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官商资格

    和楚谦聊了一会儿，楚曜就从四海赌坊出来了，带着孟墨翎漫步走在街道上，走着走着就到了赛华佗居外。


    「咦，那不是展神医吗？」


    展飞振奋满足的拿着一本书从赛华佗居出来。


    楚曜看着展飞火急火燎的催促着车夫回家，问道：「展神医还是隔三差五的来赛华佗居？」


    孟墨翎点着头：「那个赛华佗虽不露面，但会留下字条和大夫们探讨医术，还会讲解一些他熟知的医术，不仅展神医跑得勤，太医院的一些太医以及城里的其他大夫也跑得勤。」


    「以前吧，还有一些人因为赛华佗不肯上门医治，过来找麻烦的，随着赛华佗救治的人越来越多，如今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按照赛华佗居的规矩上门求医了。」


    楚曜看着赛华佗居的院子，神色有些挫败。


    监视这么久了，除了知道赛华佗医术高超，其他的几乎一无所知。


    「赛华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孟墨翎哼哼道：「肯定是个脾气古怪、满头白发的糟老头子。」


    楚曜不置可否，转身离开了。


    自从服用赛华佗专门为他配制的丸药后，内力运行越发自如了，大大减少了他因内力***而遭受反噬的痛苦。


    就这一点，他也要好生护着赛华佗居。


    楚曜带着孟墨翎在各处暗点转了一圈，然后就准备离开了。


    在快出安业坊的时候，看到一辆同样往外走的马车，楚曜直接让车夫驾着马车过去拦住了别人的去路。


    女扮男装的小芳看着故意横挡在自家马车面前的车辆，面色不善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时，楚曜掀开了车帘。


    看到楚曜，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小芳顿时偃旗息鼓了。


    楚曜对着对面的马车喊了一句：「石榴。」


    马车里，时芙昕听到楚曜的声音，先是诧异了一下，接着就一脸晦气。


    她轻易不在安业坊内接诊的，就是怕有心人将她和赛华佗居的联系到一块儿，这次接诊实在是病人行动不便，这才过来的，没想到居然碰到了楚曜这个煞星。


    时芙昕飞快检查了一下自身，楚曜是特监司头头，得小心应对，确定没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


    想到上次在溟台冰场，她主动招呼，楚曜理都没理她，害得她被当时在场的人嘲笑，时芙昕便没做声。


    看着对面静悄悄的马车，楚曜挑了挑眉，再次出声：「时六！」


    时芙昕懒洋洋的斜靠在马车里，嘴里哼哼道：「叫我我就要应声呀，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又不是花痴！」


    就在这时，「咯吱」一声，车窗被一颗石子直接破开了。


    楚曜和时芙昕四目相对，一个似笑非笑，一个满脸不满。


    「六姑娘这架子是越来越大了呀。」


    时芙昕「呵呵」了两声：「比不得曜三公子，无缘无故就当街拦人马车，还强行破开闺阁小姐的车窗。曜三公子这做派，可以去当采花贼了。」


    楚曜玩味道：「我倒是想采花，可是哪来的花供本公子采呢？」言外之意就是时芙昕入不得他的眼。


    时芙昕有些气结，刚想怒怼回去，就被楚曜抢了先：「你怎么在这里？」


    怒气没发泄出来，时芙昕刮了个眼刀子过去，直接来了一句：「关你屁事。」


    楚曜先是错愕了一下，接着面上浮现出了恼火之色。


    他还从来没被姑娘家如此粗俗的对待过！


    旁边的孟墨翎，见时芙昕居然敢对楚曜飙脏话，是佩服又期待。


    佩服时芙昕胆子大，期待楚曜出手收拾时芙昕。


    可惜，楚曜没如他所愿。


    楚曜想着红颜笑上交的税银，决定先不跟时芙昕计较：「你请我吃饭，我告诉你一个消息。」


    时芙昕看着他，有些意外，想到楚曜的身份，直接摇头拒绝：「我一个姑娘家怎好请外男吃饭。」


    楚曜懒得磨叽了，说了「官商」二字，就示意车夫可以离开了。


    时芙昕听到官商，连忙出声：「等等，能和曜三公子在这里偶遇那就是缘分，理该请你吃饭。」


    楚曜斜睨过来：「你一个姑娘家怎好请我这个外男吃饭？」


    时芙昕粲然笑道：「我穿着男装呢，不碍事的。」


    楚曜看着她没再说什么，直接让车夫驾着马车去了饕餮酒楼，时芙昕则让小芳跟在他们后头。


    到了饕餮酒楼后，楚曜直接带着时芙昕去了专属包间，坐下后，也不点菜，直接开门见山道：「红颜笑想拿到官商资格吗？」


    时芙昕直点头：「当然想啊。」


    大楚商人有民商、官商、皇商之分，民商完全是由着百姓野蛮生长，而官商呢，则是背靠官府朝廷，皇商就更厉害了，直接背靠皇家。


    在等级森严的古代经商，自然是有靠山的好。


    她想将红颜笑分店开遍大楚，要是有官商背景，执行起来会容易很多的。


    时芙昕看着楚曜：「据我所知，朝廷虽不限制勋贵经商，可是却不同意有官场背景的人家竞选官商的。」


    楚曜：「打探得倒是够清楚的。」顿了一下，「以往朝代，朝廷大多重农抑商，可是咱们大楚却不是这样的，对经商是很支持的。」


    「由于朝廷一些政令，近二三十年来，大楚的商业一直不怎么景气，对此，皇上格外的重视，想了很多法子想要促进商业的发展，其中就有对官商资格的酌情考虑。」


    时芙昕虽很心动，但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曜三公子想要什么？」


    楚曜笑了：「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直接就道，「我若帮你争取到了官商资格，每年你需向我支付红颜笑两成的利润。」


    时芙昕听了后，直接站起身：「我不配和曜三公子合作。」但没有立刻就走。


    见她这幅做派，楚曜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你的红颜笑之所以能在京城生意爆火，你觉得真的是因为你经商天赋惊人？」


    时芙昕看着他，没有说话。


    楚曜：「是因为你背靠国女监，而国女监是皇上都在关注的，所以，即便眼红你赚了大钱，其他人也不敢伸手。」


    「你能从庆国公府的打压下，找到出路，确实是有点能耐，可是，若庆国公府没有突然倒台，你的红颜笑怕是不会经营得那么顺利了？」


    「你若只是想在京城里开几个店铺，赚点体己嫁妆，就当我没找过你，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可若你想往外发展，跟我合作，你不会吃亏的。」


    时芙昕说话了：「我承认拥有官商资格经商是能减少很多麻烦，可你帮我争取个资格，就想要我两成的利润，是不是太贪心了呀？」


    楚曜笑了：「看来我没猜错，京城的十个分店并不能满足你，你还想将红颜笑开到别处。」


    时芙昕重新坐下：「想合作，大家都真诚点。」


    楚曜：「除了官商资格，要是遇到事，我可以帮你解决。」


    时芙昕知道楚曜的背景，想了想：「两成太多了，一成。」见楚曜还要说什么，再次起身，「一成是我能接受的最大限度，曜三公子若是觉得不行，那就另找他人吧。」


    楚曜凝视了一会


    儿时芙昕：「行，一成。」


    见他同意，时芙昕才再次坐下。


    一成的利润不少，可楚曜是特监司的头头，有他做靠山，红颜笑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谁知，楚曜却端起了茶杯，看着时芙昕：「还不走？」


    时芙昕愣了：「不是要吃饭吗？」


    楚曜看着她：「你一个姑娘家，还真想和我这个外男共处一室同桌吃饭？」


    时芙昕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这是用完了就直接扔的节奏呀，皮笑肉笑道：「原来曜三公子是这样的人呀。」


    楚曜淡定的点着头：「对啊，我就是这么的为你们姑娘家的名声考虑。」


    时芙昕嗤笑出声：「你可真是个好人。」


    楚曜点着头，满脸认同。


    时芙昕看得刺眼，起身快步离开了。


    孟墨翎看着时芙昕气呼呼的离开，走进了包间：「曜哥，石榴好像生气了。」


    楚曜淡淡的「嗯」了一声：「我是为了她好。」


    孟墨翎更诧异了，满脸困惑：「您怎么为她好了？」


    楚曜叹着气道：「十三四岁的姑娘，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我怕我稍微给她一点好脸，她会喜欢上我。」


    毕竟要指着时芙昕分银子给自己，就不好用对待其他闺秀的手段对待她了。


    孟墨翎：「......」


    ......


    官员有考核，皇商、官商同样有考核。


    每隔三年，户部会在三四月份的时候，根据官商缴纳的税银，来考核官商的资格，达标的继续，没达标的剥夺资格，改换他人。


    从楚曜那里得知今年又会重新分配官商资格后，时芙昕拿着拟好的分成合作找到了时芙音。


    「姐，在红颜笑的经营上，我是这么想的。」


    「日后红颜笑的分店会越来越多，你知道的，我要忙的事还有很多，根本无暇管理红颜笑。」


    「所以，日后红颜笑，我负责大方向的制定和产品研发，而你负责管理经营，赚了银子咱们五五分账。」


    接着，又将楚曜找她合作的事说了一下。


    时芙音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将分成合同还给了时芙昕：「昕姐儿，红颜笑我可以帮你看着，但是这什么分成合作你可不许再说了。」


    时芙昕瞪眼：「这怎么能行，如今十个红颜笑分店都让你忙得不可开交，日后分店会越来越多，你会越来越忙，我总不能让你白干吧？」


    见时芙音还想拒绝，直接道，「姐，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长远的发展，你收了银子，我日后才好当甩手掌柜呀，就这么说定了。」


    「对了，过两天户部要进行官商评选，虽然楚曜那边已经弄好了，但我们还得去走个过场，到时候咱俩一块去，记得换男装啊。」


    说完，时芙昕就麻溜了跑远了，好似有什么在追她一样。


    留着拿着分成合同的时芙音站在原地，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


    每次官商资格的评选，关注的人并不多，过来参加的也都是些各地的商人。


    女扮男装的时芙音、时芙昕姐妹过来后，并没有人认出她们。


    「户部负责商业这一块的据说是宗亲康王爷的十一子。」


    「皇上派出了宗亲来负责，可见是真的重视咱们商人。」


    没等多久，楚谦就过来了。


    看到楚谦，时芙昕算是明白为何楚曜能帮她弄到官商资格了。


    她曾多次看见楚曜和楚谦同进同出，两人看上去很是亲近。


    百无


    聊奈的听着楚谦和一众商人都嘴皮子，直到快晌午了，她才顺利拿到了官商资格。


    楚谦给时芙昕官商通行证的时候，仔细打量了一下小姑娘，楚曜居然找了一个小姑娘合作，真的让他意外。


    让他更意外的是，拿到了官商资格的时芙昕没有立即就走，而是当着各地的商人放出了红颜笑要在各省府开设分店的事，让有意合作的商人可以到红颜笑总店进行商谈。


    红颜笑生意的火爆，很多人都知道，当听到红颜笑要在各省府开分店这个消息，很多人都激动了。


    第二天，红颜笑总店就络绎不绝的接待了无数各地商人。


    ......


    李家人被李正坤接到家里住后，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可在李正坤几番客套话「让他们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后，竟真的心安理得了起来。


    尤其是李老娘，她甚至有种李正坤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给的错觉，一度还想学着戏文里说的那样，摆老封君的谱。


    曾氏是个有脾气的，没有她这个机会。


    可是在曾氏数次因为李家人的事被气得回曾家时，李正坤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将人哄了回来，李家人见曾氏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时间一长，竟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长安街作为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李老娘早就听府里的下人说过了，很想去见见世面，可惜，曾氏嫌李家人上不得台面，从未主动带他们出门逛过街。


    四月下旬的一天，趁着曾氏外出做客的时候，李老娘带着几个孙子孙女坐着马车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