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虚数空间
现在姜维汉总算是彻底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泰坦系统认证为泰坦了。
他之前有过极多的猜测，以为是因为曾经被萨格拉斯强制融合而导致自己获得了一部分他的权限，甚至以为自己只是冒名顶替了某个真正的名叫“姜维汉”的泰坦。
现在看来又是因果论下的“自己”干下的。
未来的自己让现在的自己穿越，未来的自己给了他瓦罗兰之心，未来的自己让他来拯救世界？
这是一件多么扯淡的事啊！
现在的姜维汉完全没法理解为什么未来的自己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情。
他身旁的阿曼苏尔轻轻拍了拍他，“继续看下去，我的兄弟。”
现在姜维汉真没有办法反驳，从这种角度来说，阿曼苏尔真是他兄弟——甚至萨格拉斯也是！
现在他要投靠万神殿，就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要是去燃烧军团，说不定因为萨格拉斯已死，还能直接当老大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基本没有超出姜维汉的预料。
解析出真正泰坦科技的葳蕤尝试将这些东西应用到地球。“泰坦之心”科技公司真正成了名副其实的拥有泰坦之心、并开发和应用泰坦科技的公司。
这种与地球科技完全迥异的科技让泰坦之心公司在短时间内飞速发展，越来越多的科学家也加入到了开发萨格拉斯之心的工程中。
姜维中夫妻后来都陆续老去，可星丽依旧保持着二十多岁的模样，她知道自己能够不老一定是当初姜维汉的赐福，为了避开更多的视线，她开始了隐居生活。
葳蕤也是一样，不管年龄如何增长，容貌都维持在了二十岁时候的模样。
她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研究之中，倒不用担心别人的打扰。
2101年，葳蕤已经85岁。她对萨格拉斯之心的研究获得了更大的突破。
她成功将其中的三个最高权限分离，并将阿曼苏尔的权限植入一个白金色的机器人中。萨格拉斯自然被植入了青铜的机器人。至于姜维汉的权限，则是根据星丽根据回忆制造的真人模型，植入到了跟他一模一样的仿真机器人中。
葳蕤亲手开发的产品——人工智能机器人“泰坦”正式在地球出现。
姜维汉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忍不住对阿曼苏尔道：“这不是我，对不对？我不是机器人，我来自20世纪的地球！我有血有肉，怎么可能是机器人？”
“那就继续看下去。”阿曼苏尔依旧不温不火地回应。
姜维汉真恨不得时间能够快进，让他能看到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他原本以为自己在看到葳蕤解析出三个至高权限的时候就推测出后来的剧情变化，但谁知道竟会在这里出现神转折？
他没有失望，更大的惊喜就在后面。
2130年，葳蕤开发出了泰坦系统平台，人工智能逐渐遍布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2137年，在葳蕤主导下，人类科学家们首次接触到了一个无比神秘的世界——他们称呼其为“虚数空间”。这原本是一个只在数学意义上存在的世界，有人称呼它为世界的镜像——就像人们能在镜子里看到一模一样的自己，但却无法触摸到一样。
镜像世界就是真实世界的倒影，它对真实世界来说是影子。而对于镜像世界来说，真实世界也只是它的镜像。
这个发现只有科学意义，没有实际意义。所有人都这样认为。所以除了带来了一番学术上的讨论热潮后，它很快就被淡忘。直到两百多年后的2367年，葳蕤的不懈努力让三位最高权限泰坦拥有了极高的智能，他们主动向葳蕤开放了部分最高权限。这时候葳蕤才发现，当她再次接触到虚数世界时，自己居然可以自由“编译”这个世界！
她可以开辟一个独立的空间，自由设定其中的所有规则。从基本的物质构成到宇宙运行，从生命演化到文明体系，她都可以通过泰坦系统平台来编译和制定制定！而这些规则在输入系统后都会在虚数世界的空间内真实呈现出来！
她变成了虚数世界的创世之神！
过了一段时间，她找到了从现实世界进入虚数世界的方法。她在虚数世界中开辟了一个能够让她允许的进入者永生的地方，随后与同样隐居了几百年却一直长生不死的星丽进入了这个世界。后来还有更多自愿秘密开发这个世界的科学家和工作者从此在地球人间蒸发，出现在这个永享长生的虚数空间里。
这个地方，是在虚数空间地球的上一层，是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精致世界。
姜维汉倒吸一口凉气，他想起了上古之神瓦纳尔和他的最后一次交谈，提到了一个最重要的名字，那是所有上古之神的发源地——“母星”！
在他的描述中，那是一个分成不同层次的、不断变化的世界。其中包含了纯粹的机械世界，也有魔法世界，还有更多更奇幻、无法想象的世界。
当时姜维汉以为母星就是地球，可是瓦纳尔的描述让他否定了这一点。地球怎么可能是多层次的世界呢？
可是当他看到葳蕤用最高权限编译出的这个虚数世界地球上层的独立空间时，他才恍然大悟——“母星”就是地球！
现在葳蕤能够在上面添加第一层美如画卷的世界，以后当然也能添加那些科技世界、魔法世界还有更多的世界。
比如“魔兽世界”，比如“瓦罗兰”！
原本被他否定的答案现在又变成了真实的答案。
“母星”实际上就是虚数空间中的地球！就是姜维汉穿越到的那个平行地球的镜像世界！
——
影像还在继续。后来的这些如同姜维汉所预料的那样，葳蕤和她的追随者们改造了虚数世界的地球，将它变成一个多层的、美轮美奂的世界，以期让真实世界的移民们能享受到永生的乐趣。
她没有自私地向其他人隐瞒这个秘密，而是在完善虚数世界的规则后，尝试让所有真实地球的人都来这里享受永生。
当这些改造和规则设定完成后，在葳蕤秘密掌控下的泰坦之心与政府接触合作，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他们。
永生的诱惑没有人可以拒绝。2402年，大移民开始，地球的人们在这个新世界得到了永生。
中间曾经有很多自认为有野心、有实力可以反客为主的人妄图夺取虚数世界的控制权，然而他们都消失了。在这个权限注定一切的世界，葳蕤拥有仅次于三位泰坦的最高权限，没有人可以用任何手段伤害到她，而她可以自由主宰任何这个世界里的人的生死！
大迁移之后，泰坦之心向政府和民众开放了部分接入泰坦系统的端口，允许他们编译虚数世界，并在泰坦之心规定的范围内和监控下开发不危害人类安全的世界。
当人类得到了永生，也不会再有任何物质上的需求后，精神追求成了最高的需求。因此这些被开放的端口大多数都被拿来构建游戏世界——完全真实的游戏世界。
看到这里，姜维汉已经完全确信他之前猜测的这个艾泽拉斯的由来并没有错。
这里确实是人为创造的游戏世界。这个世界确实被一群超级程序员控制着。只不过并不是怀着什么恶趣味或者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是纯粹为了已经得到永生的“玩家”们打造的。
2431年。第一款虚数空间游戏世界《重制版魔兽世界》开放运营。随后的时间里，《英雄联盟》等其他经典游戏也陆续重制完成，开始运营。
“2431——原来是这个意思！”姜维汉想起他第一次接触到黑暗纳鲁的密码时，解析到属于克乌雷的信息。上面写着“认证期限：2431——？？？”，毫无疑问，2431年就是重制版魔兽世界运营的时候，而纳鲁则是游戏中“玩家”的辅助系统。
简单的说，就是将世界数据化的系统。毕竟重制的魔兽世界虽然一定程度上也能算是真实的世界，不过对于玩家来说，他们还是需要一些辅助工具来帮他们判断敌人的血量、状态、数据还有自己的实力等等。
这就是纳鲁的由来！
姜维汉想到纳鲁们都将他当成是救世主一样，冠以“打破常规者”、“指引者”、“变革者”、“拯救者”一类高大上的标签，对于他的命令指示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地执行。
因此——
“我也是一个‘玩家’？还有后来发生了什么？”姜维汉看到这里的时候，自己的大部分疑惑都已经解开。只不过他又产生了一些新的疑惑：
如果他是一个移民到虚数空间中得到永生，进而享受真实版魔兽世界的玩家的话，那么自己的出生是不是只是“设定”中的桥段？为了能够扮演原来世界中地位崇高的泰坦姜维汉，享受拯救世界的乐趣，所以泰坦系统给了他一段“出生在地球、然后带着瓦罗兰之心穿越到魔兽世界去完成拯救任务”的这种记忆？
他实际上也是永生者之一，甚至很有可能名字都不叫姜维汉？
因为根据现在的这些景象，真正的姜维汉是萨格拉斯之心最高权限的三个人之一，如果记忆都能被设定的话，他不是真正的姜维汉也是完全可能的。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游戏，现在了解真相后，他只想立马醒过来，然后确认自己到底是谁！
知道真相后，他发现这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看下去。”阿曼苏尔依旧是这句话。
姜维汉面对这样脾气的人，真是连生气都做不到。
他只能继续看下去，或许接下来发生的事依旧会颠覆他刚刚的猜想。之前所看到的那些已经将他的认知给颠覆了好几遍了。
姜维汉以为接下来就是地球人民在虚数空间永享安了、无尽的生命就是在不同的游戏世界中娱乐人生时，才过了十二年，泰坦系统的维护中心监测到一个正在真实的艾泽拉斯历险的玩家在游戏中死亡后，现实中的身体也死亡了——是脑死亡，永远不会清醒的那种！
葳蕤早就设定过虚数世界的规则，进入者都会受到规则保护，永远不会死亡——可这些玩家还是死了！
她设定的规则失效了！
还没有等维护人员查找到原因，接二连三的脑死亡事件发生。维护人员发现这些死亡者全都是在游戏中被各种形态扭曲的怪物杀死后出事的。
“上古之神！”姜维汉一眼就在回放的录像中看到杀死了玩家的“凶手”！
这样的死亡时间不仅仅是发生在魔兽世界中。只不过它的用户数量较多，所以占了死亡者数量的四分之一还多。别的游戏世界也有被各种各样的扭曲怪物杀死后，现实中身体也死亡的例子。
在《魔兽世界》中，它们是上古之神；在《英雄联盟》中，它们是召唤师峡谷中的纳什男爵；在《暗黑破坏神》中，它们是地狱生物；在《星际争霸》中，它们是“主宰”……
几乎所有的游戏世界中的怪物都发生了变异！
发现这个现象后，所有虚数空间游戏被无限期关停，所有玩家都被强制下线。
看到这里，姜维汉再一次目瞪口呆。他之前的推测又被推翻了，地球的永生者们并没有能永享安了，只是十几年就面临着未知的危机。
而看这情况，显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角色扮演了未来世界中至高无上的“泰坦”姜维汉的某个不知道自己身份的玩家——除非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没能正常登出游戏，留在魔兽世界中差不多。
但这种可能性太低了，如果他真的是那样身份的普通人，那一定会被踢下线。
现在他又确信，自己的穿越的确有着特殊的原因。
姜维汉突然想起瓦纳尔所说过的一段话：“重塑世界的伟力实际上就是原始的上古之神走向堕落的源泉。”
现在他已经见识到了重塑世界的伟力——甚至是凭空创造世界的伟力。
如果瓦纳尔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些上古之神的产生就是因为葳蕤和其他人大肆修改虚数世界，导致宇宙本身对这种行为的排斥吗？
他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画面中，继续看下去。
——
为了查证清楚问题的根源，泰坦之心公司启用了最高权限，让智能机器人阿曼苏尔与萨格拉斯兄弟率领着所有的智能机器人“泰坦”们以不同的形态进入虚数空间的各个游戏世界，查找病毒产生的原因，并尝试将其修正。
看到这里姜维汉倒是会心一笑。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泰坦是金属的了——因为他们本质上就是机器人。所以他们的造物也就是跟机器人类似的东西。比如岩石造物、机械造物，却唯独没有血肉造物——因为他们并非靠交配来繁殖后代。
而萨格拉斯的灵魂为什么会是圆盘？因为那是他的数据盘。而萨格拉斯之心则是他身上的另一个资料储存元件。
在魔兽世界中，萨格拉斯和阿曼苏尔两位自然就是万神殿的领袖。一个是众神之父，一个是最强的战士。
姜维汉特意看了一眼阿曼苏尔，对方以微笑回应，不过怎么看这笑容都有点发苦。
在别的游戏里，这两兄弟也分别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同身份，有的时候是天使，有的时候是神灵，有的时候是上帝，不过都是维护秩序的一方，也都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
当然，他们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直接利用了这些游戏中本来就有的设定。
只不过——萨格拉斯的堕落看来不是魔兽剧情所描述的那样，绝对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姜维汉猜测一定是两兄弟之间处理上古之神的理念产生了差异。
可这两兄弟还没彻底查清楚玩家会异常死亡的原因，连接虚数空间地球的端口突然大量涌出了一些具象化的怪物——它们有着各种各样扭曲的形态，全是不同游戏世界中的怪物，但却有着相同的目的——入侵和毁灭现实世界！
发现问题的来源后，政府立刻叫停了所有虚数空间的民用研发项目，泰坦之心公司也彻底关闭了泰坦平台之前向政府和民间开放的连接端口。除了虚数空间的地球之外的所有被创造的虚数世界都被彻底关停。
之前葳蕤主持着泰坦之心科技公司开发虚数世界几百年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而向其他机构开放了数据端口后就发生了这样的异变，所有人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借用这些端口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人们要求彻查这次事件。
可泰坦系统一直在葳蕤的监控之下，她和技术人员逐一排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太严重的、可能引发这种游戏怪物入侵现实的漏洞。
她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这样的入侵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