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复活
“我说的是有关你复活的事，我不会再重复第三遍了。”月之女神艾露恩轻轻皱着眉毛，看着姜维汉尴尬的样子，反倒又不觉得生气了，她说道，“暗夜精灵以及巨魔使用的那些复活远古守护者与神灵的办法在你这里行不通，所以你会需要使用泰坦的仪器来重新塑造一个身体。”
姜维汉顿时了然。
梦魇危机到来、也就是艾露恩第一次现身的时候，曾带他去了艾泽拉斯双月中较小的、被称为“蓝孩”的那个月亮上，让他看到艾泽拉斯现实世界与梦境被哈维斯强制融合的那一幕。
他知道“蓝孩”实际上是一颗“人造卫星”，它的制造者就是当年改造艾泽拉斯的万神殿的泰坦们。
“双月”几乎成了泰坦改造后的星球的标准配置——不管是艾泽拉斯还是德拉诺都是如此。这颗人造的卫星上安装着泰坦的监测装置和重塑装置，这样保证了不管行星本体的情况如何恶化，万神殿都始终能够掌控重塑星球的最高权限。
艾露恩这位“本土神灵”则是万神殿的合作者，也同样拥有极高的权限。
比如蓝龙一族的“织法者”无法履行职责，需要遴选新守护巨龙的时候，他们需要举行“双月之拥”的仪式。
最终决定新龙王、并能赐予新龙王力量的其实就是艾露恩。
从本质上来说，整个《魔兽世界》都是以虚数能量为基础构建的，不管是精神还是物质，还是法则和规律，莫不如此。这种万能的能量可以做成任何事情，重塑整个星球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重塑一个人的身体呢？
要开启人造卫星上释放虚数能量的装置，除了万神殿的远程控制外，就只有艾露恩这样和万神殿合作的神灵才能够办到。
“你回到现实世界之后，要帮我办一件事。”在启动仪器之前，艾露恩说道。
“什么事？”
“将乌拉泰克送回来，她不应该出现在现实世界。”
姜维汉知道乌拉泰克是巨魔信仰的“毒蛇女神”，艾露恩甚至将之当成是和自己一样的神——姜维汉可不觉得他有任何办法打败一个神：“可是我们怎么可能战胜她？”
“她在凡间拥有的力量取决于她的信徒。只要她失去了信徒，就会非常弱小。而且碍于规则，她无法直接对凡人出手。你只管放心对付巨魔就行了。”月之女神给姜维汉吃了颗定心丸，她启用权限后，一束清冷的月光从“蓝孩”投射到翡翠梦境中，直接照耀在姜维汉的灵魂上。
他感觉自己正被一股沁人心脾的力量包围，如同躺在温凉的水中。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通过你麾下那个名叫戴安娜的女英雄联系到你。现在去履行你自己的使命吧！”
艾露恩的声音仿佛从天际飘来，姜维汉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模糊，就像是真正潜入梦境中了一样。
——
就将姜维汉自己来说，他的复活是艾露恩一手促成的，不过瓦罗兰联邦的英雄们却不这样觉得。
凯尔将姜维汉“牺牲”的消息带回明珠城后，整个瓦罗兰联邦都立刻将复活他当成头等大事——至于同样牺牲的卡尔萨斯倒是不用着急，因为这个巫妖是有命匣的，而这个命匣是在符文之地的暗影岛上，在姜维汉将瓦罗兰召唤到艾泽拉斯之前，只能稍微委屈一下他了。
瓦罗兰的英雄们对怎么复活他们的指挥官没有什么自己的办法，只能依照姜维汉最后给伊瑟拉传达的讯息那样，利用梦境和现实距离很近的特殊条件、像暗夜精灵复活远古守护者们那样复活姜维汉。
这种事情他们都没有经验，只能求教伊瑟拉以及海加尔山的暗夜精灵们。
经过几天的筹备之后，他们准备了一系列祭品和宝物，按照泰兰德的指引，并在伊瑟拉的帮助下第一次尝试复活姜维汉——可惜仪式失败了。
他们根本没有能感应到姜维汉的回应，更别说将他从梦境中复活。
主持仪式的凯尔以为是她不熟练，所以又去请来了泰兰德本人——可是第二次尝试依旧失败。
当泰兰德带着歉疚告诉他们仪式无法成功时，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正是这个时候，死亡之翼在失落群岛现身、并飞往大漩涡的消息传到这里。龙王们、还有一直备战的英雄们不得不赶往战场。失去伊瑟拉的帮助，复活仪式更难以为继。
原本他们几乎都要放弃、另想办法时，“皎月女神”戴安娜突然得到一个神秘的神祗的启示，她大声告诉其他英雄，这个世界的月之女神将帮助他们复活姜维汉！
现在大家都在艾泽拉斯生活，几乎没有谁不知道“月之女神”艾露恩的名字。
戴安娜是不可能欺骗他们的，况且现下大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姑且试一试。
他们按照戴安娜口述的要求再度收集了一些必要的物品，一切筹备完成后，在死亡之翼现身后的第三天夜晚，戴安娜手捧着水晶状的瓦罗兰之心，虔诚地跪在祭坛前低声祈祷。其他英雄们都紧张地围在一旁，关注着这一切。
水晶在戴安娜的祈祷声中绽放出阵阵光芒，最后倏然消失，接着夜空中逐渐出现了一个奇异的天象——艾泽拉斯的双月“白女士”和“蓝孩”逐渐靠近，最后慢慢重叠，那副场景就像是“白女士”将“蓝孩”抱在怀中一样。
“双月之拥！”黑龙公主奥妮克希亚低声惊呼。这里的其他巨龙无不如此——这就是传说中四百多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天文奇景——双月之拥！
“什么是双月之拥？”好奇心发作的拉克丝问黑龙公主。
奥妮克希亚指着夜空中的两轮皎月道：“喏，就是眼前的这幅景象，白女士和蓝孩重叠——这是平均四百多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天文景象。守护巨龙之中有一个传说，如果有守护巨龙死去、新任的龙王必须要得到双月之拥的认可才能获得真正匹配龙王的力量和身份。不过几万年来并没有哪位龙王死去，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就在两个月亮重合之时，一道皎白月光从双月直射而下，笼罩住了整个祭坛。那光柱散发着神圣浩瀚的力量，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无数围观者无不瞠目结舌，拉克丝长大了小嘴，小声说道：“看来双月之拥的作用不仅如此。”
因为就在月光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接着人影变得越来越清晰，他们无不认出来那就是他们的指挥官——姜维汉！
他正在月光之中复活！
这时戴安娜大喊道：“快，向祭坛中注入能量！”
登时祭坛周围的英雄们按照事先的要求，向其中灌注自己的法力。一时间祭坛发出轻微的嗡鸣，“姜维汉”的影像更是在从虚拟向实体转化。
——
姜维汉的复活对整个瓦罗兰联邦来说，是最大的喜事，其他地方的人听到了也应该欢欣振奋才对——可是那一定不包括现在大漩涡附近集结的那些英雄们——因为他们正在一场巨大的危机之中。
麦迪文和塞纳留斯从逆风小径回来之后，联盟就开始组织兵力前去讨伐盘踞在卡拉赞的恶魔余孽。
达拉然因为天然靠近那边，所以他们的部队是其中的主力；兽人和恶魔苦大仇深，格罗姆·地狱咆哮已经带着兽人大军去了；海加尔山的暗夜精灵也不遑多让——要知道他们一万年前可就是燃烧军团的老对头了，对这些恶魔最为痛恨、也最为忌惮。所以听闻那里的恶魔正在举行什么秘密仪式，玛法里奥和泰兰德都极端重视，玛法里奥本人甚至亲自随着塞纳留斯前往卡拉赞去剿灭这些恶魔。还有那些上古之战中阵亡、现在又被复活的远古守护者们，更是当仁不让地踏上征途。
这一次半神们可是要报仇的！
瓦罗兰联邦也派了相当一部分兵力参加远征，这是姜维汉“牺牲”之前就决定了的事情。
各大势力都派遣了兵力参加讨伐行动，不过他们也没有忘记如今死亡之翼才是人们最大的威胁。
当“灭世者”出现后，各位领袖立刻就开始调兵遣将。
大家认为大漩涡很可能就是死亡之翼此行的终点，一直以来的跟踪也显示出这样的倾向。因此参战部队很快通过浮空堡垒、飞艇和飞船等等赶往那边。
不得不说，他们的判断很准确。
龙眠联军的巨龙们从四面八方包围了黑龙之王，但死亡之翼毫不在意，他离大漩涡越来越近，还看到了几个“老朋友”的身影。
“再度重逢真是令人高兴，没有什么比看到你们在这里更令我愉悦的事。”死亡之翼飞到大漩涡上空，在四大龙王的对立面悬空停下，他讥嘲地说道，“因为接下来我即将毁灭这个世界，能亲手埋葬你们、和这个可悲的世界，这将是我完成使命的过程中最好的调剂品。”
“够了，死亡之翼！”阿莱克斯塔萨愤然道，“有我们在此，你休想达成自己的目的！”
“是时候终结这一切了，你的背叛是我们最大的耻辱！”玛里苟斯冷冷地盯着死亡之翼，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一句。
“背叛？不，从来就没有背叛，我只是更早看清了那些谎言，而你们仍然执迷不悟——现在暮光审判即将降临，一切的谎言都将在不久之后灰飞烟灭！”死亡之翼冷笑道，“如同生命终会死亡，秩序终将混乱，这是不可违抗的宿命！只有死亡、唯有死亡才是终结，才是永恒！”
“你已经疯了！”
“进攻吧，多说无益。”诺滋多姆冷静地开口道。
大海之中，一头巨龟浮出水面，大漩涡的吸力对它毫无作用。它喷了鼻子，鼻孔喷出两道喷泉。乌龟的眼睛本应该很小，可是它拥有庞大的体型，以至于它的眼睛比巨龙还要大！
这是乌龟之神图拉托，来自海加尔山的远古半神！
同时一个鹰身女妖飞到了四位龙王身旁，她拥有姣好的面容和洁白的羽翼，这是艾维娜，另一位海加尔的半神。
死亡之翼见敌人围了上来，却丝毫没有紧张，反而奚落道：“你们觉得人多就能打败我？真是幼稚而又可笑！姜维汉呢？如果他在的话我或许会稍微忌惮一点？啊，我记起来了——他好像死了，和我制造的多彩龙奥卓克希昂同归于尽。真是可惜，他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
他故意揭龙王们的伤疤一样，还道：“连他身边的那些英雄都不和你们并肩作战了吗？说实话，你们这些力量，我完全不放在眼里！”
因为复活姜维汉的事，瓦罗兰的英雄却是没有到场——不过天空中停泊着风暴要塞，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通过明珠城的传送阵第一时间到达这里。
不过这并不是说瓦罗兰联邦完全缺席了这场战斗——大漩涡周围闪耀着金色的圣光，纳鲁们正在待命。
“你高兴得太早了，死亡之翼！”伊瑟拉突然道，“你怎么知道姜维汉不会加入这场战斗？”
“那么为何他还没有出现？”
“他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伊瑟拉的回答显得高深莫测。一时间死亡之翼也不知道绿龙女王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在吓唬他。
不过他还是决定尽早完成这一切，以防万一。
“他恐怕没有机会了！”死亡之翼突然吼道。
黑龙张口处处一个金色的圆球，那是完美的巨龙之魂——融合了从克拉苏斯那里得到的碎片之后，它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死亡之翼控制着圆球飞到自己头顶上空，巨龙之魂越来越大，并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就像是天空中的第二个太阳一样。
战斗开始了！
“小心，那是巨龙之魂！”玛里苟斯瞪着通红的眼睛大吼道，“不要靠近它！”
这个神器的前身——一万年前四位龙王亲手制造的那个圆盘形状的巨龙之魂爆发出的力量几乎杀死了所有的蓝龙，玛里苟斯无比痛恨这个法器。现在这东西力量更加强大，光是它就足够四位龙王们喝一壶的了。
“把我们连接起来，萨尔！”阿莱克斯塔萨大喊道，“我们必须破坏这个法器！”
“好！”兽人萨满低吼一声。
他很快完成法术，而此时死亡之翼仗着巨龙之魂力量的保护，自己降落到大漩涡周围的一个礁石岛上。他的四个爪子紧紧扣住礁石，并展开那巨大的双翼，昂首发出一阵畅快的吼声。
一股毁灭性的力量透过他的爪子渗透到大地中，他正在用大地守护者的力量撕碎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