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恶尸鸿钧逐黑莲
“前方止步。”
平静的龙音回荡在时空的河流之中。
恶尸鸿钧与无天的速度被极大的放缓，甚至一度停止。
他们面前，玄黄色巨大的身影在河流之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我们必须要过去！”
无天咬牙，握紧不朽神剑，他需要一边对抗那河流之中的乱流，一边面对那巨大身影的压力。
二者并未看见眼前存在的真容。
“是烛龙。”
恶尸鸿钧，呼吸开始粗重：“时间是祂的主场，你我要跨越时间，有一定概率遇到祂。”
是一定概率，只是恶尸鸿钧实在是无奈，祂们最终还是遇到这位了。
“是祂，祂应该不会拦我才是。”
无天的手臂颤抖，在时间之中，不退则进，仅仅是如此短暂的一些时间，无天已经感觉力竭。
“撑住！”
恶尸鸿钧再度度出道则：“我知道你与烛神的关系，然而这时间之中不是谁都能乱来的地方！”
“祂若是不镇守时间，洪荒会出大乱子！”
难道就要如此止步不前？
无天深吸一口气，准备对眼前的烛龙出手。
祂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烛神与他师父有仇，自己这次去，对方肯定是知道的。
祂不愿意见你，这是一种委婉的拒绝。
恶尸鸿钧理解陈烛，但……
这不是阻拦祂脚步的理由！
“本尊在此，师侄你推至吾身后。”
恶尸鸿钧抬手，无天的灭世黑莲居然落入了祂手中。
“烛神，你难道连老朋友都不愿意出来见一见吗？”
恶尸鸿钧朗声开口，回荡时光河流，激起滔天水花。
那河流里，若隐若现的烛神终于露出真身。
“哗啦啦……”
无穷无尽的水流从四方翻滚，一滴滴水珠是时光的精华。
陈烛于时间里显身。
“吾此时，无法抽身。”
他眼神闪烁，凝视恶尸鸿钧时，有叹息，有惋惜。
“道友，你走到这一步，吾为你悲哀，为罗睺悲哀。”
“烛明，为了我师尊，还请你让一让。”
无天上前道：“我们一定不会篡改时间职中任何地方。”
“金无仇……”
陈烛缓缓摇头，巨大的龙首让时间河流大肆波涛汹涌。
“你们就算去了，又能如何？”
“帮罗睺，对付我吗？”
这是一个极为敏感的话题，当初陈烛与罗睺的厮杀与算计，涉及了太多太多。
“我们没有必要起冲突。”
恶尸鸿钧此时说道：“当初你们共伐天道，我们只想回去，在那最后一刻救走罗睺一丝真灵。”
无天声音微微发颤：“烛明，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师尊已经被你杀了，你就给祂老人家一个机会吧！”
陈烛再次缓缓摇头。
“罗睺回不来了。”
在天道与不周山的夹击之中，那是超越那个时代，那个时刻都力量。
金无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功。
他眼神同情，知道金无仇的想法，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不可能！”无天怒吼，手中的不朽神剑开始铮鸣。
“我们现在的修为，足以碾压那个时代！”
陈烛依旧是摇头。
“看在我们的关系份上，回去吧。”
他不会让开。
若是完整的鸿钧本人来了，或许他会同意，但毕竟来得是恶尸鸿钧。
当金无仇与恶尸鸿钧发现在最后一刻无论如何都救不下罗睺之时，肯定还会继续往时间之前走。
而这一走，便会影响结果。
本来，天道诞生之后所有的时间他都不用理会，因为有天道镇守，他大可放心。
只有在天道之前，五太时代，那唯一一条时间线，河流源头才需要他镇压。
可那时不同。
天道在那时有短暂的崩塌，也就是那一刹那，他也要看守。
“烛明！”
无天咆哮：“那是我师尊！”
“怎么，你要对我出手吗？”陈烛龙口开阖之间，可见锐利龙齿。
无天捏住的不朽神剑剑尖在微微的颤抖。
那是他用尽全力握住剑柄，想要向陈烛挥剑。
可最后，无天依旧没有更多的动作。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放下了不朽神剑。
“我不会对你出手。”
陈烛笑了，瞳孔之中有果然如此的眼神。
他就知道，金无仇不会对自己出手。
太久远的时间了，虽然如今他成为魔教教主，可他依旧是那尊剑道始祖。
剑，不折，不弯，是非黑白心头数，剑下没有冤枉魂。
陈烛没有做错任何事，他是对的，对得冷漠无情。
不朽神剑没有任何理由落在他身上。
如此，金无仇自然也不会对自己出手。
哦，是无天。
但下一刻，陈烛陡然皱眉，身上一圈清光浮现。
造化青莲的莲花瓣片片剥开，原来，是不知何时，灭世黑莲已经出现在了祂面前。
先天灵宝自动护主。
“好一个恶尸！”
陈烛豁然回头，恶尸鸿钧不知何时已经在他身后。
“道友，欺负吾此时分心不成？”
陈烛冷哼一声：“果然信不得你。”
“烛龙，我可不是鸿钧那个瞻前顾后者，吾是恶尸！”
祂手道则汹涌，抬手便是天道神通！
“今日你不让，那吾就打过去！”
“滚开！”
天道神通，那不是单一的大道，而是大道碰撞之间的升华。
一片花瓣，顺着灭世黑莲之上飞出，落向陈烛。
看似平平无奇，然而陈烛却如临大敌。
唯一对祂有威胁的就是天道了。
恶尸鸿钧虽然是恶尸，实力却一点也不比以前弱。
这也是陈烛痛斥天道卑鄙的原因。
他张开龙口，可见里面有香火袅袅。
“祝火神道！”
这是许久不曾动用的招式，陈烛战力在增幅。
这是师父为他量身定制的唯心神通。
“吼！”
八九玄功运转，陈烛挥拳，与花瓣碰撞。
刹那之间时间停滞，无穷光河快速紊乱！
“震！”
陈烛又一拍头顶，打出混沌钟。
“咚！”
道钟镇压时空，让一切稳定。
“恶尸，莫逼我用至宝！”
陈烛神色严肃：“今天说好了，你们过不去！”
“过不过得去你说的不算。”恶尸再次抬手，那灭世黑莲之上又飞出一朵花瓣来。
“金无仇，他快把你的灭世黑莲薅秃了。”
陈烛冷哼一声，却还是缓缓从头顶取下道钟。
“滚回去！”
“咚！”
时空破碎，恶尸终究还是被震出时间！
但很快，恶尸鸿钧又从时空之外冲了进来！
“着！”
那是一片巨大的光，陈烛仔细观察，才发现光中乃是一件先天灵宝。
原来刚才恶尸鸿钧顺势离开时间，是去取灵宝了。
然而这又如何？
道钟再震，时空疯狂咆哮，至宝之下无人敌！
无天一惊，这是无差别轰击，他不得不用不朽神剑护住自己。
可刹那之后，不朽神剑居然被定住。
“时间之中，吾为尊！”
烛龙仰天怒吼，身躯刹那缠绕至恶尸鸿钧身上！
“咔！”
八九玄功最完美的道果绽放，不是恶尸鸿钧能够离开的。
“放开吾！”
恶尸挣扎，却无济于事。
肉身对抗，谁能挣脱陈烛？
这烛龙便是混沌钟，除非以先天至宝硬抗。
但显然，恶尸鸿钧没有先天至宝。
“哼，你束缚吾，你自己也无法脱身！”
恶尸也不急，就和陈烛磨蹭。
“吾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定力长，还是吾忍耐多！”
陈烛冷笑：“呵，跟本尊比时间？”
恶尸自觉有些不对味，却冷笑一声，对一侧无天喊道：
“师侄，速速跨越时间，找到你师父！”
祂反手摁住陈烛，防止祂去阻拦无天。
“没想到吧，你困住我，却也束缚了自己！”
现在无天可没人阻止，能够顺利跨越时间去寻找罗睺。
“哦，是吗？”
陈烛却并不意外。
“恶尸，你要是带别人来我还不敢如此对待你，但你带谁不好，偏偏带他。”
陈烛看向一侧的无天。
“金无仇，你大可迈步过去。”
这里没有任何防备。
他们关系也不错，事后也不用担心陈烛报复。
然而，这短短的几步路，金无仇却无论如何也走不过去。
“世人皆有束缚。”
陈烛对恶尸鸿钧哈哈笑：“束缚你的，是天道，是我。”
“可舒服金无仇的，是他自己！”
金无仇自身恪守规则，他这把剑是用一次次磨砺换来的。
其中无数次濒临死亡，最后才铸造出这一件先天灵宝——庚金神剑！
这是好事，却也是坏事。
好处是金无仇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好人，正义之辈。
坏事，自然也是他自我要求太高，反而放不下自我，去做那些没有道理的事。
就如同现在。
无天无法迈步，就如同无法对陈烛出手一般。
他懊恼的摇头：“师伯，我让你失望了。”
陈烛怀里的恶尸鸿钧目光瞪大！
却只能对上陈烛得意的神情。
“你才和这小子相处多久，我和他相处了多久？”
他自傲哼了一声，说句不好听的，剑神能诞生都得多亏了他。
这因果很大，无天完全可以相信。
哪怕他和罗睺有生死大仇，这小子却依旧不会对自己出手。
恶尸鸿钧气得发抖，却并没有任何的办法改变。
祂只能又气又恼，气完之后，继续气恼。
偏偏陈烛还很有耐心，依旧对恶尸鸿钧缠绕。
“来，今天咱们就比一比，谁坚持得更久。”
祂为时间的主宰，肯定是……
还是恶尸鸿钧更有耐心……
“要不你回去吧，我把你放开。”
“不可能，吾与罗睺乃是无数载的至交！”
恶尸骄傲抬头，气定神闲。
“怎么，道友你要撑不住了？”
“哪里的话，我会怕你？”陈烛咬牙坚持。
又过了很久很久。
“你不无聊吗？要不咱们商量一下？”
“不可能？除非你放我去过去。”
“呵，恶尸你在痴人说梦！”
陈烛只好继续咬牙。
又很久很久……
“算我怕了你了，你是真能忍啊，要不这样我们商量一下，你我各退一步？”
被陈烛压制的恶尸抬头：“怎么退？”
“我带你们去逛一圈，看看那个时候的剧情，然后大家各自离开？”
“你做梦！”
好，说不通，陈烛也是脾气上来了，张开龙口就是一顿撕咬！
“我咬死你！”
“呸！玛德咬不动！”
严格来说恶尸鸿钧已经就是天道了。
陈烛肯定不好咬得动。
一番挣扎之后，继续陷入僵持。
“烛神，你好歹也是道主，就不能把我的头从你嘴巴里拿出来？”
“你做梦，除非你自己离开！”
陈烛也是气，自己得尽快踏出那一步，否则不是天道对手。
他只能保证自己无事，却不能保证天道对时间的为所欲为。
你强，你就能压着对方打！
“呸！”
……
……
最后，陈烛还是与恶尸鸿钧谈妥了。
“记住，你们可以见面，但不能做出任何改变的事情。”
他走在时间的河流之上，被迫答应了祂们的条件。
只是为了……再见罗睺一眼。
陈烛发现，金无仇的身躯有些颤抖。
“我们去哪个时间点？”
无天语气不是很稳，紧紧跟在陈烛身后。
他们不能走在过去的最前方，但跟随烛龙越紧，也就越能靠近那个时间。
“天道坠落前夕。”
话落，明显恶尸与无天身躯僵硬了一刹。
陈烛叹息一声，缓缓踏入河流。
光芒之后，是一片绚烂。
在那绚烂从眼前晃走之后，他们出现在特殊的时间。
此时，无天的身躯在变换，他手中的灭世黑莲忽然拔高，迅速破空而去。
“是师尊！”
无天神色大喜，快速向灭世黑莲追了过去！
是极西之地，那里是罗睺的地盘。
最终他们看到一座山。
须弥山。
或者说，此时的是须弥芥子山，山高无量，灭世黑莲罗落上去又显得无比巨大。
原来是此时芥子道则发挥了作用。
黑莲刚刚落下去，三人就紧跟着其后到了。
他们看到黑莲缓缓落在一袭黑衣者掌中，弑神枪插在身侧。
“吾是说，怎么今日这黑莲有些无常。”
那黑衣大神轻轻拍手：“守山人，过来为客人倒茶。”
很快，那须弥山上就来了个老魔，弓着身躯，在石桌上看茶。
“请。”
罗睺挥手，却并未看陈烛等人。
无天愈发的颤抖，甚至走路都不太稳了。
恶尸端起茶水，杯中水晃，看不清他的倒影。
罗睺是背对石桌的。
“你们能来，我很开心。”
他率先开口，却说得云里雾里。
“道友，你可以回头的。”
陈烛也端起茶水，下意识用银针探了探，轻轻抿了一口。
“回头只会影响我的判断。”
罗睺把茶水放下，守山人就迅速上来吧茶水放在石桌。
“你也勿看。”
罗睺刚刚开口，却有点晚了。
守山人目光惊讶，直勾勾盯着陈烛。
“唉……”
黑衣之中传来叹息：“你下去吧。”
那老魔收回目光，急忙从这里消失。
陈烛撇了眼，意有所指：“难怪他会死。”
沉默……
石桌上，只有三者喝茶的声音。
无天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话语哽咽在喉间。
更不要说恶尸鸿钧了。
祂所有的执念全都被斩出来，此时只有对罗睺无尽的想念，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触不可及。
茶水微凉。
罗睺低声，细语里尽见温柔。
“你们过得还好吗？”
“哼，咳……”
无天想回话，眼眶里却落下了一滴泪珠，他急忙用咳嗽掩饰。
那背对石桌的身影微微一颤：“苦了你了，唉……”
“师……”
“你闭嘴。”
罗睺抬手压住无天剩下的话来。
他盯着山下道：“无仇啊，为师要算计你，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也恰好可以以此来斩断我们之间的师徒情。”
那山下，也有一个金无仇，正在修炼。
无天愈发颤抖了。
“好了，我要走了。”
罗睺起身：“血池也该动动位置了。”
祂没有多少留恋，一步从这里跨越而出。
“好了。”
陈烛起身：“该走了。”
他调侃恶尸道：“怎么真到了这个时候，你反而一句话都不说了？”
对此，恶尸没有说什么，而是身影落寞的走向时间。
“回不去了。”
“师尊知道是我们。”
无天声音都在发颤，他眼眶里泪水强行忍下。
“师尊他说得倒是好听，什么叫做利用我，斩断因果？”
“我金无仇难道就不是魔教教主了吗！”
“你现在又叫金无仇了？”
陈烛带他们离去，在某一刻，明显看到时间河流福停顿。
这一整条时光河是流淌的，是汹涌的。
然而现在，这条河流的区域死寂一片，古井无波。
水静得像是坚冰一般。
他们看到光河里浮现半截即将坠落的不周山，走过之后，才回到属于他们的时间。
“就此别过。”
陈烛远远看着天道，对二者挥手。
“别过。”
无天摊开掌心，却发现灭世黑莲并未出现。
过去的时间，天道坠落之前。
黑衣罗睺放下了弑神枪，看着眼前的灭世黑莲。
“原来如此。”
祂轻轻抚摸黑莲，语气里的疲惫难以掩饰愧疚。
“无仇这孩子啊，最自己太严格了，我不是一个合适的师父。”
“黑莲啊黑莲，你帮帮我，请你一定帮我，照顾好那孩子，可好？”
灭世黑莲有灵，微微颤抖，亲昵且留恋的蹭着罗睺的脸。
“该走了。”
陈烛踏入这个时间，是对灭世黑莲说的。
后者颤抖了一下，灵光沉寂。
又重新变回了此时的黑莲。
“罗睺啊。”
陈烛心头也有些不忍。
“这黑莲违规了，回去之后，少不了天道的责罚。”
“祂在帮我，提前告知我会发生什么。”
罗睺扭头，直视陈烛。
“烛，或者烛明，烛九阴。”
“我不会更改任何选择与行为，天道也不会对灭世黑莲有任何的影响。”
陈烛的瞳孔微微一缩。
“所以，那个时候的你已经知道了？”
他沉默。
“我收回之前对你说的话，你罗睺，一直都是你，是那尊黑衣大神。”
“不重要了。”
罗睺抬头：“我是一个注定只能活在过去的人，我要做的，注定了我的结局。”
陈烛叹息：“我其实……可以带走你的真灵。”
“只需要等待父神元神所化的三友成道，求祂一求。”
只要那位出手，没有任何事情能够确定。
可罗睺还是摇头，祂却难得的，也是第一次对陈烛调侃道：
“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去吧，我要做点对不起你的事了。”
看得出来，罗睺此时很开心。
陈烛回去的路上，尤其觉得不可思议。
“那么重情重义，干嘛结道友，不结道侣？”
等他回到太易时代的时候，泥土已经深埋他许久。
这就是陈烛为何赶时间的原因。
大地终究要承载一切，地神就盘膝坐在他不远处悟道。
“嗯？”
地神睁开目光，显然已经察觉到了陈烛的变化。
“烛，你为何忽然清醒？”
原来，大地之中的时间依旧在流淌，拜托了沉寂的状态，继续向前移动指针。
“抱歉，吾之前略有不专心。”
陈烛咧嘴一笑：“大地虽然是万物的承载，然而，斗转星移，海可枯竭，石可位移，山川也能化为平原。”
“吾之大道，却不是那么好埋葬的，道友，咱们再来论道！”
“哼！”
地神冷哼一声，却是接二连三使用神通！
原本的先天神是不会使用神通的，但现在不同。
“葬天！”
“葬地！”
“葬神！”
三葬大术之下，时间开始黯淡无光，陈烛又要被再次道则压制。
可这次，陈烛不打算再束手待毙。
“就你有神通？”
他大喝一声：
“吾也有三术！过去光，现在光，未来光！”
“三光大术！”
“轰隆！”
洪荒的空间出现恐怖的裂痕。
但很快裂痕消散了，这整个洪荒太易时代最上方，混沌钟缓缓移动，定住时空。
也只有混沌钟才有这能耐，否则，如此之多的大罗金仙，早把这个世界打崩塌了。
许久之后，陈烛对地神行了一礼。
“道友高招烛领教了，下次再来。”
“下次你别来了。”
地神颤颤巍巍，道则上全是裂痕。
祂……没打过。
但祂不理解，为何这时间神不杀祂，甚至没有掠夺自己半点道则。
这不应该，地神很想追上去询问。
但最后祂发现自己腿被打断了，走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