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看到的是幻觉

　　京城，赵德康很满意的望着台下的人群，笑吟吟地对着朱国兴说：“国兴，你看现场的人数有两千吧？”

　　“有、有，太有了，赵总！肯定有两千人，这也就是岳敏啊！张铎那次在京城举办《天龙八部》的签售，也就一千多人吧？”朱国兴问道。

　　赵德康点点头说：“是一千多人，都已经堪称火爆了。岳敏这次，很是成功啊！”赵德康说罢，望了眼站在他身边，准备发言的周岳敏。

　　“非常感谢各位领导、媒体朋友以及热情的书友们，能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东方修士》的新书发布会，岳敏在此表示郑重的感谢！”

　　“说实话，我能走上写作这个道路，还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孟南星，也就是张铎。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松江杯’小说大赛，更不会有今天的周岳敏。我知道他今天也有一场新书发布会，遗憾的是，我不能亲自到场参加。”

　　说道这时，台下的人群中大多会意一笑。周岳敏则继续说：“但我在这里，首先要预祝他的发布会，圆满成功。”

　　周岳敏说完之后，台下响起一片快门声，记者们纷纷用手中的相机记录这一时刻。

　　《京城晚报》的一名男记者感慨道：“这个周岳敏还挺尊重前辈的嘛！”

　　他前面一个话筒上贴着松江卫视的女主持人回头瞧了他一眼说：“你刚入行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啊？”小伙子瞧前面那女主持人挺漂亮的，涎着脸说道。

　　女主持人正是松江卫视的蓝心，只见她轻蔑地笑了一下，样子有些不屑，“幼稚！”

　　小伙子不高兴了，“我怎么就幼稚了？”

　　蓝心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小伙子拿手碰了她两下说：“我刚入行，不太懂，你说说嘛，美女，要不散场之后，我请你吃饭！”

　　蓝心轻蔑地笑了笑说：“就你？”

　　小伙子一抬手，露出腕中新款劳力士金表，看了看时间说：“估计发布会十二点之前就能完事，我到时过来接你怎么样？”

　　蓝心迅速扫了一眼小伙子的腰带和衬衫，发现居然也是国际大牌。再往脸上看去，样子长得到也不坏。终于笑着说道：“好啊，正好我中午没饭辙呢，那就让你破费了！”

　　“小意思，对了，你还没说我为什么幼稚呢！”小伙子继续问道。

　　蓝心差点被他气得背过气去，心说你跟我纠缠半天，不会真的只是为了问这个吧！当下没好气地说：“周岳敏说的都是反话，其实他说这些的最大目的，就是提醒咱们，在报道这场新书发布会的时候，别忘了对比一下张铎那边。其实他就是不说，每个记者也都会这么做。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他说的那些话，言不由衷。”

　　小伙子点点头说：“哦，哎，照你这么说，我那我岂不是跟瞎了眼一般？”

　　蓝心彻底被打败了，转过头去，心中有些纠结，这人是典型的人傻钱多，等下我到底要不要去呢！

　　主席台上，周岳敏滔滔不绝地讲着他的创作理念和灵感的产生。当进行到记者提问环节时，居然是那个《京城晚报》的小伙子第一个得到了发言的机会，不由得让蓝心在心中暗自揣测。因为这好多都是事先安排后的，这小伙子恐怕有来头啊！

　　小伙子举着话筒说：“您好，我是《京城晚报》的实习记者，我叫程志全。我刚才听您说是在张铎的影响下，才走上文学创作这条路的。那我想问您，您有没想过要超越他呢？”

　　周岳敏面带微笑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所以我超越他是必然，就像后来者，终究会超越我一样！”

　　“好霸气啊！”台下一名女粉丝做花痴状说。

　　“岳敏说这话，并不是狂妄自大！他只是说出了一个历史的必然，那就是再厉害的人物，终究有他的局限性。终究会被后人所超越，因历史是前进的！在这里，我们也衷心的希望，岳敏有实现他愿望的一天，因为那代表的通俗文学的巨大进步，代表这仙侠小说的成熟！”会议的主持人，京城卫视的美女主持李静香很煽情地说道。

　　当年《梦想人生》的那次播出事故，让李静香受到了连累。虽然她对张铎很欣赏，却还是忍不住心生怨恨。如今更是卖力地捧着周岳敏，踩起张铎来了。

　　台下的蓝心却发言了，“如果非要说张铎在将来被人超越，是历史的必然的话，我勉勉强强地也能接受。但不知道周先生哪来那么大的信心，就敢保证一定是你超越他呢？”

　　周岳敏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原以为会是《松江晨报》的人跳出来，却没想到会是松江卫视的蓝心。

　　“现在说这句话，是早了一点，不过我们中国人，一向以成败论英雄。他《鹿鼎记》的销量，没有我《东方修士》第一册高，还不能说明吗？如果你认为不能，没关系，现在还有《东方修士》第二册和他新出的《诛仙》，一周之后，首周销量诞生，你来告诉我，谁才是畅销书中的王者？”

　　现场到的这些观众自然都是周岳敏的书迷，在听到他霸气侧漏的一番话之后，全都齐声呼喊：“岳敏、岳敏，岳敏、岳敏！”

　　周岳敏得意地瞧了蓝心一眼，意思在说，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蓝心见现场气氛如此狂热，心神被慑，一副戚戚然的样子，也不敢在说什么了。

　　程志全却拿着话筒，突然开口说道：“可你要是输了，又怎么说呢？”

　　周岳敏在台上，被气得差点一头栽下来，就差张嘴问，你他妈到底那伙的了？程志全是《京城晚报》的人，又是第一个提问，自然是主办方安排好的。而他能以一个实习记者的身份，来担此重任，自然是大有来头。如今程志全“吃烙饼卷炸丸子，架炮往里轰”，拆了周岳敏的台，周岳敏却不敢拿他怎么样，一时间小脸煞白，反倒显得更俊俏了。

　　周岳敏脸上寒霜峭立，梗着脖子说：“绝不可能！”

　　蓝心笑道：“是吗，那还是等首周的成绩出来之后，再说吧！”说完之后，蓝心转身向外，走了几步之后，回身说道：“志全，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程志全笑的嘴都合不拢，“要，你到门口等下我，我这就去取车！”

　　主席台上，赵德康面色不悦地对一旁的《京城晚报》的社长程广年说：“程社长，你这么做可有点不厚道啊？”

　　程广年则是一脸的尴尬之色，讪讪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你等着，散会之后我就去收拾这小兔崽子！”

　　蓝心和程志全的行为，并没有为《东方修士》的发布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等提问环节之后，就开始签名售书了。而主席台的领导和来宾们，也开始撤离。赵德康同朱兴国回到楼上，望着楼下壮观的签售场面，心中激动，溢于言表。

　　“国兴，民营书商那边怎么样了？”赵德康问道。

　　“总编，他们都在后场订书，具体的销售数据，要等一下才出来。”

　　“嗯，你说张铎那边情况怎么样？”赵德康笑着问道。

　　朱国兴一脸谄媚地说：“估计能有一千人就不错了吧！毕竟谁都不知道《诛仙》写的是啥！”

　　“估计也就是这个样子，张铎毕竟还是有些实力的！对了，东方卫视不是说全程直播吗？找个有电视的地方瞧瞧！”赵德康吩咐道。

　　所谓领导动动嘴，手下跑断腿。既然赵德康吩咐了，朱国兴自然要赶紧找地方。但书城里根本就没有电视，倒是多媒体室里面的一台电脑，装了电视卡，可以收到电视信号。

　　在书城领导的陪同下，赵德康、朱国兴，来到多媒体室，等待工作人员给调出电视信号。

　　“这台电脑，是我们用来连接书场卖场各个显示屏的，平时都是用它来放一些宣传资料，看电视的时候，还真不多。”书城领导介绍道，却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张口说道：“对了，你先把跟卖场里的显示屏之间断开，不要影响了楼下的签字售书。”

　　可负责多媒体室的这名员工，乍一见这么多领导，早就慌了，根本没想起来这个事。只见电脑中出现东方卫视的台标之后，随即就转到了上海新华书城的现场。只见荧幕上是书城的外景，周围密密麻麻全是人。

　　赵德康听到主持人刘丹介绍的现场的情况之后，感觉自己的大脑要死机，完全不能运行了。他不停地对自己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们这里两千多人就已经很多了，他们怎么可能有一万多人，骗子，肯定是骗子！

　　当银幕上出现了直升飞机的时候，多媒体室的人全都有种要疯掉的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吧！用不用出动直升机这么吓人啊！

　　赵德康忽然醒悟道：“快把电脑跟卖场里的显示屏断开啊！”

　　多媒体室的负责人连忙去操作鼠标，却还是晚了。正在排队等着周岳敏签名的书迷们，忽然看到书城里的所有显示屏中的内容突然变成东方卫视台标，然后他们就看到上万人拥挤在上海新华书城的场面；看到了在万众瞩目的时候，警用直升机从天而降，接走张铎的画面。然后这些等着签名的人，就忽然觉得这里弱爆了。

　　“老天啊，告诉我，我看到的是幻觉好不好！”一个人喃喃说道，却说出全体人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