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对抗与失控
潘达利亚自“大灾变”出现至今，已经快两年时间了。
大灾变之前，作为这片土地的主人，熊猫人已经享受了万年的和平岁月。不过当赞达拉帝国的巨魔们将战火带到这里后，这两年里潘达利亚再也没有了平静。
显赫一时的赞达拉帝国在得到了须臾的荣光后，在联盟的猛攻下分崩离析。绝大部分生还的巨魔都成了“巨魔之王”特朗德尔的部下，他们彼此之前再也没有信仰和部族的纠纷，从另类的角度得到了真正的统一。
而原本巨魔所信仰的至高神灵——毒蛇女神乌拉泰克也在战争后期抛弃了他们，灰溜溜地回到了翡翠梦境中。这一次她雄心勃勃地重生，又虎头蛇尾地回去，几乎已经失去了立足的根本，神力消减了大半，再也没有力量动其他的歪心思了。
而特朗德尔则成了这场战争的“大赢家”，他在瓦罗兰联邦中的地位今非昔比，能够和统帅遗忘者的“巫妖王”卡尔萨斯平起平坐，自然是非常得意。
要知道原来在瓦罗兰的时候，他只是弗雷尔卓德一支小小的巨魔部族的国王——能够成为国王还是因为他向冰霜女巫——也就是丽桑卓奉献了忠诚、获得了现在他手中那根极冰打造的棒子。
特朗德尔有一句著名的台词：“我是巨魔法官，巨魔陪审团，也是巨魔刽子手！”
听起来很威武，实际上是因为他的部族人口实在是太少了，他这个国王都要兼职庭审、决议和行刑一条龙的任务，这显然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原本地位还在阿瓦罗萨部族女王艾希、凛冬之爪部族女王瑟庄妮以及冰霜守卫氏族的真正首领丽桑卓之下。在整个符文之地更是排不上号的。
而来到这个新世界后，他转运了——他现在坐拥十几万忠诚的巨魔子民，被奉为国王，足以和统帅遗忘者亡灵的卡尔萨斯，还有另外几位瓦罗兰传统势力的国王和领袖们——诸如德玛西亚国王、诺克萨斯的最高统帅等等比肩。
这一番奇遇完全称得上是一飞冲天了！
同时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姜维汉离开的这段时间，曾经在远古庭院激战中重创多彩龙奥卓克希昂、给姜维汉他们创造击杀机会而牺牲自我的卡尔萨斯已经被复活了。
赫卡里姆找到了他藏在暗影岛的命匣，让他完成了复活仪式。
虽然这次复活令他的窃魂之卷失去了一部分力量，不过现在他依旧是瓦罗兰联邦中最强大的几位英雄之一。
——
赞达拉帝国分崩离析后，妄图复辟的魔古族也没能支撑多久，两个月前随着“雷神”的再度死亡，魔古族的最后余晖也逝去了。隐藏在幕后的守护者莱登甚至没有登场就被其他守护者给弄了回去。
天性爱好和平的熊猫人本以为他们将会恢复平静美好的生活，没想到随着恩佐斯的再度发难和虚空军团的降临，还未熄灭的战火再一次在潘达利亚重燃，并且比上一次还要激烈！
娜迦军团是在潘达利亚西部的恐惧废土登陆的。那里是螳螂妖的地盘，熊猫人在恐惧废土和螳螂高原东侧修建了宏伟的长城，以抵抗螳螂妖对他们的疯狂攻击。这条长城已经守护了熊猫人数千年，可这一次，它失守了。
艾萨拉女王召来了恐怖的巨浪淹没了百米高的城墙，娜迦军团就从残阳关上游了过去。残阳关的卫戍部队根本无法抗衡这样强大得令人绝望的攻势，城墙被攻破，随后数不清的螳螂妖和无面者踏上了锦绣谷的土地。
它陷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以至于联盟根本没有反应的时机。
三天后，艾萨拉女王打败了最后守卫在这里的潘达利亚四天神——青龙、白虎、朱鹤和玄牛，成功夺取到被封印的亚煞极之心。
接下来他只要将其浸入锦绣谷的金泉之中，不光能够污染那生机勃勃的泉水，也能够使亚煞极这位强大的上古之神复活！
影踪派掌门、实力强大的熊猫人武僧祝踏岚试图阻拦，但被艾萨拉女王轻松击败，身体坠入河中生死不知。
深海之底的恩佐斯一直注视着这些。
它派出自己的仆从们同时进攻海加尔山和潘达利亚。其中海加尔山投入了它最多的部队，是毫无疑问的主战场，但它真正需要达成的第一步还是复活亚煞极——一旦达成此事，亚煞极就能将自己释放。到时候整个艾泽拉斯都将笼罩在腥风血雨之中！它将让这些无知无畏的凡人见识一下最强大的上古之神真正的实力！
艾萨拉女王没有辜负它的期望，恩佐斯心中无比畅快——它会如此决然发动，姜维汉不在艾泽拉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现在看来它的决定真是一点都没错，没有姜维汉，这个联盟简直不堪一击！
“去做，复活亚煞极，重现我们上古时代的荣光！去吧，艾萨拉！”恩佐斯发出低沉的、充满蛊惑力量的声音。
艾萨拉女王则命令自己的侍卫将一个巨大的箱子推向那口金泉。
“快完成了，快完成了！”恩佐斯简直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是如此的舒畅。它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咦？”它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常，不过并不是坏的变化，而是好的——它发现泰坦牢笼对它的禁锢似乎减弱了！
是不是错觉？
恩佐斯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精神暗示，可它仔细查看，发现封印的确是在减弱，而且是在不断减弱！
按照这样的速度，要不了多久，不需要任何人帮助，它也将很快突破封印！
恩佐斯突然想到——难道万神殿出事了？
它立刻意识到这就是天赐良机。
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所有被封印的上古之神身上，那这将是一个无比明确的信号——那就是真正的时间之末到来了！
属于它们上古之神的时代到来了！
恩佐斯的感知非常敏锐，实际上这并不是它的错觉，在这一刻，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泰坦封印都在减弱，甚至连泰坦的行星防御系统都在逐渐崩溃。万神殿的信息处理中心一时间接到无数红色警报，那些派出去侦察情况的观察者们更是带回来一个个令他们惊骇无比的消息……
万神殿……这是怎么了？
“阿曼苏尔，你一定知道，这是怎么了？”艾欧娜忍不住质问她的丈夫，也是最高权限的拥有者阿曼苏尔。
此时这位“众神之父”也有些失神，他看了一眼艾欧娜，低声说了一个名字：“萨格拉斯！”
“是他？他能做到这样的事情？”艾欧娜惊疑不定。
她知道萨格拉斯和阿曼苏尔这对兄弟拥有最高权限，可以互相制衡。可现在的情况明显不是互相制衡，而是万神殿、或者说阿曼苏尔被全面压制了！
如果不是这样，泰坦的封印不会松动，行星防御系统更不会失效。
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件事……”阿曼苏尔没有再看艾欧娜，“你不懂。”
他原本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生硬地做出这样的回答。
艾欧娜露出嘲讽的表情：“因为我的权限不够对吗？”
她没有等到阿曼苏尔的正面回答，这意味着对方是在默认。
艾欧娜转身大步离开：“我去找戈尔甘耐斯，你们兄弟的事情，你们自行解决吧！”
艾欧娜走后，阿曼苏尔才叹了口气。他遥望虚空的另一端，自言自语道：“萨格拉斯，这就是扰乱规则的代价……棋子跳出棋盘后，就失去了价值……我们两个都是棋子……”
这一番话不着边际。整个宇宙中恐怕也只有另外两位拥有最高权限的人能够明白。
萨格拉斯制造的镜像通道被系统认定为是“外挂”和“病毒”之类的东西，它需要让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NPC”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因此才强制启动了万神殿和燃烧军团的对抗，让萨格拉斯集齐三位最高权限泰坦的共同认可这条路完全行不通。
迪门修斯也是这样一颗激化两者矛盾的棋子。
可是系统终究无法直接抹除萨格拉斯用自己的灵魂制造的“外挂”。而这个外挂随着时间推移，也在和系统的对抗中逐步展现出自己的威力——它不断破坏着系统原有的设定，将原本理所当然的一切都变得乱七八糟。
当秩序和设定被打破后，禁锢当然就会失效。
这原本是萨格拉斯强行脱离《魔兽世界》的手段，但它的影响却远远不止于此。现在一切都乱套了，随着两者对抗变得更加激烈，系统的“设定”很可能被全部摧毁。那样萨格拉斯固然能够脱离这个世界，同样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东西也可以。
没有人可以准确预测，魔兽世界的系统和简化泰坦平台系统两者的对抗到底会对这个世界造成怎样具体的影响。
从目前来看，它显然对上古之神一方太有利了。
——其实对姜维汉来说也有一点点好处。
迪门修斯离开希雷瑟后，姜维汉就通过传送阵回到了永恒国度。他尝试在那里传送到战争学院，不过并未成功。显然瓦罗兰的系统也受到了艾泽拉斯的限制，并不能绕开迪门修斯对世界的封锁。
而就在他准备另寻它法、比如从扭曲虚空进去的时候，他突然又感觉到艾泽拉斯的传送禁制松动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