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合作吧

　　二尾虽然看起来是野兽的模样，却不代表他没有思考能力。

　　作为尾兽，它所拥有的智慧，并不比人类弱。

　　的确，就如舍人所说，它很害怕随着人柱力一起死去，哪怕是因此要被封印在人柱力的体内不知道多少时间。

　　但至少，它还是它！

　　尾兽，从本质上来说，其实可以看成天地间一团极其强大的查克拉聚集体，或者说他们是一团拥有智慧的查克拉。

　　可是一旦死去，就算能再次凝聚起来，那么这团查克拉还能再拥有曾经的记忆吗？

　　还是不是原来的二尾？

　　目前还没有尝试过，但很大概率是不一定了。

　　所以，二尾宁愿帮助原来的那名云忍人柱力重新封印自己，也不愿意随着他一起离去。

　　这样的代价，它尝试不起。

　　舍人朝着二尾摆摆手，密布鲜血的双手撑在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说来也奇怪，身上看起来非常凄惨的伤口，上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直接消失不见。

　　舍人眼神平淡。

　　虽然他现在站直身体，也做不到和二尾的平视，但这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最大的限度。

　　深吸一口气，腰板缓缓挺直。

　　站如松！

　　“你说我吃定你了？

　　事实上，并非如此！

　　你知道，这段时间我在尝试更多地了解你，并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就是很简单的两个字。

　　怕死。

　　我很怕死，我相信也没有多少人不怕死。

　　在我尝试去了解你的同时，你也应该对我有了一定的了解吧，大概也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所以……并不是我吃定你，而是我在惧怕你！

　　但同时，我又在学着，不要那么惧怕你！”

　　舍人和二尾对视着，缓缓地吐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我知道你很渴望自由，我也曾一度非常同情你此时的状态，但没有办法，如果你得到自由，对我来说，可能就是彻底失去自由，甚至是失去生命……”

　　二尾：“……”

　　听着舍人如此毫不掩饰地讲出他心中真实的想法，二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自己心中的波澜。

　　生气？

　　好像也没有。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是死。

　　就连它，又何尝不是很怕死？

　　但要说坦然地接受舍人的理论？

　　好像也是没有。

　　“所以说，人柱力真的是一个非常奇葩的存在。”舍人脸上带着嘲讽的讥笑。

　　不仅仅是嘲讽创造出人柱力这种存在的人，也同样是在嘲讽自己这个所谓的人柱力。

　　“对你们尾兽来说，我们人柱力就是囚禁你们的牢笼，而你们尾兽对于我们而言，则像是一种高不可攀的力量，可望却不可及。

　　彼此双方互相忌惮着、仇恨着，因为我们本身就是利益的矛盾体。

　　但可笑的是，想要人柱力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却需要人柱力和尾兽能做到彼此信任，彼此没有保留。

　　这完全就是一种悖论！”

　　创造出人柱力这种产物的人，可能初衷是好的，希望尾兽能和人类和平共处，让人柱力得到力量的同时，也让尾兽能通过人柱力的感化，改变对人类的看法。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却太过骨感。

　　惧怕着、惦记着尾兽力量的人柱力，以及仇恨着、蔑视着人类的尾兽。

　　如何能将两者的力量完全结合起来？

　　二尾依旧保持着沉默，但沉默，却是此时它对舍人所说的话最好的承认。

　　它渴望自由！

　　自从被人柱力关起来后，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它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亲眼看过了。

　　外面的花香，它的鼻子都快忘了，那温暖的午后阳光、那飒爽的清风拂面、那淅淅沥沥的连绵细雨……

　　太多太多，有太多东西，二尾都没有再感受过。

　　用它的话来说……

　　春天很美丽，但它却没有感受的机会！

　　沉默，始终是这个封印空间最常见的氛围。

　　如果不是这几天舍人有事没事每天往这个封印空间中跑，二尾都快忘了吵闹是一种什么感觉。

　　许久……

　　“合作吧，大漂亮！”

　　听到舍人开口，二尾朝着他看去。

　　只见他小小的脸上带着真挚，眼中也充满着坦然，直视着二尾，没有任何的闪躲。

　　大漂亮……

　　二尾心中默默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面前的这个小家伙，真的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这么叫它的人。

　　“怎么个合作法？让我借给你力量？然后你又能给我什么？”

　　二尾缓缓站起身，一股凶戾的气息从它的身上喷涌而出，作为尾兽，作为能连阴阳两界的二尾，它毫无保留展现出自己气息的时候，还是非常恐怖的！

　　舍人呼吸微微一滞，在那一刹那，有种面对死神的感觉。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二尾的伤势……

　　恢复得差不多了！

　　“自由！”

　　舍人表情不变，非常坚定地吐出这连个字。

　　二尾巨大的眼睛，其中的瞳孔瞬间收缩。

　　自由……

　　多么可望而不可即的词。

　　它所经历过的人柱力数量，真的是连它自己都数不清了，有些人坚持的时间能长一点，比如说之前的那位老者，而更多人则在刚刚成为人柱力后没几天，甚至是当天，就彻底崩溃。

　　这么多人，却从未有过一个人对它说出这个词。

　　但很快，二尾呲笑一声，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自由？你给不了我！”

　　“不，我能给你！”

　　这一次，二尾的话音刚刚落下，舍人就立刻接上。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我的确有办法能让你获自由。

　　虽然不能算是完全的自由，可是相比于你现在的状态，绝对要好得多，至少……能让你在外面自由奔跑，能让你呼吸外面的空气，感受外面的阳光，享受一个舒适的午后时光！”

　　想要让二尾完全的自由，就要完全放弃自己的自由甚至是生命，这点舍人做不到。

　　但如果是让二尾在一定程度上达到自由的话，他还真的有一些特殊的想法。

　　不过实现这个方法的前提，是他能活下去。

　　就这样，二尾和舍人再次对视起来。

　　大眼瞪小眼……

　　因为太过仓促，所以舍人没有办法让二尾更多的相信自己。

　　只能用自己那“真挚”的眼神！

　　只要眼神足够真诚……

　　其实，二尾在心中还是做出了一些比较的。

　　与其被抓住带回云隐村，再次更换一个人柱力，继续过着那种苍白无聊的日子……

　　倒不如，相信一次面前的这小家伙。

　　不得不说，他和二尾曾经见过的所有人类都不同！

　　这是第一个哪怕畏惧自己，也依旧能挺直腰板的人……

　　二尾别过头，放弃了再看到舍人那所谓“真挚”的双眼，让它略微有些反胃。

　　撇撇嘴。

　　“哼——”

　　可恨的小家伙！

　　注意到二尾动作的舍人脸上一喜，他知道二尾心动了。

　　不过……这模样还真的是个小傲娇啊……

　　“那么，等我们将这次危机度过后，我再来跟你讲述我的计划是怎么样的！

　　我先出去等你啦！速度要快啊……

　　大漂亮！”

　　舍人消失在封印空间内。

　　随着他的消失，幽暗的封印空间再次安静下来。

　　“哼——自以为是的小鬼！”

　　二尾趴在地上，歪着头轻轻地舔舐着自己的猫爪，舌头感受着毛发上的纹理。

　　它必须要说，绝对不是因为舍人承认它漂亮才会答应他提出的合作！

　　嗯，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