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斯克提斯

　　姜维汉回到风暴要塞，和其他人碰面，商议后续该怎么做。

　　“现在我们的人数庞大，风暴要塞动力受损，已经不足以装载所有人。”阿达尔的声音传递给所有人。

　　这又是一个坏消息。

　　目前从艾泽拉斯赶来的部队，经过地狱火的洗礼后，还剩下六万多人。外加德莱尼人和破碎者、兽人、食人魔军团以及以前的远征军等等，加上大量的平民，数量已经大大超过了目前风暴要塞的运力。

　　奎因道：“根据情报，现在刀锋山和虚空风暴的恶魔总数已超过三十万，不过好消息是在发动地狱火降临后，我们侦查到虚空风暴的那个传送门停止了运行，已经彻底消失。可能之后不会有更多的恶魔来到外域。”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超过三十万的恶魔已经足够碾压他们，加上阿克蒙德这个无人能敌的大恶魔，正面对决他们不会有丝毫的胜算。不过没有更多的恶魔进来，这总算是一个好消息。

　　达纳斯眉头紧皱，开口道：“这种情况下硬拼是不行的。我们需要找到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在开启跃迁之前保证能够抵御燃烧军团的进攻。”

　　“可是外域哪里有这样的地方呢？”库德兰问道。

　　众人有些沉默。

　　姜维汉道：“我们可以用一个排除法——首先，这个地方应该足够宽广，至少能容下我们。其次，要让我们受攻击的面很小，比如某些狭窄的峡谷或者高耸的山峰。这样燃烧军团才发挥不出数量的优势；最后，它不能在太靠近刀锋山、虚空风暴以及黑暗之门。”

　　他将这些条件罗列出来后，众人开始冥思苦想，外域哪里有这样的地方。

　　先知维纶突然开口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应该符合这个要求。”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这个德莱尼人的领袖。

　　他的目光深沉，面色有些不忍，可还是说道：“斯克提斯。”

　　斯克提斯——听到这个名字后，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都是眼前一亮。

　　这是泰罗卡森林和影月谷交界处的鸦羽山内部的一个小型盆地。鸦羽山地势险峻，山脉高耸，地面部队根本无法攀爬上去。只有从空中才能进入斯克提斯。

　　如果他们到那里去防守，就意味着燃烧军团只能用空中力量进攻他们。地面力量就算再多也没有用。

　　“我记得那里好像是鸦人的领地吧？”库德兰说道。他也知道这个地方，只不过刚刚没想到。他原本就在影月谷建立了蛮锤要塞，要塞背后就靠着鸦羽山的尾巴。

　　“那就是这里了。”姜维汉道，他也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先知维纶能够想到，是因为沙塔斯的空中力量——沙塔尔天空卫队跟斯克提斯的鸦人一直处于敌对状态，这些鸦人经常骚扰泰罗卡森林的德莱尼人。

　　而现在如果他们要搬到那里去，就必须扫清那里的威胁。

　　“让我们的空军联合部队去。”

　　空军联合部队不是去谈判的。现在时间紧迫，他们只能用雷霆手段驱逐掉斯克提斯的那些鸦人原住民们。

　　卡德加和库德兰一起，他们也将参与这一次行动。

　　“库德兰，你还记得吗，那个鸦人。”卡德加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那个……格瑞兹克，是叫这个名字吧？”库德兰显然知道这个老朋友指的是谁。

　　卡德加点头，“没错。”

　　“当然，怎么会忘记呢？不知道他在哪儿。”

　　“希望他不在斯克提斯吧。”卡德加说道。

　　姜维汉落在他们后面一点，听到两人的谈论，就问道：“你们在谈论什么？”

　　卡德加看到是他，就点头致敬，然后说道：“我们说的是一个曾经帮助我们的鸦人，他叫格瑞兹克。”

　　他说起和这个鸦人的过往。

　　他们这些人当初远征德拉诺时，曾经在德莱尼修建的庙宇奥金顿中得到这个名叫格瑞兹克的鸦人的帮助。这个鸦人非常聪明，他一开始暗中跟着达纳斯等人，通过他们的日常对话就学会了通用语，没过几天就讲得非常流利。

　　正因为有他的帮助和带路，达纳斯才追上了部落的残军。

　　格瑞兹克曾帮了他们很大的忙，也曾和他们并肩作战过。不过在那之后，格瑞兹克就消失了，后来十几年间也没有再联系过。

　　说实话，如果这个鸦人也在斯克提斯的话，他们不忍心就这样和格瑞兹克兵戎相见。

　　“鸦人……”姜维汉想起这个名字，就记忆起自己穿越前最后玩的版本，“德拉诺之王”。在这其中，曾部分揭开过鸦人的历史和文明。这些家伙远古时期就有非常强大的科技，也有过辉煌的历史，不过到如今这个时代，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埃匹希斯文明已经失落殆尽。经过德拉诺的破碎后，如今的鸦人甚至已经文明倒退到与原始部落相当的程度。

　　不过鸦人的智慧却没有退化，这些家伙的智商绝对不比艾泽拉斯的侏儒们低。至少姜维汉没听说过有几个侏儒能在不需要别人教导的情况下，用几天时间就掌握另一种完全陌生的语言。

　　“那让我们先试一试谈判吧。”姜维汉对两人说道，“如果他们能选择合作的话，也不失一个好帮手。”

　　卡德加和库德兰脸上都露出笑容。

　　“感谢您给他们的机会。”

　　“不，不是只因为你们。”姜维汉笑了笑，他想到自己穿越前玩德拉诺之王，在做完鸦人的任务线后获得的第一个紫色随从就是“鸦爪祭司”伊沙尔。

　　他想起刚刚会议上天空卫队的一位上尉介绍斯克提斯当前情况时，提到这个家伙现在还是斯克提斯的三位首领之一。姜维汉不禁有些期待，这一次从游戏走向现实的重逢。

　　——

　　阿克蒙德传送到黑暗之门后，为了让姜维汉等人自投罗网，他甚至没有直接毁掉黑暗之门，而是悄悄潜伏到一边，等那些无知的蝼蚁自己撞进圈套中来，他再出手将这些家伙一网打尽。

　　可是苦等了两三个小时，按理说应该有人过来了才对，但负责侦查的恶魔根本没有再附近察觉到外域联军的踪迹。

　　阿克蒙德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恐怕已经暴露了。

　　而随后派去更远处的侦察恶魔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们查到恢复动力的风暴要塞将土著们带向了泰罗卡森林的方向。

　　阿克蒙德有些生气，他的对手没有上当。他还得多费一些功夫才能解决掉那个麻烦的对手。

　　他沉默了一阵，只能等卡扎克率领着刀锋山的几十万大军来，再开始他的进攻。

　　现在毁掉黑暗之门已经失去意义，还不如留着钓鱼。

　　而在黑暗之门的另一边，原本还有大量的军队等待进入外域，不过当地狱火从天而降后，出现的溃兵挡住了他他们的步伐。

　　惊颤不已的士兵们将黑暗之门附近发生的事情告诉诸位领袖，而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他们只能暂停了再输送援兵的行为，并祈祷身在外域的人能够平安顺利。

　　“你们怎么看？”安东尼达斯看向其他几位法师。

　　安娜，麦迪文，还有凯尔萨斯等人都在这里。

　　原本他们都准备在暗夜精灵的部队后面进入黑暗之门的，可是现在另一边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现在的状况，带兵过去和让他们送死无异。

　　“恐怕他们遇到很大的麻烦了。”安娜的眉头几乎皱到了一起。她经历过海加尔山圣战，但也从没见过或听说过会有那样大规模和密度的地狱火召唤。这简直是刷新了她对燃烧军团的认识。

　　她甚至想着，如果当初海加尔山之战中，阿克蒙德就这么做的话，恐怕所有的抵抗都已近被根绝了。

　　“那些暗夜精灵士兵和洛丹伦士兵描述的情况简直太可怕了——我怕他们……”凯尔萨斯不敢说出“凶多吉少”这样的话。那显得太丧气了。

　　他亲历过太阳井之战，就是那样低密度的地狱火降临都给部队带来了很大的伤亡，而退回来的士兵们描述的情况几乎超过当初太阳井战场的十几倍。

　　他虽然没有见到，但也能够想象，黑暗之门的另一头一定是人间炼狱。

　　麦迪文却道：“不用太担心，他们现在应该没什么事。”

　　几位大法师都看向他，等待他的解释。

　　“如果他们真的有事，那么黑暗之门附近的那些地狱火已经冲到我们这边来了。可是你们看到有任何一个恶魔进入黑暗之门吗？”

　　这是个非常合理的解释。麦迪文继续道：“我猜测，这一定是燃烧军团迫不得已下，为了防止他们通过黑暗之门回来使出的非常手段。”

　　“那么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等待一个好机会。”

　　——

　　斯克提斯的鸦人属于阿拉卡部族，三位鸦爪祭司是他们的领袖。这三人分别名叫伊沙尔、斯卡基克和塞尔利克。鸦人的辉煌文明虽然失落殆尽，可他们还是掌握着一些独特的魔法。

　　这群阿拉卡部族的鸦人信奉一位象征暗影的乌鸦之神安苏。他们特别擅长利用暗影法术，尤其是伪装和潜行。

　　天空卫队拥有优势的空中力量，甚至将一个基地建设在斯克提斯的门口外，可却没有能压制这群鸦人，就是因为这些鸦人太擅长隐藏自己。平时天空卫队的空中骑士们根本找不到对手在哪里，更别提剿灭他们。反而被隐身的敌人偷袭了很多次。

　　天空卫队正在研究一种可以看清楚隐身鸦人的暗影药剂，现在还在试验阶段，还没有成品。

　　暗影药剂虽然没有完成，不过瓦罗兰却有很成熟的反隐形产品——真视药水。喝下它的人可以侦测附近的隐形生物。联军的空中部队抵达这里后，姜维汉和卡德加等人降落到黑风谷，并饮下真视药水，向斯克提斯内部走去。

　　他们的眼睛透出微微的光芒，这是药水的作用。现在隐身的鸦人在他们面前无处遁形。

　　一开始有几个鸦人小心潜伏过来，将淬毒的匕首对准了他们，不过还没动手就被提前察觉。他们身旁的卫士几下就将这些鸦人偷袭者擒拿住。

　　“带我们去见你们的三位首领。”姜维汉对被俘的鸦人偷袭者说道。

　　鸦人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没想到自己隐身居然会被看破！

　　这意味着他们将失去天生的最大优势。从此以后，斯克提斯将不再安全。

　　他们被带到一个鸦人的建筑群。这些鸦人在树木间铺设悬空的桥梁来连接自己的住所，他们的建筑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显得简朴而美观，与森林完美融合在一起。虽然没有精灵的建筑那样精致华丽，却有胜过对方的实用性。

　　他们在一个双层的祭坛形状的高台上见到了三位鸦人的统治者。

　　这三个鸦爪祭司看起来没什么区别：都是戴着羽毛冠，穿着厚重的斗篷。姜维汉分辨不出哪个是伊沙尔，不过他觉得那个衣服上带有紫色纹饰的比较像。

　　鸦爪祭司的开口一点也不友好：

　　“你们这是自投罗网，闯入者！”

　　“我们会好好折磨你们。”

　　“说出你们能看到我们真身的秘密，否则就让卡利鸟将你们的肉一条条从骨头上撕下来吃掉！”

　　“老实交代，我们会考虑给你们一条生路。”

　　三个鸦爪祭司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威胁。言下之意就是要他们交出真视药剂的秘密。显然他们认为这种东西对他们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姜维汉失笑道：“你们不会傻到认为我们不想活了才进入这里的吧？看看天空——”他指着远处天空中的空军部队们。“那里有沙塔尔天空卫队，有蛮锤狮鹫骑兵，有瓦罗兰空军，有龙鹰骑士，有直升机，甚至有巨龙和大型浮空舰。我们更可以随时将几十万大军投放到这里来，瞬间将你们粉碎。”

　　他看着三位渐渐露出惧意的鸦爪祭司：“面对这样的情况，你们怎么会认为我们是来自拖罗网的呢？”

　　“那就俘虏你们，让天上的那些家伙退兵！”一个鸦爪祭司恶狠狠地说道。

　　卡德加哈哈笑道：“我劝你们打消这种念头。我们都是无足轻重的使者而已，绑架我们只会招致联军的愤怒。其实我们是带着诚意来谈判的，你们最好将自己的地位拎清楚。这样的真视药剂，我们要多少有多少。”

　　“要谈判可以，让你们的军队先撤兵！否则我们将视为威胁，并拼死反抗！”

　　“没错，我们鸦人的鸦巢遍布整个德拉诺。只要我们一声令下，你们会被数不清的鸦人和卡利鸟撕成碎片！”

　　库德兰大笑这讽刺道：“那也得他们能解决你们现在的困境才行！”

　　姜维汉扫过这三个狡猾的祭司，问道：“你们谁是伊沙尔？”

　　三个祭司立刻都警惕地看着他，“你有什么意图？”

　　“问问而已。”姜维汉看他们不准备透露同伴的消息，就转入正题道，“我们不是来耍嘴皮子的。如你们所见，天空中的这些只是我们众多力量中的一小部分。我们可以轻松消灭你们，甚至是消灭外域的所有鸦人。不过我们并不是嗜杀的恶魔，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你们……”一个鸦人正要说话，姜维汉伸手打断了他。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得到其他鸦巢传来的信息——尤其是刀锋山附近的鸦人们。现在燃烧军团的恶魔正在肆虐外域，根据我们的情报，现在刀锋山已经没有除了恶魔之外的其他生物。而他们正在南下，准备清扫整个外域的所有生物。”

　　“咱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反抗，一个是被毁灭或者臣服。”

　　“我们这支联军是选择反抗的。如果你们鸦人也准备这样做的话，我们希望能够暂时结盟，共同抵抗燃烧军团；如果你们的选择是臣服，那么为了不让我们的敌人中多出一群被邪能污染的鸦人，我们会先一步清除你们。”

　　“现在，告诉我，你们的选择是什么？”

　　——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这些阿拉卡部族的鸦人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为了不立刻死，他们只能答应结盟，然后眼睁睁看着纳鲁的飞船载着数不清的各种族的人进入他们守护了无数年的神圣之地。

　　不过他们也同时派出使者去联络其他部族的鸦巢，想要证明情况是不是姜维汉说的那么恐怖——刀锋山那里一直都有好几个大的鸦巢，那些鸦人在食人魔和兽人多年的围剿下都还坚挺地活着，怎么也不可能说灭就灭吧？

　　但事实的结果还真没有丝毫的夸张。他们派去侦察情况的卡利鸟在如今的刀锋山上只看到了不同种类的恶魔，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生物。

　　那几个鸦巢都已经被彻底毁灭了。留下来的只有燃烧的废墟和尸体。

　　联军进驻后，他们立刻开始在斯克提斯周围布置营地和防御工事，而当前最紧要的事情则是联系影月谷的龙母希奈丝特拉。

　　之前姜维汉因为发现黑暗之门打开而放弃了求助龙母，没想到现在这竟然成为了他们目前能够逃生的唯一出路……世事无常，令他感慨不已。

　　影月谷就紧挨着斯克提斯，姜维汉安排完新基地的事情后，就立刻和奥妮克希亚前往灵翼浮岛寻找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