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魔都安排，独特的先天能力
张静清知道徒弟有正事要做，倒也没有阻拦，只是如往常一般，叮嘱他凡事三思后行，一切小心。
张之维辞别师父，这次没有带田晋中，也没有叫上张怀义，独自一人来到后山一处无人的角落。他心念一动，闪电通道凭空展开，其身形化作一道电光，冲天而起，瞬间消失无踪。
大概数分钟后，魔都，晴空万里。
天通教会安置区外的一处空地上，突然凭空落下一个霹雳，电光散去，张之维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此地。
没多久，四道身影闻讯而来。为首那人身穿白色跨栏背心，露出干瘦却精悍的上半身，脚踩一双塑料拖鞋，头发稀疏，眼神却锐利如鹰，正是如今魔都地下世界的新晋三大亨之一，“火云邪神”。
他身后跟着一对夫妇，男的身材瘦高，穿着一件松垮的白衬衫，嘴里叼着半根烟，一副睡眼惺松的慵懒模样。
女的则烫着一头夸张的卷发，口中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眼神泼辣，正是“包租公”与“包租婆”。
王蔼则跟在他们身后，跑的气喘吁吁。
这片区域，便是昔日远近闻名的贫民窟“猪笼城寨”。
自王蔼奉张之维之命，将其扩建为天通教会的职工家属安置区后，经过多年的建设，这里早已脱胎换骨，成了一片颇为繁华的巨大社区。
而以往的猪笼城寨核心区域，也得到了翻修，变成了一栋高档公寓楼，包租公和包租婆依然坐镇于此。
王蔼早已提前抵达，并告知了他们张之维即将到来的消息。
听到这记标志性的闪电霹雳声，他们便知是张之维到了，连忙赶来迎接。
“拜见小天师！”火云邪神三人齐齐抱拳，神态恭敬。
“哎呀，张师兄，您可来得太快了！”王蔼也快步赶了过来：“刚一说您就到了，我这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呢，接风的宴席什么的都没安排好。”
张之维随意地摆了摆手：“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必讲这些排场。”
“小天师这话可就太谦虚了。”包租公笑道。
“没错，”包租婆将嘴里的烟取下掐灭，笑道：“您要都不算了不得的人物，那这天底下，就没有了不得的人物了。”
“小天师这次降临魔都，有何指示？需要杀谁？”火云邪神眼中杀气一闪，迫不及待地问道。
张之维摆了摆手：“暂时不用杀谁。”
闻言，火云邪神脸上顿时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失落。号称“终极杀人王”的他，最近这段日子过得可真是寡淡无味，自从归顺了小天师，他已经好久没有杀得痛快了。
张之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再忍忍，过些时日，让你杀个痛快。”
“好！”火云邪神精神一振，哈哈大笑，“那我便再忍忍！”
“杀个痛快？”包租公和包租婆闻言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凝重。
他们不是白痴，对时局亦有自己的判断。之前报纸上刊登的“联合抗倭”宣言，他们自然也看到了。
而如今整个魔都，很大一部分区域都实际掌控在倭寇手中，一旦正式开战，此地必成风暴中心。
“小天师……是打算将天通安置区的人都迁走吗？”包租公沉吟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张之维想了想，道：“安置区里的人太多了，就算我想迁，很多人也不会愿意跟我走。这里的人不动，就让他们留在这儿吧。”
“可若是战事一起，那该如何是好？”包租婆说道，“倭寇只怕会对这里出手。”
“是有这个可能。”张之维点头道，“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打算将天通教会剩下的那些轻工业工厂，全部打包处理掉。”
“这些东西带不走，留下来只会给厂里的人添麻烦。不如将其转卖出去，与天通教会做个切割，如此一来，即便将来战事爆发，他们也不容易受到波及。”
闻言，包租公和包租婆心里皆是一沉。
“小天师，情况已经坏到如此地步了吗？就……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了？”包租公问。
“没有。”张之维的回答很直接：“我之所以不带他们走，是因为这里是魔都，列强势力盘根错节。即便将来有变，倭寇也不敢做得太过火，不至于赶尽杀绝。若是在其他地方，我早就强行把人全部打包带走了。”
“那……教会呢？”包租婆又问。
“你如果观察仔细，就该发现教会的核心人员其实都已经陆续撤离了。至于普通的信众，谁家还不信个教呢？问题不大。”张之维说道。
“天通医馆，也要搬走，对吧？”包租公叹了口气。
“没错，”张之维点头道，“全部都得走。”
他敢在东北留下部分仙家与倭寇缠斗，但在魔都这个无险可守之地，是真的不能留下，否则一旦被针对，跑都没得跑。
王蔼也开口道：“我已经在渝城那边安排好了，天通医馆会整体搬迁过去。不止是渝城，蓉城那边我也布置好了地方，届时可以在多地开设医馆。”
“那……我们呢？”包租公喃喃自语。
“要不你们也搬吧，”张之维说道，“反正都是隐居，到哪里不是隐居？”
包租公和包租婆对视了一眼，皆有些犹豫。虽说是来此隐居，但毕竟待了几十年，骤然要离开，心中实在有诸多不舍。
“你们自己考虑一下吧。”张之维没有强求，随即对王蔼道，“走吧，胖子，带我去看看天通教会，我要去那里留点东西。”
“好嘞，张师兄，您跟我来。”
随即，两人转身离开，现场只留下一脸愁容的包租公和包租婆，以及还在幻想着大杀特杀的火云邪神。
张之维和王蔼来到了天通教会的总部。
这里原是上帝教的大教堂，被张之维驱逐其势力后，王蔼在此基础上做了整改，将其变成了天通教会的总部。
这些年，天通教会广行慈善，再加上“天通教主”留下的种种都市传说，使得此地信众极多。
即便王蔼已将大部分核心力量迁往渝城，此地的信众规模依旧相当可观，甚至许多外地信众，尤以江浙两地最多，都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地赶来烧香祈福。
抵达天通大教堂后，王蔼说道：“张师兄，之前得到您的许可，我便将锄地功传了出去。很多信众都可以修行，我们还设立了一个晨练部门，每日清晨带领信众们一同练功。如今护教小队里的许多成员，都是通过这种方式选拔出来的。马上就是晨练时间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那便去看看吧。”张之维说道。
很快，他们来到教堂最高处的钟楼，凭栏下望。
此时，信众们正从四面八方陆陆续续地赶来，如溪流般汇入教堂前的巨大广场。
张之维看着下方如蚁群般汇聚而来的人群，缓缓道：“这里与其说是我的成果，不如说是你的心血。一朝尽毁，会难受吗？”
“要说一点也不难受，那肯定是假的。”王蔼叹了口气，“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好在，渝城那边也不差，总算有个慰藉。”
“对了，陈真怎么样了？”张之维突然想起了这个人。
“这小子在国外发展得很不错，”王蔼笑道：“他甚至聚拢起了一批华人，从当地黑帮手里，硬生生地搞出了一片唐人街。我们在那边的产业，也都是他在照看着。”
张之维点头：“这小子，还是很有本事的。”
“若是他能回来得到张师兄您的指点，将来必定更有出息。”王蔼说道。
“我没那么夸张，一切还要看他个人造化。”张之维摆了摆手说道。
“对了，张师兄，这次我来魔都，发现了一个好苗子。”王蔼说。
“什么好苗子？”张之维问。
王蔼神情变得有些兴奋：“我留在这边负责教学的人说，前段时间，有个叫阿星的信众突然得了炁。这人的天赋恐怖得吓人，刚一得炁，就拥有了远超常人的实力，甚至我留在这里的几个好手，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阿星……”张之维若有所思，“他是不是还会如来神掌？”
王蔼心里一惊，脱口而出：“张师兄，您怎么知道的？这是他一得炁就会使用的手段。”
“我猜的。”张之维随口说道。
“张师兄，您现在当真是未卜先知啊！”王蔼惊叹道，“我之前到了，特地去问过阿星关于这如来神掌的事。”
“他说，这是他小时候，一个乞丐卖给他的。那乞丐当时说他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以后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要交给他了……”
王蔼顿了顿，又道：“我在想，这说辞，不和上次田晋中和张怀义来魔都时，田晋中遇到的那个乞丐的说辞一样吗？当时我们还跟着去找了一次，却没找到。”
张之维点头道：“没错，那个乞丐，是个高人。”
“那张师兄，您现在能找到他吗？”王蔼问。
“当然能找到，”张之维反问，“但找到他，要干什么呢？”
王蔼一愣，也是，找到他做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把他手里的武功秘籍全买光？
说话间，悠扬的晨钟响起。
天通大教堂的广场上，已汇聚了数百位信众。他们在几名教职人员的带领下，齐齐摆开架势，一同练起了那套相传由天通教主亲创的锄地功。
数百人动作整齐划一，虽无惊天动地的气势，却有一股蓬勃的生机在其中流转。
清晨的薄雾混杂着信众们身上蒸腾的热气，在初升的阳光下，竟显出几分道韵天成的意境。
“张师兄！”王蔼指着人群中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身形瘦削却透着一股机灵劲的青年说道，“那个人就是阿星，您要不要去见见？这个人是真的有点东西，包租公和包租婆都去试探过，都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按照我的预计，他的资质甚至在老陆和二璧之上。一得炁就能击败多名好手，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
张之维看着下方那个略显眼熟的面孔，说道：“这说明他的先天能力很强大。”
“可我没发现他有什么先天能力啊？”王蔼不解道。
“没发现，不代表没有。”张之维解释道，“后天异人有诸多顶尖手段，先天异人有时候也会诞生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奇技。”
“这我知道，就譬如那不要碧莲的神明灵，就算得上一种先天的奇技。那阿星的能力是什么？”王蔼好奇地问。
张之维看着下方那个阿星，心里暗道：难怪这小子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又是中蛇毒，又是被刀插，又是被火云邪神打爆脑袋，但每次都能很快恢复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别人看不清他的底细，但张之维却是一眼洞穿。
这小子的头顶百会穴是通的，那里有一条无形的通道，一端连接着外界天地，一端连接着他的身体，就好像一座天地之桥。
这有些类似于六库仙贼，但又不完全一样。六库仙贼是能主动吸收和消化先天一炁，甚至将其存储起来。
而阿星的这种能力，准确来说，更像是辽东天罡门“踏罡步斗”的被动版。
“踏罡步斗”是让使用者通过特定的步伐和站位，打开身体穴窍，与天地相连，从而吸收天罡气，也就是自然能量，以保持旺盛精力或修复身体伤势。
而这个阿星的先天能力，就是无需踏罡步斗，他身体的穴窍与天地便是天然相通的，可以源源不断地被动抽取天罡气。
这种抽取是被动的，他不能像六库仙贼一样主动去“吃”，也无法存储。他只不过是在身体和天地之间，插了一根无形的管子。
这就好像家里的抽水马桶，你按一下开关，只能把马桶里的水排出去，你管不到上游水库的事，甚至无法左右马桶里的水量。反正只要马桶里缺水了，它就会自动抽水补满，一旦水满了，又会停止。
阿星现在，就好像一个“人形抽水马桶”。只要他体内的炁一有损耗，外界的自然能量就会通过那道无形通道，自动注入他的身体里进行补充。
在海量自然能量的作用下，他的炁几乎源源不断。只要不被一击彻底消灭，他就可以凭借这股能量，源源不断地修复身体。
这几乎是拥有了近乎不死之身，不过，不死之身不是不老之身。
因为，天地自然能量也不全都是先天之炁。
事实上，天地自然能量里，所蕴含的先天之炁也是极少的。
阿星只能被动接受，不能自己去吸收，究竟有多少先天之炁，能顺着那条通路涌入他的身体职中，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会很长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