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达尔坎深深吸了一口气。王庭的破法者们虽然不够了解王子所说的事情，可他们还是听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达尔坎可能已经背叛了他们。所以破法者们举着他们手中可以完全挡住法术攻击的盾牌将这个强大的法师包围起来。
“你们不必如此。”达尔坎吐露出疲惫的声音，完全不像之前那样中气十足。他看向阿纳斯塔里安国王，又看向逐渐逼近并准备着法术的凯尔萨斯王子，语气伤感，“我已经度过了5467个寒冬，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祖先中的一员。国王陛下，王子殿下，我将在星空中注视着你们。”
这个老年的高等精灵拔出匕首，这个举措令周围的侍卫们提高了警惕——可接下来在所有人的愕然注视中，他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破法者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为了……奎尔……萨拉斯……”达尔坎缓缓倒下。
剧本不是这样的！
凯尔萨斯推开人群，他的手指按在达尔坎的脖子上，手指传来的脉动微弱无比，即将消失。
在他抱住达尔坎的时候，这个老法师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
“Selamaashal'anore……”
为人民的正义而战。
他不是叛徒吗，为什么会在临终的时候说出这样大义凛然的话！
凯尔萨斯心中被疑惑填满。到底是达尔坎欺骗了他，还是……姜维汉欺骗了他？
阿纳斯塔里安失态地离开王座，跌跌撞撞冲下台阶，他看到王国最强大的法师在自己儿子的怀中死去。别人将会怎么评论这件事？他们敬爱的王子听信谣言逼得王国最强大的守护者为证明自己的清白而自尽？
一场暴风雨降至。
接下来处理后事，这对父子又起了冲突。阿纳斯塔里安想要尽量掩盖，不让更多人知道达尔坎死去的事实。而凯尔萨斯则希望彻底搜查达尔坎的住所，并调查一切和他有关的人，以图找到更多的可以证明达尔坎已经堕落的证据。
经过激烈的争论后，王子终于说服了自己的父亲。他可以带着人去秘密搜查。可是凯尔萨斯即将到达达尔坎的魔法塔时，那里发生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
凯尔萨斯给自己加上防护法术后疯也似的冲向火场，他找到达尔坎的书房，那里几乎已经全是浓烟和大火。他问道了一股火油的味道——有人故意纵火！
他内心更坚信达尔坎肯定演戏欺骗了他。这个法师真的背叛了自己的种族！
离开火场后，凯尔萨斯将从火场中抢救出来的书籍和笔记全都取出来，一个接一个地查找。最终在一个几乎烧尽的笔记本上，他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那是一张被烧掉了大半部分的纸，只有两行字中的一小部分还可以依稀辨认。
“投身……的……事业，我将……不朽的……，……代价……永生！”
依照姜维汉所说的那些内容，凯尔萨斯脑补出了这句话：投身巫妖王的伟大事业，我将得到不朽的躯体，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取永生！
一定是这样的。达尔坎的年龄对高等精灵来说也是非常老了。凯尔萨斯听闻过他用许多办法来延长自己的寿命。可没有人能抵挡自然的法则，一切手段用尽后，这个强大的法师还是会面临死亡。因此他将自己奉献给巫妖王，换取获得永生的机会！
可当凯尔萨斯将这张乌糟糟的纸拿到自己父亲面前，并说出它的本意时，怒意未平的阿纳斯塔里安开口训斥道：“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达尔坎写的不是‘投身高等精灵的伟大事业，我将建立不朽的功业，更甚于付出代价谋求虚无缥缈的永生’？达尔坎的确用了很多方法来延长寿命，可他一直为高等精灵兢兢业业。他为族人立下赫赫功劳时，甚至先王达斯雷玛都还活着。我不会相信他会背叛我们！”
“可是那火灾怎么解释？那不就是他的同谋者在消灭罪证吗？”凯尔萨斯争辩。
阿纳斯塔里安看着自己的儿子：“我们尊敬的银月城议长大人实验危险的魔法葬身在自己的魔法塔之中。这就是火灾的原因，也是事情的结论。”
“那火是……”凯尔萨斯浑身如遭雷亟，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阿纳斯塔里安失望地转身：“你好好地反思自己吧，我的儿子。这样的你我怎么能放心地将王国托付于你！”
凯尔萨斯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跌跌撞撞地靠到宫殿的柱子上。自己费尽力气要找到的证据，竟然被自己的父王毁灭了。
现在除了巫妖王，没有人能证明他的清白。
经历这件事后，本来就对人类没有太多认同感的阿纳斯塔里安更加反感他们对奎尔萨拉斯的干涉。他一边替自己的儿子“擦屁股”，一边下令幽魂之地的高等精灵杜绝与人类的交往。至于温蕾萨以及她带去的志愿军，他也不打算管了。
阿纳斯塔里安给这位高德高望重的议长举行了隆重的葬礼，高等精灵们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伤感的事实。他们敬爱的议长、强大的法师达尔坎葬身于火灾之中。
可是那华贵的棺材中并没有一具烧焦的尸体。
……
姜维汉对发生在银月城的变故一无所知，他赶回敦霍尔德，他的暗夜猎手与德玛西亚之翼正在等着汇报。
“快说说，你们在哪里找到克尔苏加德的？”他的目光扫过这一对德玛西亚的典范搭档。
薇恩摊开地图，手指点到一个地方：“这里。”
姜维汉看向她指的地方，那是奥特兰克山谷内的一处所在，名叫破碎岭。
奎因道：“得知这个家伙曾经接触过斯坦恩布莱德镇上的辛迪加盗贼后，我们就开始重点搜查它附近的地方。而就在昨天，华洛（奎因的巨鹰的名字）告诉我这里有十几个食人魔在打架。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这个消息，不过我通过华洛观察到食人魔们明显分成了两派，奇怪的是人多的一方反而陷入了劣势。我们抵近观察后才发现，数量较少的那一方全是食人魔亡灵！”
“只有天灾军团才能制造亡灵。”姜维汉立刻就明白了，“所以你们抓到了这条线索，并靠它找到了克尔苏加德？”
“是的。”薇恩点头。
而奎因补充道：“我们等食人魔亡灵消灭了活的食人魔后，看到一个人类死亡骑士出现，并用符文剑将死掉的食人魔转化成了亡灵。我们暗中跟踪他，找到了天灾军团的隐匿地点。他们就藏在这里的一些山洞中！”她指着地图上的一些区域。
“难怪一开始找不到。”
姜维汉捏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看来是时候召开一场动员会议了。”
在之前发现辛迪加为克尔苏加德收集药草时，姜维汉就通知过南海镇的莫格莱尼与达拉然的大法师们。现在解决了兽人与斯托姆加德王国的冲突，又发现了天灾的踪迹，正好可以顺势召开会议，商议消灭这个邪恶巫妖的事情。
“那么，吉安娜，麻烦你跑一趟达拉然吧？”姜维汉对这位库尔提拉斯的王女说道。
“乐意效劳。”吉安娜点头。在这里她可不是什么王女公主，而是代表达拉然的使者。
“南海镇的话，炙心你去一趟吧？莫格莱尼大领主是认识你的。”姜维汉吩咐凯尔的左膀右臂。
“遵命，指挥官！”
围剿克尔苏加德这样的任务同样应该通知洛丹伦。考虑到提里奥·弗丁这位联盟特使闲杂就在激流堡，完事后肯定会从敦霍尔德回去，所以姜维汉没有专门派遣使者前往洛丹伦。到时候知会一下弗丁就可以了。
经过四十多天的努力，现在敦霍尔德城主府周围的建筑大部分已经落成。不虞大家来了会看到一片废墟。其他地方也会陆续在一个月内完工，到时候大家就能看到一个全新的敦霍尔德——属于姜维汉的敦霍尔德。
到时候他准备给这个新城市重新起一个名字。只是现在还没决定用哪一个。
处理完这些事后，死亡颂唱者卡尔萨斯突然找到了姜维汉，神秘兮兮地说：“指挥官，我有一些事，要和你单独谈谈。”
这时姜维汉的身边唯一的人就是凯尔，他有些奇怪地问：“连凯尔都不能说？”
凯尔同样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这个她讨厌的巫妖。
“并不是。不过——算了，我还是说吧。”卡尔萨斯的人类面孔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上下，他露出奇怪的表情，“有关于你召唤我使用的那个颅骨。是叫‘古尔丹之颅’对吧？”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有！”卡尔萨斯道，“我被召唤之后，就感觉到脑海中多了一些并不属于我的记忆。它非常模糊，而且我完全难以理解。”
听到死歌这么说，姜维汉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你是说……”
“是的，直到今天我完全消化了这些记忆，才得知了其中的秘密。这部分记忆完全来自于古尔丹。”
卡尔萨斯的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嘲讽：“里面提到了一个名叫‘萨格拉斯之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