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不可亵玩

　　“我给你。”

　　在弥彦还在纠结时，虚弱的长门开口了，性格软弱的他，经过了今天的刺激后，变得不再那么犹豫不决。

　　他知道今天要是不给舍人一个他想要的结果，他们三人可能都会被留在这里。

　　仅仅只是一只眼睛，在他看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舍人也有些惊讶地看向长门，看着他轻轻挣脱弥彦搀扶，骨瘦如柴的摇摇晃晃地勉强才能站定。

　　“长门……”弥彦开口，但还没说什么，就别长门打断。

　　“弥彦，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相比于失去你们，这两只眼睛对于我来说，不值一提。”长门的声音十分虚弱，不过他的意志却非常坚定。

　　说话间，长门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摸向自己那只被红色刘海所遮挡住的右眼。

　　“我来吧。”舍人开口道。

　　轮回眼的结构不知道是否和写轮眼一样，这种宝贵的东西要是因为随意摘取而被破坏，那整个忍界都找不到第三只了。

　　舍人伸出的手上泛着绿色的荧光。

　　“不要……”小南哀求着，不过舍人却并不管他。

　　“唔——”

　　随着长门的一声闷哼以及眼角缓缓流淌而下的血液，被舍人抓在手中的那只温热的轮回眼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一个事先就准备好的，装满了营养液的玻璃瓶中。

　　一枚带着全都是圈圈的特殊眼球就这么悬浮在玻璃瓶中。

　　舍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左手轻轻一松，将小南送回他们的面前。

　　“小南，你没事吧？”长门和弥彦同时抓住小南。

　　小南满脸泪水地看着长门，看着他紧闭的右眼，泪水疯狂地流淌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

　　“没事的，只要你没事就好，只是一只眼睛而已。”

　　就在他们三人好不容易因为重逢而泪流满面时，舍人纵身一跃跳上盆地，非常随意地找了一具还未完全冷却的雨忍尸体。

　　总不能让长门就这么当独眼龙吧。

　　很快，舍人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南和弥彦几乎下示意地将长门护在身后。

　　舍人有些无语。

　　倒是长门，轻轻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示意没关系。

　　“你们两个，就是太着急了，我许下的承诺还未兑现，如果你们不想让他恢复，就当我没有说。”舍人摊摊手，可以看见在他的右手上，有着一只右眼。

　　“没事的……”长门轻声道。

　　走到舍人面前，非常平淡地看着他，仿佛自己的眼睛根本就不是被对方拿走的一样。

　　舍人耸耸肩，再次伸出右手，“虽然这只也不是你本身的眼睛，不过有总比没有好，是吧？”

　　听到舍人的话，三人愣了一下，紧接着弥彦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也’？是什么意思？”

　　对于弥彦的问题，舍人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非常熟练地将长门的右眼恢复。

　　说实话，目前整个忍界，单论换眼镜手术的能力，应该是没有人是舍人的对手，距离换灯泡可能还差一点，不过也差的不远了。

　　几个呼吸，长门的右眼就恢复。

　　一只非常朴实无华的黑色眼珠的右眼，与他的左眼轮回眼相比，就显得要正常很多。

　　“你看，这样子你是不是舒服很多？”舍人笑着问道。

　　长门轻轻地转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伸出右手轻轻地摸了摸眼睛。

　　他确实感觉整个人都仿佛轻松了不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说的‘也’不是长门本身的眼睛，是什么意思？”弥彦脸色凝重地追问道，他从刚才舍人的话中，感觉到了一种隐约的阴谋味道。

　　看着追问的弥彦，舍人将手放在长门的肩膀上，淡淡地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刚刚给他装的眼睛并不是他本身的眼睛，但你们所重视的轮回眼，就是他本身的眼睛吗？”

　　“什么？！你是说……长门的轮回眼不是属于他自己的？是有人给他安上去的？”

　　“你自己问他什么感觉。”

　　舍人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否则解释一个问题就会出现更多的问题，这样一来没几个小时就解释不清楚了，他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给他们解释这么多。

　　默默地吸收着周围的自然能量，在体内运转一周变成仙术查克拉后再注入到长门的体内。

　　外道魔像所吸收的是长门的查克拉，但如果有选择，它肯定会吸收自然能量或是仙术查克拉，实在没办法才吸收长门的生命能量。

　　随着仙术查克拉的注入，长门原本变成了皮包骨头的身体缓缓膨胀起来，恢复成原样。

　　“嗯——”

　　这舒服的感觉让长门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紧接着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太好意思。

　　眼看着长门从刚才几乎就等于要死了的情况下完全恢复，弥彦和小南眼中满是惊喜。

　　不过对于舍人，他们是更加看不透了。

　　要说是好人吧，他硬是凭借着挟持小南从长门手中换取了一枚轮回眼。

　　但要说是敌人吧，不仅救了弥彦，救了小南，现在更是帮助几乎等于濒死状态的长门完全恢复了过来。

　　“呼——”

　　舍人收回手，长长吐出一口气，刚才的那些仙术查克拉的转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长门完全恢复。

　　“长门，感觉怎么样？”小南忍不住问道。

　　长门脸上浮现出笑容，缓缓点点头，“我没事，感觉非常好，甚至比之前都要好！”

　　听到他这么说，弥彦眼中浮现出震惊，“这么说……你的轮回眼，真的……不是你的？”

　　对于弥彦的话，他也不能肯定，只是缓缓摇摇头，“我也不能确定，不过现在我的身体压力的确是小了很多。”

　　漩涡一族的体质，远比长门想象中的要强得多。

　　否则一般人别说是使用出轮回眼的力量，就连能否承载住轮回眼，都是一个问题。

　　虽然他们不能确定，不过却对舍人的话相信了百分之七八十。

　　“能否……告诉我们，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对轮回眼如此熟悉？”长门看着带着面具的舍人，再次问道。

　　舍人摸了摸自己的面具，“恐怕不行，时候还没到，你们以后迟早会知道的，只是不是现在。”

　　说着，挥挥手就转身准备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舍人忽然停下脚步，微微偏过头，对他们说道，“对了，善意地提醒你们，既然拥有着轮回眼，就做好会被人找上门的准备，不要轻易地去相信别人的话。

　　这一点，弥彦就只能看你了，做事多观察、多分析，你要时刻知道，长门和小南的命运走向，可是握在你手中。”

　　最后一句话说完，舍人的身影扭曲中缓缓消失，最后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看着舍人完全消失在视线中，长门三人思考着他最后的几句话，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弥彦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露出一个略微有些苦涩的笑容。

　　“看来还是我们太天真，以为只要我们能真心待人，别人也就能真心待我们，现在想想，实在是太傻了。”

　　长门和小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同时，小南稍微犹豫一下后开口道：“这个人……是敌是友？”

　　对于她的这个问题，他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在他们心中，都没有一个答案。

　　“可能……亦敌亦友……或者说，非敌非友……对方从一开始的目标就只是长门的轮回眼，而且还是一只。

　　不过从他的话中能听出，他对我们，对轮回眼是比较了解的，估计是知道一些什么隐秘的东西。”

　　几人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实力还有所欠缺，需要好好提升，否则别说给世界带来和平，恐怕连雨之国的和平都给不了。”

　　说着，他们扶起倒在盆地中还有呼吸的晓组织忍者，几个闪身后消失不见。

　　等到他们完全消失，盆地中的空间再次扭曲，舍人再次出现。

　　他刚才就没有离开，是想听听他们三人究竟会做出怎么样的决定。

　　结果不算出乎他的预料，弥彦没死，就算长门强行使用了轮回眼的力量，也并没有堕入黑暗。

　　“故意留下弥彦，不知道宇智波斑还能不能掌控长门，或者说带土还能不能掌控晓组织？我开始有些期待以后的发展了。”在轻笑声中，舍人的身影缓缓消失。

　　这次他是真的离去了。

　　长门的轮回眼必定需要激发，否则不知道宇智波斑还能活到什么时候。

　　但弥彦不死，长门不黑化，那以后的晓组织还能不能出现？

　　整个世界的走向，已经开始和舍人记忆中的火影世界出现了一些偏差，并且随着他的不断介入，这个偏差绝对会越来越大。

　　就算是世界本身的收束能力，也无法组织这种改变的出现。

　　因为如今的舍人，已经拥有了足以傲视整个忍界的实力。

　　当然，群战不说，单挑应该是只有少数几个人才能与之抗衡。

　　他的实力越强，对世界的改变能力也就越强，所带来的改变也就会越大。

　　……

　　忍者世界一个不为人知的地下角落中。

　　一处被取名为“地狱与现实世界夹缝”的地方。

　　就在刚才，这处封闭的空间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斑，刚才外道魔像被通灵走了。”黑绝为了行动方便，将自己附着在了白绝的身上，占据了他一半的身体。

　　坐在一个由一节枯木制作而成的硕大椅子上的宇智波斑，年迈的他耷拉着眼睛，背后插着的几根管子，如今也已经断裂，只剩下连接在他身上的一部分耷在椅子上。

　　“嗯……看来是长门终于将轮回眼的力量完全使用出来了，这很好。”宇智波斑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弱，仿佛每说一句都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句。

　　注意到这种情况的白绝走到他背后，抓住那几根管子，从他身上分泌出一些白色的物质，缠绕在管子上，使管子缓缓延长，最后再次连接在回到原地外道魔像上。

　　同时，另一个白绝的身体张卡，从他身体中掉落出一个忍者。

　　在他惊骇的目光中，吊在了外道魔像的身上。

　　一股股查克拉顺着白色的管子再次注入到宇智波斑体内。

　　这才让宇智波斑再次勉强吊住了命。

　　“这次外道魔像的离开，让你原本就不多的生命再次流逝，就算现在接上，恐怕也活不了太久。”黑绝缓缓道，对于宇智波斑的身体，他是关注度最高的。

　　宇智波斑的身体轻微地抖了抖，终于是能再次动了。

　　握着自己的手环关节揉了揉，淡淡道：“我早就厌烦了这样的身体，要不是为了那伟大的计划，怎么可能容忍到现在……”

　　他是谁？

　　他可是骄傲的宇智波斑！

　　自己的身体虚弱到这种程度，让他完全不能接受。

　　他真正的死法应该是在战场上，在强敌面前，最好就是在千手柱间面前。

　　所以，在他自己看来，几十年前终焉之谷的战斗，他败在千手柱间的手上，真正的宇智波斑就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只是为了那个看似远大的理想，只是为了向千手柱间证明，他才是对的。

　　终于就快要摆脱这风烛残年的身体。

　　宇智波斑心中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刚才是外道魔像离开了吗？”

　　就在宇智波斑和黑绝交流时，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这处空间中响起。

　　从黑暗中走出一个只有一只左眼的年轻人。

　　发育中的年龄，变声期的声音，以及快速提升中的实力。

　　“没错。”宇智波斑点点头，看着走过来的带土，已经他眼中唯一的那只万花筒写轮眼。

　　此时带土经过他一段时间的教导，再加上本身发育中的年龄阶段，实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还有那特殊的能掌控时时空间的特万花筒写轮眼，让如今的他实力远超同龄人。

　　“这么说，距离我离开的时间不久了。”带土的表情很平淡，但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那愤世嫉俗的满满的仇恨。

　　恨不得将整个世界摧毁的那种仇恨。

　　“还要再等等，你现在的实力还有所欠缺，而且时机也还没有到，我也能再稍微坚持一段时间。

　　你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在我完全离开之前，尽量多学习一点东西吧。”

　　带土点点头，伸出自己的双手，轻轻地捏了捏。

　　此时他所掌握的力量，是他曾经拼命追求的。

　　只是，如今对于这种力量，他却要用在完全相反的方向上。

　　身体缓缓后退，再次隐没进入了黑暗中，隐约能看见的，就只有那只闪烁着的想的恐怖猩红写轮眼，以及在写轮眼中旋转着地黑色风车。

　　“琳……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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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盆地后的舍人并未直接回木叶。

　　反倒进入了一个他曾经在雨之国所留下的秘密基地中。

　　当初跟着大蛇丸进入雨之国，在留下共同实验室的同时，舍人也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秘密实验室。

　　再次来到这里，密布着的灰尘说明从未有人发现过。

　　进入实验室，将自己的家伙事一点点拿出来摆放整齐。

　　其实现阶段他并没有什么急着要做的实验。

　　只是他不愿意那么早地回木叶。

　　他很想看看，团藏会怎么跟猿飞日斩说，而猿飞日斩又会做出怎么样的决定。

　　这对他以后要用怎么样的态度来对待木叶很关键。

　　木叶究竟值不值得自己用尽去全力去守护。

　　从现在看来，逐渐变得优柔寡断的猿飞日斩，以及越来越明目张胆地使用阴险计谋的团藏，这两个人的关系怎么样，对今后木叶的发展有很大影响。

　　如果猿飞日斩一直都这么相信团藏，相信团藏一切都会站在木叶的角度，那么距离木叶步入衰弱期的时间也不远了。

　　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装有轮回眼的玻璃瓶。

　　看着悬浮在其中的轮回眼，舍人脸上不自觉地浮现笑意。

　　随后，这个笑容越来越夸张，直到最后变成有些疯狂的笑容。

　　“轮回眼……还真是意想不到，团藏算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舍人喃喃道。

　　他很早之前就关注到了轮回眼。

　　只是对于这双特殊的眼睛，一直都是可望而不可即，想要动手，既要担心长门会不会爆发，又要担心宇智波斑是否在暗处一直关注并守护着自己的眼睛。

　　所以他不敢动手。

　　但这次，团藏联合半藏，两人联手对晓组织动手，不仅帮舍人吸引了长门的仇恨，同时还帮他的尝试踩了一下雷，看看宇智波斑是否有在关注这里。

　　最终，他才会选择用一种相对比较温和的方式从长门手中拿到了轮回眼这种在整个忍界都算是最顶尖的东西。

　　先逼出长门爆发轮回眼的力量召唤出外道魔像，那就算宇智波斑真的一直隐藏在暗处，忽然失去了外道魔像的支持，他也没有能力再出来对自己动手。

　　所以说，这次行动是万无一失。

　　“轮回眼啊……可惜了，以我现在的身体恐怕还无法承受这种层次的力量。”

　　舍人露出些许惋惜，轮回眼的力量注定与现在的他无缘，只可远观，不可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