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艾泽拉斯的救世主IX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尤其事关使命和职责的时候。
死亡之翼现在正面临这样的情况。他不断注入能量，想要彻底完成“大灾变”，最后的这一部分本应该很轻松、很简单才对，可事实远非如此。
他以为泰坦能量宝珠里那足够毁灭世界十几次的能量肯定可以帮助他完成大灾变了，可是当宝珠的光芒暗淡，能量几乎枯竭时，彻底召唤大灾变降临仍旧差临门一脚——如果不是他没有足够的权限，无法将里面的能量以毁灭的方式倾泻出来，他也就不用这样麻烦地引导大灾变，直接用能量宝珠来个大轰炸就行了。
姜维汉一直关注着“系统界面”，那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切的进程。
“大灾变进度：96%”
“瓦罗兰之心数据导出：74%”
本来在接入瓦罗兰之心的数据前，大灾变已经准备完成，之所以会进度倒退，就是因为这块新接入系统、被系统承认、但事实上还无法体现在数据模型中的大陆加入到了其中。
死亡之翼要想让进度重新变成百分之百，他就需要先将瓦罗兰召唤到这个世界来。
如果那得以实现，那么诺滋多姆曾经看到的未来中姜维汉借用死亡之翼的力量召唤一片陌生大陆的景象就将变成现实。
可是这两个数据都还没走到百分之百，死亡之翼已经几乎能量枯竭了。
他镶嵌在胸口的泰坦能量宝珠光芒暗淡，连带着那保护着他的防御光罩也变得脆弱不堪。至少图拉托有自信这样的防御结界不可能还拦得住它。
“我们要不要进攻？这看起来是个消灭死亡之翼的好机会！”玛里苟斯看到正变得虚弱和不甘的死亡之翼，顿时向姜维汉征求意见。
“请再等一会儿，放心，我们会消灭他。不过在这之前，恐怕我得借用一件东西。”姜维汉看着玛里苟斯。“那个充能的聚焦之虹！”
“你不会是——”玛里苟斯忍不住惊呼。
“不是你想的那样，放心。”姜维汉笑了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死亡之翼很虚弱，阻隔他们和死亡之翼间的屏障也正在消失，玛里苟斯以为姜维汉要充能的聚焦之虹是为了提供给死亡之翼，让他完成法术，甚至连曾经预见这一幕的诺滋多姆都这样认为。
不过姜维汉姜维汉自己就可以完成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假手于人呢？
他带着聚焦之虹就那样大摇大摆地飞进结界之中，此时死亡之翼正到了紧要关头，他喘着粗气，显得非常疲惫。见到姜维汉进来，他立刻像是炸毛的老虎一样，警惕而凶猛。
“你休想阻止我！”死亡之翼吼道。
他身体上那些迸裂的伤口处突然长出十几根巨大的触须，这些火红的触须就朝姜维汉蔓延而来。这些触须几乎有死亡之翼的腿那么粗大，以至于这位灭世者看起来就是一个无比扭曲和畸形的“触手龙”。
这些触须从四面八方向姜维汉碾压过来，他张开圣光之翼一边闪躲一边反击：
“恐怕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也不可能成功。我早说过，你不会得逞。”他的身体迸发出金色的烈焰，充能的聚焦之虹就在他手中发出一道道瓦解射线，将这些触手一根根从死亡之翼的身体上剥离下来。
灭世者的伤口处喷涌着燃烧的血液，这些血液落地后，蠕动着变成恶心的软泥怪和畸变的融合体怪物，又从地面向姜维汉包围过来。
死亡之翼喷出愤怒的龙息，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已经抬起前爪，将姜维汉撕成碎片了——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感觉自己几乎就要完成大灾变了——的确如此，因为进度现在已经变成了97%，完成这个法术似乎触手可及一样。
姜维汉顶着龙息飞出来，这龙息对他没什么用——因为死亡之翼太过疲惫。往常这个灭世者全力喷火时，连精钢眨眼间就会被融化成铁水，可现在这强度恐怕连铝都化不了。
姜维汉顶着烈焰，将几道瓦解射线打在死亡之翼胸口，那里正镶嵌着泰坦能量宝珠。
接着死亡之翼胸口部位响起了一阵特殊的金属音，就像是钢筋被剪断的瞬间发出的脆响，然后他失去了对泰坦能量宝珠的感应。引导大灾变的所有能量负担全都转移到了他自己身上，以至于他产生了一种自己马上会被“吸干”的感觉。
最后的百分之三顿时成了天堑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泰坦能量宝珠！”
死亡之翼惊呼。
他低下头，正看到胸口的源质装甲被瓦解射线腐蚀出了一个洞，泰坦能量宝珠就从那个洞里掉了出来。姜维汉就好整以暇地站在下方，伸手就接住了它。
“不，你不能！”死亡之翼怒吼。
就在他想要挽回一切时，姜维汉轻轻一握白金色的宝珠，接着那层闪烁不定的金色光幕彻底消失。死亡之翼就像是被撤掉了最后一块遮羞布一样，顿时恼羞成怒。
他不顾一切地抬起前爪，向姜维汉抓下，这一击仍保留着他全盛时期八成的威力，足以对这个星球上的任何生命造成巨大的威胁。
即便他知道这样做很可能导致“大灾变”的引导被中断，可眼下他哪里还有机会完成呢？就算榨干他自己，也不可能完成最后那3%的进度。唯有全力杀死姜维汉、夺回能量宝珠或许还有一丝完成“大灾变”的可能性。
只不过这一爪没起到什么效果。姜维汉在减速的时间流中从容地变向，穿过死亡之翼爪子的间隙飞了出来。
“进攻！”
他在天空中发出命令。
等待已久的英雄们终于冲了下来。
死亡之翼终于无法忍受，他双翼一展，向正在退后的姜维汉扑了过去。
至于大灾变？
“灭世者”不得不承认，不在外面的那些家伙阻止他之前杀死姜维汉，恐怕他将永远没有机会完成它了。
现在他心中唯有残暴和疯狂，一心只想要杀死这个破坏了他完美计划的家伙。
姜维汉往后稍微退了一些，就在死亡之翼快要将爪子拍下来的时候，一口冰蓝色的吐息喷射过来，将他的前爪冻结。
“死亡之翼，该是我们算算新愁旧怨的时候了！”玛里苟斯发出怒吼。他来的比死亡之翼预计的要快几秒钟，因为他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刻！
一万年的仇恨终于在今天会做出了结，蓝龙之王迫不及待地想要终结这个背叛了守护者誓言、铸成大错、并对所有兄弟姐妹以及他的子嗣造成伤害的灭世者。
四位龙王挡在死亡之翼和姜维汉中间。死亡之翼好不容易拼着受伤的代价突破了龙王们的封锁，却迎头撞上了一口灼热无比的龙息。这些龙息对他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却让他伤口处的那些触须痛苦无比，几乎瞬间就被烧焦。
这熟悉的味道，让他一下就想起来，这正是黑色守护巨龙的特殊神力。
“奥妮克希亚，我的‘好’女儿！”死亡之翼透过已经稀薄的火幕看到了造成这一切的凶手。
那正是他从未重视过的女儿——他怎么会重视呢？
奥妮克希亚天真又软弱，又没有继承来自父母的生物研究方面的优秀基因，做个政治间谍也没能获得什么成就，反而被敌人拉拢。
他喜欢的是奈法利安那种研究能力强、又对他无比忠诚的子嗣。
只是没想到，一直不被他重视的女儿竟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奥妮克希亚吸收了他灌注到巨龙之魂中的大地守护者的神力之后，竟有了伤害他身体的资本！
陡然生出众叛亲离之感的死亡之翼像是一头受伤的猛兽，他双目紧紧盯着奥妮克希亚，接着向对方猛扑过去。
想要阻止他的人，只要是敌人，不管他/她以前身份如何，他都绝不会容忍！
“父亲！”奥妮克希亚目光闪烁。她的确如死亡之翼所认为的那样缺点多多，但却也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知道审时度势，很有自知之明。
她当然清楚就算是力量增强了很多倍的自己也不是父亲的对手，所以喷火之后，她立刻拉高，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她父亲的攻击。
“好险、好险！”奥妮克希亚在天空中惊魂未定。
不过死亡之翼可就不好受了，他刚扑空，就迎面撞上了一头野兽。
这可不是一般的野兽，而是一个体型并不比他小多少的巨龟——“乌龟之神”图拉托！
死亡之翼一头碰上对方坚硬的乌龟壳，被撞得晕头转向，接着图拉托将脑袋从龟壳里伸出来，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并得意洋洋地喊道：“我拦住你了，叛徒！”
这头乌龟总能轻易拉住仇恨——或许因为它天生就是最优秀的坦克——死亡之翼顿时将追杀姜维汉的事情放到一边，跟巨龟搏斗起来。守护巨龙和其他英雄们围了上来，死亡之翼顿时被人海淹没。
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明白自己绝不可能抓得到姜维汉，更何况对方根本不会那样傻乎乎地等着他去抓呢？他更明白以自己现在的状态，都不一定能打得过装备了许多“极品神器”的姜维汉。
纵然力量相当，可是死亡之翼的装备都爆光了，对方却仍然持有萨格拉斯的权杖和宝石，充能的聚焦之虹和一个已经没多大用、但还是能稍微提供一些防护的泰坦能量宝珠。
其他的时光之杖和银白审判就不必讲了。
两相对比，死亡之翼除了不甘之外，也就只剩下更多的不甘了。
他失败了，因为姜维汉对他的“大灾变”动了手脚——最可笑的是他知道现在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哪里动了手脚。在时间被停止的那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想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