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俄国舰队覆灭

　　月华皎洁，如瀑倾洒，将柏林苍茫的夜色照得泠泠透亮。

　　“刚刚从远东方面传来的消息，日俄两国海军在对马海峡之中展开了一场持续3天的巅峰激战。双方舰队混战一处所腾升而起的黑色煤烟云团甚至连100多公里外的日本本州岛上的居民都能够望见。战斗最后以俄国舰队的近乎被全歼而告终：俄国第二三太平洋舰队全军覆没，包括我们为俄国建造的战舰在内的14艘主力舰全部被日本击沉或俘获；而前来接应的俄国第一太平洋舰队也损失惨重，核心主力舰博罗季诺号和皇帝号在战斗中尽数损失掉。最终得以逃离战场的，只有巴扬号等3艘装甲巡洋舰。”宽敞的德皇书房内，拥有两大把中分山羊胡的提尔皮茨正恭敬地坐在下首，向皇帝汇报着地球另一端的最新战争情形。他脸上流露出一丝夙愿得偿的兴奋神色，慨然道：“从今天开始，波罗的海真正成为了我德意志帝国的内湖，200年来始终威胁着帝国海岸线的俄罗斯海军已经彻底不复存在了！”

　　听得提尔皮茨说出这一消息，威廉刷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讶之色，随即心中便冲涌出一股激动的狂喜。过了半晌，威廉才从这一突如其来的惊人事件中恢复过来，他脑中有一股幸福来得太突然的强烈眩晕，忍不住问道：“那可是一支35万吨的舰队，阵容几乎不比整个德意志海军逊色几许！阿尔弗雷德，日本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俄国远征舰队的情况和皇储殿下所预测的完全一样。这支舰队中有三分之一都是在军舰竣工的时候才临时招募的农民水手，长达7个月的苦难航行已经彻底让他们的身体和精神陷入彻底崩溃的状态，死亡的威胁已经无法使他们爆发出任何求生的欲望和潜力。因为对于他们而言，经过一场失败的战斗后殉国无疑是一种解脱般的幸运。”

　　提尔皮茨轻声解释着，话语中带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的笑意：“而在军舰质量上，俄国人也同样是有着致命的缺陷。他们自建战舰的主装甲高度本来就非常低矮，在当今速射炮时代的海战中作用有限，去年爆发的那场日俄冲绳海海战便证实了这一点。装甲覆盖面积不高倒也罢了，可俄国设计师总喜欢在设计图纸确定之后再往船上多装备武器，使得战舰进一步超重，主装甲露在水线之上的高度更加低矮；战舰设计超重倒也罢了，偏偏俄国人为了能安然抵达符拉迪沃斯托克，给军舰超额装载了大量的燃煤，使得其防护面积更加不堪！俄国人那些旧式战列舰的主装甲在战斗爆发的时候无疑全部沉入了水线以下，不仅起不到任何的防御作用，反而会使得战舰进水后下沉的速度进一步加剧。我想即便是上帝来指挥这支舰队，也是会被日本人毫无悬念的给消灭的吧？”

　　“可俄国舰队除了他们本国的自建舰艇以外，还有我们为其建造的军舰。算上前来接应的第一太平洋舰队，俄国舰队中一共有4艘战列舰和3艘装甲巡洋舰使德意志造船界所创造的精品，他们的装甲覆盖面积都非常广，是很难在战斗中被击沉的！去年爆发的那场日俄冲绳海海战中，2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在承受了大量的炮火之后不也安然返回基地了么？当时我们都还在因为给俄国人提供了太好的船而懊悔不已啊。”威廉不解地问道。

　　提尔皮茨嘴角一咧，终于是忍不住毫无形象的放声大笑起来，几只在窗外树杈上栖息的鸟雀也在这声音中惊啼而起，扑腾飞散。在威廉疑惑而略带嗔怪的眼神中，提尔皮茨渐渐止住笑声，歉然道：“陛下，请原谅我刚才的失态。此番日本人能够近乎全歼俄国三支太平洋舰队，和他们的战法改变也有着直接的关系。”当下便把海战的经过向威廉详细道来。

　　原来在日俄冲绳海战过后，日本发现炮弹难以对拥有大面积硬化装甲防护的俄国战列舰，遂决定改变目前和俄国主力舰队排开战列线对轰的正常战术。与俄国舰队交战时，日本主力舰对将先用炮火尽量对敌舰造成杀伤，摧毁他们的速射火力，而后用鱼雷快艇发动奇袭主攻，从而一举奠定海战的胜负。在此之前，由于俄国第一太平洋舰队出击次数不多，且每次出门的都是航速不低于20节的巡洋舰，日本鱼雷艇难有建功的机会；然而此番俄国远征舰队大举东至，却正好为日本的鱼雷战法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发挥舞台。

　　经过历时7个月、总路程达到1.8万海里的漫长航行之后，俄国战舰的机械磨损和船底积厚都达到了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设计航速为18节的旗舰苏沃洛夫公爵号在强压通风的情况下也只能堪堪跑上14节，22节的巴扬级装巡在交战当天也只能达到17.5节的正常航速。其余那些本来就慢的要死的俄国主力舰现在更是状若龟爬，以10节出头的最大速度在海面上艰难跋涉挣扎。加之官兵士气极度低落，状态奇差，规避鱼雷的能力更是可想而知。

　　在俄国舰队通过对马海峡的3天海战中，日本海军始终保持和俄国舰队的同步行动并发动攻击，他们不仅在白天对俄国舰队进行炮火覆盖，夜晚还派出大量的驱逐舰和鱼雷艇对其发动偷袭夜战。为了准备这次关乎日本国运的海战，日本海军聚集了接近70艘的鱼雷艇和驱逐舰，在交战的3个夜晚连续不断的对俄国舰队进行攻击；而三支俄国太平洋舰队的驱逐舰数量加在一起还不到20艘，根本无法防住大量日本鱼雷艇的狼奔豕突。一些日本鱼雷艇甚至在取得了战果之后仍然不肯离去，而是选择等新一轮鱼雷装填完毕之后再返身杀入战团。经过3个夜晚的轮番攻击之后，俄国舰队几乎全部葬身于此，即便是第一太平洋舰队中的2艘舰况良好的博罗季诺级也在日军这七段击的攻势中没能幸免，一艘直接沉没、一艘因进水太多而被迫自沉。这级放弃TDS而大量堆砌重型火炮的战列舰在面临鱼雷攻击时要远比同等吨位的德制主力舰要来得脆弱，虽然它们被雷击的时间推迟了一年多，但总算是实现了清英当初这么做的用意和初衷。

　　此次俄国舰队的覆灭，绝大多数都是归功与鱼雷而并非是炮弹，俄国舰队中那几艘德制主力舰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被日本所击沉。若非如此，即便是日本人打光了弹药库里的炮弹，也不见得能尽数击沉这些拥有大面积装甲防护的战舰。

　　不过，日本舰队也为这次胜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前来支援的第一太平洋舰队的各舰舰况都十分良好，俄国远征舰队中也有2艘本身基础航速较快的2艘巴扬级装甲巡洋舰，这些在此前的2个夜晚都没有被鱼雷所命中的战舰配合着基数庞大的俄国舰队，在白昼的炮战中给予了联合舰队以重大伤害。联合舰队共有3艘战列舰和4艘装巡在海战中沉没，不过他们却捕获了投降的奥廖尔、列特维赞、尼古拉一世和乌沙科夫级海防舰的后2艘舰艇，在阵容上得到了一定的补充。

　　提尔皮茨悠然微笑道：“在日本人四天三夜的连续进击下，劳师远征的俄国舰队如同烈日下的霜雪一般迅速崩溃，等到第三天的最后一轮鱼雷攻击过后，俄国舰队已经分作单艘的个体四散逃窜。有的在日本近海触礁、有的由于损伤过重而自沉、有的逃到中立国港口被解除武装，罗日杰斯特文斯基的大杂烩舰队只有巴扬号、金刚石号和2艘驱逐舰得以幸运的抵达符拉迪沃斯托克。此番俄国战舰向日本大批量投降的情形便是发生在这绝望的分散逃跑当中。目前俄国在远东仅存的力量只有3艘装甲巡洋舰，其中露西亚号还是严重过时的老船；而我几乎可以断定，这几条船即便是在战争结束后也会继续在俄国太平洋舰队中服役，而不会回到波罗的海。俄国海军已经再没有任何威胁，我们可以用全部力量来直面来自于海峡对面的费舍尔的挑衅了。”

　　威廉徐徐点了点头，道：“海军的事情，无论是设计规划、训练招募、技术研发还是在国会中争取预算，我都全权交予你去安排。不过现在，我却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我可怜的小尼基表弟又被那群黄皮猴子给揍了一顿，内心定然是极度混乱而脆弱，而这个时候……”

　　他眼眸之中光芒闪动，嘿然说道：“就该我去安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