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热爱哲学的耗子

　　虽然大体上已经得到了斯普林特先生的认同，可是当我们向他们寻求帮助，希望能够借用那条秘密水道潜入遗迹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老鼠爷爷很遗憾的摇头，说因为他们很多次都借助那条水道逃出升天，蛇人们已经发现了问题，为此特别在那里派驻了一队哨兵。

　　“几个蛇人而已，咱们这里大家的身手都不错，难道对付那么几个家伙还有困难吗？”一队哨兵能有几个人？实在便很疑惑，这位老鼠大师的胆子，难道也变得和老鼠差不多吗？

　　“可是，这些蛇人，终究也是生命，就这么毁灭掉，似乎并非善举。这样，不是会违背你们的原则吗？”哲学中毒症患者的斯普林特先生在那上老鼠脸上恰如其分的表现出了什么叫做苦恼。

　　“……”扭头看ao，他也正在看我，脸上的表情和咱家一样，满都是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木，一头热爱哲学、执著于善良思索的老鼠？这是一个多么华丽的命题呀！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让ao上去！上前一步，“尊敬的大师，您也应该有看到，那些蛇人都是些邪恶的生物，那些阴险的野兽，他们根本不知道生命的珍贵，在下水道里肆意地进行杀戮，将一个个无辜的生命璀璨、毁灭，他们的存在就是一种悲剧！消灭他们，就等于是拯救了很多无辜的生命呀！这么说起来消灭邪恶不也是一种善良吗？”

　　“可是，你又怎么可以肯定他们就一定喜欢这种邪恶的生活方式呢？毕竟蛇人有那么多，也许其中就有一些只是被迫为恶的呢？说不定，他们本心并不喜欢这种杀戮的生活呢？即便那些都是邪恶的吧？说不定他们将来有一天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明白生命的可贵！这些，说到底都是可能的啊，而如果我们杀掉他们，那就是我们扼杀了他们寻求善良、寻求救赎的道路啊！”

　　老鼠大师眨了眨眼，一副很痛心疾首的样子，喵喵的，我忘了这是一个社会经验丰富的家伙，这种程度的诡辩显然是尚未够班呀！“杀恶就是扬善？这不是等于把自己放到一个高出众人的地位上，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了吗？这和那些给自己一个理由就去随意杀人的蛇人有什么区别呢？年轻人，我们不是神，更不代表法律，如果他们威胁到你的生命还好说，可现在并没有，那我们又有什么权力就这样决定一群智慧生命的生死呢？”

　　神啊，我们这边真的没有神吗？怎么好像我的眼前就有那么一只，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神，而是一个思想深刻、认知敏锐的鼠神……长这么大，我从来都是教育别人，这还是第一次被一只老鼠来教导什么才是正确的善恶观……见鬼，这只老鼠不是忍者吗？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天堂山出来的家伙？

　　好吧，这就是我虽然本性上倾向于善良，但是在阵营选择中永远保持中立的原因，善良阵营的操守，很多时候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呀！说好听了这叫择善固执，说不好听，就是一只会挨揍的死脑筋！不过，我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一个曾经灭掉整个鼠人公会的家伙，竟然会有这样操守——后来，才听四只小海龟的老大达芬奇提起，斯普林特先生在不久以前，刚刚皈依了伊尔马特的教会，这也是为什么，一个传奇水平的武僧还带了四个弟子，却被一群长虫赶得在下水道里到处跑的原因。

　　说通大师花了我们很大的功夫，最后，还是塔塔灵机一动最终骗得了老耗子精的支持。她说，兄弟会的头目正在进行一个邪恶的计划，要把整个路斯坎的居民都变成不死生物，现在的挖掘正是为了寻找这个转化仪式的资料，而这些蛇人，都是被拉来主持转化仪式的帮凶。虽然说这番话中到处都是漏洞，禁不起推敲的地方很多，可是当我们拿出竖琴手的信物以后，老耗子还是相信了，于是乎，他变得比我们任何一个人还要主动。

　　“所谓的善良，便应是热爱并努力维护一切智慧生物的生命和自由。当听到有人策划危害他人生命的时候若不尽力制止，那还算什么善良？即便是在这个过程中伤害到了加害者的生命，也是在所不惜！”斯普林特大师说到做到，七个蛇人组成的小队，在他的手上连一回合都没有走到，不过，这位大师终究是贯彻了自己善良的宗旨，每条蛇只给了一拳，而且尽量只昏不杀，总之，一定要给人留下改过向善的机会……

　　“这样，真的可以吗？下去，真的不会有问题？”看着眼前一条暗绿色，深不见底，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臭水沟，咱家非常非常没有自信。

　　“你放心好啦！在这下水道里面，水路的复杂程度更在陆路之上，即便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的我们，也不敢随便的找个地方下水，否则，很可能活活的憋死在水里面，再也找不到上陆的地方，那些新来的臭蛇，就更加不可能有那个本事啦！”带着红色头带，名叫拉菲尔的海龟很自信的说。

　　“……”那个，我怀疑，那些蛇人之所以不会跟着你们下水，那原因恐怕绝不是什么害怕在水下迷路吧？事实上，我觉得，任何心理正常的人，即便是逃命，恐怕都没有胆子往这样的地方去钻，这个，绝对会造成心理阴影的……

　　“快点啦！再不走，那些臭蛇该醒过来了！”几只小海龟似乎根本不知道我们担心的是什么，反复催促着。不管了！咱家把心一横，往自己身上套了个法师甲，把眼一闭，这才跳了下去。好歹，隔着法师甲的力场保护，不会把咱家搞得太惨吧？至少，我希望如此。

　　其实，后来的旅程，还是蛮顺利的，平平安安就游到了出口，而在水底下，既闻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什么。据带头的达芬奇讲，这条水道中容纳的主要是工业污水，所以水下没有什么古怪的生物，那些流淌着生活污水的水道附近，经常会有食腐虫之类生物出没，因此，就算他们都没有胆子轻易下去……

　　上了岸，多亏了法师甲的保护，隔了一层力场身上一点没湿，不过，咱家依然觉得，有那么一股怪味总在周围晃荡，尤其是，这种味道和烤全羊的香气混合以后，就变得越加的古怪！嗯？烤全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