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远征外域

　　从守望堡逃回来的士兵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大法师萨斯拉南率领着这群幸存者历尽艰险才从诅咒之地回来，而跟他一起镇守守望堡的洛登森将军则英勇战死于城中。是卡扎克杀死了他——这个末日领主的强大完全超出了他们能够抗衡的范围。洛登森将军仅仅两个回合就被杀死。

　　萨斯拉南则让副官带领着士兵们突围，他则隐身跟在这群恶魔旁边，亲眼见证卡扎克用手中的龙王战刃打开了尘封十几年的黑暗之门。

　　现在萨斯拉南已经在达拉然，他双手捧着水杯，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黑暗之门”——这个名字让所有人心中隐隐作痛。

　　二十年来，它带给了艾泽拉斯太多的苦难。

　　听到这个消息，安娜和姜维汉都露出震惊——虽然阿克蒙德的降临方式因为历史的改变而发生了偏差，行军路线、战役结果也都和原本历史上大相径庭，可是他们还是没想到阿克蒙德会派卡扎克去打通黑暗之门。

　　卡扎克的确有这样的能力。

　　姜维汉和安娜都记起来，末日领主手中的龙王战刃是一把用五色龙王的神力铸造成的神器。原本历史上，也就是“燃烧的远征”这个版本，正是他用龙王战刃的碎片激活了黑暗之门。如今他手持完整的神器，要开门自然更加轻松。

　　“安娜，你记忆中，这把剑是怎么毁坏的？”姜维汉问道。

　　安娜沉吟道：“是被泰达希尔的怒火所击碎的。”

　　她开口说出一段连姜维汉都不知道的历史：这把龙王战刃铸造于上古之战时。那时五位守护巨龙也参加了大战，而阿克蒙德夺取了部分属于他们的精华，制造出这把神器。

　　海加尔山之战中，阿克蒙德已经所向无敌。他起先试图抽取世界之树的力量时并没有成功，因为诺达希尔有自己的古老意识，而且它受到三位龙王的祝福，力量并不那么容易外泄。尝试失败后，阿克蒙德拿起那把龙王战刃插进诺达希尔的树干中，同样来自守护巨龙的力量才导致了世界树力量的外泄。阿克蒙德因此才能吸取其中的力量。

　　而后来玛法里奥成功释放出诺达希尔的怒火后，不光炸死了阿克蒙德，插在树干上的龙王战刃也被击碎。

　　“这么说的话——如果我真的要破坏诺达希尔，没有龙王战刃就很难成功吗？”姜维汉皱着眉问道。

　　安娜道：“很可能是的。诺达希尔并不是一颗普通的树，它有自己的灵魂。”

　　“难怪我们会比阿克蒙德更快到达海加尔山，他却看起来并不着急，甚至还有闲心征服整个东部王国和派遣卡扎克打开黑暗之门。”姜维汉觉得自己似乎猜到了真相。不过这个世界的阿克蒙德都还没有亲自到过世界树面前，他为什么会那么肯定自己很难破坏世界之树呢？

　　安东尼达斯道：“黑暗之门的另一边，就是你们所说的破碎的德拉诺吗？”

　　“嗯，是的。”姜维汉点头，他叹了口气，“现在那个世界还有大量的恶魔。燃烧军团会因此得到大量的援军。很可能他们的规模会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

　　“这场战争，有些难了。”

　　大酋长萨尔看向旁边的德雷克塔尔，问道：“那边就是我们的故乡吗？”

　　“是的，酋长。那就是我们的故乡。”德雷克塔尔的声音显得老迈而沙哑，还有些苦涩，“如果那里真的如同姜维汉阁下所说，恐怕就算是兽人也认不出它的样子了。”

　　霜狼氏族在第一次战争时就随着黑手的部落大军进入了艾泽拉斯，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老萨满的印象里，还有绿草青青的纳格兰大草原、广袤的泰罗卡森林和寒霜笼罩的霜火岭。可经历过大爆炸和恶魔的肆虐过后，它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呢？

　　或许原来德拉诺被邪能污染后那逐渐干涸的大地都比现在要好得多吧！

　　“先不要丧气，我觉得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姜维汉道，“当年跨越黑暗之门远征的联盟军队大部分还在。卡德加、达纳斯还有库德兰都确定还活着，奥蕾莉亚和图拉杨也只是失踪而已。还有纳鲁和德莱尼人——我相信现在的外域值得我们去拯救！”

　　“对，这有可能是一个转机。”安娜肯定道。

　　其实那个世界还有一些兽人，不过两人都不愿意提及。因为两人最担心的一个危险分子——加尔鲁什·地狱咆哮就在外域。

　　不过逃避也不是办法，姜维汉认为自己应该给萨尔通个气，而且加尔鲁什的父亲现在不也还活着吗？

　　姜维汉相信这个老英雄应该能约束住自己的儿子——但愿会。

　　现在战场的重心还是应该在艾泽拉斯，在未来的海加尔山之战。远征外域不需要大军，只需要一个精锐的小队，去将那些可以团结的人团结起来，让他们免于被燃烧军团消灭。

　　众人聚集到一起商议人选。

　　姜维汉和安娜中必定有一个人要去，因为他们比较熟悉外域的情形，还需要一些卡德加等几位英雄所熟悉的人……还有兽人，那里是他们曾经生活的世界。

　　“我去吧。”姜维汉道，“我在虚空中和纳鲁有过交集，或许我会比较容易争取德莱尼人。”

　　安娜点头，她留在这边作用要大一些。她的聚焦之虹是制造法力炸弹的关键，而法力炸弹是现在联盟中最有效的攻击手段之一。

　　兽人方面，有一个人必须去，格罗姆·地狱咆哮。

　　达拉然方面，几位肯瑞托议会的成员都是熟识卡德加的人，谁去都可以。他们互相商量了一阵，最终决定由克拉苏斯代表他们前往外域。

　　凯尔萨斯本来也想去，不过他现在是逐日者王室的唯一血脉，这个任务还是很危险的。阿纳斯塔里安宁愿自己去也不会让他去。

　　不过最终确定的是希尔瓦娜斯，她得知自己姐姐的孩子就在外域，就从国王和王子手中争取到了这个任务。

　　所以最终确定的人选就是：姜维汉、凯尔、奥妮克希亚、卡萨丁、奎因、库奇、克拉苏斯、希尔瓦娜斯、格罗姆以及瓦罗克·萨鲁法尔。

　　选择奎因是因为她优秀的侦察能力，而库奇则主要是为了开飞机——为了用最快的速度达成他们的目的，姜维汉准备让库奇开着运输直升机载着他们。至于奥妮克希亚，那是因为除了姜维汉外，没有人信任她。她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克拉苏斯开着玩笑道：“要是咱们也建立一番丰功伟业，那么会不会有哪座城池也为我们建造雕像？”

　　他说的是暴风城国王谷的典故。十几年前远征的五位英雄的雕像就在那里。

　　“要是你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通知明珠城给你建造一个。”姜维汉笑道，“嗯，这个主意还挺不错的样子！”

　　“别，姜，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克拉苏斯赶忙道。

　　众人哈哈大笑。

　　决定人选过后，他们很快将各自的事情安排好，接着就准备登上飞空艇，飞往黑暗之门。

　　“一定要平安回来！”大法师安东尼达斯嘱托道。

　　姜维汉道：“放心，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能二十天之内我们就能回来。或许那时候明珠城都还没飞到卡利姆多呢！”

　　“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

　　他们在道别，同时等克拉苏斯回来。这个红龙大法师通过传送门去明珠城和他的女儿安薇娜告别。

　　安薇娜得到生命只有一个多月时间，可是智商表现已经完全符合她的年龄了——她看起来和十四五岁的高等精灵女孩没有什么区别。

　　如今她一个人就足以维持整个明珠城浮空飞行，而且丝毫不感到疲惫。她表现出的潜力让所有人都十分惊讶。克拉苏斯确信安薇娜同样拥有很强的奥术天赋，她甚至就是奥术的化身——如果她能够熟练地施展法术的话，恐怕艾泽拉斯没有几个人能够匹敌。

　　出于某些顾忌，克拉苏斯并没有教她那些强力的法术。

　　“爸爸，你为什么不带上我呢？我可以给你充能！”安薇娜听到克拉苏斯又要出一趟远门，就撅起小嘴，有些闷闷不乐。她知道自己可以给其他人灌注能量，让他们魔力充盈。她觉得这样挺有趣的。这对法师们来说，几乎是一种梦寐以求的天赋——如果精神力足够强大的话，这甚至可以让他们无限制地施展魔法！

　　克拉苏斯不想安薇娜因此引起别人的窥伺，所以这还是一个秘密，属于父女两人的秘密。

　　克拉苏斯按着她的肩膀，小声道：“安薇娜，甜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带上你我会分心的。放心吧，我会给你带好玩的东西回来。听话，好吗？”

　　“嗯，爸爸，你要早点回来呀！我会想你的！”安薇娜凑过去亲了克拉苏斯脸上一下。

　　“我会的，宝贝！”克拉苏斯满脸幸福的笑容。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和安薇娜之间那种亲情的联系非常紧密，超出任何一个他的龙子龙孙们。他想到安娜和姜维汉隐约提过的旧的时间线上安薇娜的命运，顿时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保护她。

　　‘那个叫卡雷苟斯的蓝龙一辈子也别想接近我的女儿！’克拉苏斯这样想道。

　　九位英雄乘坐飞空艇“惩戒号”从丹莫罗出发，一路向黑暗之门进发。现在阿克蒙德正率领他的大军扫荡暮色森林。在这之前，暴风城也已经被摧毁了。这个饱经苦难的城市几年前才重建完成就再一次经历了劫难。上一次是兽人，这一次则是燃烧军团。

　　相比之下，反倒是铁炉堡和诺莫瑞根保存了下来。莱蒙所率领的恶魔大军全军覆没后，阿克蒙德也没有心情再派遣更多的部队过去。少了肯定跟莱蒙一个样，要取得优势，就得他自己也过去。这必定会干扰他的计划，所以丹莫罗反而成了东部王国最后的安全之所。

　　阿克蒙德一脚踢碎夜色镇的塔楼，恶魔们正在破坏这个繁华的小镇，很快它就会成为一片新的废墟。可是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他没有获得什么屠杀和毁灭的快感。现在狡猾的土著们基本都去了卡利姆多。

　　“很快我也会到那里”，阿克蒙德自言自语。

　　这时卡扎克的副官魔王库鲁尔从东边飞过来。

　　“伟大的主人，军团长大人已经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务。他已经进入外域了！”库鲁尔单膝跪在阿克蒙德面前大声道。

　　“嗯，很好。”阿克蒙德捏着下巴，总算又听到了另一个好消息。

　　幸亏基尔加丹提前在外域做过布置，阿克蒙德才能想道这个办法补充自己的军团。经过几次大战，他的主要力量损失殆尽，要是没有外域的恶魔加入，他可能真的要面临自己一个人去对抗全世界的窘境。

　　“下去吧，等他回来，我会给你们赏赐！”

　　阿克蒙德打发掉库鲁尔，然后高声对他的爪牙们喊道：“加快速度，去下一个地方！”

　　——

　　当惩戒号飞过曾经的黑石山时，姜维汉看到那个巨大的裂口，也是心有所感。阿克蒙德的力量变得更强，而且比过去的历史上更加谨慎。经过连番的打击，这个大恶魔再也没有了原本历史上的狂妄自大。现在整个东部王国绝大部分地方都被燃烧军团污染，这也比历史上严重多了。

　　姜维汉不禁审视自己的行为——似乎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针对才造成了这样的结局。

　　那么他的改变有没有意义呢？

　　“在想什么？”克拉苏斯看到他一个人在船舷上发呆，就过来问道。

　　姜维汉将自己所想的告诉这个红龙法师，然后问道：“你觉得呢？”

　　“哈哈，你也有钻牛角尖的时候啊！”克拉苏斯忍不住笑道，“这不是很明显的吗？当然是有意义的。你看，因为你们，现在东部王国的土地虽然被破坏了很多，但它的人民大多都活了下来。这比原本历史上要好多了吧？大地的伤痕总会痊愈，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谢谢开导！”姜维汉也笑了笑，他又问道，“克拉苏斯，你觉得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守护巨龙应不应该参战？”

　　这是姜维汉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克拉苏斯本身就是守护巨龙中的一员，他应该最能表达他们一方的观点。

　　“这也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克拉苏斯这样说着，却露出苦笑，“就像我们上古之战中拼尽全力抵抗燃烧军团一样，现在守护巨龙依然应该这么做。只是……”

　　他叹了口气，他们的情况也瞒不住姜维汉，所以克拉苏斯直言道：“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状况。诺滋多姆疯疯癫癫，玛里苟斯也是执迷不悟。只有阿莱克斯塔萨和伊瑟拉两位女王会帮助你们。可是阿莱克斯塔萨上次给予生命精华时损耗了很大的力量，现在还在虚弱的沉睡。绿龙女王……说实话，据我了解，没有其他龙王出现，伊瑟拉是不会打头阵的。”

　　姜维汉突然问道：“克拉苏斯，如果守护巨龙失去了泰坦给予你们的神力，你们会怎么想？”

　　克拉苏斯惊疑不定地看着姜维汉，以为他要做什么危险的事。

　　姜维汉解释道：“不要误会，或许你可以向安娜求证。据我所知，未来为了阻止死亡之翼发动灭世的大灾变，守护巨龙为了对抗他而失去了神力。如果这样的事继续发生，失去了神力，你们将如何自处？”

　　克拉苏斯有些迷茫，呢喃道：“我也不知道。阿莱克斯塔萨女王曾经说过，未来是属于凡人的时代。或许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吧！或许没有了那样的职责，我可以更安心地融入凡人的环境中生活。说真的，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哈哈，是因为安薇娜吗？”姜维汉打趣道。现在谁都看得出，克拉苏斯和安薇娜简直就是父女情深的典型。两人之间的依恋让旁人都羡慕不已。而从某种角度来说，安薇娜的确就是克拉苏斯的女儿。可如果有一天，高等精灵要让她重新回归成太阳之井的模样呢？

　　姜维汉甩开这种念头。安薇娜现在的形态依旧能给高等精灵们提供日常所需的魔力，他们没有必要那样做。

　　如果真的会有那样的事，姜维汉觉得自己应该会站在克拉苏斯这一边。

　　“对了，你听说了吗，暴风城和迪菲亚兄弟会之间的事。”克拉苏斯提到另一个话题。

　　“没有注意。他们是怎么解决的？”姜维汉这几天的确没有注意过暴风城的情形。他之前向暴风城提供了死亡矿井有船的情报，就没有再理会。反倒是前不久茉艾拉公主带着部分黑铁矮人重归铁炉堡这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现在三锤矮人又重新聚集到一起，或许不久之后会有另外一个“三锤议会”，经过两百年的分裂后，矮人会再次统一。

　　现在克拉苏斯说起迪菲亚兄弟会的事，倒真的引起了姜维汉的兴趣。

　　“听说瓦里安国王在伯瓦尔公爵的协助下用铁血手腕清除了一些被腐化的贵族。然后用他们的脑袋去和范克里夫和解了。”

　　“就这么简单？”姜维汉有些惊讶。

　　“有些内幕消息，不过不知道是否可靠——听说那份名单是范克里夫提供的。他说这些人不死，他就不会同意和解。”克拉苏斯低声说道。“说实话，现在的瓦里安让我有点刮目相看！”

　　“哈，我倒是不奇怪。他的内心就隐藏着铁血和勇武的基因。”姜维汉笑道。

　　一路无惊无险，他们来到了诅咒之地。

　　黑暗之门就在下方，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正有一队队的恶魔通过传送门进入艾泽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