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死亡之翼的灭世之旅
“可是玛洛恩他们——”姜维汉开口想要争辩。
外域之战时，他曾问过乌鸦之神安苏——也就是德拉诺的梦境守护者，如果将普通人的灵魂绑定到梦境中的话，能不能在重塑世界时将他们复活。他从对方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来回到艾泽拉斯，在梦魇入侵中，他暂时摄取过翡翠梦境的控制权，并借机将所有瓦罗兰英雄、包括他自己的灵魂绑定到翡翠梦境中以防不测。
他会在远古海滩上那样勇于牺牲自己可不光是因为形势所迫，更因为有可以复活的底气。这让他可以把死亡当成是一个短暂的过度，甚至将它当成是一个长假。因此心态上非常放松，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死亡概念，只当是受了点被火烧的痛苦换来一个梦境几日游的假期。
可现在艾露恩竟然告诉他，其他人居然无法将他复活？
“他们是诞生于艾泽拉斯的远古守护者，本身和这个世界有紧密的联系，但你不是。”艾露恩面带微笑，说出令姜维汉万分失望的话，“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复活，更因为他们和梦境之间的关系——他们是守护者，但你不是。”
“所以——这是守护者的特权？”姜维汉皱着眉头。
他觉得艾露恩没有骗他的必要，不过艾露恩身为月之女神，肯定不会专程为了打击他而来，她这样说，多半是会给他指出另一条路。
“这是‘名单上’的守护者的特权。”艾露恩着重强调了中间的那个词语——名单上。
“名单？”
“名单，”艾露恩点头，神色变得很淡漠，“世界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历史的发展总有一条固定的线——我知道你查探过时间线的结构，应当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姜维汉尝试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解析艾露恩的话，那么这个所谓的“名单”，应该是系统已经设定过的可以被复活的守护者，而显然姜维汉不在此列——也就是说通过梦境复活的方式是行不通的。
不过这只是复活的方式之一，比如艾格文复活自己的儿子麦迪文——后者虽然是守护者，可那是提瑞斯法的守护者，而非什么远古守护者。
“你在考虑其他的复活方式？”艾露恩一眼就看穿了姜维汉的想法。
姜维汉一怔，然后点头道：“是。”
“不管你想到了什么，我都会告诉你，那些方法要么代价巨大，要么遗患无穷，并且耗时耗力，那会让你错失很多事情。我想你不会想要尝试的。”
“那你有什么好的提议，请直说吧。”姜维汉也不想和对方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一个交易。”艾露恩看着姜维汉，“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我就帮你复活。”
见对方没有反对，月之女神继续说道：“这就是我想要说的第二件事，其实和你很有关系——元素位面的封印被你解开后，梦境和现实的距离被拉得很近。复活远古守护者们的代价变得非常‘低廉’，可这惠及的不光是海加尔山，还有巨魔——他们也趁机复活了他们所信仰的神灵。”
“他们本应该呆在梦境之中，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梦境的一部分——神灵的复活影响深远，他们会让事情超出控制，并让未来变得更加糟糕。”
姜维汉很想反驳一句“怪我咯？”。因为就算他没有打开封印，后来死亡之翼也会这么干。不过仔细想想，艾露恩说的也不算错——因为他多次严重改变历史，导致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
经典剧情中巨魔虽然的确也在这个时间段兴风作浪，但并没有复活神灵。而在这条时间线上，所有的变化都能和姜维汉自己扯上关系，所以他也不得不承认艾露恩说的有道理。
姜维汉就知道艾露恩是来发布任务的，所以也就直奔主题。“说吧，要搞谁？怎么搞？”
“一些巨魔崇拜的神。我们不能让秩序继续崩坏，巨魔复活神灵的行为必须被中止。”
“哦——”原来是消灭异己。姜维汉在内心补充出艾露恩的目的，不过这也是他乐于看到的一幕，毕竟巨魔也是他的敌人，不过——“可是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呢？我可不一定是巨魔之神的对手，而你肯定比他们强大多了！”
“碍于规则，我不能亲自动手。”艾露恩摇了摇头，“不过我不会让你去送死——我会给你提供足够的力量，让你去战胜那些尚在梦境之中等待被复活的巨魔神灵。”
“好吧。”姜维汉答应下来——反正他都已经接下任务了。接下来大概就是和月之女神组队“刷怪”去了——有高级NPC带路和加BUFF，他只负责当打手，这也没什么不好。
接下来他很快就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因为敌人太强大——而是数量实在太多，多得数都数不清，何止是艾露恩口中“一些”，简直就是无穷无尽！
其中有些巨魔信仰的神确实实力不错，但在艾露恩的帮助下，这些神灵并没有给姜维汉造成太大的麻烦。可当他连续一个多星期、遏制了成百上千的巨魔神灵的复活计划后，他终于忍不住再一次问艾露恩：“还有多少？”
“快了。”艾露恩的回答一成不变，三天前姜维汉第一次问她的时候她就是如此回应的。
姜维汉无言以对，只能按照艾露恩的指引，去搞定下一个巨魔神灵——这些神灵本来就是以灵魂形态存在于翡翠梦境中的，除非极特殊的情况，否则灵魂不会死亡，所以姜维汉所做的事就是打败他们，让他们损失千万年来所积累的一种名为“魂精”的特殊能量。缺少了这种能量，这些巨魔之神就无法被现实世界的巨魔们复活。
这些天来姜维汉几乎将这件事纯粹当成了枯燥无聊的“打怪”，殊不知他的所作所为对外界的影响却是极其深远的。
——
巨魔的历史文明源远流长，比暗夜精灵要早得多，而仅有一万多年历史的暗夜精灵都有为数不少的半神守护者，巨魔就更多了——恐怕连巨魔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个信仰的“神灵”，但“成千上万”用来形容其数量的话，绝对没有夸张。
汇聚在赞达拉岛的巨魔部族遵照先知祖尔的预言联合在一起、并趁着大灾变降临时倾巢而出。本来光论人数和实力的话，就是巨魔所有部族联合起来，也很难撼动联盟的根基，因为光是一个瓦罗兰联邦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可是当翡翠梦境和现实世界的距离拉近时，形势得以逆转。
——要是比神灵守护者的数量，恐怕全世界其他所有种族的守护者加起来也比不上巨魔的零头。
别说复活全部神灵，就算他们趁机只复活其中的一小部分，那也足够他们席卷天下了！
他们从复活“毒蛇女神”乌拉泰克这里尝到了甜头，之前的一次反击就消灭了联盟上千人的精锐部队。这场大胜简直给了他们无与伦比的信心。
于是巨魔的祭祀们雄心勃勃地开始复活其他神灵——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管巨魔祭祀们如何撕心裂肺地呼唤和祈求，不管他们摆上了多么珍贵罕见的祭品，都没有神灵回复他们的请求，从梦境回到现实世界中。
巨魔们无比惶恐，以为神灵抛弃了他们。直到满脸阴沉、怒意勃发的“毒蛇女神”乌拉泰克命令他们停止这种无意义的举措，让祭祀们进入梦境，去制止某个敌人的破坏行为。如果他们办不到，就无法再让更多的神灵复活。
这个敌人除了姜维汉还能是谁呢？
正因为他的破坏，巨魔本来准备大举反攻，但现在不得不龟缩起来，准备联合他们原始的盟友——魔古族来共同对抗这些敌人们，一如他们一万多年前那样。
而联盟深为忌惮巨魔刚刚复活的那位“毒蛇女神”，也不敢贸然进攻，转而加快了和熊猫人的联络。
两边都开始抓紧找盟友抱团，新大陆的各个势力反而进入了暴风雨前的宁静状态。
不过新大陆的战争并非主题，“大灾变”才是，而当前这个时代的主角则是死亡之翼——他从远古海滩一战后消失了十天。十天后，瓦罗兰联邦在正义之地东部海域的空中观测站的侦察部队发现了他的踪迹。
这头黑龙从失落群岛——一个被地精财阀控制的海上岛屿中现身，他引发了一场强烈的火山爆发和地震，接着就在滚滚烟尘中飞向更东方——大漩涡的方向。
地精可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中立种族，这些绿皮小个子是风险投资领域的大师。
地精财阀的“风险投资”可不仅仅是指经济贸易方面，这其中还包括“政治投资”。大部分地精会比较乐于和联盟打交道，显而易见，这个联合体拥有世界上最多的资源，风险最小，非常安全，收益也不错。
不过有些地精却喜欢更高风险、更高回报的投资——比如投资“灭世者”死亡之翼！
这一次死亡之翼会从失落群岛出现，正是因为那里有一群地精给他提供掩护，让他完美地避开了联盟的视线。
地精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实际上第二次战争时，就有地精财阀为了更多的战争红利勾搭上了部落。而那时候开始就有地精为死亡之翼服务了——十几年前，当死亡之翼被龙王们和肯瑞托的大法师们击落在大漩涡时，就是一群地精工程师们“修”好了死亡之翼支离破碎的身体。
他们开工的地方在深岩之洲，那里被称作“死亡之翼的陨落地”。
但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些贪得无厌的地精们责任的时候，死亡之翼再次出现，就象征着他即将开始真正的灭世之旅——这十天里他一定已经找到了应对聚焦之虹威胁的办法，而姜维汉又还没有被复活，现在还有谁能阻挡他灭世呢？
联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虽然大家都在调遣自己最强大的英雄乘坐飞船、飞艇、浮空要塞等等前往追击灭世者，可对于能不能制止死亡之翼的疯狂行为，每个人心里都没有底。
这个时候他们无比想念姜维汉，想让他立刻出现，来做他们的主心骨。
而此时此刻，姜维汉依旧在梦境中跟艾露恩“组队刷怪”。
他将面前几个试图来阻截他的巨魔身体打得支离破碎，看到这些巨魔化为点点光斑消散无踪，他真有种玩游戏的感觉。
“这几个好弱——接下来走哪个方向？”他问道。
之前他战斗的对象大多是各种动物神，什么山猫、野豹、老虎、犀牛、毒蛇、老鹰……让他好好见识了一番艾泽拉斯的古老生态环境。这些动物灵魂都是巨魔所崇拜的神灵，实力强弱不一，有的需要艾露恩给他提供力量才能战胜，有的一群还不够他一只手对付。
只是最近这几天经常出现成群结队的巨魔灵魂主动来找他的麻烦，他倒也不觉得太意外。只不过这些巨魔的灵魂强度比起他来差太多了，根本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困扰。
“已经没有了。”艾露恩回答道。
“那就传送去下一层吧。”姜维汉耸耸肩。
翡翠梦境是个多层状的特殊世界，他得到梦境守护者权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一点。
姜维汉以为艾露恩的意思是这一层已经被清空，但对方接下来告诉他：“这已经是最后一层。”
“所以——我的任务——完成了？”姜维汉惊喜地问道。
灵魂并不需要睡眠，梦境之中也经常昼夜颠倒，所以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战斗，或者在战斗的路上。乍听到已经完成，他顿时无比兴奋。
——这就说明他可以“交任务”了。
接下来是不是就可以复活了呢？
“是的，完成了。”艾露恩点头承认。
姜维汉期待地看着月之女神，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复活了？”
“可以。”对方给出肯定的答案，“但是——”
“好吧，”姜维汉就知道肯定不会这么顺利，不过就当是系列任务好了，“接下来我要干什么？”
“回答我几个问题。”艾露恩认真地看着姜维汉，姜维汉也认真地回视对方，表示自己会认真回答。
他以为这位月之女神是要考校他，却没想到对方却是要询问，甚至是“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