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其实经得住考验
这是灵魂拷问。
在真龙面前没有人能够说假话。
奥特曼们死死盯着那蜿蜒的身形，明明并不巨大，可是却给他们无法战胜的感觉。
“出手，会死。”
戴拿下意识深呼吸，这是一种他在无数星球战斗之后，训练出来的直觉。
这不是开玩笑。
“我……”
奥特曼开口说出一个字，后面的话语卡在了心口。
他说不出来，这句话本来不该是这样说的，可他张口就要说出内心真正的话语。
陈烛静静的看着他们。
“人类不能掌握这样强大的力量！”
奥特之王在此时开口，他盯着陈烛的眼睛：
“我承认我们忌惮人类掌握这股力量，但那是因为我们见过无数文明毁于一旦了。”
奥特之王的话语里有无尽的沧桑：“宇宙中有很多的种族，但能够做到与我们奥特之星一样的，少之又少。”
“那不是我们宇宙的生物。”
大宇宙意志雷杰多缓缓起身，他在抵挡难以想象的压力。
“谁让你起来了？”
真龙一句轻飘飘的话语，雷杰多却猛的摔倒在地上，难以动弹。
他回头凝视奥特之王：“卑微的蝼蚁，谁给你的胆子敢直视本尊？”
“咔嚓！”
奥特之王的红色眼睛轰然碎裂，只留下了两个空洞的眼眶。
陈烛面不改色：“回答我的问题，是否有私心！”
“有！”
赛文奥特曼捏着头刀，虽然跪着，却跪的笔直。
“我承认我们有这样的私心，人类就是不能掌握这样可怕的力量！”
“是的，我们忌惮，因为我们比谁都要了解人类，甚至超越他们本身！”
乡秀树回忆着自己曾经所看到的一幕，仍旧午夜噩梦。
“人类……是一种侵略性极强，排他性极强的物种。”
“人类，一旦掌握了力量，只会比黑暗军团更加严重的欺凌弱小，那是人类的本性。”
他们是奥特曼。
但他们也在地球上战斗过，与人类朝夕相处过。
可正是因为与人类朝夕相处，所以他们才知道人类本身的劣根性有多么可怕。
陈烛面不改色：“这就是你们剥夺人类进化权利的原因？”
“我们一直在观察人类。”
佐菲在这个时刻仍旧起身：“我们从未停下，间接的也一直在帮助人类生存下去。”
“这就是我们奥特曼的职责！”梦比优斯告诉那头龙：
“虽然我们限制人类的进化速度，但我们也保证了人类的安全，而且，仅仅是限制他们进化太快……”
“一派胡言！”
陈烛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扫视全场。
“你们有这样的力量了，所以可以恣意妄为的定义人类的一切。”
“你们拿每个种族都有的劣根性来说明硬性的结局，只是为了自己找借口。”
“甚至，你们连自己都信了。”
“你胡说！”
梦比优斯挣扎着想起身，可他没有雷杰多的实力，只能颤抖。
“聒噪。”
烛龙抬指，梦比优斯竟然直接炸开。
他那一身引以为傲的奥特力量尽数散溢在空气当中。
“既然你们觉得人类无法掌控这个力量，限制人类，那我就把你们和人类的位置兑换。”
真龙张口，言出法随：
“此宇宙听我号令，光之国的等离子火花塔历史修改，光之国的子民在这一刻与地球子民替换，职责替换。”
话语落下，天地大变，梦比优斯等“人”眼中透露出不可思议。
就像是一个眨眼，一切全变了。
他们成为了地球上的普通人。
可地球这边，所有的人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化了。
“卧槽，我成奥特曼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还没睡醒。”
“奥特曼？我也能是奥特曼？”
“这不可能吧，我刚才和女朋友还在床……等等！小丽，小丽你这个形态，你过来一下……”
等离子火花塔之下的人们开始努力的适应自己的身体。
有的人尝试起飞，有的人尝试发射能量。
当然，更多的人在快速反应，正木敬吾之前提出来的议案可以直接拿来使用。
人类早已经为这一天有了一套完整的方针。
就算是现在还有很多漏洞，可在实践当中能够马上完善。
而地球这边，失去原本力量的奥特之星原住民们，则没有这么好过了。
他们能够抬头看到天空里的龙，就是那头龙，一个无法理解不可思议的生命体改变了这一切。
“该死！该死！该死！”
赛罗不断尝试变身，结果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们真正的变成了人类。
“也许，我们该适应现在的身体，告诉那个奇特的生命体，就算与人类互换了身份，我们也一样能够拥有珍贵的品质！”
大古的话语与决心，提醒着奥特曼们，他们不会认输！
接下来的时间，陈烛一直在天空盘旋。
在他眼中，两颗星球的一切都在快速发生。
变成奥特曼的人类在最开始的混乱之后，迅速归纳正轨。
虽然西方那边的国家乱子很大，但出奇的快，战斗在极短时间内结束，重新出现合众国。
而人类，也在奥特曼高效的沟通吗模式里迅速完成种族一体化，命运共同体。
光的能量，太神奇了。
一万年后，所有人类变成的奥特曼贯彻了儒释道三家思想，证明了这是当之无愧的最终宇宙答案。
他们拥有比奥特曼更加灵活，更加高贵的品质。
他们并不阻止宇宙其他种族的发展，甚至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提供帮助。
他们任由灾难的发生，认为那是宇宙循环，却不阻止人类奥特曼前去救援。
反观奥特曼变成的人类这边，情况大为不同。
因为失去了奥特曼的力量，他们要重新面对生活里的柴米油盐。
要重新书写势力，要确定一个主要统治地位。
但变弱了之后，资分配的不均最终引发了大战。
他们依旧有许多厉害的科技，大战的最终结果，便是地球被撕裂，幸存下来奥特曼变成的人类们，只能通过科技改造自己的住处，在太阳系里苟延残喘。
三万年之后，双方的身份完全转换，陈烛便在高空开口。
“时空重塑。”
三万载时间所经历的一切，忽然开始倒退。
一切都回到了他刚刚出现的这一天。
只不过，陈烛依旧是那银黑色的巨人厄迦，他面对着光之国赶来的奥特曼们。
恍然入梦。
可那不是梦。
赛罗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有一道疤，是自己身为人类时为了抢一块食物而付出的代价。
“刚才……那是什么？”
赛文迟疑，重新恢复力量让他产生了严重的割裂感。
“刚才是未来三万年，在我的干扰之下发生的事情。”
陈烛看向他们：“你们现在可以继续和我战斗，但我觉得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通过实践，证明了人类做得并不比奥特曼差。
而奥特曼也证明了，他们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这样的光鲜亮丽。
“我们太愚蠢了。”
奥特之王，缓缓从战场的一角走出来：“黑暗里藏着光芒，光明里自然也有邪恶，这是我们早该理解的事情。”
他的双眼，从此时再次碎裂：“我还需要一场修行，光之国在这一点做错了。”
他承认了自己的不足，做出让陈烛都惊讶的事情来。
“厉害。”
陈烛竖起大拇指，看向剩下的奥特曼。
“你这家伙……”
究极光辉赛罗人忍不住靠近陈烛：“我还是很相信人类的，就信你这一次。”
“但是，有一点我还是不能理解，那跟梦一样的未来里，你变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龙吗？可为什么我认识里的龙好像不长这样。”
“是龙，但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属于超古代文明的龙。”
至于有多超，他们理解不了，陈烛也不想说。
地球上，源源不绝的奥特曼真正的诞生了。
永恒核心，真正的把这个时空的人类改造成了奥特曼，地球，也当之无愧的成为了这个宇宙的光之国。
但和赛文，佐菲等奥的光之国不同，人类所构造的光之国是有黑暗的。
因为他们真实，并不虚假。
该发生的一切不阻止，不该发生的一切尽力反对。
正木敬吾和陈烛正式成为了全人类的英雄，是他们带领人类进化，是要被写在课本第一页的存在。
三万年后，陈烛与正木敬吾在双方的石像下见面。
“要离开了吗？”
正木敬吾看着眼前的人：“我知道你不是人类，但我觉得，能和你做朋友，很棒！”
“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
陈烛哈哈笑着：“严格来说，这一次我的旅程算是失败了。”
他很无奈，最后还是挪用了本体的力量，那么这一次就只能算是旅行，而不是游历。
不到最后一刻，或者实在被气到了，他不会这样做。
“你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说什么失败成功呢。”
正木敬吾用力拥抱陈烛：“不过，我依旧不能理解你为什么非要推脚盆鸡坠入海沟。”
“你不理解，但是某些主义的人会理解。”
陈烛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吧，我离开之后，也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还能再见。”
他转过身，全身的能量忽然消散，化为了最为纯净的光粒子。
谁说他是邪恶的？
就这样消失在了正木敬吾的面前。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分明是奥特曼死亡的方式，可用在那个人口中，却是离开。
难道，死亡才能离开？也许还有一个更高的宇宙？
正木敬吾一旦开始思索，那就证明他要开始捣鼓出更厉害的东西了，也许会引发一场终极恐惧也说不定。
而洪荒的某处，一道身穿造化青莲叶所化的青衫男子，轻轻把神光棒放入书桌上的盒子里。
可以看见里面还有腰带，数码宝贝球，恶魔果实，赛亚人基因等等。
空间宝石被当做镇纸，纸上写着一个粗糙的“一”字。
晚风吹过青衫男子的长发，龙目挑星眉，顺着夜风看向初起的太阴。
有神人与龙而去，夕阳之下，海洋翻着金色的波光。
草叶缓缓舞动，与流萤嬉闹。
“该结束了。”
陈烛看着桌上的镇纸：“我的旅途无限的漫长，天地再次重新归于寂灭之后，就得我去开天亮了，不用麻烦父神。”
“好麻烦啊，为什么我要遭这个罪，烦死了烦死了！”
他胡乱的把镇纸揉碎，想了想，从屋子里拿起钓竿。
出了树洞，隔壁就是一座典型的洞府。
这海洋，是混沌海，往外看去洞府可不少。
“罗睺，走咱们去钓鱼。”
陈烛敲门，洞府里的主人闷闷的回了一句。
“不去，你钓不到鱼的。”
他只好转头去找青瀛，结果听到屋子里迷神的声音。
“姐姐，我前些日子给你看了几个男神，姿色尚且不错，我帮你迷晕他们。”
“好妹妹，你可真懂姐姐，爱死你了。”
陈烛敲门的手僵住，差点，差点敲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迷神之后，他逐渐不太喜欢回家了，还好迷神管他也不严。
于是他转身，悄悄的跑到一座通体黑色的屋子前敲门。
左看右看，确定没人发现。
“砰砰~离艳舞，是我，烛明。”
“你怎么来了？”
离艳舞目光一亮，永远闪烁火焰的眸子里全是惊喜！
“你要答应做我的男龙了吗？”
“闪开，你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个。”
陈烛看向屋子里面，有一条条的小离龙嗷嗷待哺。
“不声不响的自己生了十几个小崽子，你不怕麻烦啊。”
“你咋不找道侣生，这种繁殖方式可是很伤本源的。”
他宠溺的抱了起来：“可惜迷神太特殊了，我和她生的几个都离奇消失，抓都抓不住。”
“还有你抓不住的？只是你自己不想罢了。”
离艳舞神色平静：“我有向道之心，不找道侣也没什么问题。”
陈烛又逗弄了一会儿，背着手转身离去。
离艳舞看了一会儿，收起目光把小龙们安顿好。
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各自安好便是。
混沌海洋风平浪静。
唯有一龙，一杆，以及一个钩子，希望能够在无尽的历程里钓上来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