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一举两得的办法
纳克萨玛斯。这座散播了恐惧和瘟疫、令吉尔尼斯成为一座亡灵之城的天灾要塞，现在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上一次远征小队的突袭使耐奥祖不得不强行给坐镇要塞的达尔坎隔空传力，将巫妖强行召唤到冰封王座上来保护他。之后达尔坎戴上了统御之盔，成为新的巫妖王，无暇顾及洛丹伦。所以直到现在，纳克萨玛斯里仍然没有一个实际的统帅。
就算是达尔坎能够再次传送回来，可这座天灾堡垒中的军队根本不足以抵御联盟的进攻。
它事实上已经被放弃了。
纳克萨玛斯的统领们齐聚一堂。蛛魔、人类、死灵法师、巫妖、死亡骑士、憎恶、冰霜巨龙，各种各样的天灾怪物商议对策。可这里只有争执的声音，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拿出一个能说服所有人的方案。
黑女巫法琳娜，一个过去为了青春永驻而成为天灾的洛丹伦女贵族道：“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要么逃往海上，要么降落下去在地面上和联盟决战！”
她的第七任丈夫瘟疫使者诺斯马上道：“是的，我认为逃到海上会比较好。我们的纳克萨玛斯很坚固，只要达拉然不能将我们击落，我们就能甩掉他们！”
肮脏的希尔盖讽刺道：“可如果被击落了呢？掉在海里，咱们将牺牲得毫无价值！还不如落地和他们打一场！”
呆头呆脑的憎恶首领帕奇维克立刻道：“打打打！杀杀杀！杀光他们！”
天灾的学者洛欧塞布马上反问：“可我们打得过吗？我不怕为天灾牺牲，但我不想牺牲得毫无价值！纳克萨玛斯是天灾军团最重要的研究和制造基地之一。如果它被毁了，巫妖王的大计将受到重挫！这比我们的牺牲更加严重！”
收割者戈提克见他们又要吵起来，不禁烦躁地喊道：“难道非要投票表决吗？难道就没有人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吗？”
“我想到一个主意！”黑女巫法琳娜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她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我有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亲爱的，快说，是什么？”她的姘头诺斯立刻催促道。
“我们……”
法琳娜的话还没出口，突然她脚下的地板猛烈地一晃，她被晃倒在地。旁边还有个人影扑到了她身上。
“轰隆！”
这时候震天的炮声才传入耳朵。每个人都听到了某种东西碎裂垮塌的声音。
纳克萨玛斯被攻击了！
法琳娜一把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恶心的天灾学者洛欧塞布，站起来使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恶狠狠地道：“我们被攻击了！”
“这是什么武器，威力太强了！”
“再来几次攻击，纳克萨玛斯一定会沉没！”
“向海上转移的计划可以被排除了。”
“听我说！”法琳娜尖声叫道，“我有办法！”
——
“轰隆！”当震天的巨响反馈回来的时候，天罚号甲板上的吉格斯松开捂住耳朵的手。他看到纳克萨玛斯的一角被炸出了个巨大的窟窿，这个空中堡垒甚至有些飞行不稳，歪歪斜斜的。
“干得漂亮，我的宝贝儿！”吉格斯兴奋地跳起来。“首发命中！这就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
天罚号的船员们也发出一阵欢呼。显然现在纳克萨玛斯已经不足为据。多来个十几炮，估计不用达拉然出手，光他们就能击落纳克萨玛斯！
吉格斯大声叫道：“清理炮膛，准备第二发！别愣着，快快快！将天灾送上天！”
“遵命，长官！”一个炮手敬了个礼，挤了挤眼睛。
“我虽然没带军衔，可当年也是当过少校军官的！好好干，士兵！”吉格斯仰着头高傲地说道。
达拉然指挥部的首领们当然也看到这一幕了。大法师安东尼达斯、高等精灵王子凯尔萨斯以及鹰巢山国王弗斯塔德都在这里。刚刚正是他们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那大炮可真带劲！”弗斯塔德·蛮锤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的科技看起来很有可取之处。”凯尔萨斯评价道。
安东尼达斯笑道：“看来我们准备的魔法塔攻击可能用不上了。”
“破天炮”火力强大，但重新装填十分缓慢。平均10分钟才能发射一次。安东尼达斯命令达拉然靠近过去，战斗已经开始，不久之后这座魔法之城中的六万多联盟部队将展开对纳克萨玛斯的总攻——如果天灾的浮空堡垒落地或者坠毁后还有幸存的余孽的话。
弗斯塔德看到纳克萨玛斯有些失去平衡，却还努力地调转方向，向东北的方向逃窜，不禁哈哈大笑：“看来这些天灾是急昏了头，难道它们还觉得自己能开到海上去不成？”
然而凯尔萨斯却皱起了眉头，“那个方向……是祖阿曼！”
“天灾准备拖巨魔下水？”安东尼达斯也立刻意识到不对。
如果纳克萨玛斯降临到森林巨魔的领地上，那么联盟的部队将从原本的剿灭天灾变成同时对抗天灾和巨魔。
这绝不是个什么好消息。
虽然祖阿曼的巨魔和天灾不是盟友，但只要联盟的部队想要进去，那森林巨魔必然会和联盟的军队开战。
弗斯塔德道：“那咱们不用管它们，让他们狗咬狗啊！巨魔打亡灵，两败俱伤才好！”
“可如果天灾赢了呢？”凯尔萨斯道，“那么我们就会面临一种最坏的情况——森林巨魔都被转化成天灾。然后天灾将在洛丹伦得到第二个利于防守的基地。”
三人互相看着对方，都觉得眼前的情况有些棘手。
“问一问斯维因吧。他在哪里？”安东尼达斯想起这个军事专家也在达拉然。他应该能做出最理智的判断吧？
——
凯尔萨斯的猜测就是法琳娜想到的恶毒主意。她一提出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联盟、巨魔、天灾，三个互相敌对的势力之间的大乱斗，这必然会给天灾带来可乘之机。要是能够得到大量的尸体，不管是联盟的，还是巨魔的，那都将大大增加天灾的实力。或许他们能反客为主也不一定！
然而他们最先要保证的就是在破天大炮的攻击下撑到抵达祖阿曼才行。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还有多久？”法琳娜焦急地催问。刚刚第二炮也命中了纳克萨玛斯的主体，他们不知道这座飞行要塞还能坚持几炮。甚至只要一炮打中了它的动力系统，那都将给纳克萨玛斯带来致命的打击。
诺斯道：“半小时，以现在的速度还要半小时！”
“半个小时。还有三炮……”法琳娜喃喃念道。
“祈祷对面瞄得不准，或者咱们的堡垒足够坚固吧！”洛欧塞布沉声道。
——
“咱们飞近点儿，给它来一炮狠的！”吉格斯大叫道，“把它击落，击落！”
“可是长官，咱们的动力已经开到最大了！”一个空军少尉苦着脸说道。
这时通讯联络员跑过来报告道：“长官，达拉然指挥部传讯！”他将一个纸条递给吉格斯。
吉格斯一眼看完，提的正是几个首领们担心的事。“回信告诉他们，让他们派点什么人，只要能让咱们的天罚号加速的就可以！来点儿法师，看看这些法师能不能做点什么！”
“遵命，长官！”
“还有，”吉格斯叫住通讯员，“通知惩戒号上的库奇上校，该是他们出动的时候了！狠狠炸那座乌龟壳！”
“是，长官！”
很快，惩戒号上的直升机开始升空。而重量减轻的飞艇也提速抵近天灾堡垒，上面的大炮也开始开炮。
斯维因被叫过来，听完他们担忧的事情后，略一思考就给出方案：“有两种方案。一种是在纳克萨玛斯达到目的地前击落它；另一种是如何应付它成功降落祖阿曼。”
其他人都开始聚精会神地倾听。
“前一种。现在纳克萨玛斯已经被大炮击破了两个窟窿。我们可以派遣强大的英雄和精锐的部队，通过飞行器和飞行坐骑突进去。里应外合，从内部埋藏炸弹破坏掉它的动力系统。”
“后一种，如果纳克萨玛斯成功降落到祖阿曼的话。我们的部队不用马上登陆作战。而是先从空中打击纳克萨玛斯，大量杀伤那些想要离开的、或者藏在堡垒中的。当天灾被削弱到一定程度后，巨魔就可以解决它们。如果巨魔劣势，我们就给予空中支援。如果是均势或者优势，则可以不管。如果是大优势，我们甚至可以考虑稍微帮一帮天灾。”
“很毒。”弗斯塔德如此评价。
“不过很好！”凯尔萨斯露出笑容。
安东尼达斯道：“斯维因先生，你十分完美地解决了我们最担心的问题。”
这时正好从天罚号上传来的消息也送到了这里。
“还是先尝试前一种吧！如果失败，再考虑第二种。”
“我们需要立刻组织一支精锐小队！”
“哈哈，肯定少不了我！”弗斯塔德第一个报名，“鹰巢山的狮鹫骑士会把勇士们成功送入纳克萨玛斯！”
“我也加入。”凯尔萨斯站出来。自从上一次联盟大会上，他得知有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已经堕落成恶魔的仆从后，他心中就憋着一把烈火。那种无法表述的烦闷令凯尔萨斯十分想要向所有人证明，他绝不会走上那样的路。
这将是个机会，一个向大家证明的机会！
当其他的英雄们也赶过来后，很快这支突袭的精锐部队人员被定了下来：
鹰巢山国王弗斯塔德将带领手下的七百多狮鹫骑兵加入这场行动。
凯尔萨斯本人，游侠将军洛瑟玛·塞隆以及两百多人的高等精灵精锐游侠和法师也将参与。
“灰烬使者”莫格莱尼当仁不让；圣骑士领主提里奥·弗丁也将和三百名圣骑士加入其中。
达拉然派出了空前强大的大法师团。除了安东尼达斯和德雷登将坐镇达拉然之外，剩余的茉德拉、克拉苏斯、安娜将带领三十名大法师参与行动。
剩下的则是瓦罗兰的英雄和战士们。拉克丝、布里茨、天使彦、卡萨丁以及德莱厄斯、塞恩、布隆都将加入其中。
凯尔还坐镇在明珠城，和卡尔萨斯筹备重新召唤姜维汉的事。达拉然的军队是由斯维因统领的。
几分钟的集结后，蛮锤狮鹫骑士们载着他们在隆隆的炮声中飞向纳克萨玛斯的破口。卡萨丁携带了大量的“海克斯爆破炸药”，不说炸沉整个要塞，但绝对可以破完全坏掉纳克萨姆的动力系统！
但这绝对是一次非常冒险的行动。一旦他们被数量优势的天灾死死包围不能脱困的话，他们可能给天灾军团陪葬；而就算成功埋藏了炸弹，却不能找到安全的撤退机会的话，很多人也将遭遇危险；甚至可能会出现进攻中被天罚号的炮弹误伤的可能性。
可是没有人顾得上了。很多人都想起了上一次姜维汉带领着一支英雄远征队突袭冰封王座的事。这似乎成了小股精锐部队的突袭的模板，大家都期待着也能创造同样的奇迹。
而恰好另一炮击中了第一炮命中部位的附近。纳克萨玛斯构造区已经敞开在他们面前。
——
“今天是总攻纳克萨玛斯的日子。”卡尔萨斯说道。他正在跟凯尔合作制造一个超大的召唤法阵。跟记忆中他们原本在战争学院中召唤姜维汉的那个一模一样。
卡尔萨斯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可是跟凯尔合作了这些天，他却有些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气氛。这个天使明明心事重重，却一点也不表露出来。她的头盔隔绝了所有人探寻的目光。只是这尴尬的沉默令卡尔萨斯万分别扭。
“我知道。”凯尔回答。
这闷闷的回应令卡尔萨斯觉得跟沉默毫无二致，“我说，天使，你似乎很挂念指挥官。”
这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她不会恼羞成怒吧？’卡尔萨斯这样想着。
“难道你希望指挥官永远不再回来？”凯尔冷冰冰的声音带着质疑。
“当然没有，我也希望他能回来。”卡尔萨斯否认，“可是我不认为这样的方式有用。他很可能已经被青铜龙的神器送到了其他时空之中。说实话，就算现在我们瓦罗兰联邦的所有人共同施力，也很难有当初战争学院的那次召唤十分之一的强度。况且没有基兰的帮忙，凭我们的力量要打破时空的障碍恐怕不太可能。”
凯尔停下来，抬头看着卡尔萨斯，“那么，你有更好的办法？”
“……暂时没有。”
“那就用已有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