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邪能光束
地狱火半岛的战斗爆发时，阿克蒙德还在刀锋山。虽然他足够强大，却也不能够在现实世界中的几千里之外发动地狱火从天而降。
接到瓦加斯的传讯后，阿克蒙德大为火光。他可不想自己和基尔加丹精心设计的圈套被这个突然开启的黑暗之门破坏。所以他立刻召唤法阵，在外域联系上了扭曲虚空中的基尔加丹。
基尔加丹得知情况后，立刻反应过来。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来挽回战局，于是他开始召唤地狱火降临。
一直暗中监视基尔加丹的“远古巫灵”泽拉斯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他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虽然他无法打败基尔加丹，但他的力量足够破坏基尔加丹制造的连通扭曲虚空和外域的那个恶魔传送门。
他和其他几位在燃烧军团中呆过的英雄都知道这个宇宙中最恐怖的毁灭军团拥有多么庞大的数量——那绝对是数以亿万计的！
燃烧军团在无数年间毁灭了无数的世界，用邪能污染了无数的物种，同样也得到了无法用数量计算的恶魔军团。就算外域的天空和大地都被恶魔填充，那也不及燃烧军团总数的百分之一。
随着基尔加丹施法，他身后的那些地狱火恶魔脚下纷纷亮起绿色的法阵光芒，并一个个消失。
它们将会在地狱火半岛上空如陨石般落下。
它们会砸向土著联军，也会砸向恶魔军团。
这是无差别的攻击，但基尔加丹绝不会为被误伤的恶魔感到心疼，反正这样的角色，军团中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能阻止姜维汉回到艾泽拉斯，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泽拉斯见基尔加丹在持续召唤地狱火，他知道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来了——他变化成自己原本的飞升形态，四肢中散发的能量将他固定在虚空中。
他开始拼尽全力抽取虚空中无处不在的原始奥术能量，将它们抽取和汇聚到自己身体中来。他的体型因此变得更加庞大，原本捆缚在身体上的铁链叮当作响，一个个被绷得很紧，并在不断膨胀的奥能下发出几乎断裂的金属呻吟。
泽拉斯所在的地方那些彩色的光带全都疯狂地涌动起来，原本守护在他身边的科加斯见状立刻大步离开。大虫子能感觉到其中那危险到极致的能量。一旦爆发，他觉得自己多半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这里的能量异常同样吸引了燃烧军团大本营中的邪恶巫师们。
他们呼喝周围的恶魔道：“快，去那边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虚空掠夺者”卡兹克最近吃了很多恶魔，他的隐身能力得到了长足的进步。此时他就隐藏在准备去侦察能量异常波动的这些恶魔小队的必经之路上。等对方过来时，他立刻从隐藏中跳出来，双翼振动，利爪挥舞，几乎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将这些恶魔全部杀死，然后全身而退。
卡兹克故意在后续的追兵面前露出身形，然后飞往另外的方向，将他们引开。
“接着就看你的了，泽拉斯。”
酝酿了足够长的时间后，泽拉斯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他知道自己已经到达极限了——奥术能量从他的身体中迸发出来，他引导着这原始而狂暴的能量化为一团团的奥术弹幕，朝着基尔加丹不远处那个不断有恶魔进入的传送门发射过去。
“咻！”
“咻！”
“咻！”
不是游戏中那样三发就结束，一连串的奥术弹幕几乎连城一道闪耀的弧线，持续不断地轰击着传送门。传送门附近的恶魔都被狂暴的奥能分解成了碎渣，而原本闪耀的传送门光芒也变得越来越暗淡。
基尔加丹愤怒地看着这一幕，虽然他想要制止，可是他召唤地狱火是更重要的事情，他不能顾此失彼。他只能看着自己苦心制造的传送门在持续不断的奥能弹幕的轰击下达到承受的极限，然后轰然爆炸。逸散的能量将附近的恶魔都卷入了时空的乱流中，甚至打断了他继续召唤地狱火的过程。
“搞定了，快撤！”科加斯大喊一声，泽拉斯也收起自己的飞升形态，朝着另一个方向逃跑。而引开追兵的卡兹克早就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基尔加丹发了一通脾气，也只能认了这个结果。不过他相信，刚刚召唤的那些地狱火已经足够给地狱火半岛上的那些家伙带去足够的麻烦，而且他还有补救的手段。
——
的确如基尔加丹所料。
地狱火半岛——如这个名字一般，无数的地狱火恶魔化为陨石，带着长长的绿焰纷纷从天而降。这一片几乎寸草不生的红色土地上如今到处都是地狱火恶魔。
姜维汉面色一变，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快！停止追击！集合起来！”姜维汉大吼，他的声音通过自然魔法的加持传递到战场上每一个人的耳中，战士们听到命令后也都放弃围剿恶魔，选择集结起来。
看到一团地狱火正落向瑟庄妮所在的凛冬之爪骑兵的位置，他立刻启动圣光之翼，将强横的神圣力量灌注到银白审判中，先一步从空中将地狱火恶魔截击下来。
他在减缓的时间流中一剑将这颗燃烧的流行劈成两半。他能感觉到其中的恶魔已经死亡——以前在破碎岭之战中，第一次面对地狱火时，他还颇费力气，现在却能轻易将之秒杀。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在不断的战斗中飞快成长。
而另一边，格罗姆和卡加斯的决斗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刻。
卡加斯拼着再次受伤，试图用锯齿刀格挡开劈向他肩膀的血吼，不过格罗姆的力量太强，而之前的几次交击已经让卡加斯的兵刃暗中受到了折损。卡加斯没能挡住这一击，他的锯齿刀从中间被血吼砍成两段，斧头的余劲嵌入了他的肩膀，几乎将肩胛骨斩断。
巨大的痛苦淹没了卡加斯的神经，他发出怒吼，一拳轰向格罗姆受到重创的左臂，同时膝盖猛顶对方的腹部伤口。
格罗姆承受不住，手中的血吼也掉到了地上。
现在他们几乎都是赤手空拳，武艺的比拼变成了力量的角斗。
卡加斯看到地狱火从天而降，他张开被鲜血渗透了所有牙龈的嘴巴，狂笑道：“赢的人是我，格罗姆·地狱咆哮！”
格罗姆吼道：“你不会赢！你只会死，卡加斯！”
他看到身前正有一个地狱火从天而降，猛地一个头槌将卡加斯撞得头晕眼花，接着松开手兜心一脚将对方踢飞出去。
卡加斯倒在地上，睁开眼就看到一块燃烧的陨石朝自己落了下来。
“轰！”
邪兽人的大酋长倒下的位置变成了一个陨石坑。格罗姆被冲击波撞飞出去倒在地上，他全身无处不痛，尤其是刚刚卡加斯撞在他腹部伤口上的那一膝盖，让他感觉内脏都粉碎了一般。
他咧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接着喉咙中的逆血涌上来，呛得他满口鼻都是血腥味。
可是他获胜了。
意识陷入黑暗前，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父亲，父亲！”
——
格鲁尔提着一根从魔能机甲身上拆下来的机械腿，猛地将一颗正掉落下来的地狱火陨石打成碎片，就像是打棒球一样容易。
刚刚他和自己的戈隆子嗣们几乎已经消灭了所有的魔能机甲。可是这些天降的陨石却非常麻烦，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他这样随意蹂躏地狱火恶魔的本领的。他注意到有好几个戈隆都被这样的陨石砸死。
这令他非常愤怒！
听到姜维汉的集中命令，格鲁尔怒吼一声，将这根粗大的机械腿丢向另一个刚刚从坑里爬出来的地狱火，然后大步走向集结地。
只有集中起来，他们这些能够对付地狱火的强者才能保护好普通战士的安全。
可能够被保护的始终只是小部分。跨过黑暗之门的军队蔓延了数百里，从黑暗之门到战场的荣耀之路上到处都有正赶往这里的军队。他们中绝大部分只有靠自己来抵挡这些燃烧的陨石恶魔。
不过战场附近还不是地狱火降临最密集的地方。为了防止联军从黑暗之门回归，近半的地狱火都降临在黑暗之门附近的土地上。
这时伊利丹所率领的暗夜精灵部队刚刚穿过黑暗之门，就遭遇到了天降地狱火的无差别打击，瞬间就损失惨重。
一群人类战士正慌慌张张地往回跑，眼前的景象吓坏了这些刚刚抵达外域的战士——他们想过会有激烈的战斗，也做好了和恶魔们真枪实弹地对拼的心理准备，但从没想过刚过了黑暗之门，天空就不断地下着火雨，前进的道路上布满的陨石坑里爬出了无数燃烧的恶魔。
他们的将军刚刚往前冲了十几步就被一个地狱火砸成了碎渣，这些精神崩溃的士兵们根本冲不破前面的阻拦，只能慌慌张张地向后撤！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还是艾泽拉斯好点！
伊利丹同样目瞪口呆。他在上古之战中也没地狱火以这样的密度降落。眼前疯狂的景象让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精灵哨兵队长忍不住问道：“伊利丹大人，我们损失惨重！这里太危险了，我们也撤回去吧！”
这群来自海加尔山的队伍被溃退的人类士兵冲击得七零八落，还要艰难抵抗正冲击上来的地狱火们，立刻有些顶不住了。
要不要撤回去？
伊利丹很想这样做，不过他立刻想到艾泽拉斯还有个疯女人带着一群疯女人在追捕他，他回去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
被关押了一万年，重返自由后，他再也不想体验监狱生活。
“安伦·寻影者，我命令你立刻带领暗夜精灵战士们撤回去！”伊利丹·怒风大声对身旁的哨兵队长大喊道。
“遵命！伊利丹大人！”安伦巴不得立刻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撤退！撤退！”安伦对精灵哨兵们大喊。
伊利丹掩护着这些暗夜精灵战士通过黑暗之门回去。
安伦·寻影者见所有战士都车回去了，他对伊利丹道：“大人，我们也撤吧！”
伊利丹将说道：“告诉泰兰德，这边的战争结束后我再回去！”他将错愕的安伦推进了黑暗之门，然后转身，用魔法隐身，悄然穿过恶魔们的重重阻拦，顺着荣耀之路赶往战场的方向。
——
地狱火无差别的降临让这场战斗失去了继续下去的意义。没有部队会愿意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坚持战斗。
姜维汉立刻联络风暴要塞，他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马上离开这里，从黑暗之门回去。
不过不用他刻意联系，纳鲁们已经将飞船开往这里。他们张开了超大的防御光幕，将天空降落下来的地狱火弹开。飞船一路向东边的黑暗之门开区，沿途不断将散落在附近的战士们收拢并清扫障碍。
姜维汉在一旁护卫着飞船，他们正在通往回去的路，可他心里总有一点不好的预感，仿佛事情不会这样顺利。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我的朋友！”骑着狮鹫的库德兰都看出他的表情不对。“现在咱们正在回家的路上，回去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我很乐意！”姜维汉对这个开朗的矮人英雄笑了笑，“我只是有些不太好的感觉——希望这是错觉吧！”
“哈哈，你担心过度了。阿克蒙德不是还在刀锋山玩儿吗，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挡住我们回去？你看到没，天上已经没有地狱火掉下来了！”
的确，泽拉斯在扭曲虚空中引爆传送门，冲击波导致基尔加丹的召唤被打断，现在地狱火半岛的空中已经平息。
基尔加丹还可以组织起第二波召唤，不过扭曲虚空和现实世界有着很长远的距离，等地狱火再次从天而降时，姜维汉他们早就通过黑暗之门回去了。
“你说的没错，肯定是我多虑了！”姜维汉笑道。
风暴要塞的飞行速度很快，几个纳鲁分别开动几艘子舰在面前开路并收拢从艾泽拉斯过来的援军，然后将他们转运到风暴要塞中。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行动都无比顺利。他们已经飞越了地狱火半岛一半的里程，最多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到达黑暗之门。
这下姜维汉觉得自己肯定是操心过度，以至于产生了被迫害妄想症——这样顺顺利利回到艾泽拉斯的话，从战役结果上来说，他们得到了纳鲁的支持，得到了德莱尼人和他们的盟友，得到了玛格汉兽人，甚至还有戈隆与食人魔军团，这无疑是一场大胜利！
虽然中间有过阿克蒙德出现这样的波折，可总体来说，姜维汉原本的目标甚至已经超额完成。
他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得轻松一点，开心一点，可是不一会儿，心情就不自然变得沉重，他觉得自己眉心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样。
“我有不好的预感。”阿达尔的心灵传讯突然传到了他的脑海中。
姜维汉心里一沉，他知道这些纳鲁的直觉从不出错——
“我也有不好的预感……”
正在这时，他们头顶五色斑斓的天空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其他的颜色都消失了，那些奥术洪流的光带全部变成了幽绿的颜色。它们慢慢旋转，整个天空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那是邪能的颜色！
几乎每个人都能感觉到正在涌动的邪能洪流中所蕴含的恐怖的能量。
“飞船即将遭受能量攻击！”
“不要慌张，注意安全！”
纳鲁的心灵传讯被每一个人都接收到。人们开始变得恐慌，飞船中的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姜维汉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从来都不知道基尔加丹或者阿克蒙德还有这样强大的法术——阿克蒙德那种制造一个虚拟模型，然后将实体事物毁灭的法术已经有些超出想象了，而眼前这一幕再一次刷新了他对这两个大恶魔的认知。
这是无法闪躲的攻击。
磅礴的邪能很快聚集完毕，一道无比粗壮的光束猛然从漩涡喷发出来，幽绿的能量直接投射向风暴要塞。
这个法术显然是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开防御系统！”
“圣光防御护盾：最大强度！”
“正在充能！”
“充能完毕！”
“强烈撞击准备！”
“对冲准备！”
纳鲁间互相传递着信息。
风暴要塞被一道金色的光幕笼罩起来，形成一个球形护罩。
姜维汉在扭曲虚空中就见识过这一幕。不管是基尔加丹还是阿克蒙德，都需要花费极大的力气才能撕开防御。
“轰！”
光束猛烈地冲击到圣光防御护盾上，整个风暴要塞都开始剧烈的颤抖。在邪能光束源源不断的冲击下，防御护盾的光芒逐渐变得暗淡。远处埃索达子舰上的姜维汉看到这一幕，心中紧张得几乎不敢呼吸。
飞船的防御系统到底能不能承受住来自虚空中某个大恶魔的全力一击？