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德拉诺的上古之神
扭曲虚空的燃烧军团大本营再一次开始了集结。大量的恶魔们纷纷进入巨型的军团要塞中，准备再一次出征。他们的目的地就是外域所在的时空，阿克蒙德身陨的那个破碎的世界。
基尔加丹收回了萨格拉斯的灵魂容器。他怔然望着眼前几乎完全破碎的外域模型，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他刚刚亲手撕碎了模型，这也代表着这个时候的外域已经变成了他眼前的模样。
那里的无数生灵一定在支离破碎的大地上苦苦挣扎，他们会在虚空中因极寒、缺氧以及各种有害射线的照射而很快死去。
外域的模型中，还有一个地方依旧在基尔加丹的摧残下保持着相对的完整，那里被称作“纳格兰”。十几年前德拉诺爆炸时，它几乎保持着本来的样子。邪能没有污染这片草原，海水倒灌也没能将它淹没。仿佛冥冥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庇佑着这个地方一样。
基尔加丹看着代表纳格兰的板块，眼睛中流露出感兴趣的光芒：“终于藏不下去了，对吗？”
从发现德拉诺开始，他数十年的布置都开始一一实现了。
基尔加丹挥手将整个碎裂的模型推散，然后大步离开这里。
“出征！燃烧军团！”基尔加丹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本营，“替阿克蒙德报仇！”
“报仇！”
大本营里出现一道巨大无比的传送门，大到足够让可以装在数万恶魔的军团要塞进入。
外域已经破碎，那里的空间正在崩塌。所有的保护机制都已经消失，燃烧军团可以更加轻松地进入那个世界。
——
姜维汉等人带着斩杀阿克蒙德的喜讯回到破碎尖塔中，这个消息令因世界破碎而恐慌的幸存者们感到一丝振奋。可是灾难仍在继续，人们能够感觉到他们正在下滑——破碎尖塔足够坚固，没有因为陆地破碎而毁坏，但陆基沉陷时，它也同样正在滑下深渊，或许不久之后就会因为脱离引力飘进外太空里。
破碎尖塔中的幸存者就算能避开极寒和有害射线，也会窒息而死——这座要塞中可没有供氧设备。
“怎么样，可以启动跃迁吗？”姜维汉大步走向风暴要塞，纳鲁们正在忙碌之中。
“情况不容乐观。”说话的是先一步回到这里的克拉苏斯，“刚刚虚灵们试图启动他们的飞船，但没有成功。据说因为空间崩坏，这里的时序和维度都出现了异常，如果强制启动跃迁的话，很可能会跳进未知的维度中。”
“那纳鲁的飞船呢？穆鲁他们怎么说？”
克拉苏斯摇了摇头，表情凝重：“他们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伤太重，就算没有时空异常，也缺少足够驱动时空跃迁的能量。”
他的回答令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也就是说，两条路都行不通？”问这句话的人是刚刚飞回这里的希奈丝特拉，她急切地想要确认这个消息。
克拉苏斯没有回答，这代表着默认。
希奈丝特拉大声道：“给我大量的法术水晶，让德拉苟纳克斯吃！这就是唯一的出路了！”
“其实还有一条路。”姜维汉慢慢说道。他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这条路能不能行得通。
“黑暗之门。”他说出这个名字。
如果黑暗之门没有在世界的破碎中被毁的话，现在它应该还是正常运作的。就算是有些故障，只要能找到所在位置，他们也可以用龙王战刃重新激活它。
这时，纳鲁德欧里传讯道：“可以让子舰埃索达飞过去。加上一些飞行兵种搜寻黑暗之门。如果找到，我们可以通过传送阵直接到埃索达。”
“就这么做吧！”
姜维汉如此说道。
他们的时间并不多，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空气什么时候会变得不够人呼吸，也不知道引力什么时候会变得混乱，甚至不知道黑暗之门会漂流到什么地方。前往地狱火半岛所在的区域侦察将会是充满危险的行动。
可是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蛮锤狮鹫骑兵、沙塔尔天空卫队、瓦罗兰联邦的大部分空军都进入埃索达中，飞向原本地狱火搬掉所在的方向。
不过他们刚走没多久，奥妮克希亚就慌慌张张地找到姜维汉，带来一个消息：“主人……我母亲她……她……”她小心看着姜维汉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直说。
“说吧，什么坏消息？”姜维汉一看奥妮克希亚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带着德拉苟纳克斯还有很多法术水晶……跑了。”
姜维汉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有点气闷，过了一会儿他挥挥手道：“走她的吧，不用管了。”
“您不生气吗？”
姜维汉摇摇头，“德拉苟纳克斯没有办法在我们支撑不住前吃到足以打开时空跃迁的体型。他们愿意自谋生路就让他们去吧！”
德拉苟纳克斯至少要一个星期后，才能在不爆体而亡的前提下增长到他们需要的程度。不过姜维汉认为他们最多只有两三天的时间，在那之后，外太空的环境就会杀死他们。他刚刚特意问过了，风暴要塞上并没有供氧设备。因为纳鲁不需要呼吸。虚灵的飞船上也没有，作为能量生物，虚灵也不需要呼吸。
姜维汉有些感慨，碳基生物果然是弱点太多了——难怪泰坦会制造硅基生物和金属生物。
“泰坦？”姜维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安苏不是说过，破碎尖塔就是修建在一个泰坦留下的实验室上面的吗？
那里会不会有让他们逃生的办法？
——
卷走了大量法术水晶潜逃的希奈丝特拉选择了往西边逃，那边正是纳格兰的方向。至于为什么选择这里，龙母也想不到具体的原因，她心里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暗示——逃到纳格兰，就能得到庇护！
她带着德拉苟纳克斯一路向西飞去。在高空中，希奈丝特拉能看到大地上很多破碎的板块正在某种恐怖的力量支配混乱地漂移，有的上浮，有的下沉。地心的岩浆脱离束缚，在破碎的大地上混乱流淌，所过之处，将一切变成焦土。
这是万分恐怖的一幕，希奈丝特拉只觉得内心惊颤不已。
但是不久之后，她就脱离了惊恐，因为她已经飞到了纳格兰——这个地方在世界破碎时依旧大部分保持着完整。撕裂外域的力量仿佛在这里失效了一样。这里依旧是青青草原，河流依旧清澈，只有各种动物都感应到了大地的灾难，显得有些恐慌。
“就是这里，我来对了！哈哈，那些蠢蛋，没想到这里才是庇护所吧？还跑去找黑暗之门。真是愚蠢！”希奈丝特拉只觉得心情无比舒畅。现在她不用去报复那些试图奴役她们母子的人类了，因为那些可怜的家伙绝对会被虚空吞噬！
还有她那个蠢蛋一样的女儿——真是可惜，奥妮克希亚居然宁愿留下也不跟她走！
龙母找到一个地方降落下来，她取出一大把法术水晶对德拉苟纳克斯示意：“过来，我的儿子！”
德拉苟纳克斯看到美味的水晶，眼珠子都亮了起来，立刻大步走过来，伸出舌头一卷，就将希奈丝特拉爪子上的大把水晶一扫而空，然后开心地嚼着。
龙母罕见的露出温柔和宠溺的表情，就连面对奥妮克希亚和奈法利安这对亲生儿女时，她也极少露出这样的神色。
她真的将自己未来的希望都寄托到了德拉苟纳克斯身上。而奥妮克希亚他们兄妹？他们就算再怎么成长，也不可能达到他们父亲的高度，但德拉苟纳克斯却非常有可能，甚至超过！
到那个时候，她就是整个龙族的龙母，至高无上的龙母！
正当希奈丝特拉沉浸到未来五色巨龙全都臣服于她的幻想中时，不远处的空间突然出现了异动。她立刻被惊醒过来。
“这是……施展传送的能量波动！”希奈丝特拉突然变得无比惊惧，“可是这能量怎么会如此庞大？”
在她的感应中，附近的大片空间都开始涌动着强大的奥术能量，其中还有她非常熟悉的一些独特的气息——那是燃烧军团的气息。
希奈丝特拉变得惊恐起来，燃烧军团，他们不是全军覆没了吗？怎么又有恶魔进来？
“是基尔加丹！一定是！”希奈丝特拉一下子就想到了这种可能，“他来给阿克蒙德报仇来了？毁灭了外域还不够？这个混蛋！”
她低声唾骂。
“德拉苟纳克斯，快，带我融入到虚无之中！”希奈丝特拉急忙对暮光龙喊道。
德拉苟纳克斯疑惑了一下，但很快还是照做了。
他施展出自己的独特能力，于是母子俩从这个维度消失。
而下一瞬间，天空中出现一个巨大无比的传送门，一艘装载着数以万计的恶魔的军团要塞从传送门中飞出来，然后是第二艘、第三艘……总共十艘巨大的军团要塞传送过来。
最后走出来的是如今燃烧军团的首领——欺诈者基尔加丹！
超过六十万的精锐恶魔乘坐大型军团要塞进入了这个破碎的世界，数不清的飞行恶魔从打开的要塞们中飞出来，很快就遮蔽了整个天空。
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燃烧军团！
基尔加丹闪动着双翼，缓缓落到大地上。他的双蹄燃起的烈焰将地面烧焦，邪能使附近的草地快速枯萎。
“你准备隐藏到什么时候？”基尔加丹的声音带着嘲弄，“上古之神！”
基尔加丹双手间燃起幽绿的邪焰，随着施法，邪能烈焰以他为中心不断向外扩散，邪能所过之处，所有植物都迅速枯萎和燃烧。纳格兰的大地仿佛感受到了植物们的痛苦一样，开始发出轻微的颤抖，如同一场小型地震。
“毁灭这个地方，军团的战士们。”基尔加丹大喊，“请我们的‘老朋友’现身！”
在他的命令下，无数的恶魔分散到纳格兰的各个角落，开始用邪能污染这片仅存的绿色大地。这是恶魔们非常熟悉的活儿，他们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分头行动，遍布整个旷野。
一时间，大地上到处都是行走的恶魔，到处都是燃烧的烈焰。这里再也不是世界破碎中存留的净土，而是一片燃烧的地狱！
“吼——”
地底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哀嚎，仿佛潜伏着一个巨大的怪兽一样。
这并非错觉，大地上突然冒出无数粗壮的触须和藤蔓，将猝不及防的恶魔捆缚住，并拉进突然冒出来的裂隙之中。只是几个呼吸间，就有数不清的恶魔被大地吞噬。
纳格兰仿佛活了过来一样。或者说，它本来就是一个活物！
同样有很多触须和藤蔓向基尔加丹蔓延，可是他身体周围燃烧的邪能将它们全部烤焦，触须仿佛感应到了疼痛一样，飞快缩了回去。
基尔加丹冷笑道：“你终于忍不住了。那么，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他挥手示意。天空中的军团要塞上，无数魔能大炮开始蓄能。
很快，对准大地的炮口轰然开火。魔能炮弹在大地上炸开，将地面炸出无数深坑。
泥土和石块被剧烈的冲击波带走，整个纳格兰被炸得坑坑洼洼，而几轮炮击过后，半空中已经没有那些大大小小的悬浮陆地，也看不到任何活着的花草树木和动物们，整个地面都下陷了很多。
刚刚出现的那个巨大的哀嚎声再一次响起。
基尔加丹已经能够看到盘踞在纳格兰地底的那个庞大无比的怪兽，一个操控植物、藤蔓和触须的上古之神。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世界！”
上古之神的意念传达出来。
“因为你是上古之神。”这就是基尔加丹的答案。
上古之神一边惨叫，一边愤怒地质问：“可我无意与你们为敌！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泰坦，还有恶魔，你们都是疯子！”
“你的话对了一半。泰坦是疯子，一群妄图在错误的道路上纠正错误的疯子。而我们，燃烧军团，负责消灭错误。”基尔加丹俯视这个寄生在纳格兰大地下的上古之神，“而你，你们上古之神，就是错误！”
纳格兰废墟下的上古之神开始激烈的反抗，它怒吼着，扭动着，将覆盖在它身上的泥土和石块抖落，大地开始真正破碎，接着它的真是面目则显露出来：
这是一个巨大到无法想象的怪物——它的体积比原来的纳格兰还要巨大，就算能装载数万恶魔的军团要塞于它而言，也就相当于九牛一毛罢了。
它健壮的四蹄如同支撑大地的柱子一样有力，宽阔的背脊原本托起了整个外域。它躯体结构类似半人马那样，上身还有一双强壮的手臂，头上生出一对下弯的角。
德拉诺的某些古老典籍中有类似这种形态的怪兽的图鉴，它们名叫“原祖荆兽”，一种与戈隆的祖先——玛戈隆世代为敌的生物。它们的诞生还在鸦人之前，没有人知道具体是起源于什么时候，因为在任何文明出现之前，它们就已经存在于德拉诺世界——或者说安苏口中的阿兰卡世界。
但恐怕最恐怖的描述中，原祖荆兽的个头也不可能高于百米。与基尔加丹眼前这个能驼起整块大陆的上古之神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刚刚那些伸出地面、抓走了恶魔的粗大触须和藤蔓实际上只是这个上古之神身上的纤弱毛根而已。
面对这样庞大的对手，基尔加丹却没有多少紧张，他征服过无数的世界，同样也消灭过无数的上古之神，他早就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东西。
“植物系的上古之神，很罕见。”他好整以暇地对这个原祖荆兽的祖先评头论足。
上古之神愤怒地咆哮道：“是我最先找到了这里，并改造了这个星球，让它从寸草不生变成欣欣向荣！我没有想过要去危害什么，我只想着创造生命！为什么，为什么泰坦和恶魔都要阻止我！”
上古之神说的是事实。
它的名称是“不朽者”瓦纳尔，罕见的植物系上古之神。
亿万年前，瓦纳尔从虚空中漂流到还没有丝毫生命痕迹的德拉诺，然后寄居在地底，并慢慢用它的天赋能力将这里改造成一颗绿色的星球，还创造出原祖荆兽来维护这个世界。
可后来泰坦找到了这里。发现有上古之神后，泰坦就与它激烈战斗。
就像燃烧军团知道该怎么对付上古之神一样，泰坦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不过针对这种早就寄生在星球内部，甚至星球本身都依附其存在的上古之神来说，泰坦并不能直接消灭，而是只能封印。因为消灭了瓦纳尔，也就意味着德拉诺星球也会死亡。
封印了瓦纳尔后，泰坦还创造出石巨人“玛戈隆”来专门对抗它的爪牙——原祖荆兽，并留下了几位守护者来监视封印是否完整。也正是鲁克玛、安苏以及塞泰等支配阿兰卡天空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