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未竟全功
最近整个洛丹伦王国盛传着一个可怕的消息：据说有一个非常邪恶的教会组织在斯坦索姆散播了一种让活人变成食尸鬼的可怕瘟疫，现在那里已经是人间炼狱，封闭的城市里幸存者所剩无几。王国的廷议上甚至有贵族建议国王屠城来制止瘟疫的传播。
不管这个消息的真实度如何，但大家确实好几天都没有收到过来自那个城市的消息，附近的哨卡也不许任何人进入城市中。
作为洛丹伦王国第二大城市，西部最重要的重镇，损失这个城市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不过很快又有好的消息传来：英明的泰瑞纳斯国王宣布有一位新的、强大的盟友加入了联盟，并将与洛丹伦一起共同抗击瘟疫。这个叫做瓦罗兰的势力甚至有神话中的天使这样的生物为之效力。王城最近有不少人都见过这位全身包裹在金色铠甲中的天使，还有人从她那里获得过赐福。所以普通民众心里都有一种危机即将过去的乐观情绪。
“法拉尼尔，确认一下我们的东西全都带齐了吗。”大法师德雷登一边清点着自己的东西，一边问自己的副手。
法拉尼尔是达拉然对药剂学最有研究的法师之一，也是德雷登炼金实验室的主要助手。尤其在毒药和解药方面有着特殊的天赋。这一次能够亲临一线，他们必定能掌握更多的关于瘟疫的信心。
法拉尼尔再一次检查，然后回答道：“都带上了，清单上的一切。德雷登大法师。”
而一旁，乌瑟尔搀扶着他的老师，教会领袖阿隆索斯·法奥阁下，这位深受民众爱戴的可敬老人已经是风烛残年，矮矮胖胖的，显得非常慈祥和善，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老人想在自己死之前，为受苦的洛丹伦人民再作出一点自己力所能及的贡献。
大法师安东尼达斯显然能够感受到他的虚弱，担忧地问：“大主教阁下，您的身体还能支撑这次传送吗？你要知道，这可能会严重损伤您的身体状态。”
“别担心，我的老朋友，”法奥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我虽然老迈无用，但还是能够支撑过一次传送的。”
安东尼达斯还想劝他打消这个念头，但老人和善却坚定的眼神告诉他，这显然是徒劳的。
一旁的姜维汉也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他对法奥深深鞠躬并道：“您不愧是一位值得万民敬仰的圣贤。”
“不不，我的孩子，我只是做我认为自己应该做的事。去斯坦索姆在我看来是更有意义的事，否则我只能躺在床上等待着圣光迎接我去天堂。”法奥笑着，深深的眼纹几乎遮掩了他的眼睛，可依旧让人看到他眼神中的坚定和向往。
大主教看向一旁拄剑而立的审判天使，问道：“凯尔天使，你们永恒国度的天使们生活的地方是不是天堂？”
“恐怕不是，”凯尔摇摇头，她回想起自己无数年的生涯里，杀戮占据了绝大部分的记忆。真正的天堂应该是不会有那么多争斗的，“我们甚至不知道那到底存不存在。”
“当然存在，我的天使，”大主教微笑指着自己的心脏，“它就在这里，在每个人的心里。”
凯尔沉默着，无言以对。但这个老人的话对她内心的冲击只有她自己才明白——虽然大主教的短暂生命甚至不及她的百分之一。
“指挥官，你相信有天堂吗？”
姜维汉回答道：“不管有没有，但我愿意相信有。”
为了应对斯坦索姆的瘟疫，以及以后可能出现的新的瘟疫，这一次洛丹伦与达拉然以及新加入联盟的瓦罗兰联合起来，组成了一只精悍的小队前去发生地，寻找破解瘟疫的办法。
达拉然带上了自己炼金实验室的精英，大法师安东尼达斯以及德雷登都将一起前往。同样教会也由精神领袖法奥阁下带着教会对药剂学最有研究的医师及牧师，去直面瘟疫。至于代表瓦罗兰的姜维汉和凯尔，也希望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还有代表洛丹伦的阿尔萨斯王子，也将去那边收集瘟疫所造成的破坏，整理成资料，这将成为未来说服联盟各国联合起来北伐的关键证据。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大法师们联手施展传送法术，将集合起来的众人带去了瘟疫的最前线——斯坦索姆。
……
达索汉有些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现在的斯坦索姆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态势：白天的时候，骑士团和城防卫队们控制着周围的大部分地区，而一旦到了夜晚，除了防卫森严的关键部位，其他地方都会变得不安全。
事实证明，诅咒教派的教徒的确暗中组织起来，发动丧尸们一点点蚕食这个城市。他们杀死未被感染的市民，再复活成食尸鬼，亦或是污染干净的水源和粮食仓库，四处捣乱，让达索汉焦头烂额。
骑士团和士兵们的行动大多数都能被这些狡猾的地老鼠们逃脱。没错，他们利用城市的地下水管道四处流窜和攻击，而达索汉的手下根本无力发动对他们的清剿。
敏感的达索汉开始怀疑，自己的人手中肯定有人暗中投靠了诅咒教派。所以现在他打算故布疑阵，来试探这个隐藏在高层的毒瘤。不过这也造成了一个后遗症——他现在看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觉得他可能是卧底，这让他有些神经质和疑神疑鬼。
好在昨天有好消息传来，他的好兄弟加文拉德·厄运渡过了危险期，现在左臂正在逐渐恢复知觉。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将来他还能回到战场。
现在达索汉非常期望有个人来分担自己的忧虑，同样师从法奥大主教的加文拉德一定会是一个好帮手。
正在他烦恼时，卫兵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王国派遣的援兵来了！
“大主教，您怎么能来这里！”达索汉看到乌瑟尔搀扶着走路都有些困难的法奥。他深知自己敬爱的老师的身体，这样的颠簸与操劳只会让他的健康状况更加恶化。
“我为什么不能来呢？你看我不是已经来了吗，放心吧，我的孩子，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乌瑟尔向达索汉露出个无奈的表情，连他都没有劝阻住，何况是达索汉呢。
“先说一说这里的情况吧。”乌瑟尔直截了当地问。
达索汉将详细的情况用尽量简洁的预言描述出来。
阿尔萨斯听完，皱着眉道：“也就是说，现在斯坦索姆最大的威胁是诅咒教派的暗中破坏，以及可能的内部的间谍威胁？”
“是的，王子殿下。”
乌瑟尔接过指挥权，安排道：“那么咱们各司其责，开始工作吧。达拉然的法师们需要一些重要的标本，我们来追查更多的诅咒教派的线索。大主教及医师们与法师们合作，研究破解瘟疫的办法。凯尔阁下，既然你的赐福可能对瘟疫的防范起作用，希望你能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好的。”凯尔点头。
姜维汉好奇地问：“那么你能不能直接治愈那些被感染者？”
“恐怕不行，指挥官。”凯尔摇头。她很清楚自己的赐福的效果，它能避免一些邪恶对被赐福者身体的入侵，但当入侵已经发生时，再赐福只是徒劳的。这并不是一种驱散型的法术。
“不过，”她顿了顿，“可能您需要召唤一些我的姐妹来帮忙了。”
“凯尔你觉得如果辛吉德参与到研究工作中，会不会起到一些积极的作用？”姜维汉想到英雄联盟的背景中，炼金术师辛吉德正是以瘟疫和毒药出名。在他的师父沃里克变成狼人后，恐怕他就是这方面最顶尖的专家了。
“不知道，不过我不喜欢这个疯子。”凯尔摇头。
姜维汉嘀咕着：“看来这个时候只有请教万知万能的时光老头了。”
这时一个卫兵进来通报：“达索汉指挥官，那位女英雄薇恩回来了，就在城外，让我们打开门。”
达索汉和乌瑟尔看向姜维汉，他一拍手高兴地说：“看来辨识内奸的专家到了！”
得到指示后，城防部队直接让薇恩骑着狮鹫从天空进入斯坦索姆。英姿飒爽的薇恩背后披风随风飘扬，她抬起头看着指挥官姜维汉，露出自信的微笑：“指挥官，我已经杀死了那个克尔苏加德！”
姜维汉大惊道：“真的？你确认过了？”
“一箭穿喉。”
“这样的手段恐怕不会彻底杀死他。”姜维汉想到克尔苏加德那被巫妖王改造过的身体实际上已经不能算是血肉之躯，洞穿喉咙这种对普通人来说绝对致命的伤势对他来说并不足以杀死他。敲碎脑袋或许可以消灭他的肉体。
听完他的解释后，薇恩眉头一皱，立刻道：“那我再去杀他一遍！”
“别别，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姜维汉赶紧拉住他，擦擦汗，心里感慨薇恩真是雷厉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