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它一定饿极了
就在姜维汉说出这句话时，他脚下剧烈地晃了一下。
他脚下自然就是塔里姆的胃，这周围除了他和另外两位泰坦外，其他主要是正在被塔里姆的胃液腐蚀的巨人的尸体，中间还掺杂着一些泥土、石头和原始的金属矿土。空气中还弥漫着活跃的元素能量。
这些东西都能够被塔里姆消化，并合成为自己在希雷瑟星球上的外壳所需的器官，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借此来吃更多的东西……如此循环下去，总有一天，整个宇宙都会成为它的躯壳！
既然希雷瑟的那个是外壳，自然胃囊这里才是它的本体。
这一次吃掉了两个万神殿泰坦，加上一个比前两者还要强大的神秘人物，塔里姆兴奋得难以自持。它虽然一声不吭，但始终灌注着这三份“绝世佳肴”的动态。可是姜维汉最近几分钟的表现却让塔里姆有些不安——这一团“美食”似乎不那么愿意接受自己的命运，反而试图挑战它！
‘真是可笑又无知！’这是塔里姆的第一想法。
而随后，听到姜维汉说它容身的这个位面“非常小”的时候，塔里姆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如姜维汉所说，这个位面确实不大。如果说四大元素位面加起来比希雷瑟本身还要庞大的话，那么塔里姆所在的这个同时连接着五个位面的小型位面其实只有希雷瑟的几十分之一那么大——大体相当于流放之地的大小。
而实际上它在希雷瑟的外壳都已经有整个星球四分之一那么大，触手可以随意延伸到世界的任何角落！
光看外壳的话，塔里姆绝对是最强悍的那一类上古之神，按照现在的体型，恐怕就是十个太阳神高尔都无法撼动它分毫。
可它的本体受限于位面，就只有这么大了。
因此它迫不及待地吞掉戈尔甘耐斯，正是想通过吸收这个万神殿泰坦，通过对方的能量来强行扩展它所在的位面，这样它才有真正吞噬宇宙的资本。
但现在姜维汉揭穿了它！
‘这怎么能忍？’
这是塔里姆的第二个想法。
它想干点什么来让姜维汉闭嘴，但想了一圈，发现实在没有什么手段能够对付这三个无比强力的家伙。不过转过头来，它的精神扫视自己本体所在的这个小位面，顿时又放下心来——
‘知道又怎么样，你们没有任何手段来攻击我，我有的是时间来消化你们！’
这是它的第三个想法。
阿格拉玛精神振奋，双眼绽放光芒，问道：“所以我只要破开它的胃壁，到外面的小位面中，就可以轻松杀死它的本体了，对吗？”
这种事情，复仇者最乐意效劳——他的烈焰撕裂者就是为这种场合准备的！
‘天真！’塔里姆心想。
谁说胃就一定是脆弱的？塔里姆的胃绝对是宇宙中最强的胃！想要用神器撕破它？
塔里姆会用事实狠狠嘲笑对方——因为那根本不可能！
“另一种办法。”姜维汉摇头，“这个小位面的所有能量都已经被塔里姆抽干了，里面只剩下了虚无。所以我们在这个位面实力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也无法沟通奥术能量来使用法术。”
“的确是这样。”戈尔甘耐斯点头。
听起来困难重重，不过现在怒喝者对自己这个“叔叔”充满了信心。对方既然进来了，就肯定有把握对付塔里姆才是。
他不用自作聪明，只需要服从命令就行了！
阿格拉玛已经因为自作聪明在姜维汉面前吃了几次亏了，他现在更是闭上了嘴巴。
他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就是个打手，动脑子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姜维汉这样的专业人士比较好。
“因为环境特殊，我们很难从内部攻破它的胃，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塔里姆的身体对抗它自己。”
两位泰坦继续点头，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让塔里姆的身体对抗它自己。
其实连塔里姆自己都不知道。它觉得自己的身体结构简直是得天独厚、甚至可以说是完美无缺。换成是任何一个敌人进了它的胃都只有等着被消化这一个结局。而敌人就算杀死了它在希雷瑟星球上的外壳，它也能通过抽取四大元素位面的能量重塑另一个。加上本体所在的这个虚无世界的限制，再强的敌人也难以找到这里、更无法在这里打败它。
怎么看，它都是几近无敌的上古之神。
这个家伙怎么可能有办法让它的身体对抗自己？
它心中不屑地想道，难道姜维汉认为他的精神力量能够影响到它、让它进行自虐？
哈，那简直比打破它的胃囊还要可笑！
听到这里，塔里姆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真是想太多了。这个姜维汉不过是夸夸其谈之辈！
塔里姆发出一声饱含讥诮之意的冷哼，所要表达的意思令它胃里的三个活物瞬间就明白了它的想法。
姜维汉下意识抬起头，他觉得那上面应该有塔里姆的脑袋，或者类似的处理信息的器官。
他高声喊道：“塔里姆，我知道你在希雷瑟的每个位面都有自己的外壳，这些外壳帮助你在元素位面以及希雷瑟星球上收集食物。”
塔里姆高傲地哼了一声。
“同样，你在这个虚无的位面也有一个外壳，而这个外壳在吸收走这个位面的所有能量后已经很久没有再吞噬过其他东西了。”
“那又怎么样？”塔里姆第一次开口说话。
姜维汉所说的全都切中事实，它心里有些不安，难道对方真有什么办法让它的身体对抗它自己不成？
正是这种不安让它第一次答话。
这证明一直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塔里姆有些坐不住了。
它不再那么充满信心。
“我想它一定非常、非常饥饿！”姜维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是我的身体，我能够控制！”塔里姆低吼道。
它的身体结构很特殊，胃和外壳可以分开，只通过一种类似食道的半实体器官连接在一起。它的天性就是吞噬，这是外壳的本能，也是它生命的本能。平时理智的人都会犯罪，人饿极了的时候什么都会吃、包括泥土，即便明知道吃泥土会导致自己丧命，可当饥饿感足够强烈时，理智根本不会有丝毫作用，本能会瞬间接管身体。
塔里姆最早就是寄居在这个小位面中的，早在十几万年前，它就已经吞掉了这个位面绝大部分能吃的东西——甚至包括空气！啃光了这里后，它才不得不向外界发展，将自己的触须伸向了希雷瑟，又在一万年前的最后一战中吞掉四大元素之王后，获得了向元素位面进军的机会。
正是因此，它才能在短短一万年后，实力就比一万年前最巅峰的时期还要强大很多！
而至于这个虚无位面的外壳，早在十万年前，它就自己给“食道”结扎，并阻断了胃囊和外壳的联系。
如姜维汉所说的那样，这个外壳早就饿疯了！
“是吗？”姜维汉懒得拆穿对方。
他转头对戈尔甘耐斯和阿格拉玛说道：“向这个方向前进！”
他召唤出银白审判，虽然这里极大地限制了魔法，也无法和外界的能量共鸣，可他们三个本身就拥有十分强大的力量，这一点可不会被虚无的规则限制。
更何况他们并不是要对付塔里姆那防御堪比神器、同时又无比厚实的胃壁，而是在它肚子里的食物堆中打开一条通道呢？
搬一下东西、有时候挖下洞，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太轻松了！
塔里姆肚子里的那些尸体和其他事物本来就不是堵塞得很紧，只是片刻之间，他们就前进了上千米。
姜维汉指明了方向，至于它到底通向塔里姆胃的哪个方向，戈尔甘耐斯和阿格拉玛并不关心，反正他们知道，最终一定是通向外面的世界！
现在两位万神殿泰坦听到塔里姆气急败坏的声音，以及不断蠕动胃部挤压堆积物试图阻挠的行为，哪里还不明白，姜维汉选的这条路真正戳中了塔里姆的弱点呢？
这是当然的。
塔里姆在姜维汉指出方向的时候就暗叫糟糕，因为它有六个进食的外壳，自然就有六个不同的食道。
姜维汉他们进来的那个食道属于和希雷瑟主物质界连接的那个外壳，而他们正在掘进的方向，正是直指那个正连接着塔里姆胃囊的外壳！
“前面只有无穷无尽的食物，你们什么都不会得到！”
“挖吧、继续挖，累死你们也别想找到出去的路，因为根本不存在！”
“哈，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乏力？我的胃液正在瓦解你们的防御和尸体，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变成我食物的一部分，最后被我吸收，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威胁和诓骗的手段。
发现没用后，它有些惊慌了。
“停下吧，戈尔甘耐斯，这个人类是骗你的！原本以你的能力能够在我肚子里支撑十几年，你父亲肯定会来救你！可现在你这样消耗能量，最多两三个月就会被我彻底消化！”
“阿格拉玛，你不明白吗，这个凡人是燃烧军团的棋子。是他将你们骗到了我肚子里来的。你们相信他，只会死路一条！”
——这是引诱和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