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好心情”
剑尖触到尤格萨隆心脏外的覆膜时，姜维汉感觉到强烈的阻滞感，但加了把劲后，他还是强行把剑刺了进去。
他紧握剑柄用力向下切割，神圣力量不断撕扯着这道伤口，黑紫色的血液从心脏内部喷射出来，又立刻被圣光之力蒸发。
剑身切割心脏发出“兹兹”的声音，就像是烤肉一样。
尤格萨隆突然怒吼道：“你妄想用这样的手段打败我？不可能！”
“那就试试看！”
姜维汉憋红了脸，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
在他的努力下，保护尤格萨隆心脏的那层覆膜被切出了一道半米多长的豁口。
姜维汉力竭，当他拔出剑时，被划破表皮的黑色心脏溅出大量黑血，但短短两三秒后就结痂愈合，这样的伤势或许对这颗心脏来说，连破皮都不算吧？
“哼，不自量力！”尤格萨隆冷嘲热讽，“继续，继续你徒劳的行动。你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接着地面上的凡人全都会成为我的仆从！”
姜维汉不予理会，但心情却十分沉重。外面的情形他虽然看不到，但相比不容乐观。尤格萨隆不会专门为了诈唬他而编造谎言，因为那毫无作用。它既然这么说，那想必外面的确形势严峻。
“不行，这样的手段效果太弱了！”姜维汉眉头紧皱。
要破坏这样巨大的东西，光凭银白审判，或者他本身的能力肯定是不够的。
有什么方法可以一次性破坏掉这颗巨大的心脏？
他清点自己的收藏品，接着很快锁定了三样东西：萨格拉斯之眼、萨格拉斯权杖，还有龙王战刃！
龙王战刃吸取了世界之树诺达希尔的精华，本身也蕴含着守护巨龙之力，破坏力是很可观的。至少比银白审判更容易破坏这层覆膜。
只不过现在这把巨剑的内部结构在诺达希尔爆炸时受到破坏，几乎成了一次性用品。如果不是必须的话，姜维汉暂时不想用在这里。
他更加关注萨格拉斯之眼——要知道这枚神器历史上曾经在伊利丹的手中直接在洛丹伦震碎了万里之外诺森德的冰封王座！甚至持续施法的话，它本身的能量能够让整个诺森德崩塌！
这不正是姜维汉所需要的力量吗？
他不需要震塌整个诺森德，只需要震碎尤格萨隆的心脏，或者说将这个上古之神的躯体震碎就行了！
姜维汉已经很久都没有使用过萨格拉斯之眼的力量了，至于萨格拉斯权杖——自从他从阿克蒙德手里得到这个东西后更是一次都没有用过。
现在正是时候，试试它们还是不是如同想象中那般强大！
毕竟是萨格拉斯制造的神器，前者已经被证明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那么后者肯定也是非同一般。
他收起剑和法杖，意念一动，萨格拉斯的权杖和宝石瞬间出现在他两手之中。
姜维汉之前在扭曲虚空中使用过萨格拉斯之眼的力量来对抗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自认为已经清楚该怎么运用这个东西。不过当他再度将自己的力量灌注到宝石之中时，却得到了令他无比惊异的反馈。
他听到了熟悉的、来自泰坦系统的语音：
“验证身份：泰坦”
“获得权限：普通权限”
“模型修改辅助系统加载中……”
“加载完成”
姜维汉怔怔盯着手中正散发出奇异绿色光芒的宝石，为什么之前他使用的时候没有这样的验证程序？
他回想第一次接触到类似系统和数据这样的东西，应该是在他从黑暗纳鲁克乌雷那里解析出纳鲁密码本质的时候。接着他开启了斯克提斯地下的那座破碎尖塔要塞，进入里面的泰坦实验室时也是如此认证的，还有后来暂时获得了“黑暗沸腾者”并成功使用它的时候。
从那一次开始，他接触到的有关泰坦的秘密时，都得到了这种数据化的回应方式。
他回想之前和阿曼苏尔会面时的那数百年的记忆，顿时有了答案——一定是因为那些纳鲁密码！
纳鲁密码的本质是葳蕤等人为了破译萨格拉斯之心中的内容编译出的程序语言。虚数世界也是用这种语言所构造的，了解它的意义后，这个世界的深层秘密才会在他面前呈现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弄明白缘由后，他才真正知道萨格拉斯之眼的本质。
之前阿曼苏尔说过，他和萨格拉斯的分工是不同的。在魔兽世界中，阿曼苏尔负责的是通过后台调取、维护、修改和还原原始数据。外在表现就是现在万神殿的泰坦们所做的那些——改造各个世界，创造守护者和各种生物、赐予它们部分权限。
而萨格拉斯则相当于是游戏中的GM，他可以调取资料和模型，将其修改和删除。所以在万神殿的时候，他负责各种战斗，并且战无不胜。他们两兄弟发生分歧后，萨格拉斯组建燃烧军团，能够不断毁灭一个又一个世界，也是因为这种强大无比的能力。
现在“萨格拉斯之眼”的真实面目显露在姜维汉面前，它能够震碎整个诺森德，实际就是因为它是被萨格拉斯植入了部分“删除模型”权限的辅助装置。
那么萨格拉斯权杖呢？
姜维汉迫不及待地查看右手上的这根只有手臂长短的权杖。
“程序外壳破解系统加载中……”
接收到关于萨格拉斯权杖的具体功效时，姜维汉登时目瞪口呆，接着大喜过望！
程序外壳——本质上就是魔兽世界中各种有形体的、被各种规则保护的事物的保护外壳。简单理解，比如现在包裹着尤格萨隆心脏的这层魔法覆膜，或者是外界那个让它免疫一切攻击效果的魔法结界，以至于所有类似的防御效果，其实都能算是保护外壳。
更为极端点的话，人身上的盔甲、手中的盾牌也算是外壳，甚至于皮肤也是。
它的标准定义指的是“维持该程序完整性的保护规则”。在魔兽世界还属于虚数世界游戏的时候，这里面的所有事物背后都有一段数据代码，这些代码全都被外壳保护，受限于规则，不会被轻易修改。
就像魔兽世界中的一个人类，他的背后数据代码构成了这个个体，如果数据能够任意修改的话，他就会按照修改者的意图变成兽人、精灵，这显然是不符合“自然规则”的。
这么一想，姜维汉反倒弄明白了为什么邪能会彻底改变那些加入燃烧军团的恶魔们的原本形态了。
也只有萨格拉斯这样掌握了修改和删除模型权限的泰坦才能无视规则，来将其直接破坏！
“天助我也！”姜维汉放声大笑。
萨格拉斯之眼和萨格拉斯权杖明明是配套使用的东西——一个破解敌人身上的保护规则，另一个直接摧毁内部形体，这不正好完美配合了吗？
“你还有心情笑？”尤格萨隆不知趣地传来精神力量。
外界的情形都在它的掌控之中。真正下定决心拼死一搏后，尤格萨隆反而放松下来。它原本认为外界的那些凡人如果配合好姜维汉的行动的话，确实能给它带来巨大的麻烦。可惜的是两者之间并没有配合。因为外面的那些人没有找到配合的方式。
之前尤格萨隆为了制造恐慌，不惜拼着自己重伤的代价将部分触手硬生生挤出牢笼去攻击外面的人，之后地面上留下了数百个巨大的坑洞。
这些坑洞直接通入它本体所在的地方。如果那些凡人足够聪明，那时候就应该果断抛弃破解它的结界的想法，选择直接从坑洞直达地底来攻击它的本体。
如果四位龙王加上四位守护者，以及其他还清醒的超凡英雄们合力的话，配合正在它心脏旁边的姜维汉，还真有可能让它绝望。
可惜这些人没有想到。
既然这些凡人还在“愚蠢”的尝试用常规办法来对付它，它不介意向他们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
有数以百计的被控制的英雄当它的爪牙，它对自己的前景充满信心！
尤格萨隆甚至想到，看来自己付出的代价还是值得的。恩佐斯确实没错！
正在它精心设置一个又一个陷阱时，它关注到心脏旁边的姜维汉正在放声大笑。
这个家伙有什么值得笑的事情？
他刚刚才被自己心脏外层的覆膜挡住，所有努力几乎无功而返，外面的这些人也全都危在旦夕。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笑出来？
‘难道这个可恶的家伙疯了？’尤格萨隆不怀好意地想。
“你还有心情笑？”尤格萨隆忍不住问道。看到敌人高兴，这有些影响了它的好心情。
“当然，”姜维汉完全掌握着这两件神器的真正威力，心里怎能不笑呢？他听出上古之神语气中的揶揄，顿时不怀好意地回道，“不过我觉得你恐怕很快没有心情笑了，尤格萨隆。”
“什么？”尤格萨隆莫名其妙。
它的精神力感应到姜维汉突然举起了手中的一根权杖。
不是他之前的那根时光之杖，看起来也平平无奇。
‘他应该是在装腔作势吧？’尤格萨隆心想。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它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