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这岂能忍？
过了一会儿，塔里姆的声音才继续传来，这一次显得比刚刚虚弱多了。戈尔甘耐斯很清楚这并非伪装，这个上古之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我的身体连接着希雷瑟的所有位面，我和这些世界是共生的关系。当我死亡，这个世界也会死亡。”
“这个问题不劳你操心了。”戈尔甘耐斯不想解释。
塔里姆的身体完全隔绝了他和外界的联系，这半个月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戈尔甘耐斯一点也不清楚，不过想来有那位他新认的“便宜叔叔”姜维汉坐镇，情况显然不会很糟糕，说不定都万事俱备，只等他回去参加庆功了。
不过戈尔甘耐斯也很清楚，塔里姆说的应该不假。
他见过很多上古之神，也消灭和封印过很多。有些星球的上古之神与星球本身共生，杀死它们，星球上的所有生物可能都会死亡。一般来说，万神殿在发现上古之神时会甄别，这一种一般会选择封印，只有那些和星球事纯粹的寄生关系的上古之神才会选择直接消灭。
事实上塔里姆并没有夸张，自从它开始挣扎、导致希雷瑟大范围地震后，这半个月来，各种异象层出不穷。有大范围的地裂和山体滑坡，也有异常的植物枯死，地上和天空中的鸟兽躁动不安，甚至有大量的海鱼冲上沙滩、在太阳下暴晒而死的场景。
尤其是这几天，随着塔里姆的生命特征变得微弱，这些异象变得越来越夸张，波及了整个世界。
不过万神殿对处理上古之神有一套完整的方案，这样的情况戈尔甘耐斯和阿格拉玛都见过很多次。普通泰坦要解决这样的情况还稍微有些困难，而戈尔甘耐斯这样的万神殿泰坦要解决塔里姆死后的烂摊子却很简单——只要将虚数能量引入、并改造这个星球就行了！
作为敌人，上古之神显然很清楚万神殿的手段。虚数能量是构建整个宇宙的最根本的能量，它不光能够创造万物，同样能极大地增强上古之神的力量。在艾泽拉斯，恩佐斯计划过要消灭宿敌万神殿和燃烧军团，这其中最关键的部分就是要控制虚数能量释放装置。
只有吸收了巨量的虚数能量后，上古之神才拥有反攻万神殿的条件。
塔里姆知道戈尔甘耐斯一定会用这样的手段来改造希雷瑟这个正在因为它的衰亡和逐渐枯萎的星球。
它发出一阵低笑，“那预祝你能够成功！”
“我当然会成功！很遗憾的是你不能亲眼看到那一天了！”戈尔甘耐斯冷笑道。
“嘿嘿……嘿……”塔里姆的胃囊里回荡着一串诡异的笑声，这声音断断续续，很快就彻底消失。
戈尔甘耐斯发现自己重新感觉到了外面的世界。
这意味着——塔里姆，已死！
——
“我回来了！”
万象山的大本营里，阿格拉玛刚刚送走了代表凡人前来交涉的月神拉尔，刚刚回来，一个洪亮而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在他前面响起。
“戈尔甘耐斯？”阿格拉玛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
身为万神殿的军事统帅，要是他真把戈尔甘耐斯这位“太子”丢在希雷瑟，那恐怕他就不用再回万神殿了。虽然他很相信姜维汉的那个对付塔里姆的计划，但总归执行计划的人身份太尊贵，加上长时间无法联系到对方，阿格拉玛这些天真是担惊受怕，深怕出现什么意外。
好在结果一切顺利。戈尔甘耐斯不光回来了，还带着杀死一位极为难缠的上古之神的战功。
阿格拉玛关切了一番后，就说道拉尔的来意。其实他一提这个名字，戈尔甘耐斯就猜到了个大概。一定是塔里姆的死导致希雷瑟的枯萎，要是万神殿不采取什么措施的话，这个星球上的凡人将面临真正的灭世浩劫——星球枯萎后，除非能够离开这个世界，否则没人能够活下来。
可要传送星球上数以亿计的生灵离开是不可能的，全希雷瑟所有的奥术师都去传送阵工作都没那个能耐。最终拉尔只能求助万神殿，身为盟友，他们杀死了塔里姆固然是好事，可也不能让好事变成坏事，导致无数生灵死亡吧？
阿格拉玛当然很清楚这一点，拉尔离开的时候戈尔甘耐斯还没出来，他不能打包票，现在戈尔甘耐斯回来了，那么现在希雷瑟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召唤虚数能量设备吧！”
戈尔甘耐斯现在已经不想再久留。他传送到月球上，告知拉尔后，就用万神殿泰坦的权限召唤虚数设备。
庞大的虚数能量在他的召唤下跨越无数位面和距离，直接降临在希雷瑟，将那些因为共生的上古之神死亡后破损的模型——包括希雷瑟星球本身和共生的元素位面、山岳、大海、河流、植被、动物全都修复。
只是戈尔甘耐斯有点奇怪，希雷瑟被破坏的程度并不算太严重，可是他申请的虚数能量消耗却超出预计一倍还多。
“难道我预估错了？”戈尔甘耐斯有些怀疑，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他用虚数能量改造和修复星球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无数次，平常预估的误差都在百分之几、甚至千分之几、万分之几或者更低，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离谱。
一定是有什么人截留了虚数能量！
他审视万神殿的敌人，怀疑对象很快被锁定——只有燃烧军团和上古之神懂得利用虚数能量。
现在上古之神已经被消灭，而恰好基尔加丹所率领的燃烧军团还有一部分没有离开。一定是这些恶魔干的！
戈尔甘耐斯暗道自己太过大意，居然因为万神殿和燃烧军团目前暂时和平就忘记了他们是两万多年的敌人，也忘记了他们来这里本来就是要打仗的。
得到这么多虚数能量，燃烧军团中的大恶魔们必定会得到大幅度的强化，这很可能抹去他们之间高端力量的差距，甚至因为之前他们对抗迪门修斯和它所召唤的上古之神阵亡了多位泰坦而元气大伤，可能已经落在下风！
“不行，这不能忍！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戈尔甘耐斯内心充满被愚弄的愤怒，真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将狡猾的基尔加丹拖出来暴打一顿！
难怪这家伙叫“欺诈者”，简直太狡猾了！
戈尔甘耐斯越想越气，他直接飞到流放之地上空、燃烧军团的驻地，怒喝道：“基尔加丹，卑鄙小人！”
他的称号是“怒喝者”，这一声怒吼不光传遍了整个燃烧军团营地，甚至整个流放之地都在回响。
卡达尔哨所的希雷瑟联军的诸位领袖们当然也听到了，他们知道这是戈尔甘耐斯的声音，大祭司圣扎迦利目露忧色，此时其他脑筋灵活点的人也都想到了同一件事：难道万神殿和燃烧军团又要掐架了吗？
上一次因为有实力强大的姜维汉做裁判，让两者的对抗完全没有波及到凡人，两者之间的争斗也因为上古之神的复苏而暂时停歇。没想到戈尔甘耐斯一回来，就又重启战端。
这一次姜维汉已经离开，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再有资格为两方调停和做出限定。要是燃烧军团和万神殿真的打起来，恐怕希雷瑟面临的灾厄不会比星球枯死要来的轻松——甚至很可能会更加严重！
被当众喝骂的当事人——基尔加丹就在燃烧军团的营地里。
他简直莫名其妙，好好处理着公务，安排着军团恶魔撤离的事情，居然就被戈尔甘耐斯不知所谓地骂了一通！
戈尔甘耐斯说他是“卑鄙小人”，这其实也不算全错。基尔加丹智慧过人，又极度狡诈，最擅长在幕后玩弄阴谋诡计，经常不出动正面力量就能让他的敌人吃尽苦头、甚至灰飞烟灭。
就比如二十多年前兽人对德莱尼的屠杀就是他在幕后主使。他、阿克蒙德以及先知维纶在两万多年前是阿古斯星球的最高领袖，三人亲如兄弟，共同将艾瑞达人的文明推向了高峰。
后来堕落的黑暗泰坦萨格拉斯找到他们，许诺给他们力量去征服宇宙中的无数世界。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怦然心动，很快宣誓效忠萨格拉斯，而先知维纶却不赞成这样做，最终带着族人在纳鲁的帮助下离开了阿古斯，开始长达万年的流浪之旅。
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都深深觉得自己被兄弟背叛，因此借助燃烧军团的力量不遗余力地追杀这些先知维纶所带领的自称德莱尼人（艾瑞达语：被流放者）的族人和背叛者。
当基尔加丹发现迁居到德拉诺的德莱尼人后，他没有亲自出面，就是靠几次投影就将兽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让这些兽人大肆屠杀德莱尼人。
要不是基尔加丹还要忙着迎合萨格拉斯——也就是当时身在艾泽拉斯的麦迪文的计划，先知维纶和残留的德莱尼人根本不可能支撑到加入联盟。
这一次行动只是基尔加丹所使用的众多阴谋诡计中水平最一般、甚至有点失败的一个。
燃烧军团能够在短短两万多年时间里成为宇宙中第二大势力，基尔加丹的功劳仅次于军团长萨格拉斯。
他的智慧是让燃烧军团开疆拓土的最大保证。
不过有智慧的人都是极为高傲的，他明明没有算计万神殿，却被无端指责，这岂能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