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女王陛下
利用达拉然这座超级天空之城运载联盟大军飞越格雷迈恩之墙突袭吉尔尼斯的计划非常成功。天灾军团完全没想到他们会采用这样十分冒险、几乎可以说是违背军事常识的进攻计划。
不过说起来天灾统领达尔坎也正是利用这样出其不意的方式突袭了吉尔尼斯。现在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时候。
着陆后，联盟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洛丹伦南方军团为主，外加蛮锤部族、激流堡先遣队组成，负责进攻吉尔尼斯北部；另一路则是瓦罗兰联军以及吉尔尼斯旅组成，负责从吉尔尼斯东部一路向南进攻，直到打通和风暴海崖之间的连接。这样在吉尔尼斯城周边，南、北、东三个方向将被联盟控制，天灾的活动范围会被死死限定在吉尔尼斯城和它西部四分之一的土地上。
格雷迈恩之墙上的天灾根本不敢离开城墙的守护来攻击它们后方的联盟大军，因为焚木村前线还有部队正源源不绝地赶来。在达拉然的支持下，离开城墙等待它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联盟部队进展十分顺利。姜维汉所率领的东部联军已经重新解放了烬石村。天灾的抵抗非常无力。除了一开始派出的部队有些威胁外，现在来阻挡他们的全是一些从墓地中召唤出来的骷髅兵之类不堪一击的家伙。对方似乎已经抱定主意，死守吉尔尼斯城和格雷迈恩之墙。
等待天灾军团的就是联盟大军三面合围、甚至四面合围，最后将天灾彻底铲除命运！
一切正在逐步实现。
姜维汉的临时指挥部设在烬石村。这里因烬石矿脉而闻名，是吉尔尼斯最大的矿石出产地，当地人几乎都是从事跟开采矿脉有关的工作。天灾降临后，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没有死，天灾奴役着他们继续开采矿石，将其全部用于冶炼和打造武器装备。
消灭了这里的天灾后，烬石村的人们重新恢复了自由。罗娜·克罗雷小姐暂时接管了这里，她是吉尔尼斯人，可以尽量避免麻烦。
姜维汉刚吃过早餐，正准备处理公务，这时凯尔走了进来。她虽然没有说话，也看不到表情，但姜维汉就觉得她似乎带来了不好的消息。果然——
“指挥官阁下：利亚姆王子于今日凌晨率领他的亲卫烧毁、凿沉了大部分联盟海军大型船只，然后乘坐戴林上将的旗舰从海上逃跑。我正在追踪他们，并寻找机会消除这个威胁——卡萨丁。”
姜维汉逐字看完，只觉得很累。他有些沮丧，做了这么多事，利亚姆仍然滑向了深渊么？
昨天卡萨丁的上一封信里提到格雷迈恩庄园的惨案时，他就有强烈的预感。他一直很欣赏利亚姆，虽然他们唯一的一次见面并不愉快，可是想到他遭遇的那些事，以及原本历史上他的正直和勇敢，姜维汉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拯救他。
可惜还是失败了。
“我做错了吗？”姜维汉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我又做了一件无意义的事。”
如果在看出天灾的目标是利亚姆的时候，就提前动手，结果肯定会截然不同。他这样想着。
凯尔上前了一步，看着他，让他有些奇怪。
“你在等我安慰你吗？”她道。
“……并没有。”姜维汉一下觉得思想走上了岔道。他站起来，重新振作精神，“我们不能再被天灾牵着鼻子走了。我们要进入自己的节奏！”
接着姜维汉通知瓦罗兰联军随时准备撤退，又让大法师瓦格斯联络达拉然，准备接应他们。
命令下达后，万分不理解的罗娜找上门来，这朵带刺的玫瑰直接大声质问：“姜维汉阁下，您的命令是什么意思？”
“看看这个。”姜维汉将卡萨丁的信件递给她，她看完之后仍旧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不是真的吧？这怎么可能？利亚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没人愿意相信，可我更相信我的属下不会骗我。”姜维汉回答。
“如果这是真的，我就向你道歉。”罗娜说道，接着又不解地问，“可就算这是真的，那为什么要下达撤退的命令？这上面说利亚姆只带走了他的亲卫。没有他，我们一样能解救吉尔尼斯！”
姜维汉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利亚姆的行为造成的损失不只是那一点点兵力。更重要的是联盟的战船以及相互间的信任关系。恐怕这个消息传出去后，联盟会转变态度。”
这是姜维汉的猜测。其实就算联盟真的不计前嫌，还愿意帮助吉尔尼斯的话，估计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上继续投入大量的兵力。战船的损失会让吉尔尼斯境内的军队几乎失去退路。一旦达拉然出什么事情，他们就会变成一支孤军。
没有哪个联盟领袖能够承担这样的风险。姜维汉也是一样。所以及时退出吉尔尼斯、等待机会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
苔丝公主乘坐的逃生船前往抵抗军总部所在的暮湾镇的路上时，她在途中远远看到了库尔提拉斯的海军旗舰“勇气号”和另外两艘战舰。
她认识这艘船：“那是戴林陛下的船，是要返回库尔提拉斯吗？”她这两天听说了联盟海军的洛丹伦与库尔提拉斯的联合舰队已经派遣部队在暮湾镇登陆，帮助吉尔尼斯防守阵线和运转难民。
“看这个方向应该是的。”克罗南医生回答道。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联盟……戴林陛下居然用他的旗舰来转运难民吗？”苔丝公主带着感激。她比起在庄园时要开朗许多。因为伊泽瑞尔告诉他，有另一个英雄去救她哥哥利亚姆王子了。对方应该现在都已经到了暮湾镇，她只要回去就能见到她的哥哥。
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之后，苔丝公主觉得只要兄长还在身边，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她真想扑在利亚姆的肩膀上好好哭一场。然后重新振作，拯救吉尔尼斯。
伊泽瑞尔站在船头上，他也看到了那艘船，不过他的感觉没那么好。凭着多年冒险生涯锻炼出来的直觉，他觉得这艘船应该有问题。
他的直觉没错——“勇气号”就是利亚姆夺走的库尔提拉斯旗舰。这三艘船几乎就是库尔提拉斯最快的战船。尤其是勇气号，更是兼具火力和速度，是艾泽拉斯首屈一指的风帆战列舰。
利亚姆将乘坐这艘战舰前往冻土诺森德，找到霜之哀伤和冰中盔甲，到时候他就有了向恶魔复仇的能力！
这两兄妹的命运就这样擦肩而过，驶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当苔丝的船回到暮湾镇时，她还有些奇怪，为什么海面上会漂浮着许多船板，看起来像是发生过一场海战一样。而登陆后她看到的是一副从没想到的景象：
之前因为联盟的救援而心存感激的吉尔尼斯士兵们面色惶恐不安，他们一团团围在一起，跟其他的联盟部队之间泾渭分明。
联盟的救援部队看向他们的眼神不再友善，他们似乎将每一个吉尔尼斯士兵都当成叛徒一般。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万分惶恐，又无比疑惑。
当看到她回来后，吉尔尼斯的人们仿佛一下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士兵们将她簇拥在人群中，一边戒备着，一边护送她去找高弗雷勋爵。
苔丝心里满是疑问，而这些都在高弗雷那里得到了解答——她最不愿意相信的解答。
利亚姆带着最忠诚的侍卫炸毁、凿沉了联合舰队的战船，又盗走了库尔提拉斯的勇气号旗舰和另外两艘驱逐舰。
他已经背叛了吉尔尼斯，背叛了联盟，甚至于……背叛了人类！
赫韦尔勋爵也跟随利亚姆而去，如今吉尔尼斯的大臣只剩下高弗雷、达利乌斯、艾胥伯利以及瓦尔登四人。
除了瓦尔登还在风暴海崖镇守外，其余三人都聚集到了这儿。
他们之前还在争执，在利亚姆做出这样的事情后该如何处理和联盟之间的关系。
高弗雷建议重新建立吉尔尼斯；达利乌斯建议依附联盟；艾胥伯利和瓦尔登甚至提出分裂吉尔尼斯，各自为政。谁也不能说服谁。
而苔丝的出现为他们提供了一致的妥协途径。
高弗雷率先摘下礼帽，单膝下跪道：“公主，我愿意奉你为吉尔尼斯之王！”
苔丝六神无主，她从没想过要成为一个女王。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艾胥伯利想了想，也俯首称臣：“苔丝公主，如果您成为吉尔尼斯的女王，我和瓦尔登领主都愿意追随！”
只剩下最后的达利乌斯，他沉默了一会儿，同样单膝跪下：“希望您谨记前人的教训，将吉尔尼斯带上正确的道路。”
“可是……我……”苔丝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眼前的吉尔尼斯人都跪了下去，甚至包括皇家医生克罗南。只有另外一个人还站着——护送她回来的探险家伊泽瑞尔。
她不由向伊泽瑞尔投去求助的目光。
伊泽瑞尔露出满满的笑容，鼓励道：“相信自己，你能行的！”
苔丝公主只觉得这笑容就像是一道暖流，让她舒缓下来。
“我答应了，你们请起来吧！”她轻轻咬着唇，声音稍微有些颤抖。
“女王陛下！”高弗雷勋爵改口后，立刻将最实际的问题抛到她面前，“我们要立刻修复和联盟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