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麦迪文现身

　　姜维汉不断想着各种成语来形容此刻的遭遇：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先抑后扬，欲扬先抑……

　　他的说服成果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不光忽悠住了五位议员们，还成功混入了达拉然的最高层——真是超乎预料的惊喜啊！

　　“我愿意加入！”

　　“我必须提醒你，肯瑞托议会不光代表着权利，更是代表着沉重的责任。我们有义务整理和收录各种法术资料并将之共享，并有责任消除邪恶法术对我们世界的破坏和影响。你确定自己能承担这样的重担吗？”

　　姜维汉深吸一口气：“我确定！”

　　“那么，”安东尼达斯走到他面前，手中的法杖轻轻点他的胸口上，“欢迎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姜维汉！”

　　一股意念从那法杖中传达到姜维汉的脑海中。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打开了一扇通往紫罗兰的门——原本他是这座法师之城的客人，现在，他成了主人。只要他愿意，可以自由利用这座城市的能量节点施展法术，也可以自由进出很多拥有议员身份才能通过的禁地。

　　不过他还是有些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就成了一名肯瑞托？

　　他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大法师安东尼达斯哈哈大笑：“其实早在通灵学院我们并肩战斗的时候，我不就说过会引荐你加入联盟吗？后来发生的那些事让我更坚定自己的想法。我回到了这里，和大家商量，恰好六人议会中空出来的这个席位一直悬而未决。那时我们只是有这么一个意向，暂时将你纳入了可以考察的范围之内。不过实话实说，你那时候本身的力量还不足以跻身大法师的行列。不过这一次你给了我们一个惊喜，这么短时间，你竟然就进入了这个境界！还没恭喜你呢，我能察觉到，你身上带着和凯尔女士一样的气息！”

　　“这个境界”指的应该是转化仪式后姜维汉感觉到的自己那澎湃的力量吧？

　　记得当时凯尔告诉过他，他现在已经拥有了一个英雄应该有的力量。

　　看来成为英雄就是肯瑞托议会吸收新成员的最低标准？

　　谈完正事后，安东尼达斯向姜维汉发出邀请：“走吧，我带你去神秘藏宝室。你要的那个东西就在里面。”

　　正要离开时，一只乌鸦轻巧地落到会议室中央的地毯上。

　　姜维汉正想着“不会这么巧吧”，接着乌鸦就在一阵烟雾中神奇地变成了一个披着紫色斗篷的巫师。

　　同样很震惊的安东尼达斯也注视着这个神秘的巫师，他立刻就想起来，上一次他在洛丹伦王庭准备引荐瓦罗兰加入联盟时，这个巫师出现在泰瑞纳斯面前，并劝导国王将人民迁移到卡利姆多。

　　后来姜维汉点出了此人的身份——星界法师麦迪文！

　　麦迪文挡在大法师们面前，开口道：“诸位肯瑞托的统治者们，我此行前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个万分紧急的警示——人类危在旦夕，黑暗之潮再度来临，整个世界都处在战争的边缘！”

　　他的声音响亮有力，语气带着毫不犹疑的肯定。

　　“我知道你是谁，你去过洛丹伦，在泰瑞纳斯国王面前说了同一番话。”安东尼达斯微笑着，他早已猜出了麦迪文的来意，不过他还是问道，“先知，你所说的危险到底指的是什么？”

　　麦迪文微微点头，显然这里的法师们比泰瑞纳斯那个老顽固容易沟通多了。当初他在王座厅几乎是被撵了出去的。那个看似英明的国王已经老迈昏庸、听不进良言了。

　　果然法师们才是更加睿智的一群人。他们至少表露出愿意听讲的姿态。

　　他沉重地说出自己看到的预言：“地狱之火将从天而降，死者被黑魔法支配，站起来与生者为敌。整个艾泽拉斯都会在燃烧中毁灭。唯一的出路只有坐船前往古老的卡利姆多，那里会有人民的生存之所。”

　　“听起来很恐怖。”大法师点头，“而且我们确实发现了你预言中将死者复活成食尸鬼的邪恶教派。不过我们不打算直接放弃这片养育我们的大地。相反，我们要在真正的灾难没有降临之前消灭它的根源——你应该知道的吧？就是诺森德寒冰皇冠上的那个巫妖王耐奥祖！”

　　麦迪文惊讶地注视着大法师：“你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得比你预想中的多，麦迪文！”安东尼达斯直接道破他的身份。

　　麦迪文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痛苦地道：“我清楚自己曾近给这个世界带来过怎样的灾难。我也很欣慰看到你们正视天灾的威胁。可是未来总会将我们带上同一条路。我在尽量避免人类遭受更大的灾难，你们何必去做无谓的尝试呢？相信我，那并不会有太大的作用。该来的，始终会来！”

　　姜维汉听着这话语中的“宿命论”论调，然后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很多历史都已经切实地被改变了，那么麦迪文所肯定的又怎么会必然发生呢？

　　所以他反驳道：“既然您如此说，麦迪文阁下，那么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做的是白费口舌，不是吗。难道你所做的一切真实目的是为了让某位你真正需要指引的人相信你之前的预言都已经成真、接下来她需要按照你的指引才有真正的出路吗？”

　　麦迪文将目光投过来，审视地看着他：“你说了‘她’，看来你也知道？”

　　人类的通用语中，“他”和“她”当然是两个发音。

　　“是的，我也知道。”姜维汉坦然承认。

　　“那为什么你还要——”

　　“还要去选择直接对抗吗？”姜维汉自问自答道，“因为我切实地体会到，未来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在我所知中，因果关系并不是注定了结果就无法去抗争。未来是在时刻变化的，我们每一个产生的无数念头都会导致不同的因果产生。或许在某条时间线上，我没有来到艾泽拉斯。这里未来也不会有一个代表瓦罗兰的势力；而在另一条时间线上，或许泰瑞纳斯国王听从了你的意见，带领人民西渡，保存了更多的生命之火并在那里建立了一个新的人类国家；或许也有某条时间线上人类被完全毁灭，世界真的被黑暗笼罩。”

　　“所以我认为，当一切还未发生时，一切皆有可能。我们有必要去争取更好的结果，而不是逆来顺受。”姜维汉看着麦迪文，对方也正紧紧盯着他，“预言蒙蔽了你，先知！”

　　麦迪文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我看不到你的未来，这不可能！”

　　“但我不就在你的面前吗？”姜维汉笑道，“正好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请教你呢！”

　　达拉然的秘密藏宝室中储存着这数千年来历代法师们获得的各种各样的珍贵物品。有一些是先代法师们使用过的，一些则是通过其他途径获得的无法使用的。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如果有某个势力拥有大量顶尖的战斗力、但缺少神兵利器的话，这个神秘藏宝室绝对能将他们武装起来。

　　当年图拉杨跨越黑暗之门远征德拉诺时，兽人酋长耐奥祖就派遣死亡骑士塔隆·血魔潜入达拉然的神秘藏宝库，从中盗走——其实可以说是抢走了神器达拉然之眼。当时法师们还很庆幸，如果死亡骑士将里面的宝库席卷而空的话，兽人绝对能组织起一支毁灭整个人类世界的强大力量。

　　不过藏宝室被轻易渗透这个事实也使得他们重新迁移了它，将它设置得更加隐秘，更加难以被破坏。

　　而且最近由于姜维汉的提醒，这个法师之城又开始重新布置关键的防御法阵——因为叛徒克尔苏加德之前作为肯瑞托的一员，非常清楚达拉然各处的关键点。如果有朝一日他会带着亡者大军前来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利用防御的薄弱点轻松突破魔法结界。

　　前往神秘藏宝室的路上，麦迪文对姜维汉显露出特别的兴趣，他自然会问姜维汉如何预见到未来的那些威胁的。

　　姜维汉只好再次搬出暴雪爸爸，让布里查德先知登场。

　　听完后麦迪文若有所思：“这位先知竟能看穿时间河流——那么也是他告诉你的那个观点吗？未来并非恒常不变。”

　　“差不多是。”姜维汉心道，杜撰出这个布里查德先知后，他必须将自己想到的也都推到他身上。毕竟他自己的来历太难以解释。

　　姜维汉得出这个观点其实并不难，首先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已经切实改变了许多事情。然后就是从以往对魔兽世界的了解中也能看出这一点——最夸张的就是“决战奥格瑞玛”之中审判加尔鲁什时出现的一个情节：凯诺兹从其他的时间线中召唤出了一大群帮手，包括嗜杀成性的吉安娜，陷入疯狂的卡雷苟斯，并未逃脱、帮助布莱克尔摩推翻联盟的萨尔，以及懦弱的傀儡国王安杜因等等，来拖延时间救走加尔鲁什。

　　这里就出现了一个奇妙的现象，那就是时间线的分叉。

　　在姜维汉熟知的时间线上，加尔鲁什用聚焦之虹毁灭了塞拉摩后，塞拉摩女王吉安娜当时就准备召唤元素潮汐水淹奥格瑞玛来还以颜色。不过被阻止了。那么嗜杀成性的吉安娜自然是另一条时间线上没有被阻止的吉安娜。

　　萨尔、卡雷苟斯等等也是同理。

　　姜维汉一直觉得，自己的到来也相当于让艾泽拉斯在他降临的那一刻产生了一个分叉：没有他的那一条继续沿着原来的轨迹前进，而有他的这一条则走向另一条未知的方向。

　　不过这样的猜测只有等下一次召唤基兰的意念才能得到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