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结局，最后一战

　　当我再活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在迷斯卓诺了。

　　被扔进了光芒之池的啤酒袋子，华丽的发生了爆炸，爆炸过后，无论那个袋子还是恶魔们的盐水池都彻底消失了——悲剧的，我也就此失去了这唯一的神器。

　　据说，几乎就在光芒之池完蛋的同时，正面战场上所有的恶魔就全都发了疯，他们肆意攻击着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恶魔、人类、大葵花，全部都在他们的杀戮名单之上，而且由于战争发生在地下城里，真正会和他们接触的联军部队很少，所以我们这边损失的非常有限。

　　不过，迷斯卓诺的大葵花们彻底的完了。很彻底，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尸体标本都找不到，被撕扯的全都是碎片，场面异常的凄惨。

　　看起来美坎修特女王的确遵守了她的约定，至于说为什么她控制下的恶魔也会攻击联军，那个，你总不能对于塔纳里的信用相信太多不是。

　　总之，当恶魔们从战场上消失的时候——并且，一段时间内不可能回来，根据费伦某些情报组织传回来的消息，狄摩高亘老爷好像吃坏了肚子，正在上吐下泻，一段时间之内根本做不了其他的事——天平就已经翻转了。

　　现在，轮到我们进行这场针对大葵花的最后决战——当然，暗处还有个龙巫教。

　　“不过其实，这就是一回事。”当我从俘获的帐篷里走出来时，凯尔本就站在那儿，“龙巫教本身不是麻烦，真正麻烦的是他们搞出来的这场龙狂，这一次，我们就要一起解决。”

　　“可要怎么做？那个新的迷锁核心已经找到了没？”

　　“就在那。”顺着凯老爷的手指看过去，我发现了一座城市，一座长满了古树的精灵城市，看到俺那莫名其妙的表情，他笑了笑，“那是艾弗瑞斯卡，一座精灵城市，下面就是撒伦墙，费林魔葵就囚禁在里面。”

　　“所以？”我还是不明白，一座精灵城市和迷锁核心有什么关系。

　　“我那位老朋友很伟大！”凯尔本感叹着，“真的，很伟大，他不但把龙狂迷锁的核心构建从弑王星上剥除，而且更顺利地把它移植到了撒伦墙上。”

　　“什么？”我不是差一点，而是直接源地跳了起来，看着城市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同。

　　萨马斯特这一手玩得实在是够狠！撒伦墙没了，大葵花就会全都跑掉，撒伦墙存在，龙狂就永远不会结束，面对这么一招绝户计，至少我，似乎没什么解决的办法，这么想着，看着看凯尔本的目光就不自觉的透出了担心。

　　“没必要这样，年青人，办法我们已经有了。我说过，这次要一举解决问题。那么，要跟过去看看吗？”我点了点头，然后很自然的根在黑杖老爷身后。

　　艾弗瑞斯卡其实不大，再加上精灵大撤退的原因，更显得非常空旷，可就是这么一个城市，现在却变得非常活跃起来，上上下下至少有百十个法师在飞来飞去，从他们的衣饰上分辨，至少可以找到七八个大型组织的高层人物。

　　“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凯尔本这么说，然后，他就被打断了，被一个穿着红色袍子，戴着红色尖帽子，手里拿着烟斗，白胡子拖到地上的老人，“告诉我奥罗桑，告诉我，魔法阵里面为什么没有我的位子？为什么？不带那些小丫头可以，但是你怎么能不算上我？”

　　“还有我，奥罗桑！”说这话的不是人，而是一个眼睛里冒着火光的骷髅，一个巫妖，不过和我们平日所见到的巫妖不同，这一个的体表似乎附着一层奇怪的白光，淡淡的，但是给人一种生命的质感，“我等这个时候已经等了一千年，我甚至已经把命匣里的生命力转移回了自己身上，可他们告诉我什么？你能不能再告诉我一遍。”

　　“别这样，伊尔明斯特阁下，还有你拉沃克先生。我们的生活可不是只有和费林魔葵的战斗。”凯尔本很困难的才从这两位手中挣扎出来，“你们知道这次计划的后果是什么。我们已经经历过一次耐瑟帝国后的衰落了，不要再来第二次。我们需要你们，把你们所知道的知识传承下去，魔法，禁不起再一次的大萧条。”

　　“得了，凯尔本，要留下也是你，而我是个孤老头子。”大贤者似乎很愤怒，胡子都已经翘起来了。旁边，骷髅头拉沃克也在凑热闹。

　　“很奇怪是吗？”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老家伙们在吵什么，然后背后就传来这么一声问候，扭头，我看到了我那位久违的老师马尔可老爷，他对我眨眨眼，“看到你在下面，我总要过来交待两句，怎么，看不明白了？”

　　“大决战的话，不是人越多越好吗？”俺摸着下巴这么说。

　　“一般计划是这样，不过眼下这个计划，有一点不同。”俺的表哥耸耸肩。俺眨眼，疑惑状，“你看，大家都在艾弗瑞斯卡上上下下的忙碌，不过你才得到忙碌的目的何在吗？”

　　废话，当然是消灭大葵花。我很想这么说，不过终究没好意思这么直接，看着我的眼神，马尔可继续笑——我发现，这家伙的笑容，比往常来的异常的多，而且还傻：“在下面看着吧，你会感到惊讶的，我们打算，把整个艾弗瑞斯卡，从地面拉起来。”

　　“拉起来？那不就是说？”我已经有点傻了，倒退两年，全世界连一座浮空城都没有，怎么这么下子，又要搞出来两座？

　　“猜对了，聪明小子。”马尔可拍了俺后脑勺一巴掌，“一座浮空城，费林魔葵全都挤在下面，好像肉汤里的面团，我们可以在上面炸个过瘾，而且。”他晃了晃手指，“周围已经包围了几十万名战士，他们会最终解决这个问题。”

　　“可，浮空城哪来的动力？你们有那么多密瑟能核？”

　　“这不是问题，编制这个拉升魔法阵的三十三名法师，会变成三十三颗密瑟能核，到时候，论动力系统，会超过阴魂城的。”

　　“变成……”我希望我没理解错，不过，实际上我已经傻掉了。

　　“没错，就是那个样子。”总共没教过我多久的老师眨眼，“为了完成这个计划，加入其中的巫妖们，甚至把自己的生命力都从命匣里取出来了。嗨，别把眼睛瞪那么大，没错，上面也有我一个位子，要挖掉世界上最大的毒瘤，没一点牺牲怎么行。”

　　马尔可小的还是那么傻，又猛地拍了我后脑勺一巴掌，扭头盯着远处的大工地，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憧憬：“小子，一个新时代就要来了。为了新时代，我总要交待点什么。你知道，我的学徒不少，但是一家子的，就你一个，所以，记得帮我照顾好夕暮之塔。”

　　我想说什么，不过嗓子有点发痒，什么也没说出来，可马尔可笑的，还是那么傻。边上，凯尔本也终于摆脱了两个大魔法师的纠缠，他们两个相对笑笑，一起走向了远处的大工地，走远了，马尔可又想起来，对我喊着：“记得多打扫，有了灰尘，会影响塔的幻术运作。”

　　这是我所知道的，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三十三个法师，他们每个人的名字，都可以轰动一方，他们每个人的实力，都是天下罕有。他们有善有恶、有正有邪、有对有错，不过，现在他们站在这里，曾经的善与恶、对与错都不再重要了。远远看过去，仿佛三十三张脸全都在笑。时间到了。

　　“为了魔法！”这是第一声，魔法师们好像要在最后一刻，把自己的信念呼喊出来，留下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印记，接下来的喊声，接二连三。

　　“为了织造女神！”

　　“为了我的爱！”

　　“为了费伦！”

　　“为了谷底的庄稼！”

　　“为了我一生的心血！”

　　“为了让世界记住我！”

　　伴随着一声声的呼喝，一个巨大的，包裹着七色光彩的巨大光球包裹着艾弗瑞斯卡，并且一点一点的抬升着，很快，无数的树根离地而起，下面，一个黑色的力场光幕暴露出来，我猜，那就是费伦墙。

　　费伦墙的力量是巨大的，可是，当面对三十三个矢志牺牲的魔法师时，终究没能坚持多久，在一声玻璃破碎的响声以后，彻底消失不见，底下，暴露出无数高大的、矮小的圆柱形丑怪无比的费林魔葵，他们扭曲着，转来转去，似乎有史以来第一次暴露在灿烂的阳光之下。

　　我不知道这些冷血的怪物到底有没有恐惧，但是我想此刻，他们的表情就是恐惧。

　　“为了费伦。”这是今天战场上最后的一声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