家人手中。」


    「但我的选人要求是：你们不仅要听从阿克塞拉瑞特阁下的指挥，同时，一旦队伍遭遇任何危险，你们必须顶在我前面，用生命保护一名贵（本）族（人）的安全！」


    「无法做到这一点的平民，现在可以离开队伍了。」


    李迦束沉默了，15名「勇敢」平民也沉默了。


    有人突然醒悟，自己这是在卖命。


    而魔鬼则表示：


    这些平民都是初阳·费叠列什老爷的财富，


    你这样显得没诚意，


    得加钱。


    于是，经过一番拉扯，阿尔卡蒂奥最后把报酬的价格提高到了14金币每人。


    有些人害怕了，害怕再也见不到自己所爱的人，放弃了。


    有些人经过深思熟虑，觉得这大概就是人生，富贵险中求，跟了。


    最终，15名平民，只留下来「超级勇敢」的5人。


    愿意卖命，那真是超勇的哦。


    那么，问题来了，


    亲爱的读者们，你们觉得，阿尔卡蒂奥是个好人，还是个恶人？


    ......


    仅用了小半天时间，风帆船就在目的地的岸崖浅滩处下了锚，众人来回搬运，入夜之前把储存物资与装备的几个木箱搬上了山崖，并扎了一个营地。


    这里详细说明一下，


    早些时候，阿尔卡蒂奥与他的俩护卫兄弟，是聘请了几名猎户，走陆路沿着岛屿外侧的弧线探索（配合初阳赠予的，几十年前绘制的岛屿地图），一来一回需要不少时间。而在地图上标记了「可疑地城入口」的位置之后，沿着岛屿边缘开船走水路，便节省了来回的时间。


    在没有蒸汽火车的年代，漕运和海运的效率，比陆运高的多。对于李迦束和初阳而言，后续的岛屿开发计划，必然是先从岛屿的沿岸起步。


    傍晚，营地中，篝火旁。


    「管装黑火药50支，炼金强酸10瓶，黄铜支撑架30根，我手搓的弹黄千斤顶1架，60尺长杆......」


    李迦束再次清点几个木箱内的装备与物资。


    尽管造不出液压千斤顶（硬性的材料难度和手工精度不足），但利用杠杆原理和螺旋弹黄结构的早期机械千斤顶，李迦束使用自己的火焰喷射与火焰抗性，成功地手搓了一架。


    字面意义上的手搓。


    此方世界的手工车床，整体水平类似于泰拉蓝星15世纪，结构大致是把工件装在两个木架上面，用绳子通过人力把它转动起来，这时再用锤子、凿子、锯子、锉刀或刮刀进行加工。


    一般而言，如果想给种田文的主角开挂，跨时代的水力工业车床，是常见的故事元素。


    但手搓高精度水力工业车床这种事，实在是为难一个打灰魔鬼了。


    哎呀，还是看看近处的古代地下遗迹吧，朋友们。


    指不定就能从里面挖掘出外星种族遗留下的工业母机，咳咳。


    这一次探索地城，队伍的人数较少，仅作侦查性的试探。


    如果确认了有值得深挖的大宝贝，下一次再带大队人马过来「搬山卸岭」。


    物资清点之后，魔鬼从箱子里取出14顶安全帽——城堡的工地上，每人一件的「中空夹棉黄铜头盔」——分发给了在场所有人。


    在场的斯雷夫劳工们和熟手领民们很平静地接过头盔，平日里在工地上已经戴习惯了。


    阿尔卡蒂奥「呃」了一声，接过安全帽，翻看了几眼。


    「说实话，不太美观，但还是谢谢了。」


    护卫宾西和他的大哥，也接过头盔，试着戴了戴。


    不得不说，兄弟二人穿着链甲杉，腰胯弩弓和弯刀，头顶铜色安全帽，画风有些神奇。


    戴着面具的魔鬼笑道：「亲爱的阿尔卡蒂奥，一件全身甲的价格，我听说在西牙里王国的行情市价大约在1500金币左右。」


    贵族青年点点头：「普通骑士的全身甲，大致是这个价格，足以世袭的传家宝。」


    魔鬼掂了掂自己手中的安全帽，沉声道：


    「这种中空夹棉的黄铜头盔，由我设计，固斯城的铁匠们与手工艺人们联合打造制作。」


    「成本大约在70银币一件。」


    「全身甲或许只能被少数人拥有。」


    「但至少，无论贵贱，人人都至少应该拥有一顶安全帽。」


    阿尔卡蒂奥微笑着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营地的篝火，在黑夜中制造着光亮。


    然而，这总是需要燃烧柴薪，


    直至柴薪被烧成不可燃的余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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