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被污染的梦境

　　伊瑟拉之眼是所有绿龙的家园。它是一个空间法器，处在某个特殊的维度，其位置也并不固定，一直在移动之中，有可能出现在梦境中的每一个角落。有了它，绿龙军团本应该不被梦魇入侵才对，可是这个法器同样也被梦魇之王的力量污染，上一次哈维斯就在他们眼前抓走了伊兰尼库斯，而这还不是唯一一个被抓走的绿龙。

　　从梦魇正式登上舞台后，伊瑟拉之眼再也不是绿龙的安全庇护所，而是绿龙军团直面梦魇之王哈维斯的战斗前线。

　　哈维斯掌握了伊瑟拉之眼的移动规律，所以不管它飞到哪儿，他总能追上去，逼迫里面的绿龙屈从于他的力量。

　　姜维汉得知伊瑟拉之眼离这里还有点距离，心里顿时有些犹豫。

　　他之前通过蓝图系统的授权，将他们的速度提升到最大，并同时感应到泰坦维持梦境的系统设备就安装在海加尔山，甚至就是在眼前的加尼尔树中。

　　去伊瑟拉之眼找玛法里奥他们，还是留下来尝试修改权限呢？

　　正在这时，整个翡翠梦境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震荡。姜维汉眼前有一幅虚拟的画面一闪而过。他看到眼前的加尼尔变成了海加尔山上枯萎的诺达希尔的样子，那焦黑的树干周围还有一群德鲁伊正在施展自然法术治疗这棵世界之树。

　　“这，这是现实世界的场景！”布罗尔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眼前的场景就是暗夜精灵的家园，他怎么会认不出呢？但这背后代表的意义更是令人恐慌莫名。

　　绿龙满眼的惊恐，语气颤抖地说道：“梦境……正在融合现实……女王，女王那里一定出事了！”

　　姜维汉他们进入梦境之前，来自梦境的绿如就开始入侵现实世界，大量的梦魇爪牙也进入了现实世界，但那只是梦境对现实的影响，还存在被修正的可能。

　　但现在，一切变得不可逆转。唯有彻底杀死幕后推动这一切的哈维斯，同时杀死他的本体和灵魂才有可能终止这一切。

　　意识到这一点，姜维汉顿时脸色铁青。

　　“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去伊瑟拉之眼？”雷姆洛斯看向姜维汉，他明白现在一切都得看这个不平凡的凡人。

　　姜维汉慢慢摇头：“恐怕太晚了。”

　　他的回答令雷姆洛斯心沉了下去，他的父亲可也在伊瑟拉之眼中。他会不会也遇到了危险？

　　“我们不能被梦魇之王牵着鼻子走。”姜维汉看向众人，“他希望我们现在去伊瑟拉之眼，那一定是因为他有把握在那个地方战胜我们，或者在那里预设了圈套等我们跳进去。我们不能如他所愿！”

　　“可除此之外呢？”凯尔萨斯问道，“我们应该用什么办法战胜他？”

　　“祈祷蓝图系统会有惊喜吧！”姜维汉沉声道。

　　他将手贴到加尼尔的树干上，尝试感应泰坦系统的端口连接点。

　　——

　　在梦境与现实不可逆转的融合发生前，哈维斯得知姜维汉等人已经去了海加尔山，他立刻开始实施恩佐斯接下来的计划。

　　伊瑟拉之眼中，伊瑟拉在安全的金色圆顶之内，这里被神秘的力量保护着，不用担心噩梦的纠缠。

　　绿龙女王伊瑟拉听到自己的副手莱索恩汇报说姜维汉他们已经非常接近加尼尔，她立刻备受振奋。

　　“接下来我的孩子们将会把他们带过来，到时候我们就有救了！”

　　“我们要做好准备，反击梦魇之王！”塞纳留斯语气激动，“这个人类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您知道他，老师？”玛法里奥问道。

　　“当然，两年前我曾经在梦境中见过他。”塞纳留斯露出笑容，“只是没想到，仅仅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就成长到了如此的地步——竟然会成为拯救我们、对抗梦魇之王的关键人物！”

　　塞纳留斯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在梦境中赐予这个人类一个自己的印记，让他可以施展自然系的法术。不过这个印记只有启发性的作用，当时他就告诉姜维汉，如果不能体会自然之道的话，印记的力量很快就会耗尽。现在看来，这个人类恐怕比他想象中进步还要大得多。

　　“其实你们都应该见过他才对。”伊瑟拉此时心情也非常不错，她露出久违的微笑，“上古之战，你们忘记了吗？”

　　“上古之战？”

　　这个词语让塞纳留斯和玛法里奥师徒两人都陷入沉思。

　　“母亲，你是说，他是那个阻止了萨格拉斯的人？”塞纳留斯心惊不已，见到绿龙女王点头，他脱口说道，“这怎么可能！”

　　塞纳留斯出生后几乎就没见过自己真正的母亲——月神艾露恩，是伊瑟拉抚养了他，所以他虽然明知自己的身份，但也一直称呼伊瑟拉为母亲。

　　“没有什么不可能。”伊瑟拉声音带着笑意，“你们是不是所有人都回忆不起关于他和另外两个人的细节？”

　　玛法里奥和塞纳留斯都同时点头。上古之战本来应该是永生难忘的一战才对，他们拥有非同一般的记忆里，对那一战中的很多细节都记得非常清楚，唯独缺失了关键的一部分——上古之战有三个人帮助过他们，可是任何一个暗夜精灵都回想不起来，这三个人是什么身份、什么种族、什么名字，甚至连男女都不清楚。

　　伊瑟拉对此了若指掌，她轻声道：“是时间蒙蔽了你们的记忆——因为这三个人是在未来才做了这件事。他们穿越回了上古时期，参与到了对抗燃烧军团的战争。只有当未来这件事发生后，你们被时间屏蔽的记忆才会变得清晰。不过这里是梦境，是我的领域，我可以告诉你们。可走出这个圆顶，你们依然会忘记这一切。”

　　塞纳留斯两人对视一眼，他们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可更多的疑惑随之而来。这其中涉及时间线的秘密，是诺滋多姆的领域，伊瑟拉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不过毫无疑问，发掘了姜维汉更多秘密的他们对打败梦魇之王拥有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可正在这时候，伊瑟拉之眼外，梦魇之王又一次发起了狂猛的进攻，整个空间都在他的攻击下颤动。

　　感受到脚下的震动，塞纳留斯说道：“我去看看。”

　　伊瑟拉之眼已经遭受过很多次梦魇之王的进攻，可这一次的强度比过去要大很多。塞纳留斯担心对方是不是也知道了什么，所以狗急跳墙。

　　玛法里奥也道：“我也去看看。”

　　“情况紧急的话就通知我！”伊瑟拉吩咐，“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们知道。”

　　师徒两人离开圆顶的保护，来到外面的山谷，准备侦察一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两人刚走出去后，伊瑟拉背后响起绿龙勇士莱索恩的声音：“女王。”

　　“嗯？”伊瑟拉转过头去。

　　迎接她的是莱索恩毫无预兆的攻击，头部遭受重创失去意识前，伊瑟拉瞪大了眼睛。她看到自己忠心耿耿的勇士开始梦魇化。

　　“母亲！”

　　“女王！”

　　见到这一幕，周围所有人都陷入惊恐和愤怒之中。

　　莱索恩挟持着伊瑟拉退往圆顶的深处，他狂妄的声音传入大家耳中：“没有人可以抗拒梦魇的入侵！世界将属于梦魇之王！”

　　塞纳留斯看到另一头庞大的绿龙艾莫莉丝出现在莱索恩的退路上，他立刻大喊道：“艾莫莉丝，快制止莱索恩！他堕落了！”

　　艾莫莉丝也是一头实力强大的绿龙，不比莱索恩差，可是她并没有遵照塞纳留斯的命令，而是让开了通道。

　　接着她扭曲的声音传来：“如您所见，我和他都选择了梦魇之王！”

　　塞纳留斯几乎陷入绝望，他的母亲竟然被最信任的属下背叛了！

　　伊瑟拉之眼外，梦魇之王哈维斯控制着艾莫莉丝和莱索恩挟持绿龙女王进入金色圆顶深处。

　　“主人，计划已经达成！”哈维斯兴奋地向上古之神恩佐斯报捷。

　　“很好，那就进行下一步。”恩佐斯将自己的力量隔空传输给哈维斯的本体，而这能量又映射到梦境之中。

　　感受到自己翻了两倍的力量后，哈维斯信心满满。

　　莱索恩的龙爪上蔓延出黑色的雾气，黑雾沾染上了伊瑟拉的脑袋，然后融入其中。当一切结束后，伊瑟拉睁开双眼，她的眼神无比挣扎，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启动了伊瑟拉之眼的核心设施。

　　“不，不，我不能——”她神色惊恐而绝望。

　　伊瑟拉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同样明白那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轰隆！”

　　轰然巨响中，梦境开始强制融合，一切变得不可逆转。

　　“谢谢你的帮助，伊瑟拉。”哈维斯讥诮的声音传入伊瑟拉脑海中，她的瞳孔失去了神采，变成了死灰色。

　　——

　　姜维汉将自己的意识沉入加尼尔内部，他很快感受到泰坦系统的认证端口。顺利经过验证后，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他吸入树干内部。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变成了无数的小颗粒一样，顺着树干内的管道和经络进入到了更深处。

　　他让自己不去抗拒这个过程，而是任由这股力量带着自己前进。当吸力消失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房间中，入耳的全是凄厉的警报声。

　　“警报，系统错误”

　　“警报，系统错误”

　　“警报……”

　　姜维汉大步走向一台大型仪器，那个显示器上全是一排排不知所云的乱码，他完全无从分辨含义。

　　他大声问道：“语音系统，有没有语音系统！”

　　之前在破碎尖塔要塞底部的泰坦实验室中就有档案馆语音来智能回答问题，姜维汉正猜测这是不是泰坦系统的标准配置。如果不是的话，他还要重头开始探索怎么使用它。

　　“请验证权限”

　　姜维汉头顶，一个巨大的青铜泰坦头像双眼中绽放出两道强光，将他笼罩住，就和当初进入破碎尖塔实验室中的验证一样。

　　验证很快通过，他依旧被认为是泰坦。

　　这时智能语音才回答：“欢迎回归，泰坦。”

　　姜维汉立刻问道：“这个系统怎么了？”

　　“分析中……蓝图系统遭到病毒入侵和恶意修改……守护者执行了非法程序……系统错误”

　　“怎么解决？”姜维汉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或许哈维斯制造的噩梦被蓝图系统判定为病毒。至于“守护者”，这应该说的是伊瑟拉，他暗自猜测，或许不可逆的融合是伊瑟拉引起的？

　　“方案一、清除系统病毒，删除污染源，重启守护者权限”

　　“方案二、求助初始神灵”

　　“方案三、呼叫观察者”

　　“方案四、启动系统急救方案”

　　姜维汉一个个让系统语音解释清楚，过了一会儿才算明白过来。

　　方案一就是干掉哈维斯的实体和灵魂，并让伊瑟拉重新掌握翡翠梦境，停止梦境和现实的融合。

　　而方案二的初始神灵，经过系统查询，给出了三个可以提供帮助的存在：大地之母，天空之父，还有太阳神和月神。前两者都可以独立逆转融合过程，而太阳神和月神要合力才能达到目的。

　　姜维汉看到大地之母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可是“天空之父”又是什么？他完全没听说过这位可以和大地之母相提并论的神灵。

　　后面的呼叫观察者，那就意味着奥尔加隆的降临，说不定这家伙一看状况，就直接发送代码，让万神殿重塑艾泽拉斯也不一定。

　　不是不一定，几乎是一定的——现在这个群魔乱舞，上古之神全都蠢蠢欲动的时候，奥尔加隆99.99%会这样选择。

　　姜维汉没怎么考虑，就准备启用第二套方案，“求助初始神灵”。

　　可是很快系统语音响起来：“求助数据被拦截，无法连接到初始神灵”

　　姜维汉顿时大急，问道：“为什么会被拦截？”

　　“守护者执行了非法程序，无法发送求救信号”

　　姜维汉头疼无比，他看到最后的方案四，尝试这最后一种可能。

　　万幸的是这一套方案能够被启用。

　　连接系统后，姜维汉看到了几个选项：

　　启用天象主动防御系统（不可用）；

　　启用非法数据清除系统（不可用）；

　　启用守护者权限；

　　明显前两个系统看起来很有用，为什么不可用呢？姜维汉询问系统，回答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因为系统关键数据被篡改，这些暂时都无法启用。

　　唯一的方案就是启用守护者权限，姜维汉选择启用。

　　确认选择之后，姜维汉感觉脑海中多了一段幻象：一个神情肃穆的白金泰坦手持法杖施法，将一段包含无数符文的信息灌注到他的记忆里。

　　随后施法的白金泰坦消失，姜维汉通过记忆了解到这是万神殿的泰坦，“织梦者”诺甘农。伊瑟拉能成为翡翠梦境的守护者，正是因为传承了他的力量。

　　姜维汉睁开眼睛清醒过来，他感受自己的新权限，发现自己拥有了一些特殊的能力。

　　——

　　现实世界中，姜维汉在正义之地召集了所有能够召集的力量，聚集起了一支超过六十万人的大军——不过其中有超过四分之一都是遗忘者军团的亡灵。

　　正当四万人的先头部队刚进入艾萨拉时，梦境中哈维斯命令莱索恩和艾莫莉丝两颗棋子挟持了伊瑟拉，使用伊瑟拉的权限强制启动了梦境和现实不可逆的融合。

　　那剧烈的地震不光发生在翡翠梦境，同样发生在现实世界。

　　姜维汉看到了梦境之中艾萨拉这个地方的原始风貌，而蓝图和现实世界的矛盾融合变得更加激烈。

　　更加恐怖的是，这一瞬间过后，原本还比较稀薄的绿雾大肆弥漫。他们四周响起数不清梦魇爪牙的嘶吼声。天空中，堕落的伊兰尼库斯率领着梦境中曾经拦截过姜维汉的飞行军团冲破绿雾，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而先头部队的四周，超过他们十倍、二十倍的梦魇爪牙从绿雾中突然冒出来，将他们彻底包围。

　　“防御，防御阵型！”

　　“快，施展防御结界！”

　　战士们虽然反应很快，可是敌人的进攻更快！眼看他们即将被无边无际的梦魇爪牙彻底淹没，大多数战士都陷入了绝望之中，可这时候光明纳鲁德欧里站了出来，他和另外的五个纳鲁张开了巨大的神圣结界，将所有人保护在半透明的金色护罩之中。

　　绿龙喷吐的龙息，奇美拉的闪电和酸液，堕落山岭巨人抛出的巨石全都被神圣结界挡下。

　　结界边缘，梦魇爪牙们疯狂撕挠光罩，想要冲进来将所有生者杀死。

　　战士们虽然都在保护之中，可是依旧。

　　每个人都明白，纳鲁的结界总有被打破的时候。到时候他们将被梦魇爪牙的狂潮彻底淹没。

　　绝望在每个人心灵中滋生。

　　当震动发生后，梦魇之王才真正露出他的爪牙。

　　不光是艾萨拉的先头部队，这一幕几乎发生在艾泽拉斯的每一个角落。除了被神秘力量保护的潘达利亚之外，每一个大量智慧生物的地方都突然涌现出远超过他们数量的梦魇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