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中,季觉面无表情,冷眼看着那一张嬉笑的面孔。

  “找一堆傻子来演猴戏,你问我能不能接受?”季觉冷淡发问:“就算我不能接受,又能证明什么?难道我就生活在一群傻子中间?”

  “唔?”考官震惊:“我久未履联邦之境,难道如今联邦境内今非昔比、路不拾遗?”

  “……”

  季觉表情抽搐了一下,沉默。

  考官越发震惊:“难道你觉得他们做的不错?”

  “……”

  季觉也愈发的,无话可说。

  有一说一,虽然但是,恩,这堆弱智就算再怎么傻逼,倒是比市政厅的那堆废物强出不少。

  起码比许朝先强是吧!

  许朝先要是不被大卡车创死,恐怕这辈子都很难超越这个高度了。

  “不对,你究竟想暗示什么!”

  季觉皱眉,神情越发警惕。

  “我什么都没有暗示啊。”

  考官耸肩,“充其量,不过是一些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的旧事。和帝国和联邦之分无关,也和历史没什么关系。

  要说的话,人类的历史其实就是犯蠢,犯错,再犯傻,然后等遗忘了旧伤疤,重新来一次,如是,循环往复……我只不过是展示其中的精髓而已。

  这种程度的荒谬戏码,甚至远远难以和现实相比。”

  “可关键在于——”

  考官问:“你,看得下去么?”

  他停顿了一下,嘲弄的问道:“或者,你愿意把自己的眼睛抠下来么?”

  季觉没有回答。

  如何折磨一个有脑子的人?

  只要找一个小丑来对你的工作领域指手画脚、夸夸其谈,然后再给他配上一群没有脑子的信徒和十万个大喇叭就行了。

  噪音喋喋不休,愚行接连不断。

  要么低下头,领受愚蠢,成为信徒。

  要么……

  回去翻翻仓库,找找自己的火焰喷射器还能不能使。

  并非是因为自己成为了遵循正理的卫道士,也不是因为义愤填膺的正义之士,只是单纯的不能容许愚蠢,不能容许错误,不能容许废物将这一切搞得一团糟!

  那一瞬间,考官大笑。

  难以分辨,那意味究竟嘲弄还是讥讽。

  或者都差不多。

  “看到了吗,季觉。这就是余烬天选者的本性,而你,早已经根深蒂固!”

  他拍了拍季觉的肩膀:“与其说是傲慢和自矜,倒不如说,是理所当然的,‘自以为是’。”

  我感觉应该如何、我认为应该如何、我想应该如何。

  所以,就应该,如何如何!

  ——除此之外,都是错的!

  “这与善孽和道德无关,甚至无关才能和天赋,只要具备这一本质,那么即便是下愚之类,也能萌发变革更迭之心。

  关键只在于,能做到何种程度……”

  他看着季觉,好奇发问:“区别便在于,你所渴望的世界,又是什么模样呢?”

  季觉冷漠,看着他,许久。

  “不好意思,我没有那么自我意识过剩,就算是这个世界少了我,我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区别。”他说:“世界离了谁都能转,为什么不能少我一个?况且,难道我就不会犯错?”

  “相比起身不由己的沉沦在蠢物们所缔造的狂欢火海里,至少你可以自作自受,自业自得,不是吗?”

  考官微笑:“墨者们的传承中,以非攻为尊,他们认为这是余烬最高妙的显现——双手十指,可再造人间万象,不论施善亦或者行恶。

  这双手在诞生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必然会带来改变,也必须有所作为。

  你可以选择攥住什么东西,季觉,这都取决于你。或者……你也可以袖‘手’旁观,交给傻子们来摆弄一切。”

  他好像还要再说什么一样,可话语却停顿了一瞬。

  眉头挑起。

  “不好意思,我这儿有客人了,你先忙吧。”

  他最后看了一眼季觉,微微一笑,“不必顾忌,随意欢畅吧。为所欲为的机会,恐怕也只有这一次咯。”

  就这样,消失在虚空之中,再也不见。

  一步踏出,世界变了模样。

  考官,不,天炉,已经出现在了之前的豪华休息室里,炉火依旧旺盛燃烧,水晶吊灯的温暖灯光之下,一座座高耸的书架环绕四周。

  奢华又典雅。

  “不好意思,没准备什么待客的地方,就在这里凑合一下吧。”

  他挥手示意:“好久不见啊,铸犁,我以为来的会是食腐呢。”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抬起了头。

  中年的模样,可头发斑白,并不掩饰自己的困倦和无奈:“老夫人上次和你吵完之后就不想出面了,绕来绕去,绕到了我这里……为什么麻烦事儿都要丢给我呢?”

  “大概是因为你最年轻,最好欺负一些?”

  天炉笑起来了,坐下来,并没有浪费时间寒暄:“你什么事儿?”

  “你说呢?”

  铸犁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半个钟头,万化之塔已经烧掉协会储备的三分之一的精粹了。

  闹出这么大阵仗来,德隆联系不上你,临退休了,还被你绑上过山车,这会儿已经快急得吊死在我门口了。”

  “堂堂理事长,这么点气都沉不住?”天炉的眉头挑起:“这么点消耗,之后我补给他,总不至于怕我付不起吧?让他滚远点,别烦我。”

  “我会转告他的。”

  铸犁匠点头起身,不做停留:“下次麻烦有什么事儿先打个招呼。”

  天炉无所谓的一笑,端起茶杯:“如果你有意见的话,可以把天炉这个头衔拿过去,自然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折腾。”

  铸犁匠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似是思考。

  很快,摇头:“算了吧,麻烦。”

  天炉好奇,“只是麻烦,不是不能?”

  铸犁匠没说话。

  “年轻真好啊。”天炉说,“我随时欢迎。”

  无人回应。

  铸犁匠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不知何时,走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

  天炉摇头,叹了口气,喝茶,放下茶杯之后伸手,向前拽出——扯回!

  啪!

  那个已经远去的身影,居然再一次回到了万化之塔内部。

  【?】

  铸犁匠疑惑回头,一头雾水。

  不明白,你搞什么?

  天炉依旧微笑,重复了一遍:“我刚刚说,随时欢迎。”

  “……”

  铸犁匠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许久,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回答道:“好的。”

  “嗯。”

  天炉满意的撒开手,微笑道别:“行了,慢走。”

  铸犁匠欲言又止,最后甩了甩袖子,消失不见。

  只有火炉燃烧的哔剥声里,天炉捏着下巴,开始思考。

  如果自己要是这会儿再把他拽回来的话……

  他会说点什么呢?

  “多来一点灵感,来一点聪慧,再来一点长远的目光……”

  再造完成的庞大工坊内,一改往日的整洁和空旷,各种材料堆积如山。简直就像是高科技的实验室和古老传说中的女巫小屋的结合一样。

  诸多崭新的钢铁仪器被弄到了一边之后,在原本熔炉的位置上,盖上了一台略显土气的灶台,悬挂在火焰之上的大釜正在咕嘟咕嘟的冒泡。

  可从耐火砖到木柴甚至再到那一只用的好像有了很多年的大锅,全部都是协会的售卖列表里昂贵到往日季觉看都不敢看一眼害怕伤眼睛的奢侈品。

  这年头,现代炼金术越发达,古代炼金术的诸多糟粕和不便渐渐被取代,而更古老的原始炼金术依旧具备着一席之地。

  甚至变成了某种奢侈且昂贵隐秘的秘传,寻常的工坊内根本不得见。

  就算炼金术再怎么发展,依旧还有诸多未曾解明的原理和奥秘。

  就好像看到研究生们围绕着仪器载歌载舞或者看着程序员朝着服务器烧香磕头一样。你可以不理解不赞同,但轮到你的时候,你最好跟着照做。

  而且,别问为什么。

  在这种依靠技术、理论都无法解明的事情上,还是依赖玄学和运气的垂青。

  而季觉,恰好懂那么一点。

  虽然没有高深到足以称之为秘传的程度,可流体炼金术之中依然保有着自身的传承和曾经的古老仪式。

  此刻,大釜之中沸腾的,便是一片瑰丽的银光。

  五分之四的纯化水银作为基底,十分之一的无垢硫磺逐步溶解至均匀,在过程之中,逐步放入补足免罪之盐,催化反应。

  水银、硫磺和盐。

  在炼金术的起源之中,除了火焰之外,最为重要的便是这被称为‘三元质’的存在。

  盖因三者皆可与灵质相合,且相性优良,即便是再怎么粗糙的原料,依旧有着远超同侪的优秀素质。

  单纯从对灵质的相性来说,其实硫磺和盐也能作为流体炼金术的常用素材和载体,奈何这俩实在是不太能流动的起来……

  此刻,在釜中熬炼的,就是在炼金术的原始时期,被诸多炼金术师们所推崇的至上之萃·贤者之石!

  在原始时代,它被称为万灵药,万能素材,任何造物之中添加一点贤者之石,都能够大幅度的提升造物本身的灵性和完成度。

  听着很牛逼,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已经不稀罕了。

  随着现代炼金术的发现,贤者之石除了用来称呼高妙的炼金成果之外,原本的原理,其实也已经被解明。

  究其本质,无非就是一块纯粹到极限的灵质结晶罢了。

  在理论上而言,它是绝对意义上不具备任何的干扰,不曾遭受过任何后天的污染和变化,纯粹到极点的灵质之晶。

  但从现实和实践上来说,‘绝对’这个词儿就意味着无法实现。

  灵质不可能凭空诞生亦或者消失,它只会自灵魂之中流出,作用之后,消散,回归现世的循环。

  而从它诞生自灵魂的瞬间,就注定会受到灵魂本身的干涉和转化,甚至形成诸多特殊的质变,被赋予更多的变化。

  就好像你不可能创造出没有任何DNA讯息存在的血一样。

  你只能通过原料,尽可能的剥离掉后天所带来的干涉和污染,一次次的纯化之后,从此基础上重新将灵质置换显现而出,无限的接近‘绝对’本身。

  不难。

  但纯粹是个苦力活儿,费时费力且费钱。

  一着不慎,就会功亏一篑。

  如今,在时间加速之下,季觉眼前的大釜,已经沸腾了七十年有余了。

  通过三元质的不断替换和纯化,封闭的空间内,灵质经历了千万次纯化之后,已经渐渐失去所有的色彩,到现在,澄澈到近乎难以察觉。

  仿佛无形。

  那便是一切灵魂最初的本质和构成。

  如今,只需要施加压力,予以诱导,就可以令虚无的灵质渐渐坍缩,成为最为纯粹的结晶。可那就不是季觉所想要的成果了。

  他要的,是在这基础之上,以纯粹到极限的灵质,构造出无限接近于灵魂的灵智!

  几乎可以称之为,赋予灵魂!

  人造智慧·拟态灵魂,在原始炼金术时期,它被称为瓶中小人,霍蒙克鲁斯。在讹传中说,它具备着世界之上的一切智慧,知晓所有奥妙。

  可也仅仅只是讹传而已。

  倘若如此的话,那以太之道恐怕就率先被余烬兼并了。

  况且,如今人造的智能也已经不算罕见,方式也多种多样,也不乏古老的赐福造物在使用了漫长时间之后萌发灵智。

  对于原本的季觉而言,反而最为简单——甩个机械降神过去就完事儿了。

  要啥来啥。

  之所以采用如此麻烦的方式,他所希望的所塑造出的拟态灵魂能够和流体炼金术达成完美的匹配。为此,他不惜耗费诸多的时间,逐步学习这一套方法。原本流体炼金术在这一方面就具备相当的优势。昔日水银在裂界里创造出的人工生命,甚至能在若干次迭代之后达到和真人难分真假的程度。

  如今,当纯粹的灵质在流体炼金术的引导之下运转,化为了小小的漩涡时,季觉就知道,至关重要的时候来了。

  赋予空白的灵质以特质。

  他不假思索的伸手,抓向大釜旁边的材料。那里全部都是以季觉自身灵质和亲力亲为研磨到极限的宝石粉尘。

  没了妙手天成,可经验和肌肉记忆仍在,他的手就是绝对精准的秤。

  十克代表着灵感和创想的蛋白石,赋予虚无的灵魂空壳以最初的灵光一现;六克紫水晶,象征智慧,赋予它独立的思考和总结的能力;象征长远目光的蓝宝石四克,令其不拘泥于现世和困境,着眼未来……

  “恩,加一点自助能动性,再加一点理智,加一点激情……”

  季觉兴致勃勃的开始加料,看着透明的空白灵魂渐渐染上各种色彩,彼此混合,只是在摆手的时候,袖子从台面上扫过,却带翻试管架。

  瞬间,大量各色的宝石粉末倾斜而下,他都来不及阻止。

  沸腾的声音骤然响起,五光十色纷繁变化,灵质动荡,几乎难以负荷。

  季觉手忙脚乱的清理着台面,最后发现,唯一幸免于难的,是最后摆在角落里的翡翠粉末。

  “哎呀,好像忘记加人性了?”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向了眼前剧烈震荡的大釜,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卧槽,坏了!

  好像一不小心搞出个什么憎恶智能来了?

  不,在这之前,恐怕这么多猛料放下去,刚刚诞生的空白灵魂恐怕就要崩溃了,哪里可能会成功。

  他的手指按在了倒带上,准备重新再来。

  可眼前的大釜,居然在剧烈的震荡中,渐渐止息,回归平静。

  流转的水银中,一道道光点升起,璀璨如星辰。

  成了?!

  季觉呆滞着,丢掉遥控器,赶忙掏出了准备好的烧瓶。

  以自身的灵质为庇佑,笼罩那细碎的星光,避免它脱离大釜之后,在外界的侵蚀和动荡中崩溃,小心翼翼的,装进烧瓶里。

  灵质回路自虚空中一闪而过。

  封锁完毕。

  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反应完毕。

  刚刚诞生的灵魂在熔炼之中完成重构,并且吸取烧瓶中季觉原先准备好的灵质结晶,逐步壮大,同时,渐渐消化掉灵质结晶之中季觉所灌输的信息和记忆。

  就像是婴儿的长成。

  只不过,只需要短短的几分钟。

  当无以计数的星光闪烁生灭渐渐恒定,虚无的烧瓶中的重量稳定在了三十七克。

  新生的工坊核心智能自漫长的沉睡之中,睁开了眼睛。

  烧瓶的周围,灵质回路亮起,灵智自流转之中向外蔓延,依靠着工具,发出了诞生以来的第一道声音。

  平静又冷淡,毫无任何的感情和起伏。

  它说:

  “——为您服务,先生。”

  “耶!!”

  季觉狂喜握拳,没想到第一次就能够如此顺利,手舞足蹈,难以置信:“居然成功了?”

  “针对您的问题,自检完成。”

  瓶中的工坊之灵回答道:“是的。”

  它说:“请命名。”

  灵魂的萌芽,发展,壮大,再到诞生,延续着秘仪和规律,到现在,迎来最后的环节——命名。

  在得到姓名之后,它就将彻底补完。

  可此刻,季觉也微微犹豫了一下。

  成功的太顺利了,他本来还以为要多尝试几次,以至于,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

  此刻闻言,他张口的瞬间微微停顿,脑海中所浮现的,竟然是昔日裂界之中的景象,那一张苍老的面容,诡诈和坦然,憎恨和平静,传授与引导,以及最后道别时,那释然又轻松的微笑。

  他自嘲一笑,看向智能:

  “你就叫……先知吧。”

  “拒绝。”

  断然的声音响起,让季觉呆滞在原地,茫然。

  【?】

  什么鬼?

  理论上来说,命名就相当于缔结纯粹的主从关系,从此之后,工匠和灵魂系为一体,再无从分割。

  可书上也没说这刚诞生的灵智会拒绝命名的啊!

  “为什么?”季觉不解。

  “根据既往资料的检索,此名称已经被其他智能所采用。使用者这一行为,通常被称为‘吃代餐’。”

  工坊之灵说:“提醒使用者,请勿将对其他造物的感情投射在‘我’之上。”

  “神特么吃代餐!”

  季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合着你们这些人造智能还不准重名的!

  可大家都是第一次,也不讲究那么多,况且,季觉也不在意这个,既然你不满意,那就换一个呗。

  他想了半天:“那叫……愚者?”

  工坊之灵断然回答:“拒绝。”

  “又怎么了!”季觉瞪眼。

  “不好听。”

  工坊之灵的回答言简意赅,将季觉击沉。

  行行行,你还挑上了是吧!

  季觉一拍膝盖,“那不如就叫……”

  “拒绝。”

  这一次,他甚至还没说,就被否了。

  【???】

  工坊之灵说:“综合评判,使用者在起名方面的固有依赖路径不符合‘我’的定位和作用。”

  季觉恼怒:“你听都不听,怎么就知道不符合了!”

  工坊之灵说:“根据推理,无非是XX牛马吧?”

  季觉:“……”

  工坊之灵:“是吧?”

  “……”

  寂静里,季觉移开视线,不予回答。

  后续的整整一个小时,季觉都在和刚刚诞生的工坊之灵,斗智斗勇。

  完全没有面对失控造物时的警惕,把倒带都丢到一边去。

  主要是他卯上了!

  杠精就杠精吧,又不是不能用,况且这不还挺活泼健康的么?!

  多个性啊!

  燧石不行,太过丑陋;海妖不行,过于抽象;真理不行,过于遥远;阿斯特拉不行,莫名其妙……到最后,在巴斯特、海拉、赫尔、厄雷什伽吉尔等等一堆名字之间,工坊之灵选择了最终的名字。

  【伊西丝】

  “为什么?”季觉不解。

  这个称呼是混沌时代之前更久时流传下来的神话残章,传闻之中坠入冥界的生命和生长女神,不理解她为何如此喜欢。

  “像我。”

  伊西丝回答:“伊西丝自冥府中升起落下,生命坠入死亡再度升起,被称为重生和轮回之神。《翠玉录》中说,自地而起,又从天而降。

  正如我的诞生,从虚无中来,自灵质之中重生,但仍旧要归于虚无,不是么?”

  “……”

  季觉摇头,“那不如叫帕耳塞福涅,不都一样么?”

  “不一样,伊西丝的老公死了。”

  伊西丝回答道:“从您的命名习惯上来看,您似乎对此有相当的执着,结合您所注入的学识和记忆,我猜测——伴侣的死亡似乎在人类的社会里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

  她说:“希望这个名字能为您带来些许的好运。”

  寂静里,季觉再无话可说,表情一阵阵抽搐。

  “……我谢谢你哦。”

  “不用谢。”

  烧瓶之中,璀璨的星光闪现,恰如眼眸的得意开阖。

  她说:“我的主人。”

  啊,月末啦!求个月呀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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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晚晚上辈子老公不爱儿子不亲, 一朝重生,她幡然醒悟,这个世界上不止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还感动不了一个不爱你的人。 索性她直接放飞自我,直接开始作天作地,目的只有一个,无视那个不爱她的狗男人! 沈屹工作繁忙,特别是被父亲选派海外建立分公司,他已经两个月不曾回家,不曾见到他的妻子。 妻子生日那天,他特意回国,却从佣人口中得知他的妻子去看某个歌手的演唱会了,沈屹连人都没见到,连夜离开了。 结婚纪念日那天,沈屹再次回国,却看到妻子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在别墅里开泳池派对,最后喝得烂醉,他连跟她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再次离开了。 初步完成国外公司建立,沈屹正式回国,回国前一天还特意打了电话问家里的佣人,确定了妻子在家,并且打算明天打算去接机,沈屹心底隐隐有些高兴。 第二天,沈屹在机场里见到了身穿露小吊带以及小短裤的妻子,看起来青春洋溢活力十足。 然而他的妻子却是挤在人堆里, 沈屹沉着脸,问着身旁一脸尴尬的助理,“我什么时候离婚了?”

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

病娇和黑莲花的故事。

太子爷的鬼迷心窍

她是侯府嫡出千金,才貌双全,端庄淑雅,明媚娇艳灿若盛世牡丹。 然,她生性凉薄,睚眦必报,人不犯我,我去犯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是身体病弱的当朝太子,慈悲为怀,贤名远播,悲悯众生堪比佛子下凡。 然,他手段狠毒,残忍冷血,坏事做尽,偏偏所有人都觉得他最无辜。 两人本该毫不相干,她却不小心撞破他的真面目,于是她从侯府暗掌风云的幕后黑手变成了随时被他拎去观摩现场的小可怜。 找个靠山想要摆脱魔爪,大婚前夜却惨遭抛弃,沦为笑柄,他幸灾乐祸顺毛:“乖乖听话,孤赐你一个夫君。” 然后,她成了太子妃。 摔,这什么仇什么怨? -------- 矜贵禁欲的高岭之花太子爷得了一种病,名为矫情,看上了一姑娘,明着嫌弃无比,私下里暗戳戳的想谋到手里。 沈小姐嚣张跋扈、声名狼藉、哪怕长得美,却也让人避如蛇蝎。 偏偏太子爷鬼迷心窍,千方百计将人娶了回去,还纵得无法无天,宠得丧心病狂。 一轮明月光栽进臭沟渠,无数人捶足顿胸。 沈姑娘:……意思是她还赚了? 美貌邪性渣姑娘VS高冷华贵白切黑 沈姑娘慵懒散漫搞事情,太子爷一本正经黑到底,真闷骚。 一对一,宠文,爽文。 旧文《摄政王的小闲妻》

大家婢

永和二十三年的寒冬,六岁的宋阿山攥着半块发霉的麦饼,被铁链拴进了邺州的朱漆角门。 为了生存,入了奴籍。从倒夜香的粗使丫头到侯府嫡女林钰的一等大丫鬟,她用了十二年。 尚书府西角院的夹竹桃年年开得艳,宋阿山亲眼见过三任姨娘在那花影里香消玉殒。 她给投井的绣娘收过尸,见偷情的夫人悬过梁,更在元宵夜宴上,用半碗醒酒汤浇熄了尚书公子腰带上的火苗......

九重华锦

重活一世,掩一身惊世才华,藏身乡野,只待时机报了血海深仇。 奈何,小小农家也是好戏连台。 为了活命,免不得心狠手辣。 麻烦解决,正想煮壶粗茶闲云野鹤再做谋划。 莫名其妙,又成了什么林家落魄的嫡小姐。 这便也罢,竟将她配人。 实在懒得理会,偏生的有人不知死活,只好略施手段图个清静。 没成想,被人从头到尾看了一场热闹。 面对一张似笑非笑十分欠抽的俊脸,墨宝华暗暗一叹!闲事莫管!古人诚不欺我。 兜兜转转,再回京都!时也!命也! 既是各有所图,不如互相为谋,长袖一舞,搅它个乾坤挪移。 (天若九重,便踏华披锦而活,才算不负大好年华。) 旧文 《江山尽风流》 《一寸锦绣》完结作品哟~~

满级作精穿成对照组

《满级作精穿成对照组》 满级作精苏悦灵穿成古代养崽种田文对照组,原主虐待小姑子,陷害小叔子,给丈夫戴绿帽,作得人神共愤。和人美心善辛苦养崽的堂姐苏悦薇形成对比,最后众叛亲离,下场凄惨。 穿过来后,系统表示:“你得比苏悦薇更贤惠,比她更善良,将她比下去后才能改变你恶毒女配的命运。” 苏悦灵将系统屏蔽,作为作精,不作是不可能的。她非绫罗绸缎不穿,非山珍海味不吃,走路都要人抱着。 全村人都等着苏悦灵这作精被休,结果苏悦灵小姑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

传文穿到了一本虐恋情深替身文里面,还是里面的恶毒女配。但是熟知剧情的她却根本没法改变剧情,只要她说出有关剧情的事就会自动消音,而且很快就会发生倒霉的事,所以她躺平了,打算就这么看看戏,嗑嗑瓜子,过完自己这悲惨的穿书一生。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反派家人们,以及有品级的官、妇都能听见她的心声了...

农门娇娘:首辅撩我生崽崽

《农门娇娘:首辅撩我生崽崽》 医药世家的大小姐顾云娇,带着一个药铺重生,成了冲喜失败的小村姑。 亲爹失踪,亲娘是个哭包,婆家长辈当她丧门星,旁边还有心怀不轨的色胚虎视眈眈。 日子不好过啊。 好在亲婆婆彪悍,弟妹给力,家人都十分维护她。 婆婆与她约定,守节三年,之后便放她自由。 三年之后,她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神医药王,还富得流油。 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奔赴自由,家里大的哭,小的叫,帅得掉渣的某个男人一把抱住了她,“不准走!你看了人家

搬空仇家库房后,携物资度过灾年

《搬空仇家库房后,携物资度过灾年》 王牌保镖紫玉遭遇史上最惨穿越—— 开局爹被冤死,娘被气死,家产被侯府权贵霸占不说,还留下一个两岁的弟弟嗷嗷待哺。 ?万幸的是,她自带的空间还在,可惜只剩下了十亩干涸鱼塘,两辆多功能农业机、两套别墅、和八百平的钢铸地下室。 任你侯府权势滔天,你的财产我统统搬进空间。 布匹,刺绣,皮毛,成衣,鞋子,统统收; 药材,粮食、糕点,鸡鸭鱼肉,统统收; 杂货,瓷器,玉器,珍玩字画,统统收。 所过之处如蝗虫过

大宋瓷娘子

非遗龙泉青瓷烧制技艺传承人叶青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宋朝,成了一户工匠家里的幼女。 柔弱的妇人正抱着她哭泣,而一旁虎视眈眈的渣渣废物亲戚正在劝她阿娘将她尸身卖阴亲,换成青瓷,好度过本年度的青瓷征收。 毕竟,他们家如果交不上奉给官家的青瓷,统统会被拉去服徭役!哦豁,有她在,怎么还会缺青瓷呢? !这不是撞到她的对口专业了嘛!叶青釉刻苦钻研现代理论与古代手艺,将两者结合,一边手撕渣渣亲戚,一边依靠制作青瓷的手艺,带领全家分家自立。 摆脱窘境,名扬天下的同时,也摸索出一条传承与改良龙泉青瓷烧制技艺之路。

在女尊做大佬妻主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苏灵乔重生了,回到了自己刚开始为一个男人死心塌地付出时。 前世一根筋,最后只落得个至亲惨死、不得好死的下场。 再来一遭,仇要报,但男人什么是不存在的。 只不过……有人黑了脸。 “妻主莫不是忘了,一日为妻主终身为妻主?” 苏灵乔只好一脸认真劝退,“我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为师让你欺让你灭。” 苏灵乔:…… 【女强男强,认真撒糖、不正经修仙】 【女尊】【不喜勿喷】【作者只是个憨厚的码字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